第十六章.毕业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快到只能让人去回忆去惋惜。
楚江言坐在沙发上，楚妈喝了杯水，楚爸翻了一页报纸喝了一口水，均是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楚妈先说了出来。
“你和你妹妹，总得有一个学经济系。我不想两个孩子都不务正业。”
早在他们上高二的时候父母就商量着让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考经济系，最后他们直接找了楚江言，因为他是哥哥。
傍晚，楚江言打开楚婉言的房门，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双臂环胸语气里带着些许慵懒，“妹啊，你真的热爱绘画吗？”
“当然了！”楚婉言转身趴在椅背上看向楚江言。
“要考美院吗？甚至以后都要当插画师？”
“对。”这个字楚婉言说的毅然决然。
“以后都不会后悔。是吗？”
“是。怎么了啊突然这样问。”
楚江言没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出去了。
长大，其实只要一瞬间。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楚江言在高三开始前将小说写完完结，他不在想着去哪里玩而是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学习上，他有了自己的目标，现在他要全力以赴大步向前。
虽然，这个目标早已被决定。
出了楚婉言的房门楚江言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到了爸妈的房间，敲门，进去。
“爸妈，我想好了我学经济系。但是，你们不可以妨碍妹妹的志愿选择。”末了，楚江言又加了句，“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这天晚上，白觉给席小小发了QQ消息。
白：笨熊啊，帮我写一篇序吧
席：什么序？
白：就是《遗落时光》的序
席：自己写啊喂！
白：看在我教你那么多题的份上
席：好吧，我写。写不好不要怪我啊！
白：好
席小小花了五天的时间将这本书读了两遍，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写序。
平行线
我一直向前走
渐渐走成一条线
就这样不停的走，不停地走……
期间我遇见了其他的线
但是我发现我们是平行线，直到
我遇见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线
它和其他的线不同
我一直看着它
发现它和我的距离愈来愈近
最后相交
它走到我面前对我微笑，说
终于追上你啦！你走的好快啊！差点追不上！
不过，幸好赶上了
最后我们手牵着手变成不一样的平行线
这是我给这本书写的序，用一首自己写的诗代替。
落款，蜂蜜罐的笨熊。
晴空万里什么的与现在的天气丝毫不沾边。
席小小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大街小巷，抬头看看天乌云已经蔓延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看来想赶在下雨前回家已经不可能了，天慢慢下起小雨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下越大没办法席小小只好停车站在商场门口等雨停。
堆积在商场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席小小站在商场门口半个小时可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仿佛再说着，“我就是不停！就是不让你回家！”之类的挑衅词语。席小小叹了口气只好掏出手机打给了“万能神”，“万能神”是席小小给白觉起的外号——就像白觉手机里的笨熊一样——觉得白觉什么都会做任何困难都难不住他。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明显是还没起床，“……喂，有何贵干……”
“那个啥……外面现在下大雨了都半个小时了还没停你能给我送个伞或者雨披什么的吗？只要能挡雨就行！”席小小嘴里说着软话心里可是在吐槽，白觉你个懒虫！
“哟，今儿是个什么天啊，能让席大小姐低声下气的。”白觉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已经在穿衣服打算营救席小小。
“大哥！你就来一趟吧？我送你回家！我保证！”
“行了行了！我送你回家还差不多你在那等着，我一会过去地点发给我。”
“收到信号！”席小小开心的笑着把之前吐槽白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为什么白觉总说席小小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而且还是傻丫头特别特别傻的那种。
白觉穿着雨披、雨鞋手里拿着雨伞在暴雨里狂奔躲过汽车驶过溅起的积水，像逆流而上的鱼一样穿过人潮说了一路“借过”最后终于出现在席小小面前，白觉递过雨伞，“还愣着？”
“大哥我骑的车，能否把雨披给我？”
白觉闻言扭头就走但还是被席小小拉了回来，“我骑的电动车真的！”席小小可怜巴巴的看着白觉。
“你做后车座我载你回家。”白觉把雨伞硬塞给席小小，“指路。这边我不熟。”
白觉穿着雨披席小小藏在雨披后摆下后者怕后背淋湿还打开雨伞遮着后背。
“你可别光顾着挡雨不看路啊。”前面传来白觉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
正说着白觉一个急刹车席小小整个人前倾撞在了白觉的后背然后后仰。
“合着你没抓我衣服啊。”白觉扭头看席小小。
“你急刹车太突然来不及。”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怕你把我衣服扯坏。”白觉平静的说面无表情。
靠！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女生喜欢的话啊！以后哪个姑娘嫁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不！是血霉！
“你不冷吗。”白觉往下拉了拉雨披下的鸭舌帽。
“你这么一说有点。”席小小掀开雨披的一个小角看向白觉，“大哥！哪有人穿雨披还戴帽子的啊！你完全违背了设计师的本意好吗！”
“雨披的帽檐又不挡雨有何用。”白觉看着红灯变成了绿灯对后车座的席小小说了一句坐好了就往右边开。
“错了，是左转！”坐在后面的席小小焦急的拍着白觉的后背。
“我还没吃饭，买个煎饼果子垫垫。”
“好的！”
“为什么你不抓我衣角啊？”
“我怕你粉丝看见追杀我。”
……
白觉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随后小声嘟囔道，“后车座上‘长了一朵蘑菇’谁认得出来是谁啊。”
停了电动车，买了煎饼果子，两人站在小商店的屋檐下避雨。
“你志愿想好填什么了吗？”白觉问。
“啊，还没。”席小小说。
“你留在本市吧。”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节假日就可以回来看你。白觉这样想着但是没有回答席小小的话。
“我要出书了，在毕业前。”白觉突然说。
大概三秒，席小小才反应过来白觉说了什么。
“啥？我没听错吧？出书？！”
“嗯。”白觉将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吃掉，然后将包装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大神！给我签名吧要特签！我要你的样书！”席小小看白觉扔完垃圾回来，抓着白觉的胳膊说。
“你要求太多了。”白觉翻了个白眼，拍掉席小小的爪子，“特签可以，书自己买去。”
原路返回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穿过了两条街，雨已经变小了，天边隐隐有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透出光来。
“对了。”白觉停下车子，“毕业了，咱们聚一下吧。”
席小小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顺便庆祝我出书。”
“好。”
白觉送席小小回家后，出了小区坐公交车回学校。到了宿舍，慕一回便眨着眼睛用热切的目光望向白觉。
“白神回来了啊！来给我签个名吧！”
“少来！”
“说真的，就冲着这等好事你不请客吗！”
“其实你的重点在请客上吧？”
“你有七本样书啊？”慕一回回避白觉的话。
“嗯，应该是吧。”
“送我一本吧？”
“自己拿。”
“好。我顺便给江言拿一本，你别忘了给我俩签名啊！”
“嗯。”
“你志愿填好了吗？”
“好了。”
白觉的第一志愿是法学系，第二志愿是中文系。
慕一回填的所有志愿都是心理学系。
楚江言所有志愿是经济系。
楚婉言填的是绘画系。
而席小小还没想好。
她还没想好要走哪条路。那条河结成了冰。
人生到了一个时间段时会有两条路。选了一条，走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走上上坡再走一段时间后就越走越走向下坡无法再向下时又会出现两条路，之后，循环往复……
微风拂来带来的炙热感吹的人很不舒服，席小小抬手摸了摸脸颊，放下，看着手中的考试时间表，思绪早已飞到不知道哪去了。
学生三三两两的从教室里走出来，互相交谈着。
手机铃声响了，席小小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白觉的声音。
“席小小，你在哪考试。”
“本校。你呢？”
“外校。”
“嗯。”
“怎么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毕业了。”
“……”白觉没有回答。
沉默。沉默着。
“明天祝你好运！”席小小笑着用开朗的语气说。
“嗯。好运。”
挂断了电话，白觉站在宿舍的窗户前看着远处的太阳缓缓降落，火红的晚霞绚丽多彩。
时间快的让人来不及挽留，可是我们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去做，还有一大堆伤感的话等着去说，还有一句说不出口的告白等着说给那个人听。
今天六月七号。
今天的天气，炙热。
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
今天的席小小，精神饱满。
今天要做的事，考试。
席小小骑着电动车，心脏紧张地砰砰跳。
要考试了啊，要放假了啊，然后还没有作业写啊！
苍天啊，赐我一个好成绩吧！……
席小小此刻的想法，诸如此类。
六月二十三号成绩公布，二十六号去交志愿表，席小小没有看见白觉也没有看见楚江言。他们两个人的志愿是慕一回代交的。
席：白觉怎么没来？
慕：生病请假了。
过了一会儿慕一回发来消息。
慕：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席：他手机关机了。
“我就说怎么发短信不回。”慕一回看到席小小的消息后背上书包就往校门口走。
与此同时。
“阿觉。你好点了吗？你看我对你多好，得知你生病的消息后立马来看你。所以，你就在这本书上签个字吧！”
楚江言将一本书放在白觉面前。
“不签不签！”
“签吧！”
“这已经是第十本了！还有你根本不是来看我的分明是来堵我的吧！”
慕一回背着书包进来刚好看到白觉一脸不耐烦的推着眼前的书，而楚江言坚持不懈的劝说白觉。
“干吗呢你俩。”
“快把这人拉走影响我休息！”
“一回快帮我说说！让他把字签了！”
“你不是有一本了吗？”
“那个不一样，那是给我的！这是拿去卖钱的！”
“卖钱？”慕一回将书包放到床角坐在凳子上。
“是啊，我低价买来十本然后让阿觉签名，再然后我挂在网上原价卖出不包邮。”
“厉害啊你。”说完，慕一回转向问白觉，“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
“充电啊。”
白觉没有说话，指了指楚江言。
楚江言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充电器，在面前晃了晃，笑的贼兮兮的。
“为了让他签字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慕一回的眼角抽搐着。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吗！”
“阿觉，你还是给他签了吧。席小小给你打电话你都接不到。”
白觉坚持了大约一分钟，还是从床头拿过黑色签字笔给楚江言带来的那本书上签了字。
然后拿回了充电器，给“饥肠辘辘饿了”三个小时的手机充上了电。
足以可见“席小小”三个字对于白觉的力量。
“考得怎么样你俩。”
“刚好跟上海的一个大学的分数线擦肩而过。”楚江言笑的开心庆幸自己运气好就比录取分数线高了一分。
“很险啊。能录取吗？万一有什么变化的……”
“所以也是很担心啊！没看我早上没去学校吗！？”
“我从你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担心，你分明是来要签名的！”白觉恨不得掀起被子起来赶楚江言出去。
天才刚蒙蒙亮楚江言就摸进病房坐到白觉的床头轻声细语的叫醒白觉……那场面，就像女鬼闷不做声的趴在你的床头在你耳边吹着冷风。
白觉黑着一张脸抑制住自己不去回想。
“阿觉你考得怎么样？”
“嗯。可以去BJ。”
“带病考试都没影响你也是厉害！”
“你呢？”
“杭州。”
“二十七号，之前说好的。”
早在考试前慕一回就去找老师要了志愿表，高考志愿填的全部是一个学校一个系，老天爷像是看到了慕一回坚定不移的心于是帮助他实现了愿望。
晚上，白觉给席小小发了消息。
白：二十七号，你来吗
席：去去！
白：好，那天我去接你
二十七号当天。
“喂。”白觉打开免提。
“阿觉啊，快来！”慕一回高兴的说。
“等会啊，我现在再接笨熊呢。”
“啊啊！OK！”
挂断慕一回的电话，白觉站在楼下望着天上飘着的几朵白云不由得感慨，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换个衣服换了一个半小时！
好不容易等到席小小换好衣服出了门，白觉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
白觉看看天然后拉着席小小快速朝小区门口跑去全然不顾席小小穿着高跟鞋和裙子，在马路边截了辆出租车。
颠簸了半个小时的两人终于到了约定好的饭店。白觉掏出钱包付钱，“多少钱？”
“二十三。”
“十六行吗？”白觉递过去十六。
司机接过钱，“不行，现在油费那么贵而且你们来的地方又这么远！二十三！！！”
白觉无奈又递过去二十，司机掏出八块递给白觉，还不等白觉说话席小小抢先一步对司机说，“叔叔，钱找错了。”
司机回头看了看白觉亮出的钞票哦了一声掏出二十七块钱递给白觉。
下车后白觉数了数手中的钱笑出了声，席小小看着白觉，“是不是又找错了？”
“嗯……现金我带了三十六。”白觉扭头看着席小小挥了挥手中的钱，“可我现在有三十五……”
闻言席小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真是的！给他十六收着不就好了吗？非要二十三！结果三十分钟车程就赚了一块钱！哈哈哈哈……”
白觉看着旁边像傻子一样哈哈大笑的席小小冲着饭店大门翻了一个白眼，“估计是被你一句‘找错了’弄懵了吧。”
“可他本来就找错了啊找了咱八块！应该找十三的！”
白觉拉着席小小走进了饭店大门最后进了包间，本以为里面就差他们俩白觉都已经想好怎么道歉了结果里面只坐了慕一回一个人……
嗯，一个人。
白觉看了眼慕一回用空出的手扶了下额头，“就你一个人叫我俩快来作甚！”
“就是啊！害得我都没时间好好挑衣服！”席小小走到桌前拍了下桌子以表自己的不满。
白觉单手捂脸表示无奈，姑奶奶你都挑了一个半小时了！还不够吗？！
席小小坐在椅子上揉着脚踝，白觉坐在席小小旁边看了眼席小小，“都说了不要穿高跟鞋。”
“你今天是出书发稿费的好日子怎么能不穿的漂亮些！”
白觉倒了两杯茶，“以后这种日子海了去了难不成你都穿成这样？”
席小小沉默了，白觉看了一眼席小小又说。
“席小小，你就是只死鸭子。”
“诶？”
“因为嘴硬。”白觉说。
慕一回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插话，“最看不惯撒狗粮的！你俩干脆在一起算了！”
闻言白觉尴尬的喝了口茶水而席小小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慕一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三人就一直端着杯子喝水……
直到喝完三壶半的菊花茶去了不知道多少趟的洗手间，楚婉言和薛轻语才前后脚的进来，进来的人看到坐着的人默默不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打了声招呼后都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玩手机喝菊花茶然后加入玩手机行列，直到楚江言破门而入。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安静这大好日子不应该把酒言欢举杯庆祝吗！情绪不要这么低迷！”
“就差你一个了！还不快入座！”慕一回终于等到一个打破沉静的人激动的不行。
“你激动个毛啊！又不是你出书！”
“好兄弟出书这大好日子作为兄弟的我当然也要高兴！”
席小小眼睛一斜，“白觉你怎么看。”
白觉优雅的喝了口茶，“同乐同乐。”
“只要楚江言来气氛就能活跃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做什么，聊天没话说玩手机又无聊喝菊花茶我都要喝饱了待会我该怎么吃下这些大餐！”
“幸好我刚来！你们继续喝我吃着剩下的给我打包带走！”
“做梦吧！”楚婉言说。
而白觉丝毫不受影响点了几道菜后，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
“不要酒。”白觉对服务员说。
“等等！来两瓶啤酒！”接着又指着白觉说，“那边那个人付钱！”
白觉默默地摸了下钱包里的银行卡心疼了自己的稿费三秒。
包间里以楚江言为首开始大声聊天，白觉也时不时参与进去唯有席小小埋头苦吃，白觉看了眼席小小拾起筷子夹了几块牛肉、排骨、酱猪蹄以及盛了满满一碗玉米粒，席小小乐不可支的大吃特吃白觉摸摸席小小的头右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夜里景色迷人一座城在这无尽的夜色里仿佛一盏明灯指引着迷途的旅人……
“阿觉啊……兄弟我说些不好听的话……嗝……你别往心里去，人总得为以后做打算，你就说写作！”楚江言用食指重重的点点桌子，“它能坚持多久！总有一天灵感会枯竭再也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文字再也没人会看你写的东西再也没有稿费……到那时该怎么办呢？”楚江言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泪毫无察觉的划过脸颊。
“我哥喝多了啊！你别放在心上！”楚婉言离开座位上前拉着楚江言。
“没喝多！我就喝了几杯而已！”
席小小喝了口茶水坚定地说道，“就算那样！也是‘有一天’现在有灵感那就写啊！直到写到没有灵感再也写不出好东西再说啊！你不是考上你想去的大学了吗？怕个什么啊！像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才应该担心啊！”
白觉在心里默默吐槽席小小我们当中就你一个学习不好的好吧！要是席小小知道白觉这么吐槽她一定会跟白觉翻脸。这么想着，白觉喝了一杯酒。然后看了眼席小小的茶，确定是茶不是酒后莫名的有些担心，喝个茶都能‘醉’吗。
白觉喜欢席小小，从刚开始的不喜欢变得越来越喜欢直到想天天看到她。白觉也不知道这种感情该如何表达，只知道只要一直一直对她好直到自己再也不能“照顾”她再也不能为她做任何事的时候，这份感情就会有了去处。
席小小放下杯子，拿起放在面前白觉盛的一碗玉米粒，舀了一勺吃起来。她喜欢着白觉但又在自卑着，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何德何能能喜欢上自己啊？成绩好性格好什么都好，席小小悄悄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觉。
白觉虽说滴酒不沾但在这样的场合总得意思意思喝一点，然后，两杯倒！喝的还是啤酒！“啧啧！我们未来的大作家不胜酒力啊！”楚江言感慨着。
“要不……给他喝点茶吧。”慕一回吃了口菜问道。
“可以，解解酒。”楚江言嘴角上扬，唇角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但很快，楚江言就从情绪中抽离，掏出手机面向楚婉言，“几百万字的小说，一点一点的看完觉得很厉害。”
“厉害个屁啊你。”楚婉言从楚江言的手里夺走手机，“读者表示你需要完结这两个字好吗？！”
“是啊，厉害个屁啊我。”
厉害的人勇往直前，不厉害的人站在原地东张西望打着转儿。这句话，楚江言用在了最后一本小说的结尾，同样的也永远记在了心里。
楚江言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觉想着。
我要是，也能像阿觉一样厉害就好了。
这天，楚江言这样想。
这天过后，楚江言还是那个楚江言，可是，他再也不会在嘴边挂着笑了。
他变的可靠，变的懂事又厉害。
长大，有时就是一瞬间。
来不及拒绝。也没法催促。
楚江言坐在沙发上，楚妈喝了杯水，楚爸翻了一页报纸喝了一口水，均是一言不发。
最后，还是楚妈先说了出来。
“你和你妹妹，总得有一个学经济系。我不想两个孩子都不务正业。”
早在他们上高二的时候父母就商量着让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考经济系，最后他们直接找了楚江言，因为他是哥哥。
傍晚，楚江言打开楚婉言的房门，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双臂环胸语气里带着些许慵懒，“妹啊，你真的热爱绘画吗？”
“当然了！”楚婉言转身趴在椅背上看向楚江言。
“要考美院吗？甚至以后都要当插画师？”
“对。”这个字楚婉言说的毅然决然。
“以后都不会后悔。是吗？”
“是。怎么了啊突然这样问。”
楚江言没在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出去了。
长大，其实只要一瞬间。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楚江言在高三开始前将小说写完完结，他不在想着去哪里玩而是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学习上，他有了自己的目标，现在他要全力以赴大步向前。
虽然，这个目标早已被决定。
出了楚婉言的房门楚江言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到了爸妈的房间，敲门，进去。
“爸妈，我想好了我学经济系。但是，你们不可以妨碍妹妹的志愿选择。”末了，楚江言又加了句，“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这天晚上，白觉给席小小发了QQ消息。
白：笨熊啊，帮我写一篇序吧
席：什么序？
白：就是《遗落时光》的序
席：自己写啊喂！
白：看在我教你那么多题的份上
席：好吧，我写。写不好不要怪我啊！
白：好
席小小花了五天的时间将这本书读了两遍，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写序。
平行线
我一直向前走
渐渐走成一条线
就这样不停的走，不停地走……
期间我遇见了其他的线
但是我发现我们是平行线，直到
我遇见了一条与众不同的线
它和其他的线不同
我一直看着它
发现它和我的距离愈来愈近
最后相交
它走到我面前对我微笑，说
终于追上你啦！你走的好快啊！差点追不上！
不过，幸好赶上了
最后我们手牵着手变成不一样的平行线
这是我给这本书写的序，用一首自己写的诗代替。
落款，蜂蜜罐的笨熊。
晴空万里什么的与现在的天气丝毫不沾边。
席小小骑着电动车穿梭在大街小巷，抬头看看天乌云已经蔓延到她现在所处的位置看来想赶在下雨前回家已经不可能了，天慢慢下起小雨随着时间的推移雨越下越大没办法席小小只好停车站在商场门口等雨停。
堆积在商场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席小小站在商场门口半个小时可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仿佛再说着，“我就是不停！就是不让你回家！”之类的挑衅词语。席小小叹了口气只好掏出手机打给了“万能神”，“万能神”是席小小给白觉起的外号——就像白觉手机里的笨熊一样——觉得白觉什么都会做任何困难都难不住他。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声音明显是还没起床，“……喂，有何贵干……”
“那个啥……外面现在下大雨了都半个小时了还没停你能给我送个伞或者雨披什么的吗？只要能挡雨就行！”席小小嘴里说着软话心里可是在吐槽，白觉你个懒虫！
“哟，今儿是个什么天啊，能让席大小姐低声下气的。”白觉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已经在穿衣服打算营救席小小。
“大哥！你就来一趟吧？我送你回家！我保证！”
“行了行了！我送你回家还差不多你在那等着，我一会过去地点发给我。”
“收到信号！”席小小开心的笑着把之前吐槽白觉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这就是为什么白觉总说席小小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而且还是傻丫头特别特别傻的那种。
白觉穿着雨披、雨鞋手里拿着雨伞在暴雨里狂奔躲过汽车驶过溅起的积水，像逆流而上的鱼一样穿过人潮说了一路“借过”最后终于出现在席小小面前，白觉递过雨伞，“还愣着？”
“大哥我骑的车，能否把雨披给我？”
白觉闻言扭头就走但还是被席小小拉了回来，“我骑的电动车真的！”席小小可怜巴巴的看着白觉。
“你做后车座我载你回家。”白觉把雨伞硬塞给席小小，“指路。这边我不熟。”
白觉穿着雨披席小小藏在雨披后摆下后者怕后背淋湿还打开雨伞遮着后背。
“你可别光顾着挡雨不看路啊。”前面传来白觉的声音。
“知道了知道了！”
正说着白觉一个急刹车席小小整个人前倾撞在了白觉的后背然后后仰。
“合着你没抓我衣服啊。”白觉扭头看席小小。
“你急刹车太突然来不及。”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怕你把我衣服扯坏。”白觉平静的说面无表情。
靠！你小子就不能说点女生喜欢的话啊！以后哪个姑娘嫁你简直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不！是血霉！
“你不冷吗。”白觉往下拉了拉雨披下的鸭舌帽。
“你这么一说有点。”席小小掀开雨披的一个小角看向白觉，“大哥！哪有人穿雨披还戴帽子的啊！你完全违背了设计师的本意好吗！”
“雨披的帽檐又不挡雨有何用。”白觉看着红灯变成了绿灯对后车座的席小小说了一句坐好了就往右边开。
“错了，是左转！”坐在后面的席小小焦急的拍着白觉的后背。
“我还没吃饭，买个煎饼果子垫垫。”
“好的！”
“为什么你不抓我衣角啊？”
“我怕你粉丝看见追杀我。”
……
白觉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随后小声嘟囔道，“后车座上‘长了一朵蘑菇’谁认得出来是谁啊。”
停了电动车，买了煎饼果子，两人站在小商店的屋檐下避雨。
“你志愿想好填什么了吗？”白觉问。
“啊，还没。”席小小说。
“你留在本市吧。”
“为什么？”
因为这样我节假日就可以回来看你。白觉这样想着但是没有回答席小小的话。
“我要出书了，在毕业前。”白觉突然说。
大概三秒，席小小才反应过来白觉说了什么。
“啥？我没听错吧？出书？！”
“嗯。”白觉将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吃掉，然后将包装袋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大神！给我签名吧要特签！我要你的样书！”席小小看白觉扔完垃圾回来，抓着白觉的胳膊说。
“你要求太多了。”白觉翻了个白眼，拍掉席小小的爪子，“特签可以，书自己买去。”
原路返回回到了刚才的十字路口，穿过了两条街，雨已经变小了，天边隐隐有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透出光来。
“对了。”白觉停下车子，“毕业了，咱们聚一下吧。”
席小小的第一反应是拒绝。
“顺便庆祝我出书。”
“好。”
白觉送席小小回家后，出了小区坐公交车回学校。到了宿舍，慕一回便眨着眼睛用热切的目光望向白觉。
“白神回来了啊！来给我签个名吧！”
“少来！”
“说真的，就冲着这等好事你不请客吗！”
“其实你的重点在请客上吧？”
“你有七本样书啊？”慕一回回避白觉的话。
“嗯，应该是吧。”
“送我一本吧？”
“自己拿。”
“好。我顺便给江言拿一本，你别忘了给我俩签名啊！”
“嗯。”
“你志愿填好了吗？”
“好了。”
白觉的第一志愿是法学系，第二志愿是中文系。
慕一回填的所有志愿都是心理学系。
楚江言所有志愿是经济系。
楚婉言填的是绘画系。
而席小小还没想好。
她还没想好要走哪条路。那条河结成了冰。
人生到了一个时间段时会有两条路。选了一条，走了一段时间后开始走上上坡再走一段时间后就越走越走向下坡无法再向下时又会出现两条路，之后，循环往复……
微风拂来带来的炙热感吹的人很不舒服，席小小抬手摸了摸脸颊，放下，看着手中的考试时间表，思绪早已飞到不知道哪去了。
学生三三两两的从教室里走出来，互相交谈着。
手机铃声响了，席小小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白觉的声音。
“席小小，你在哪考试。”
“本校。你呢？”
“外校。”
“嗯。”
“怎么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毕业了。”
“……”白觉没有回答。
沉默。沉默着。
“明天祝你好运！”席小小笑着用开朗的语气说。
“嗯。好运。”
挂断了电话，白觉站在宿舍的窗户前看着远处的太阳缓缓降落，火红的晚霞绚丽多彩。
时间快的让人来不及挽留，可是我们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去做，还有一大堆伤感的话等着去说，还有一句说不出口的告白等着说给那个人听。
今天六月七号。
今天的天气，炙热。
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
今天的席小小，精神饱满。
今天要做的事，考试。
席小小骑着电动车，心脏紧张地砰砰跳。
要考试了啊，要放假了啊，然后还没有作业写啊！
苍天啊，赐我一个好成绩吧！……
席小小此刻的想法，诸如此类。
六月二十三号成绩公布，二十六号去交志愿表，席小小没有看见白觉也没有看见楚江言。他们两个人的志愿是慕一回代交的。
席：白觉怎么没来？
慕：生病请假了。
过了一会儿慕一回发来消息。
慕：你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席：他手机关机了。
“我就说怎么发短信不回。”慕一回看到席小小的消息后背上书包就往校门口走。
与此同时。
“阿觉。你好点了吗？你看我对你多好，得知你生病的消息后立马来看你。所以，你就在这本书上签个字吧！”
楚江言将一本书放在白觉面前。
“不签不签！”
“签吧！”
“这已经是第十本了！还有你根本不是来看我的分明是来堵我的吧！”
慕一回背着书包进来刚好看到白觉一脸不耐烦的推着眼前的书，而楚江言坚持不懈的劝说白觉。
“干吗呢你俩。”
“快把这人拉走影响我休息！”
“一回快帮我说说！让他把字签了！”
“你不是有一本了吗？”
“那个不一样，那是给我的！这是拿去卖钱的！”
“卖钱？”慕一回将书包放到床角坐在凳子上。
“是啊，我低价买来十本然后让阿觉签名，再然后我挂在网上原价卖出不包邮。”
“厉害啊你。”说完，慕一回转向问白觉，“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没电了。”
“充电啊。”
白觉没有说话，指了指楚江言。
楚江言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充电器，在面前晃了晃，笑的贼兮兮的。
“为了让他签字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慕一回的眼角抽搐着。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吗！”
“阿觉，你还是给他签了吧。席小小给你打电话你都接不到。”
白觉坚持了大约一分钟，还是从床头拿过黑色签字笔给楚江言带来的那本书上签了字。
然后拿回了充电器，给“饥肠辘辘饿了”三个小时的手机充上了电。
足以可见“席小小”三个字对于白觉的力量。
“考得怎么样你俩。”
“刚好跟上海的一个大学的分数线擦肩而过。”楚江言笑的开心庆幸自己运气好就比录取分数线高了一分。
“很险啊。能录取吗？万一有什么变化的……”
“所以也是很担心啊！没看我早上没去学校吗！？”
“我从你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担心，你分明是来要签名的！”白觉恨不得掀起被子起来赶楚江言出去。
天才刚蒙蒙亮楚江言就摸进病房坐到白觉的床头轻声细语的叫醒白觉……那场面，就像女鬼闷不做声的趴在你的床头在你耳边吹着冷风。
白觉黑着一张脸抑制住自己不去回想。
“阿觉你考得怎么样？”
“嗯。可以去BJ。”
“带病考试都没影响你也是厉害！”
“你呢？”
“杭州。”
“二十七号，之前说好的。”
早在考试前慕一回就去找老师要了志愿表，高考志愿填的全部是一个学校一个系，老天爷像是看到了慕一回坚定不移的心于是帮助他实现了愿望。
晚上，白觉给席小小发了消息。
白：二十七号，你来吗
席：去去！
白：好，那天我去接你
二十七号当天。
“喂。”白觉打开免提。
“阿觉啊，快来！”慕一回高兴的说。
“等会啊，我现在再接笨熊呢。”
“啊啊！OK！”
挂断慕一回的电话，白觉站在楼下望着天上飘着的几朵白云不由得感慨，女人真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生物！换个衣服换了一个半小时！
好不容易等到席小小换好衣服出了门，白觉抬手看了看表，已经五点了……
白觉看看天然后拉着席小小快速朝小区门口跑去全然不顾席小小穿着高跟鞋和裙子，在马路边截了辆出租车。
颠簸了半个小时的两人终于到了约定好的饭店。白觉掏出钱包付钱，“多少钱？”
“二十三。”
“十六行吗？”白觉递过去十六。
司机接过钱，“不行，现在油费那么贵而且你们来的地方又这么远！二十三！！！”
白觉无奈又递过去二十，司机掏出八块递给白觉，还不等白觉说话席小小抢先一步对司机说，“叔叔，钱找错了。”
司机回头看了看白觉亮出的钞票哦了一声掏出二十七块钱递给白觉。
下车后白觉数了数手中的钱笑出了声，席小小看着白觉，“是不是又找错了？”
“嗯……现金我带了三十六。”白觉扭头看着席小小挥了挥手中的钱，“可我现在有三十五……”
闻言席小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真是的！给他十六收着不就好了吗？非要二十三！结果三十分钟车程就赚了一块钱！哈哈哈哈……”
白觉看着旁边像傻子一样哈哈大笑的席小小冲着饭店大门翻了一个白眼，“估计是被你一句‘找错了’弄懵了吧。”
“可他本来就找错了啊找了咱八块！应该找十三的！”
白觉拉着席小小走进了饭店大门最后进了包间，本以为里面就差他们俩白觉都已经想好怎么道歉了结果里面只坐了慕一回一个人……
嗯，一个人。
白觉看了眼慕一回用空出的手扶了下额头，“就你一个人叫我俩快来作甚！”
“就是啊！害得我都没时间好好挑衣服！”席小小走到桌前拍了下桌子以表自己的不满。
白觉单手捂脸表示无奈，姑奶奶你都挑了一个半小时了！还不够吗？！
席小小坐在椅子上揉着脚踝，白觉坐在席小小旁边看了眼席小小，“都说了不要穿高跟鞋。”
“你今天是出书发稿费的好日子怎么能不穿的漂亮些！”
白觉倒了两杯茶，“以后这种日子海了去了难不成你都穿成这样？”
席小小沉默了，白觉看了一眼席小小又说。
“席小小，你就是只死鸭子。”
“诶？”
“因为嘴硬。”白觉说。
慕一回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忍不住插话，“最看不惯撒狗粮的！你俩干脆在一起算了！”
闻言白觉尴尬的喝了口茶水而席小小坐在旁边一言不发，慕一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三人就一直端着杯子喝水……
直到喝完三壶半的菊花茶去了不知道多少趟的洗手间，楚婉言和薛轻语才前后脚的进来，进来的人看到坐着的人默默不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打了声招呼后都只是坐在椅子上发呆玩手机喝菊花茶然后加入玩手机行列，直到楚江言破门而入。
“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安静这大好日子不应该把酒言欢举杯庆祝吗！情绪不要这么低迷！”
“就差你一个了！还不快入座！”慕一回终于等到一个打破沉静的人激动的不行。
“你激动个毛啊！又不是你出书！”
“好兄弟出书这大好日子作为兄弟的我当然也要高兴！”
席小小眼睛一斜，“白觉你怎么看。”
白觉优雅的喝了口茶，“同乐同乐。”
“只要楚江言来气氛就能活跃起来！我们都不知道做什么，聊天没话说玩手机又无聊喝菊花茶我都要喝饱了待会我该怎么吃下这些大餐！”
“幸好我刚来！你们继续喝我吃着剩下的给我打包带走！”
“做梦吧！”楚婉言说。
而白觉丝毫不受影响点了几道菜后，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
“不要酒。”白觉对服务员说。
“等等！来两瓶啤酒！”接着又指着白觉说，“那边那个人付钱！”
白觉默默地摸了下钱包里的银行卡心疼了自己的稿费三秒。
包间里以楚江言为首开始大声聊天，白觉也时不时参与进去唯有席小小埋头苦吃，白觉看了眼席小小拾起筷子夹了几块牛肉、排骨、酱猪蹄以及盛了满满一碗玉米粒，席小小乐不可支的大吃特吃白觉摸摸席小小的头右手撑着下巴望向窗外。夜里景色迷人一座城在这无尽的夜色里仿佛一盏明灯指引着迷途的旅人……
“阿觉啊……兄弟我说些不好听的话……嗝……你别往心里去，人总得为以后做打算，你就说写作！”楚江言用食指重重的点点桌子，“它能坚持多久！总有一天灵感会枯竭再也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文字再也没人会看你写的东西再也没有稿费……到那时该怎么办呢？”楚江言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泪毫无察觉的划过脸颊。
“我哥喝多了啊！你别放在心上！”楚婉言离开座位上前拉着楚江言。
“没喝多！我就喝了几杯而已！”
席小小喝了口茶水坚定地说道，“就算那样！也是‘有一天’现在有灵感那就写啊！直到写到没有灵感再也写不出好东西再说啊！你不是考上你想去的大学了吗？怕个什么啊！像我们这些学习不好的才应该担心啊！”
白觉在心里默默吐槽席小小我们当中就你一个学习不好的好吧！要是席小小知道白觉这么吐槽她一定会跟白觉翻脸。这么想着，白觉喝了一杯酒。然后看了眼席小小的茶，确定是茶不是酒后莫名的有些担心，喝个茶都能‘醉’吗。
白觉喜欢席小小，从刚开始的不喜欢变得越来越喜欢直到想天天看到她。白觉也不知道这种感情该如何表达，只知道只要一直一直对她好直到自己再也不能“照顾”她再也不能为她做任何事的时候，这份感情就会有了去处。
席小小放下杯子，拿起放在面前白觉盛的一碗玉米粒，舀了一勺吃起来。她喜欢着白觉但又在自卑着，这样一个优秀的人何德何能能喜欢上自己啊？成绩好性格好什么都好，席小小悄悄地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觉。
白觉虽说滴酒不沾但在这样的场合总得意思意思喝一点，然后，两杯倒！喝的还是啤酒！“啧啧！我们未来的大作家不胜酒力啊！”楚江言感慨着。
“要不……给他喝点茶吧。”慕一回吃了口菜问道。
“可以，解解酒。”楚江言嘴角上扬，唇角带着说不出的苦涩。但很快，楚江言就从情绪中抽离，掏出手机面向楚婉言，“几百万字的小说，一点一点的看完觉得很厉害。”
“厉害个屁啊你。”楚婉言从楚江言的手里夺走手机，“读者表示你需要完结这两个字好吗？！”
“是啊，厉害个屁啊我。”
厉害的人勇往直前，不厉害的人站在原地东张西望打着转儿。这句话，楚江言用在了最后一本小说的结尾，同样的也永远记在了心里。
楚江言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白觉想着。
我要是，也能像阿觉一样厉害就好了。
这天，楚江言这样想。
这天过后，楚江言还是那个楚江言，可是，他再也不会在嘴边挂着笑了。
他变的可靠，变的懂事又厉害。
长大，有时就是一瞬间。
来不及拒绝。也没法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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