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蛇发女妖(二十一)

    青山道：也可以这样认为。

    肖尔道：有没有可能是她侄女在说谎呢？

    青山道：还没听过有谁质疑她侄女。不过这个观点挺有道理的。大家思考方向都被局限住了，光想着她和她的故事。忘记了描述的人可能有问题。

    肖尔道：真相只有她俩自己知道了。

    青山道：现在是只有一个人知道了。

    肖尔道：其中一个不在了？

    林青山道：都还在呢。她本人已好多年不发病了。可就是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肖尔道：要是没健步如飞的事，我都有点怀疑她俩是同谋了。

    青山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人的潜力真是深不可测。一个病秧子就跟会绝世武功一样，还真有点小说里草上飞水上漂的意思。

    肖尔道：或许，她发病时，主宰身体的是另一个人格。我一直猜，所谓的外星人占据人的思维，其实不是外星人的思维钻进了人的脑子里，而是以某种方式诱发了脑本身的变化。

    青山道：很有可能。就是一发病，就换了个司机开身体这辆车。新司机比老司机驾车技术好，性子野。

    肖尔道：听过一些关于催眠术的案例，说是有的人心里隐藏的人格出来后，就会让这人看起来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青山道：世上要是真有所谓的隐藏人格，还有一个人格替换另一个人格的事，可不就是换了个人。就像那些外星人替换了某人的意识一样。

    肖尔眼睛闪了闪，似是有话要说，顿了顿道：那个女病人的状况，不就像是被新人格换掉了旧人格吗？

    青山道：确实挺像的。或许，她并不是大脑的神经系统出了问题，而是表层人格无法再遮盖里层人格。那个能在墙头疯跑的女人，才是她最本真的真面目。

    肖尔道：你看过那个高材生犯案后穷奢极欲的新闻吗？

    青山道：看过。很震撼。一个亲戚、老师、同学眼里规规矩矩做人的高材生，明日的科技新星，竟然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杀人。他的熟人都说他不善言辞，有些好学生的通病，就是看起来多少有点像四角书柜，每天按时起床，准时吃饭，卡点回家除了学习和看书没有别的爱好，不会打电动游戏，不会抽烟喝酒，更不会泡女孩子。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会跑去夜总会当男招待，凭借周旋在不同女人之间挣饭钱。

    肖尔道：这人肯定没有神经病变。

    青山道：应该是没有。他要是有一丁点这种问题。他本人和家属就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死刑判决也就下不来了。这货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正常人。

    肖尔道：可他干的事绝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青山道：确实不像正常人，可偏偏就是个正常人。

    肖尔道：我看新闻的时候，就觉得犯罪后的他才是真的他。

    青山道：你觉得他之前的二十来年是在表演？

    肖尔道：不是表演，是压抑。

    青山笑道：这两个字用得好。

    肖尔道：你也这样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