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马鞍
夜深人静，齐公府的后花园亭阁内，却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两个稍显模糊的人影正在说着话，很像是牛头马面在商量着索谁的命。
曹丕神情淡定，眼下并没有想要索谁命的想法。
其子曹叡神态认真，像是已经找到了索命对象。
“说说吧，你这奇巧淫技到底意味着什么？”曹丕淡淡道。
曹叡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露出贪婪：“儿臣听说早年父皇向卫将军借钱，最后没借成？即便是现在您提拔他为卫将军，但他依然对您吝啬之极。”
曹丕皱了皱眉头，曹叡说的卫将军便是曹洪，家富却吝啬，也是很多人对曹洪的评价。
不错，曹丕确实向曹洪张过嘴，也确实没有借到钱。
后来曹丕急了，抓住曹洪家臣犯错的机会借题发挥要抄家，多亏是卞太后拉着郭贵嫔求情，才免得一死，但家财自然是被曹丕全部拿走了。
所以曹丕一言不合就跑到曹叡后花园明抢，是合乎其人设的。
“是有此事，那又如何？”曹丕不悦道。
“儿臣打算以这肥皂等奇巧淫技，来赚他们的钱，您觉得如何？”曹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汉末以来军阀割据、连年战乱，几乎没有人去理会钱币一事儿。
这也是过了几年后，曹丕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开始提倡以物换物，来解决钱币短缺的问题。
曹丕并没有说话，缓缓站起身在亭阁内踱步。
不得不说，曹叡简单的想法，还是让曹丕心动不已。
但真的行吗？
“你打算怎么做？”曹丕沉声问道。
“您肯定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曹叡不看曹丕有些抽抽的脸，继续说道：“但儿臣母妃、母亲以及祖母却是能帮上大忙。”
“什么意思？”
曹叡呵呵一笑，随即右手拇指根食指放进嘴里吹了声口哨，就像是昨日喊那两骑骏马一样。
随即就看到曹青衣、何叶儿、王相和三人从后花园门口跑了进来。
没理会自己主动跑进来的王相和，曹叡对曹青衣说道：“再拿一管肥皂过来。”
随着曹青衣把肥皂跟一把匕首放下后，曹叡便挥挥手，让三人离去。
王相和有些不情愿，不过在曹叡抬起脚的那一刻，还是委屈的离开了。
自始自终，曹丕都没有理会曹叡自己身边太监的霸凌。
“父皇觉得这一管肥皂可以卖多少钱？”曹叡笑呵呵问道。
“一贯钱？”曹丕想了一个自己觉得合理的价钱。
“那估计儿臣早晚被洛阳城的世家大族给打死。百文钱足矣。”曹叡说道。
“百文钱？”曹丕显然瞧不上这百文钱。
“一管百文，十管呢？百管呢？千管万管呢？父皇可知道，只是单单您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东西，还可以衍生出很多能卖出价值的东西来？”曹叡一边说，一边又吹了声口哨。
这一次是曹青衣一个人来，曹叡简单吩咐去书房拿两张纸过来。
随即当着曹叡的面，就像刚刚在书房那般切开竹管取出肥皂。
曹青衣的纸张也拿了过来，这一次曹叡并没有让其离开。
打量着一下这一管肥皂，约莫可以切成五块大小适中的肥皂来。
而后让曹青衣把这五块各自用纸包起来。
“父皇认为这一块儿又能卖多少钱？”曹叡再次问道。
“一管百文，这一块儿自然是二十文。”曹丕淡淡说道。
“不，三十文。”曹叡傲然道：“便是因为它看起来比装在竹管里看起来精美，所以它就值这个价钱。”
曹丕若有所思的看着曹叡。
曹叡像是得到了鼓励：“眼下自然是不能那么卖，但凡事都可以循序渐进，随着肥皂的普及，普通百姓自然也需要，那么最便宜的装在竹管里的，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最为合适的。眼下我能切成五块，他们自然就可以切成六块、七块、八块来省着用。但是到了那时候……父皇可还愿意给普通百姓用一样的肥皂么？那么这种用纸包装的，是不是就更适合那些有钱、有权、自认为身份地位高人一等的人？”
曹叡拿着一块在手里抛来抛去，继续说道：“上次进宫跟父皇提及过，有些事情需要母亲帮忙才能做到。而请母亲帮忙要做的便是这肥皂之物？”
“你母亲知道这些？”曹丕感到有些惊讶。
“不知道，但母亲喜欢各种香味儿，您说若是这肥皂变成了……香皂，又会是怎样？若是觉得还不过瘾，那么就给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再多一些享受，专门用来洗脸的、洗头的、沐浴的、洗手的，以及洗衣服的。就如同眼前这五块肥皂，但代表着不同的用处的话，那么它的价值又该多少？”曹叡此时觉得，这才应该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真正作用。
领兵打仗啥的，自己不擅长，还是应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昏黄的灯光下，曹丕的神色阴晴不定，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从曹叡嘴里看到了一大堆钱。
虽然他无法精确判断，这些东西能够带来多少钱。
但因为自己刚刚用此洗过手，自然是深有感觉，自然明白用此洗手的奥妙。
“天下百姓，一辈子追求的不过四个字：衣、食、住、行，如同君子六艺，看似不过六种，但父皇想必更知其中旁支细节，绝非是简单的六艺。而衣食住行同样如是，但又万变不离其宗。祖父当年作《短歌行》：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儿臣若是再能造出一种更烈的酒来，可以保证……那些世家大族、宗亲贵胄必然会趋之若鹜。当然，到时候还需要父皇来帮儿臣才是。”曹叡继续蛊惑着曹丕。
曹丕缓缓坐了下来：“那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真是你写的？”
曹叡不由一阵尴尬，这个时候商贾的地位并没有高到哪里去。
即便曹、刘都是靠人家的资助打天下的，但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市侩的商贾。
“这个……其实志向跟现实可以是两不相干，各是各的也行。”曹叡摸着鼻子强行解释道。
就像是字难看怪纸不好一样不要脸。
“那这酒，到时候也可以像这肥皂一样，生出诸多旁支细节来，是吗？让你变着花样的继续赚钱？”曹丕说道。
“这……可以这么理解。”曹丕的眼神，让曹叡有些慌，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市侩了？
看父皇的脸色好像……对自己有了些失望。
“那你可知，即便是你赚尽了曹洪等这些人的钱，大魏国还是缺钱，你又该如何？百姓又怎么可能有钱买你这些？”曹丕有些落寞，曹叡的法子……不可行。
最后只是富了他自己而已，于国而言……无利。
建立魏国以后，曹丕也才真正知道当一个皇帝有多难！
完全不同于跟随父亲曹操领兵打仗的时候，顶多是操心下粮草的问题。
哪会像如今，堆积在宣明殿的奏章，真的如同山一般给他巨大的压力，让他整日都无法舒展开眉头，甚至真正的直起腰来。
生当作人家、死亦为鬼雄，曹叡这句话让曹丕心生豪气，但一想到朝堂吏治、社稷百姓的问题，曹丕就像是捧着一团乱麻，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甚至大部分时候，曹丕都会有些自欺欺人的认为，或许等到天下大一统后，那么这一切问题就将不再是问题。
“父皇是在担心缺钱的问题吗？”曹叡小心翼翼问道。
“父皇担心的事情多了，朝堂上的诸事哪个不需要忧心？”曹丕的笑容带着一丝疲乏。
他是从陈群府里出来的，自然不是因为起了访友的兴致，而是希望出宫透透气以外，便是与陈群商议各种政事。
“父皇认为儿子刚刚所言于我大魏是天方夜谭？还是离经叛道？”曹叡继续问道。
曹丕拍了拍曹叡的肩膀，笑着道：“若是吾儿愿意，为父支持你，毕竟吾儿也是替为父减轻负担不是？”曹叡长出一口气，笑着道：“若是儿臣告诉父皇，朝廷缺钱并不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情，父皇相信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曹青衣再次去而复返，包括王相和、何叶儿都来到了后花园的亭阁内。
原本一盏灯笼的亭阁，此刻也多了好几盏灯笼，终于使得亭阁内亮堂了一些。
看着刚刚曹青衣拿来的一贯钱，被曹叡解开散落在面前的石桌上，曹丕问道：“吾儿有何良策？”
“天下无怪乎士农工商……。”
曹叡一边说，一边把一贯钱拿出少数分给了自己以及曹青衣三人。
随后剩下的一堆钱，就全部堆到了曹丕的面前。
“如今我们魏国的钱也不外乎是在士农工商的手里，但却是一潭死水，也就是说，王相和这个老财迷，宁可把钱埋进他们家茅厕，也不舍得拿出来……。”
噗通一声，王相和直接跪在了曹丕面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多少钱，何况奴婢要钱也没有用，更不会把钱埋起来……。”
“我这打比喻呢，又不是说真的。”曹叡不满的踢了一脚王相和的屁股：“坐起来，你现在不是王相和，你是士农工商……你就是最低贱的那个商吧。”
而后指着何叶儿，你是农，曹青衣你是工，至于我嘛……自然是士了。
曹丕神情淡定，眼下并没有想要索谁命的想法。
其子曹叡神态认真，像是已经找到了索命对象。
“说说吧，你这奇巧淫技到底意味着什么？”曹丕淡淡道。
曹叡舔了舔嘴唇，眼神中露出贪婪：“儿臣听说早年父皇向卫将军借钱，最后没借成？即便是现在您提拔他为卫将军，但他依然对您吝啬之极。”
曹丕皱了皱眉头，曹叡说的卫将军便是曹洪，家富却吝啬，也是很多人对曹洪的评价。
不错，曹丕确实向曹洪张过嘴，也确实没有借到钱。
后来曹丕急了，抓住曹洪家臣犯错的机会借题发挥要抄家，多亏是卞太后拉着郭贵嫔求情，才免得一死，但家财自然是被曹丕全部拿走了。
所以曹丕一言不合就跑到曹叡后花园明抢，是合乎其人设的。
“是有此事，那又如何？”曹丕不悦道。
“儿臣打算以这肥皂等奇巧淫技，来赚他们的钱，您觉得如何？”曹叡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汉末以来军阀割据、连年战乱，几乎没有人去理会钱币一事儿。
这也是过了几年后，曹丕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开始提倡以物换物，来解决钱币短缺的问题。
曹丕并没有说话，缓缓站起身在亭阁内踱步。
不得不说，曹叡简单的想法，还是让曹丕心动不已。
但真的行吗？
“你打算怎么做？”曹丕沉声问道。
“您肯定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曹叡不看曹丕有些抽抽的脸，继续说道：“但儿臣母妃、母亲以及祖母却是能帮上大忙。”
“什么意思？”
曹叡呵呵一笑，随即右手拇指根食指放进嘴里吹了声口哨，就像是昨日喊那两骑骏马一样。
随即就看到曹青衣、何叶儿、王相和三人从后花园门口跑了进来。
没理会自己主动跑进来的王相和，曹叡对曹青衣说道：“再拿一管肥皂过来。”
随着曹青衣把肥皂跟一把匕首放下后，曹叡便挥挥手，让三人离去。
王相和有些不情愿，不过在曹叡抬起脚的那一刻，还是委屈的离开了。
自始自终，曹丕都没有理会曹叡自己身边太监的霸凌。
“父皇觉得这一管肥皂可以卖多少钱？”曹叡笑呵呵问道。
“一贯钱？”曹丕想了一个自己觉得合理的价钱。
“那估计儿臣早晚被洛阳城的世家大族给打死。百文钱足矣。”曹叡说道。
“百文钱？”曹丕显然瞧不上这百文钱。
“一管百文，十管呢？百管呢？千管万管呢？父皇可知道，只是单单您眼前这个不起眼的东西，还可以衍生出很多能卖出价值的东西来？”曹叡一边说，一边又吹了声口哨。
这一次是曹青衣一个人来，曹叡简单吩咐去书房拿两张纸过来。
随即当着曹叡的面，就像刚刚在书房那般切开竹管取出肥皂。
曹青衣的纸张也拿了过来，这一次曹叡并没有让其离开。
打量着一下这一管肥皂，约莫可以切成五块大小适中的肥皂来。
而后让曹青衣把这五块各自用纸包起来。
“父皇认为这一块儿又能卖多少钱？”曹叡再次问道。
“一管百文，这一块儿自然是二十文。”曹丕淡淡说道。
“不，三十文。”曹叡傲然道：“便是因为它看起来比装在竹管里看起来精美，所以它就值这个价钱。”
曹丕若有所思的看着曹叡。
曹叡像是得到了鼓励：“眼下自然是不能那么卖，但凡事都可以循序渐进，随着肥皂的普及，普通百姓自然也需要，那么最便宜的装在竹管里的，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是最为合适的。眼下我能切成五块，他们自然就可以切成六块、七块、八块来省着用。但是到了那时候……父皇可还愿意给普通百姓用一样的肥皂么？那么这种用纸包装的，是不是就更适合那些有钱、有权、自认为身份地位高人一等的人？”
曹叡拿着一块在手里抛来抛去，继续说道：“上次进宫跟父皇提及过，有些事情需要母亲帮忙才能做到。而请母亲帮忙要做的便是这肥皂之物？”
“你母亲知道这些？”曹丕感到有些惊讶。
“不知道，但母亲喜欢各种香味儿，您说若是这肥皂变成了……香皂，又会是怎样？若是觉得还不过瘾，那么就给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人再多一些享受，专门用来洗脸的、洗头的、沐浴的、洗手的，以及洗衣服的。就如同眼前这五块肥皂，但代表着不同的用处的话，那么它的价值又该多少？”曹叡此时觉得，这才应该是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的真正作用。
领兵打仗啥的，自己不擅长，还是应该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昏黄的灯光下，曹丕的神色阴晴不定，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从曹叡嘴里看到了一大堆钱。
虽然他无法精确判断，这些东西能够带来多少钱。
但因为自己刚刚用此洗过手，自然是深有感觉，自然明白用此洗手的奥妙。
“天下百姓，一辈子追求的不过四个字：衣、食、住、行，如同君子六艺，看似不过六种，但父皇想必更知其中旁支细节，绝非是简单的六艺。而衣食住行同样如是，但又万变不离其宗。祖父当年作《短歌行》：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儿臣若是再能造出一种更烈的酒来，可以保证……那些世家大族、宗亲贵胄必然会趋之若鹜。当然，到时候还需要父皇来帮儿臣才是。”曹叡继续蛊惑着曹丕。
曹丕缓缓坐了下来：“那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真是你写的？”
曹叡不由一阵尴尬，这个时候商贾的地位并没有高到哪里去。
即便曹、刘都是靠人家的资助打天下的，但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市侩的商贾。
“这个……其实志向跟现实可以是两不相干，各是各的也行。”曹叡摸着鼻子强行解释道。
就像是字难看怪纸不好一样不要脸。
“那这酒，到时候也可以像这肥皂一样，生出诸多旁支细节来，是吗？让你变着花样的继续赚钱？”曹丕说道。
“这……可以这么理解。”曹丕的眼神，让曹叡有些慌，是不是自己表现的太过于市侩了？
看父皇的脸色好像……对自己有了些失望。
“那你可知，即便是你赚尽了曹洪等这些人的钱，大魏国还是缺钱，你又该如何？百姓又怎么可能有钱买你这些？”曹丕有些落寞，曹叡的法子……不可行。
最后只是富了他自己而已，于国而言……无利。
建立魏国以后，曹丕也才真正知道当一个皇帝有多难！
完全不同于跟随父亲曹操领兵打仗的时候，顶多是操心下粮草的问题。
哪会像如今，堆积在宣明殿的奏章，真的如同山一般给他巨大的压力，让他整日都无法舒展开眉头，甚至真正的直起腰来。
生当作人家、死亦为鬼雄，曹叡这句话让曹丕心生豪气，但一想到朝堂吏治、社稷百姓的问题，曹丕就像是捧着一团乱麻，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甚至大部分时候，曹丕都会有些自欺欺人的认为，或许等到天下大一统后，那么这一切问题就将不再是问题。
“父皇是在担心缺钱的问题吗？”曹叡小心翼翼问道。
“父皇担心的事情多了，朝堂上的诸事哪个不需要忧心？”曹丕的笑容带着一丝疲乏。
他是从陈群府里出来的，自然不是因为起了访友的兴致，而是希望出宫透透气以外，便是与陈群商议各种政事。
“父皇认为儿子刚刚所言于我大魏是天方夜谭？还是离经叛道？”曹叡继续问道。
曹丕拍了拍曹叡的肩膀，笑着道：“若是吾儿愿意，为父支持你，毕竟吾儿也是替为父减轻负担不是？”曹叡长出一口气，笑着道：“若是儿臣告诉父皇，朝廷缺钱并不是一件很难解决的事情，父皇相信吗？”
一直站在旁边的曹青衣再次去而复返，包括王相和、何叶儿都来到了后花园的亭阁内。
原本一盏灯笼的亭阁，此刻也多了好几盏灯笼，终于使得亭阁内亮堂了一些。
看着刚刚曹青衣拿来的一贯钱，被曹叡解开散落在面前的石桌上，曹丕问道：“吾儿有何良策？”
“天下无怪乎士农工商……。”
曹叡一边说，一边把一贯钱拿出少数分给了自己以及曹青衣三人。
随后剩下的一堆钱，就全部堆到了曹丕的面前。
“如今我们魏国的钱也不外乎是在士农工商的手里，但却是一潭死水，也就是说，王相和这个老财迷，宁可把钱埋进他们家茅厕，也不舍得拿出来……。”
噗通一声，王相和直接跪在了曹丕面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没有多少钱，何况奴婢要钱也没有用，更不会把钱埋起来……。”
“我这打比喻呢，又不是说真的。”曹叡不满的踢了一脚王相和的屁股：“坐起来，你现在不是王相和，你是士农工商……你就是最低贱的那个商吧。”
而后指着何叶儿，你是农，曹青衣你是工，至于我嘛……自然是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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