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蛇发女妖(十九)

    青山道：那时候我还小，没觉得害怕，光觉着好玩了。后来大了几岁，才觉得后怕，不是怕她被附身，是怕她精神不稳定，力气又异于常人。一个控制不住，把谁揪起来撇成两半。

    肖尔道：大人们不许小孩子靠近她的吧？

    青山点头道：不许。大人吓唬小孩儿们说她一变身就会吃人。

    肖尔道：小孩子都好骗。我小时候一不吃饭。大人就说不吃饭会让大马猴抓走。

    青山道：当时家里大人就是说的她要变大马猴。

    肖尔道：可是你们都还是去看了。

    青山道：不是都去。实际上，只有我一个去看过。别的小孩子听说她变了，就都吓得不敢出门。

    肖尔道：他们比你好骗。还是你的胆子比他们大。

    青山道：我胆子也不大。可能是对危险的感应比他们迟缓。

    肖尔道：她不过是在墙上快走，虽看起来故意，应该没什么危险性。

    青山道：危险不在这里。在她犯病的最初几年里，确实有去围观的孩子失踪了。

    肖尔道：没有破案？

    青山道：有人说被人趁乱偷走了，有人说小孩子自己走丢了。

    肖尔道：大家还比较理性。

    青山道：何以见得。

    肖尔道：至少没人真心认为被那位病人吃掉了。

    青山道：她在墙上健步如飞呢。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呢。肯定不是她把孩子弄没了。

    肖尔道：她发病持续了很多年吗？

    青山道：说起来这事确实有古怪。自从大人约束孩子没别去看她发病，大概三年之后，她就再没有发过病。两件事未必有联系。可就是让人觉得很怪异。

    肖尔道：世上有很多怪事，看起来似乎彼此间无联系，实际上有关联。也有很多事似乎联系紧密，其实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

    青山道：确实如此。这个人发疯的原因也挺怪的。

    肖尔道：精神出问题大多数情况就是受了强烈刺激，脑子一时接受不了就出问题了。

    青山道：她受到的刺激堪比恐怖电影里的故事情结。

    肖尔道：有神秘主义现象吗？

    青山道：应该算是吧。

    肖尔道：是什么样的事情。

    青山道：她年轻时候就开始守寡。在她刚开始守寡的那几年，晚上总会找亲戚家孩子一起住。那时候，大家都是住带院子的平方。因为丈夫死于意外，令她总在晚上觉得空荡荡的院子里像是有人走动，害怕到整夜睡不着。

    后来，她的一个侄女去她家过夜，看到了惊悚的一幕。

    那晚子夜时分，俩人正黑着灯说闲话，就听见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人。大门明明是插好插锁的，也没有门被推开的声音，可她俩听得真切院子里确实有一个人在来回走动。

    她侄女胆子小，吓得钻进被窝里不敢露头。

    她壮着胆子问了句：谁？

    那人道：我。

    她又问：你怎么进来的？

    那人道：狗洞里进来的。

    不等她再问，那人接着说道：和我一起钻出去。

    他侄女听到这里，只觉得外面的不是人，忍不住就打起寒战来。

    她没有再说话，起身就开门出去了。

    她侄女抖了好久，觉得他们都走了，才敢探出头来向院子里张望，只看到院子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院门依旧好好的插着，显然俩人不是从门走出去的。

    肖尔道：她和那人一起从狗洞里钻出去了？

    青山道：按她侄女的描述，恐怕是这样的。

    肖尔道：那地方只有小孩子才能钻出去吧？

    青山道：按道理不可能，就算她本人身形还算娇小，毕竟骨头架子比小孩子大多了。

    肖尔道：事后，她怎么说？

    青山道：她侄女因天黑不敢跑回家，就心惊胆战张大眼睛等到天亮。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回来了。

    肖尔道：她怎么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