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齐公府
曹青衣今日进宫比较晚，因为她要避开曹丕在司马门前亲迎曹真等凯旋将士。
即便是她不需要从司马门进入皇宫，但也需要错开那个时间再进宫。
进入延秋殿后，曹青衣便不由微微蹙眉，感觉今日的延秋殿好像有些忙乱呢。
甚至殿外都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更别提有人为她通禀夫人了。
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刚一靠近延秋殿的门口，只见里面人影绰绰，时不时还传来……争吵的声音。
两个人的声音她都很熟悉，一个是夫人，另外一个自然是……齐公了。
“这个就不用带了吧？我府里有。”
“必须带上，没它我不习惯。”
芯儿看看甄宓，看看曹叡，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手里的妆奁也不知道放进柜子里，还是放回原处。
“那这些衣服就不用带了吧？您去待几日就回来，又不是常住，冬日的衣服……。”曹叡无语，太监蒋辞捧着厚厚的皮裘从里间走了出来。
迎上曹叡那要杀人的目光后，也愣在了原地，视线缓缓望向气鼓鼓的甄宓。
“我就愿意带！穿不穿也是我的事儿，我放在房间里欣赏还不行吗？”甄宓冲着蒋辞挥手：“装起来，不必理会他。”
“对了，春望，别忘了那鸟笼子……。”没理会一脸郁闷的儿子，甄宓看着把两双绣鞋放进柜子里的太监说道：“去去去，先把那鸟笼子摘下来了，别一会儿忘了。”
“您带它干什么呀？”曹某人很无语：“棒槌都被我父皇放生了……。”
“万一飞回来了呢？养了那么久，有感情的。不像有些人，呵……这都多少时日了，都不知道过来看看他亲娘，还不如那棒槌呢。”
“我问您，现在站您面前的不是您儿子么？那棒槌呢？飞走几天了，这回来了没有？”曹叡对质道。
甄宓不理会：“早晚会飞回来的，比你有孝心。”
曹青衣走进来时，母子二人的争吵也没有停下来。
曹叡好歹还问了句过来了啊。
而甄宓则更直接，立刻使唤着曹青衣道：“对了，你去里间，把我那些……那些贴身衣物多带些过去，往后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一天说不得要换好几件呢，带少了可不行。”
曹某人彻底无语，皮裘都带了，现在又怕热了？
“对了，春雨从太仆叫来马车了吗？”甄宓扭头看了一眼往外走的曹叡，也不知道在问谁。
反正曹叡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甄宓，径直在台阶处一手拄着脸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帮着甄宓收拾完里衣的曹青衣蹲在了曹叡身边。
“您是怎么说服夫人的？”曹青衣很好奇。
曹叡望着渐渐西斜的阳光，微微叹了口气，道：“距离产生美。”
“距离产生美？”曹青衣诧异的重复着。
“看来连你都没有发现，这么说吧……。”曹叡打算嚼舌根。
不成想，一只手在他头顶拍了下：“连你母亲的舌根你也敢嚼了。去，看看来了几辆马车，能不能装得下这些。”
“您要是少带点……好，我去看看。”在甄宓再次扬起手后，曹叡急忙起身往殿外走去。
曹青衣也顺势起身笑看着甄宓，甄宓则是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看好了，以前你眼中的小郎君……你看看那傻乎乎的个子……。”
曹青衣没来由的脸一红，不敢再跟甄宓对视，低声说道：“夫人……想哪里去了，齐公他……。”
“你从小什么性子我不知道？跟那竖子有什么不同？哪个不是我养大的？这点儿心思还想瞒我？”甄宓没好气说道。
曹青衣的脸颊越发滚烫，她真的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真的没有想到早已经被夫人看穿了。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曹青衣低声说道。
甄宓看着低着头的曹青衣，微微叹口气：“我愿意，可你自己受的了往后的委屈吗？”
曹青衣不安捏着衣角的手僵在了空中，抬起头看着甄宓：“夫人……我……。”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再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我忘记带的。”甄宓也显得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而后又独自一人恋恋不舍的走进她的那片花海中。
在太阳即将要消失于地平线，晚霞已经挂满了天空时，四辆马车加一个一直哼哼唧唧表示不满的齐公，这才浩浩荡荡的往洛阳宫外走去。
而此时的德阳殿，几乎已经快要变成屠宰场了。
一个个武将光着膀子举着酒杯，嘴里如同杀猪似的嚎叫着。
而此时的文臣虽然更喜风雅宴席，但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对于武将们从沙场上凯旋的豪门与激情，也有着一份无需言语的理解。
不会像那些武将们一般，面红耳赤的敞开了衣衫，但也会高举酒杯大声谈笑，时不时的也会以风雅文人的幽默，调侃几句与美人儿有关的话题。
美酒佳人总是相辅相成，有美酒必然要有佳人助兴，而老曹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王相和佝偻着身体跑到喝的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的曹丕面前，低语道：“陛下，齐公接夫人出府了。”
此时的曹丕与旁边的曹真畅怀大笑，不忘回头应和王相和一句：“朕知道了。”
而后曹丕举起酒杯缓缓起身，看着闹哄哄的大殿，随着一旁提罗太监连敲三下后。
德阳殿内虽然没有彻底安静下来，但曹丕低沉的话语声已经能够让所有人听见。
“有美酒有美人，岂能无歌为东乡侯助兴？”曹丕说完便率先哈哈大笑起来。
文臣与武将，自然知晓，接下来便是陛下大展身手，以及需要他们赞叹的时候了。
陈群捋须含笑：“莫非陛下……。”
“非也。”曹丕摇着手指：“是吾那竖子所作，诸卿可有兴趣啊？”
远处角落的司马懿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也会与旁边的同僚把酒言欢。
听到曹丕说起齐公后，司马懿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浓厚，心里不由默默念着那两句诗。
而此时曹丕，也在曹真、陈群等人的赞贺声中，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高声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如何？吾那竖子作的如何？可有才情？”
大殿内，尤其是那些文臣，此刻一个个都显得有些目瞪口呆。
这会是齐公所作？
即便是齐公所作，可总觉得让人有些意犹未尽啊。
而此时的司马懿，竖起耳朵听着旁边同僚的低语：“这怕是陛下已经决定了吧？”
“你是说……监国之事儿？”另一个臣子说道。
“陛下这是在给齐公扬名啊，看来十有八九是监国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齐公文武双全啊。”司马懿突然开口说道。
随后那几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可不是？先是在司马门前献上马鞍、马蹬利器，眼下陛下又替齐公吟诵诗歌……。”
司马懿在说完后，便皱了皱眉头，随即在那名同僚分析时，快速起身往德阳殿外走去。
此时自然没有人理会司马懿往殿外跑，毕竟，大殿上吃酒吃多了臣子往殿外跑，不止他一个。
甚至还有一些吃醉了的，是被太监架着上茅厕的。
当然，大殿上耍酒疯的也有，但不时常出现。
司马懿跑出大殿之后，先是辨别了下方向，随即琢磨了一下后，便往章台门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甚至为了抄小道，还需对武卫出示他的令牌。
但好在距离章台门不远的时候，还是追上了被甄宓赶出车厢的曹叡。
“齐……公留……步。”司马懿跑的有些喘，但还是被刚刚被赶出车厢的曹叡听见了。
随即跳下马车，顺手拍了拍车厢：“你先带母亲回府，我有点儿事。”
“你有什么事儿？”甄宓掀开车帘没好气说道。
而后便看到曹叡的背影，向着远处那模糊的人影走去。
“夫人……。”曹青衣低声劝道。
“怎么，把他赶出车厢这就心疼了？你要是这般心肠啊，那往后啊，有你受的了。”甄宓摇头说道。
曹青衣默默的听着，这些年来，她其实比谁都清楚甄宓的脾气。
所以曹叡对甄宓所说的距离产生美，她此刻也有些理解，也觉得这样子做，或许才可以让夫人再次赢回陛下的心。
而且……说不准有了殿下的帮助，那母仪天下的位置也不是不能争一争的。
“你这是……？”曹叡看着双手拄膝、气喘吁吁的司马懿，调侃道：“你这是吃酒吃多了夜跑呢？”
司马懿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而后狰狞着面孔直起了腰：“改……改日去府里做客如何？”
“你儿子的伤好了？”曹叡笑呵呵问道。
随后与司马懿缓缓向前踱步，让司马懿能够顺顺气。
“那那倒不是，是有些话想跟齐公聊聊。”司马懿终于喘顺了气息。
“聊什么？这里不能聊吗？夜风习习、沿着这宫墙柳……。”曹叡指着前方灯笼掩映下的通道说道。
“想必齐公已经知晓陛下过的几日便要去邺城、许都一事儿了吧？”司马懿问道。
“刚知道的，在司马门前时还不知道。”曹叡坦诚回答，随即愣了一下：“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我是知道，但不能告诉齐公你，更不能亲口告诉齐公。”司马懿很是理所当然：“不过万幸齐公不知。”
“什么意思？”曹叡有些不解。
“陛下刚刚在德阳殿，当着群臣的面，吟诵了你的那首短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那你跑过来是因为仰慕我的才情？”曹叡厚颜无耻道。
司马懿都被他给气笑了，摆了摆手，道：“那齐公可知陛下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去邺城、许都？”
曹叡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司马仆射以为呢？”
即便是她不需要从司马门进入皇宫，但也需要错开那个时间再进宫。
进入延秋殿后，曹青衣便不由微微蹙眉，感觉今日的延秋殿好像有些忙乱呢。
甚至殿外都没有一个宫女、太监，更别提有人为她通禀夫人了。
一个人小心翼翼的刚一靠近延秋殿的门口，只见里面人影绰绰，时不时还传来……争吵的声音。
两个人的声音她都很熟悉，一个是夫人，另外一个自然是……齐公了。
“这个就不用带了吧？我府里有。”
“必须带上，没它我不习惯。”
芯儿看看甄宓，看看曹叡，一时之间愣在原地，手里的妆奁也不知道放进柜子里，还是放回原处。
“那这些衣服就不用带了吧？您去待几日就回来，又不是常住，冬日的衣服……。”曹叡无语，太监蒋辞捧着厚厚的皮裘从里间走了出来。
迎上曹叡那要杀人的目光后，也愣在了原地，视线缓缓望向气鼓鼓的甄宓。
“我就愿意带！穿不穿也是我的事儿，我放在房间里欣赏还不行吗？”甄宓冲着蒋辞挥手：“装起来，不必理会他。”
“对了，春望，别忘了那鸟笼子……。”没理会一脸郁闷的儿子，甄宓看着把两双绣鞋放进柜子里的太监说道：“去去去，先把那鸟笼子摘下来了，别一会儿忘了。”
“您带它干什么呀？”曹某人很无语：“棒槌都被我父皇放生了……。”
“万一飞回来了呢？养了那么久，有感情的。不像有些人，呵……这都多少时日了，都不知道过来看看他亲娘，还不如那棒槌呢。”
“我问您，现在站您面前的不是您儿子么？那棒槌呢？飞走几天了，这回来了没有？”曹叡对质道。
甄宓不理会：“早晚会飞回来的，比你有孝心。”
曹青衣走进来时，母子二人的争吵也没有停下来。
曹叡好歹还问了句过来了啊。
而甄宓则更直接，立刻使唤着曹青衣道：“对了，你去里间，把我那些……那些贴身衣物多带些过去，往后这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一天说不得要换好几件呢，带少了可不行。”
曹某人彻底无语，皮裘都带了，现在又怕热了？
“对了，春雨从太仆叫来马车了吗？”甄宓扭头看了一眼往外走的曹叡，也不知道在问谁。
反正曹叡都没有回头看一眼甄宓，径直在台阶处一手拄着脸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帮着甄宓收拾完里衣的曹青衣蹲在了曹叡身边。
“您是怎么说服夫人的？”曹青衣很好奇。
曹叡望着渐渐西斜的阳光，微微叹了口气，道：“距离产生美。”
“距离产生美？”曹青衣诧异的重复着。
“看来连你都没有发现，这么说吧……。”曹叡打算嚼舌根。
不成想，一只手在他头顶拍了下：“连你母亲的舌根你也敢嚼了。去，看看来了几辆马车，能不能装得下这些。”
“您要是少带点……好，我去看看。”在甄宓再次扬起手后，曹叡急忙起身往殿外走去。
曹青衣也顺势起身笑看着甄宓，甄宓则是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把自己看好了，以前你眼中的小郎君……你看看那傻乎乎的个子……。”
曹青衣没来由的脸一红，不敢再跟甄宓对视，低声说道：“夫人……想哪里去了，齐公他……。”
“你从小什么性子我不知道？跟那竖子有什么不同？哪个不是我养大的？这点儿心思还想瞒我？”甄宓没好气说道。
曹青衣的脸颊越发滚烫，她真的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了，真的没有想到早已经被夫人看穿了。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曹青衣低声说道。
甄宓看着低着头的曹青衣，微微叹口气：“我愿意，可你自己受的了往后的委屈吗？”
曹青衣不安捏着衣角的手僵在了空中，抬起头看着甄宓：“夫人……我……。”
“算了，先不说这些了，你再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我忘记带的。”甄宓也显得有些烦躁的挥了挥手，而后又独自一人恋恋不舍的走进她的那片花海中。
在太阳即将要消失于地平线，晚霞已经挂满了天空时，四辆马车加一个一直哼哼唧唧表示不满的齐公，这才浩浩荡荡的往洛阳宫外走去。
而此时的德阳殿，几乎已经快要变成屠宰场了。
一个个武将光着膀子举着酒杯，嘴里如同杀猪似的嚎叫着。
而此时的文臣虽然更喜风雅宴席，但在这个战乱的年代，对于武将们从沙场上凯旋的豪门与激情，也有着一份无需言语的理解。
不会像那些武将们一般，面红耳赤的敞开了衣衫，但也会高举酒杯大声谈笑，时不时的也会以风雅文人的幽默，调侃几句与美人儿有关的话题。
美酒佳人总是相辅相成，有美酒必然要有佳人助兴，而老曹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些。
王相和佝偻着身体跑到喝的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的曹丕面前，低语道：“陛下，齐公接夫人出府了。”
此时的曹丕与旁边的曹真畅怀大笑，不忘回头应和王相和一句：“朕知道了。”
而后曹丕举起酒杯缓缓起身，看着闹哄哄的大殿，随着一旁提罗太监连敲三下后。
德阳殿内虽然没有彻底安静下来，但曹丕低沉的话语声已经能够让所有人听见。
“有美酒有美人，岂能无歌为东乡侯助兴？”曹丕说完便率先哈哈大笑起来。
文臣与武将，自然知晓，接下来便是陛下大展身手，以及需要他们赞叹的时候了。
陈群捋须含笑：“莫非陛下……。”
“非也。”曹丕摇着手指：“是吾那竖子所作，诸卿可有兴趣啊？”
远处角落的司马懿脸上带着笑容，时不时也会与旁边的同僚把酒言欢。
听到曹丕说起齐公后，司马懿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浓厚，心里不由默默念着那两句诗。
而此时曹丕，也在曹真、陈群等人的赞贺声中，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即高声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如何？吾那竖子作的如何？可有才情？”
大殿内，尤其是那些文臣，此刻一个个都显得有些目瞪口呆。
这会是齐公所作？
即便是齐公所作，可总觉得让人有些意犹未尽啊。
而此时的司马懿，竖起耳朵听着旁边同僚的低语：“这怕是陛下已经决定了吧？”
“你是说……监国之事儿？”另一个臣子说道。
“陛下这是在给齐公扬名啊，看来十有八九是监国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齐公文武双全啊。”司马懿突然开口说道。
随后那几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可不是？先是在司马门前献上马鞍、马蹬利器，眼下陛下又替齐公吟诵诗歌……。”
司马懿在说完后，便皱了皱眉头，随即在那名同僚分析时，快速起身往德阳殿外走去。
此时自然没有人理会司马懿往殿外跑，毕竟，大殿上吃酒吃多了臣子往殿外跑，不止他一个。
甚至还有一些吃醉了的，是被太监架着上茅厕的。
当然，大殿上耍酒疯的也有，但不时常出现。
司马懿跑出大殿之后，先是辨别了下方向，随即琢磨了一下后，便往章台门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甚至为了抄小道，还需对武卫出示他的令牌。
但好在距离章台门不远的时候，还是追上了被甄宓赶出车厢的曹叡。
“齐……公留……步。”司马懿跑的有些喘，但还是被刚刚被赶出车厢的曹叡听见了。
随即跳下马车，顺手拍了拍车厢：“你先带母亲回府，我有点儿事。”
“你有什么事儿？”甄宓掀开车帘没好气说道。
而后便看到曹叡的背影，向着远处那模糊的人影走去。
“夫人……。”曹青衣低声劝道。
“怎么，把他赶出车厢这就心疼了？你要是这般心肠啊，那往后啊，有你受的了。”甄宓摇头说道。
曹青衣默默的听着，这些年来，她其实比谁都清楚甄宓的脾气。
所以曹叡对甄宓所说的距离产生美，她此刻也有些理解，也觉得这样子做，或许才可以让夫人再次赢回陛下的心。
而且……说不准有了殿下的帮助，那母仪天下的位置也不是不能争一争的。
“你这是……？”曹叡看着双手拄膝、气喘吁吁的司马懿，调侃道：“你这是吃酒吃多了夜跑呢？”
司马懿喘着粗气摆了摆手，而后狰狞着面孔直起了腰：“改……改日去府里做客如何？”
“你儿子的伤好了？”曹叡笑呵呵问道。
随后与司马懿缓缓向前踱步，让司马懿能够顺顺气。
“那那倒不是，是有些话想跟齐公聊聊。”司马懿终于喘顺了气息。
“聊什么？这里不能聊吗？夜风习习、沿着这宫墙柳……。”曹叡指着前方灯笼掩映下的通道说道。
“想必齐公已经知晓陛下过的几日便要去邺城、许都一事儿了吧？”司马懿问道。
“刚知道的，在司马门前时还不知道。”曹叡坦诚回答，随即愣了一下：“你不会早就知道了吧？”
“我是知道，但不能告诉齐公你，更不能亲口告诉齐公。”司马懿很是理所当然：“不过万幸齐公不知。”
“什么意思？”曹叡有些不解。
“陛下刚刚在德阳殿，当着群臣的面，吟诵了你的那首短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那你跑过来是因为仰慕我的才情？”曹叡厚颜无耻道。
司马懿都被他给气笑了，摆了摆手，道：“那齐公可知陛下为何选择在这个时候去邺城、许都？”
曹叡深吸一口气，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司马仆射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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