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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意想不到的敌人?暗中的魔手

    (一)

    这时候的天色已经渐晚,黑暗的降临慢慢取代了原先的光亮,一切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阴影之中,四枫院千羽把西木腾昼直接带回了二番队队舍。

    这是一栋建在层层密林之中的隐蔽所在,如果不是有人带领即便是静灵庭的死神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这里,这就是二番队的队意,也正因为如此,二番队才会被人形容成暗夜中的魔鬼。

    千羽的瞬步让西木腾昼没有半点反应,加上密林中错综复杂的地形,他根本没有时间记得清来时的路。

    “四枫院队长,我……”

    “闭嘴,西木副队长,我不想听你说话。”四枫院千羽的声音从近处悠悠飘来,像是一把刀不偏不倚地扎进了他的心脏,下一句话,千羽的声音变得缓和起来,但依然充满着十足的凌人感。

    “难以置信,一个副队长竟然可以使用黑月殿这种程度的招式,即便是握菱铁斋那样的鬼道大师能舍弃咏唱使出这一招也是很吃力的,在流魂街这种地方竟然使用如此敌我不分的招式,要是被山本大人知道了你也难辞其咎吧?”

    “我知道您不会说出去的,四枫院队长。”

    “无聊透顶,”四枫院千羽把头别过去,避开了他的视线,铁青的脸上写满了威严与肃穆,“当初十一番队第六代队长切安纲剑八为了击败第五代炎域剑八将自己的斩魄刀封印,使出了这一招黑月殿,结果险些毁掉了整个十一番队的队舍,忠于炎域剑八的席们以及停留在十一番队办公及其围观的所有人都被这巨大的黑洞吞噬,就连尸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正是因为这一战,十一番队每一次队长决斗的时候都会有来自于四十六室亲自委派的鬼道大师前往观战,对可能扩大的战场做及时的调整。这是唯一一次尸魂界历史上对于这一招的记录,简直恐怖如斯……”

    “这也是爱川罗武队长会的唯一的鬼道,虽然不是自创,但是他却把这一招运用到了极致,只是因为在正式场合只出现过一次,所以没有被禁用,但是擅自使出这一招的人更是闻所未闻,当时的情况真的很危险……”

    四枫院千羽用手势示意西木腾昼暂且保持安静,他的余光扫视着墙角的烛光,以及在窗边一闪而过的半张人影,二番队队长的队舍是不允许有人从正门以外的其他地方进入的,即便是有也必须放缓脚步,绝不允许擅自暴露自身的灵压反应,他一挥手直接熄灭了屋内的灯火,口中轻声细语的开口道。

    “缚道之七十七,天挺空罗。”

    西木腾昼的脑海中忽然一阵电波闪过,继而一个声音出现在了他的意念当中。

    “不要说话,听得见的话就默默地回应我吧?”

    “这次总队长大人任命的查案人员当中,应该是有一位队长的吧?十一番队的剑八痣城双也,你们有见过他吗?”

    接着薄弱的月光,千羽看到了西木腾昼左右摇晃的头。

    “还有那位千恭鹤副队长,我的两次拍他肩膀的时候所捕捉到的气息是完全相同的,也就是说,所谓的冒牌货和后来赶来的那位千恭鹤拥有同样的灵压反应,就在刚刚,我派去暗中观察千恭鹤的人失去了消息,我觉得流魂街今天晚上也许会有变化,或者说,静灵庭会发生一件不可思议的大事,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会因此而转移……”

    四枫院的语气一转,继而切断了二人的联系,屋内的灯火再一次亮了,两个人的身影在墙上忽明忽暗,两道被拉长的影子相对无言,唯有被映得泛红的脸上同时浮现出强烈的坚定。

    (二)

    “我在哪里?还活着吗?”

    玖梦的声音很小,甚至没有人能听见,他呻吟着、自语着,痛苦在原地的挣扎着,无处安放的手在四下摸索着自己的斩魄刀。

    “你还活着,而且已经没事了。”

    “不好意思,真是太现眼了。”玖梦睁开眼睛,满头已是尽是冷汗,他狼狈的躺在榻榻米上,眼前这个穿着白色羽织的男人在视线里越来越清晰。

    “你躺下吧,不过现在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毕竟是没有经过请示来到这里的。”

    六车拳西站起身来,坚硬的面部线条勾勒出一张极其严肃的脸,羽织下藏着九番队的统一制服——绣着“六车九番队”字样的黑色和服。

    “现在你是虚圈事件的唯一幸存者,虽然不知道这个事情和虚圈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可通过那次行动的人陆续死亡我感觉他们会对你下手,所以今天晚上我会陪在这里,但是明天以后就完全靠你了,擅自离岗的话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抓住话柄。”

    “这里是……”

    “是我的住所,更木区没有人敢轻易来到这里。”一个衣服打着补丁的男人端过一个缺了一角才瓷碗,双手递给玖梦。

    “想不到更木区竟然还有这样的建筑,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更木区的暴乱多源自于饥饿和活下去的欲望,如果这些事得到解决,那么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是吗?真是没有想到,”玖梦涩涩地笑道,接着话锋一转,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了这名男子的身上,“也许这样做非常鲁莽,但我还是要试试看,我想要提升自己的战斗力,把这条命赌在更木区,静灵庭的剧变我不能不有所动作,还有……”他低头看着刀柄上的垂挂着的骷髅,用手轻轻抚摸着,“曳舟队长对我的嘱托,虽然她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在我的斩魄刀上做手脚已经说明了她的意思了,现在她一定知道了我所经历的事情了。”

    “曳舟桐生队长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她的精明朽木队长和罗兹都能感觉到,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偷偷离开静灵庭来到流魂街过夜,四枫院柳青小姐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拳西紧接着说道。

    “你在查流民失踪案的时候应该有些眉目了吧?”

    “当然,”玖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五番队的泉内竹烨,也就是和我们一起去过虚圈的席官之一,她的能力不仅仅限于席官程度。”

    “她也是总队长老爷子亲自指定来调查流民失踪案的人之一,还有朽木苍纯副队长,十一番队的野烁、副队长千恭鹤、队长痣城双也,七番队副队长西木腾昼,就在早上,二番队的四枫院千羽队长也介入了这件事。”

    “那个被称为恶魔之刃的可怕家伙吗?看来这个事情的严重性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四枫院队长的能力和办事的效率可不是你能想象的,在此之前你就安安心心地呆在更木区吧,要是没有死在这里,我会破例让你做尸魂界历史上资历最浅的副队长。”

    拳西留下了这句话便走了出去,整个晚上,他都坐在房顶上默默地看着天空,尸魂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于离谱和惊奇,以至于竟牵扯到队长级别的人物亲自来调查。

    夜已经深了,不过相对于更木区来说,此时才是最煎熬的阶段,一个个重伤的人蜷缩在角落里低声呻吟,那些浑身沾满鲜血的胜利者坐在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旁昏昏欲睡,他们活下来了,谁也不知道这份久违的安心能持续多长时间。又多活了一天。

    生命的高贵在于本身的意义。

    存在着、拥有着,却又贪婪着,窥探着,心中觊觎着,渴求着,亦只能奢望着,麻木着。

    生命的意义在他们眼中即是活下去,为了活下去而掠夺弱者来填饱肚子,为了活下去斩杀弱者为了更好的生存,为了活下去舍弃一切只为活的更久。

    希望带来的死亡。

    只有握在手中的命运才是切实可以相信的命运。

    越是卑微的人越是将这一切提现的淋漓尽致。

    苟且吧,他是你存活的姿态。

    白色的羽织飘飘而过,不带走一丝风尘。

    趴在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站起来,拿起了手上的刀,疼痛让呼吸都变得急促。

    “啊!”

    一声惊叫响彻夜空,半醒的六车拳西的双眼一睁,本能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斩魄刀,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面目尽是鲜血的男人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个翻滚跃下房顶,二人的刀直直冲着拳西的心脏和咽喉刺去。

    “灰飞烟灭吧,断地风!”

    他的长刀在解放言灵之下化为一阵狂风怒号,呼啸朝二人猛扑过去,二人的身体被切成无数块,惨像不可描述。

    “已经来了吗?真的是快啊。”他喃喃自语道,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拳西脚下一点,快步冲向屋内,灯火已经熄灭了,在门内生生刺出十几把已经被砍缺了刃的刀,拳西一个躲闪,眼睛却是望着自己的脚下,他发现了四周被提前伏好的鬼道,是四十多号的破道,仔细打量之下竟是已经围住了整间屋子,拳西心里安安啦叫一声不好,身后又出现了一群手持兵器的流民。

    砰!

    那间屋子在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中荡然无存,被夷为平地。

    玖梦和那名男子在那一刻跳了出来,与许多零零星星的肢体一起来到了拳西的身边。

    “哼,还真是命硬,果然是队长级别的高手啊,拳西。”

    一个声音在暗处回响着。

    唰——

    一个透明的圈子包围了三人,。

    “踏入我的界限,便犹如敲开了地狱的重门。”

    玖梦没有迟疑,可他的胳膊上已经被莫名的刀砍出了一条长长的印子,拳西原地翻转,寒芒在身下一扫而过,那名流民顷刻间人头飞起,还未落地,后有数百道无形的剑芒从四面八方袭来,玖梦无法感知这种气息,只能用斩魄刀堪堪地挡在要害处,拳西灵活的跳跃躲闪着,膝盖处却也猝不及防地被砍中。

    “自转吧!断地风!”

    他一转手里的小刀,再一次以疾风的形式展现,这条风围着二人四周不停的旋转,凡是暴风圈内的一切都在重复着相同的过程——地上的石子被卷起,然后被分割成更小的部分,周而复始。

    狂风肆虐地鞭打着周围的一切,在空气中传来了数不清的金铁交鸣之声,似天雷霹雳,却又如同暴雨倾盆。

    叮!叮!叮!

    玖梦听着耳边嘈杂的声音,心中的巨石久久的悬着无法落地,他此时只能寄希望于拳西队长,这样的战斗他没有办法参与其中。

    在流魂街的另一个区域中,同样是一群被操控的流民拿起了兵器,神情恍惚间是临近疯癫的极乐,这副样子和白天的呆滞又有了些区别,或许他们的思想是清醒的,他们知道自己不由自主做出来或是即将做出来的事情。

    野烁和千恭鹤出现在了这里,看着这些身体不由自主的流民们,二人目光相对,同时施展出一道结界,屏蔽和外界的灵压网络,这些人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像个担惊受怕的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

    野烁冲上前去搀住一个人的胳膊,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个人的肌肤竟然已经失去了正常人应有的温度!

    蓦地,身后一把刀悄然而至,千恭鹤大叫一声“趴下”,随后闪速抽出自己的斩魄刀,和那位流民的刀碰撞在一起,可意想不到的是,这个流民连同他手中的刀竟然瞬间消失,在身后同样的位置砍了过来,千恭鹤的速度很快,无奈肩头被重重砍伤,一下子鲜血迸流,喷涌不止。

    “制裁世间的一切罪恶,沉重的镣铐,放逐到枯骨之地的未亡者,”野烁挡在千恭鹤的身前,愤怒的眼中满是仇怨,“凄厉,幽长,恐愕,让贯穿黑暗的光宣告正义,审判吧!天姝宥媣!”

    他的刀在解放言灵的驱使下完成了始解。

    一把重逾万斤的巨锤赫然出现,他的眼中没有迷惘,坚定的神色伴随着怒呵再次得到确认,他狠狠点朝那名流民甩去,即便是轻轻的一击,也足以令人骨骼碎裂,筋断腱折。

    奇怪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那名流民竟然毫不费力的用一只手接住了野烁始解之后的一击,与此同时,被困在结界中的流民继续重复着先前的动作,他们捡起来掉落在地上的刀……

    “什么?那么——”野烁双臂一振,男人霎时飞出去数米之远,连带着清晰可见的白色气流一同越来越远,“我的斩魄刀只要击中,就会让你无法动弹,这种禁锢并非遏制你的躯体,而是强行切断你的灵压网络并令其胡乱流动于你体内,达到一个自行束缚的效果。”

    他说着,举锤高高跃起,抡起的巨物好似从天而降的一记霓雷,流民的身体没有办法正常活动,僵僵地站在原地,犹如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一样任人宰割。

    “砰!”

    野烁的锤子并没有击中那名流民本身,四周的人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争先挡在野烁面前,野烁不愧是战斗番队的精英队员,即使是这样重如泰山的兵器他也能舞动得游刃有余,不仅没有让上百名持刀者占了上风,相反还处处压了对方一头。

    千恭鹤退到了墙边,一只手捂住受伤地地方大口的喘着粗气,几名流民渐渐的发现了他,慢慢靠近了他。

    “给我滚开!”野烁拨开所有人冲到了千恭鹤身边,一锤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所有人像树叶起舞一般翩翩飞起,野烁把千恭鹤护在身后,背对着墙壁和流民们战斗。

    “果然,他们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曳舟桐生闭着眼睛,平静地声音传到了门外凤桥楼十郎的耳中,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眼泪。

    “千恭副队长,这些人很奇怪,普通的流民根本不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战斗水准,而且从这种受控制的状态来看,能做到这一点点的似乎只有……”

    咔!

    大气中的裂痕中断了野烁的话,一只手从黑不见尽头的口子里伸了出来,粗暴的撕开周围的一切,一只体型庞大的虚正挣扎着爬出来,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半人半虚的生物,他斜视着野烁和千恭鹤,那张熟悉的面孔让野烁手中的锤子险些误砸在地上。

    “茨……罗斯曼吗?那个被山中四席杀死的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