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北郊的人
“不要！”
机甲内部，绝望的咆哮声响起。
方步面目狰狞青筋凸起，腰部猛地用力！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火花声后，黑甲的脑袋被方步生生拔掉，他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手中黑甲头颅的脖颈处，还有几根电缆四处乱抽，火花四溅。
“你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难道还不够么！！！”
黑甲愤怒的咆哮着，声嘶力竭。那咆哮声中，有委屈，还有不甘。
将手中的黑甲头颅抛出，方步冷哼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但是！你的过去，难道就可以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黑甲貌似受了很大的刺激，毫无章法的朝方步冲了过来。
就连黑甲背部或者身上其余部位的推进器都没有开启，操控者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机甲并不是驾驶员真正的身体，如果是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理智，那方步还会忌惮几分。可是对于失去理智的驾驶员来说，机甲便不再是利器而是束缚。
一个滑铲从黑甲的双脚之间穿过，随后立马起身跃到黑甲的后腰处。
对于黑甲，方步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中枢处理系统位于黑甲背部，也就是黑甲的脊椎链。
将自己固定在机甲背部，右手成爪直接破开机甲背部的铁甲，把隐藏在里面的脊椎链牢牢抓在手中。
啪的一声！
方步手中的脊椎连被应声捏碎，与此同时，黑甲整个身躯猛地僵住，随即轰然倒地。
手掌被脊椎链当中的电浆液浸染，有种涩涩的感觉。
方步来到黑甲的身侧，双手用力将黑甲掀翻，将整个前胸给翻了出来。
“砰砰砰！”
敲了敲黑甲前胸的铁甲，方步轻声道“出来吧，难道还用我亲自请你么，告诉我为什么要伏击我，是受何人指使？”
沉默…
没有回应。方步心中愤怒，可怜娃跟这场伏击有太多的联系，可是据方步所知，可怜娃很少与人建立什么深刻的交集，那他这样对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见黑甲当中没有任何回应，方步也是没了耐心，双手直接抓住黑甲胸前的铁皮猛地用力一撕，随后握住里面的一层机械骨骼强行给它扯开。黑甲的驾驶室出现在方步眼前。
一个身体被驾驶室的束带包裹着的、满脸泪痕的男青年身处其中。
这青年一头短发，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破洞背心，眼神溃散。
看到这人的面容，方步脑海中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将这人身上的束带解开，想等他回复神志以后再问清楚。
可是就在刚把他束带解开的时候，这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嚎，随即猛地起身将方步扑倒！
方步下意识想把他踹飞，可身上的青年身体忽然一僵，动作也不再剧烈。
一股温热潮湿的感觉从方步胸口传来，血腥味也蔓延开来。
目光下移，一个被血液沾染的银色刀尖出现在这青年的胸口。
“噗！”
青年一口鲜血喷在方步的胸口处，费力转头想要看向自己的身后，却被那人影一脚踹翻在地。
倒地那一瞬间，青年终于看清了刺伤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青年没有说话，侧躺在地上，疯狂大笑了起来，眼泪与鼻涕齐流，癫狂至极。
那刺了青年一刀的人正是可怜娃！
青年的笑声越来越弱直至停止，他死了……
可怜娃在一旁举着自己染血的双手不知所措，嘴巴微张下巴不住的颤抖，瞳孔放大，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方步盯着可怜娃，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可怜娃才回过神来，一滩鼻涕从鼻孔中喷了出来，流进嘴中，眼泪像是决堤的大坝，喷涌而出。
可怜娃扑倒在方步身边，抓起方步的衣袖就往脸上蹭，泣声道“方步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要杀你，我不能让他杀掉你，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杀掉他的！”
方步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可怜娃，那脸上的表情跟喷涌而出的泪水又不似作假。可眼下这局面，自己是无法相信任何人的。
整件事情疑点太多，青年已经挂掉，如今想要弄清楚，目前也只能从可怜娃着手。方步问道“你认识这人么？”可怜娃抽了抽鼻子，抬起头来看着方步“方步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他要杀你，我想阻止他的，可是，我没想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步大哥。”
“没事的，你是为了救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杀我。”方步虚与委蛇，轻声安慰道。
听到方步这样说，可怜娃的抽泣声才慢慢缓和下来，哆哆嗦嗦的将头转向那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青年。
只看了一眼，可怜娃便猛地将头转了回来，抱着方步的手臂更加紧了紧。
“方步大哥，我…我怕……”
方步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可怜娃的肩膀，“没事的，不要怕，他不会再伤害我们了，看一下，他到底是谁！”那语气轻柔可态度却强硬。可怜娃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再次将目光投向那青年。
“这…好眼熟……”
“再想想看，他到底是谁！”
“他…他好像是北郊的人，之前应该来过几次，想让王叔帮忙打造兵器……”
经可怜娃这么一提，方步忽然想了起来，还真有这么个人，名字是什么方步没印象了，不过记得这人之前先找过沈叔。
可是沈叔对北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反感，任他如何哀求都不为所动，所以那人才找的王叔。
此人，还是北郊这次征召的候选人之一，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还要杀了自己。还有那黑甲是被何人所修，又是通过什么渠道运来这里......
方步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可怜娃，那脸上依然是恐惧，还有自责。
就在方步沉思的时候，可怜娃忽然说道“方步大哥，这人怎么办…我杀了人，会不会偿命……”
“不会！你别忘了，这里是贫民窟，又不是临江城中，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是你杀的，再者说了，是他袭击在先，不用担心。不过可怜娃，你找到你之前说的机甲了么！还是说，这个就是你说的机甲！”
可怜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声音颤抖的说道。
“找…找到了，就在垃圾山的另一边……”
“方步大哥…我现在带你去么，那…那他怎么办……”
这来来回回，也并没有从可怜娃的表情和回答里看出破绽。
方步站起身来……
“带我去！”
机甲内部，绝望的咆哮声响起。
方步面目狰狞青筋凸起，腰部猛地用力！
一阵噼里啪啦的电火花声后，黑甲的脑袋被方步生生拔掉，他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手中黑甲头颅的脖颈处，还有几根电缆四处乱抽，火花四溅。
“你该死！你们所有人都该死！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难道还不够么！！！”
黑甲愤怒的咆哮着，声嘶力竭。那咆哮声中，有委屈，还有不甘。
将手中的黑甲头颅抛出，方步冷哼道“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但是！你的过去，难道就可以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黑甲貌似受了很大的刺激，毫无章法的朝方步冲了过来。
就连黑甲背部或者身上其余部位的推进器都没有开启，操控者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机甲并不是驾驶员真正的身体，如果是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理智，那方步还会忌惮几分。可是对于失去理智的驾驶员来说，机甲便不再是利器而是束缚。
一个滑铲从黑甲的双脚之间穿过，随后立马起身跃到黑甲的后腰处。
对于黑甲，方步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中枢处理系统位于黑甲背部，也就是黑甲的脊椎链。
将自己固定在机甲背部，右手成爪直接破开机甲背部的铁甲，把隐藏在里面的脊椎链牢牢抓在手中。
啪的一声！
方步手中的脊椎连被应声捏碎，与此同时，黑甲整个身躯猛地僵住，随即轰然倒地。
手掌被脊椎链当中的电浆液浸染，有种涩涩的感觉。
方步来到黑甲的身侧，双手用力将黑甲掀翻，将整个前胸给翻了出来。
“砰砰砰！”
敲了敲黑甲前胸的铁甲，方步轻声道“出来吧，难道还用我亲自请你么，告诉我为什么要伏击我，是受何人指使？”
沉默…
没有回应。方步心中愤怒，可怜娃跟这场伏击有太多的联系，可是据方步所知，可怜娃很少与人建立什么深刻的交集，那他这样对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
见黑甲当中没有任何回应，方步也是没了耐心，双手直接抓住黑甲胸前的铁皮猛地用力一撕，随后握住里面的一层机械骨骼强行给它扯开。黑甲的驾驶室出现在方步眼前。
一个身体被驾驶室的束带包裹着的、满脸泪痕的男青年身处其中。
这青年一头短发，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破洞背心，眼神溃散。
看到这人的面容，方步脑海中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将这人身上的束带解开，想等他回复神志以后再问清楚。
可是就在刚把他束带解开的时候，这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嚎，随即猛地起身将方步扑倒！
方步下意识想把他踹飞，可身上的青年身体忽然一僵，动作也不再剧烈。
一股温热潮湿的感觉从方步胸口传来，血腥味也蔓延开来。
目光下移，一个被血液沾染的银色刀尖出现在这青年的胸口。
“噗！”
青年一口鲜血喷在方步的胸口处，费力转头想要看向自己的身后，却被那人影一脚踹翻在地。
倒地那一瞬间，青年终于看清了刺伤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青年没有说话，侧躺在地上，疯狂大笑了起来，眼泪与鼻涕齐流，癫狂至极。
那刺了青年一刀的人正是可怜娃！
青年的笑声越来越弱直至停止，他死了……
可怜娃在一旁举着自己染血的双手不知所措，嘴巴微张下巴不住的颤抖，瞳孔放大，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方步盯着可怜娃，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可怜娃才回过神来，一滩鼻涕从鼻孔中喷了出来，流进嘴中，眼泪像是决堤的大坝，喷涌而出。
可怜娃扑倒在方步身边，抓起方步的衣袖就往脸上蹭，泣声道“方步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要杀你，我不能让他杀掉你，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的，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杀掉他的！”
方步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可怜娃，那脸上的表情跟喷涌而出的泪水又不似作假。可眼下这局面，自己是无法相信任何人的。
整件事情疑点太多，青年已经挂掉，如今想要弄清楚，目前也只能从可怜娃着手。方步问道“你认识这人么？”可怜娃抽了抽鼻子，抬起头来看着方步“方步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他要杀你，我想阻止他的，可是，我没想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方步大哥。”
“没事的，你是为了救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看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杀我。”方步虚与委蛇，轻声安慰道。
听到方步这样说，可怜娃的抽泣声才慢慢缓和下来，哆哆嗦嗦的将头转向那已经失去生命气息的青年。
只看了一眼，可怜娃便猛地将头转了回来，抱着方步的手臂更加紧了紧。
“方步大哥，我…我怕……”
方步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可怜娃的肩膀，“没事的，不要怕，他不会再伤害我们了，看一下，他到底是谁！”那语气轻柔可态度却强硬。可怜娃闻言身子猛地一僵，再次将目光投向那青年。
“这…好眼熟……”
“再想想看，他到底是谁！”
“他…他好像是北郊的人，之前应该来过几次，想让王叔帮忙打造兵器……”
经可怜娃这么一提，方步忽然想了起来，还真有这么个人，名字是什么方步没印象了，不过记得这人之前先找过沈叔。
可是沈叔对北郊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反感，任他如何哀求都不为所动，所以那人才找的王叔。
此人，还是北郊这次征召的候选人之一，可是到底是为什么，他出现在这里还要杀了自己。还有那黑甲是被何人所修，又是通过什么渠道运来这里......
方步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可怜娃，那脸上依然是恐惧，还有自责。
就在方步沉思的时候，可怜娃忽然说道“方步大哥，这人怎么办…我杀了人，会不会偿命……”
“不会！你别忘了，这里是贫民窟，又不是临江城中，死个人再正常不过了。”
“而且，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能知道是你杀的，再者说了，是他袭击在先，不用担心。不过可怜娃，你找到你之前说的机甲了么！还是说，这个就是你说的机甲！”
可怜娃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声音颤抖的说道。
“找…找到了，就在垃圾山的另一边……”
“方步大哥…我现在带你去么，那…那他怎么办……”
这来来回回，也并没有从可怜娃的表情和回答里看出破绽。
方步站起身来……
“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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