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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俊妖公子(二)

    当宣战书送到灵国,灵国难以相信这件事,攀国的使者不多言半句话,便自顾自的离开,攀国也在当天兵临城下,国君丰则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拿下灵国,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料,凶恶兽的强大确实出乎灵国意外,灵国也并非毫无反抗之力。

    战争的开始离结束遥遥无期,合理之中,情理之外,莫测在变化中遍地留情,也在不经意间露出马脚。

    灵国自始至终都面临着死亡,面临着士兵性命的消失,但在战场是上,灵国的士兵却不见减少,任凭凶恶兽强大如斯,任凭灵国的术法对凶恶兽难以造成威胁,灵国不见任何后退的同时,也将战争持续到落幕的一刻。

    即使有凶恶兽的助力,半日的时间内,攀国就有近两千人的损失,这让一时间意气风发的丰则很是恼火,灵国很诡异的展现出了不属于它的东西,虽然并不是坏事,抵得过凶恶兽的进攻,又是在危机中现身,一定是灵国保底的物件,至少能够明确灵国最后的底牌,接下来只要阻拦灵国向外求援就足够了。

    灵国的危机感悄然蔓延,只是民众还不知道,虽然首战告捷,但国君和几位公子却知晓,攀国来到的措不及防,更是有凶恶兽的助力,正如丰则预料的一样,灵国不得已暴露底牌,事实上,灵国的损失远大于攀国。

    战场之上,灵国的士兵展现出了异常的英勇,因为每一位士兵都是“不死”的存在;灵国最为神奇的,无非是带来国家称号的泉水,自时代变迁,泉水变化,就连入驻灵国的亡幽门也感到神奇,而夜间漆黑的剧毒泉水一直是最受重视的部分。

    亡幽门在交错时空中只是一个末流宗门,正如灵国在众多的诸侯国中的地位是一样的,研究了几十年,从最初的恢复时期到如今的巅峰时期,进展缓慢,但终归有所成,多种灵药混合剧毒泉水酿造出了一种“酒水”,还起名叫魔灵酒。

    直接被运用在灵国的军队中,灵国的每一位士兵、将领都在日常训练中服用,平常生活中不会有任何效果,但配合亡幽门的至宝亡魂灯,所有服用魔灵酒的士兵立刻成为“不死”的存在。

    每一位士兵被杀后,都将复活,即使被腰斩、五马分尸,依旧能够复活,继续活跃在战场上,甚至被砍下的躯干、肢体也能重新连接,攀国之所以败北,便是这番原因,若是在无法时代,定会被当做是妖法来对待,如今的盛法时代,这般的场景早就是见怪不怪了,即使从没有在脑海有过这样的印象,所以算不得惊异。

    看似强大的威能实际上只有三天的效果,三天内,身体腐烂,三天后,只留下一具腐肉残骨。

    灵国的底牌,属实只有小国风范,悍不畏死的将士经不起时间的折磨,死而复生的快感比不上腐烂带来的恐惧。

    首胜大捷,灵国欢歌起舞,士兵十分的亢奋,伤痕的痛楚难抵内心的欢愉,在灵国国君有意的推进下,功劳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亡幽门头上,亡幽门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份浓厚的功劳,丝毫没有意识到将要面对些什么。

    第二天,军营中开始弥漫着淡淡的尸臭味,只是昨夜被酒精麻痹了神经,并没有一人去在意。原本应该死在战场,现在还活着的将士身上出现了淡淡的黑斑,隐约感受到了些许的不适,只当是战场上留下的伤痛,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的将士们,同样没有在意,一昧的将自己当做是不死战士,幻想着自己战场上的英勇,幻想着建功立业。

    第三天,重新拼接在身体上的躯干不再灵活,粗糙的皮肤不再具有弹性,当被切开的伤口开始化脓,士兵们察觉出自己的身体不正常,脓肿冲破了干瘪的皮肤,发黄的酸水带着恶臭缓慢流出,伸手去触碰,凹陷的皮肤没有复原,只在手指再次用力后,被弄破,就像是捅破了纸糊的窗户,疼痛只在眼中不断扩散,脑海丝毫没有收到疼的指示,好似神经流的传播被切断,起于末梢的刺激,停在末梢,不入总汇。

    第四天,兵营中惊恐声络绎不绝,复活的士兵竟然亲眼看到了身体的腐烂,却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痛,就好像身体放弃了意识的寄宿。

    他们已经不算是活着,或者说,不再活着,完全成为了行尸走肉,只是还有自己的思考,血液不随着意识的惊恐而慌乱的流淌,心脏已干涸,在没有一滴血水能够去供给那本该埋进土地的身体,还在流淌着的,是身体上掉落的尸块,用仅有的养分,挥洒出最后的奢侈,在脓水中滋养着即将死去的血液。

    攀国再次发起进攻,同一时间,满怀恐惧的灵国士兵不得不为了保卫,再次冲向战场,与之前不同的是,如今的灵国士兵士气低迷,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失去了战斗的信心,原本复活的士兵更是处在崩溃的边缘,任由敌人杀戮,任由战马践踏,身体的没有痛感,内心也在惊恐中变得麻木,甚至是疯癫,就在战场上,就在不知挨过了多少次刀砍,多少次长矛的穿刺后,开怀大笑,随即传染了大多的复活者,这下确实吓到了攀国的士兵,只是在无法后退的战场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冲杀。

    更可悲的是,刚刚被杀的士兵,复活后,身体的疼痛伴随着内心的恐惧,毕竟是亲眼见过与其他士兵的腐烂与无助,现在自己也成为这样,绝望爬上心尖,攀国不费吹灰之力,将灵国打的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这一切出乎攀国的预料,毕竟,首战时,灵国大捷,攀国损失近两千人马,丰则在攀国的口碑可谓差到了极点,没有人愿意做他国之臣,没有人愿意接受失败的滋味,丰则二者皆罪,可恨至极,就算丰则不在乎,也难逃众口铄金,一国君王难免落人口舌,更何况口舌之言来于民众,失去了民心的君王,断然无法活在这样的时代当中,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借口,原本的根基就会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再无复燃的时候。

    攀国走了一步险棋,或者说,国君丰则走了一步险棋,私自卖国求援,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发起进攻,属实不是适当的举动;灵国将一个时限只有三天的术法当作国家最后的底牌,更是在战争突发的时间,不经考虑,贸然使用,用于对敌,明智危机来临,明智后果难以承担,只是做了责任逃避的措施,把一切荣誉赠予宗门教派的同时,也把怨恨给了宗门教派。

    这番时代变迁,诸侯国和宗门教派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只有皇城能够不依靠宗门教派,更何况,皇城国师与异倾帝王相敬如宾,两者相辅相成,也正因如此,异倾帝王才能在不理朝政的情形下,置身事外,却在一举一动中,令所有诸侯国牵肠挂肚、惊慌失措。

    纵然是七大诸侯王,也不敢去挑挑衅其威严,反而在无形当中,维系着皇城的统治,新朝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