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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章惨不忍睹

    祝家庄的天阴惨惨的,庄内是墙垣呻吟,人畜哭泣,悲愤丛集。

    低垂的黑雾中交绕着若多种不同颜色和不同味道的尘埃。细沫的乃是黑色的木材烧过之尘;粗粒的乃是白色的人尸焚过之灰;卷曲的乃是灰色的发丝燃过之埃。它们经风一扰扑在脸上既是又呛人又难闻……那味道不可言状,难以形容。用最俗气的文字那便是“恶心”两个字形容最好。

    杨欢领着齐齐格儿乔装打扮一番后来番祝家庄,四处已被烧成一片灰烟之势。十几位乡民打扮的人正在火灰里刨出一些被烧焦而成的黑骨。

    无数生命消亡于非命,场面惨不忍睹,一些尸体赤裸裸的被烧的卷曲成了一团,像盘成一圈的蛇尸。刨出来的火星子向高空升疼,扑在脸上如蜂蜇般的疼痛。一团团黑糊糊的碳渣子,用叉子一翻滚,全都碎成了灰。更有甚者,已经化成了飞飘之灰扬起之尘。

    灰渍,铺在地面是厚厚的一层,被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蝇虫和尘埃盖住了表面。一脚踩下去,再提起来,鞋子周围如敷着粘粘朱红色的浆糊。

    “两位客官,请让让!”

    杨欢让身之际,见两个浑身散发恶臭的拉车人,正拉着那些无辜而亡的乡民。

    接着抬来的是一个接一个的焦体,像脆碳似的,嘴巴里,眼眶里被塞满了灰……

    “杨公子,此处太悲了!”

    齐齐格儿早已看不下去了,同时也令她发了呕吐。

    “嗯!”

    杨欢领着格儿来到曾经的“和气”大厅,环视周围见着了一位半老婆婆正抱着怀里的一位孩儿在痛哭。

    齐齐格儿摸出了银子表示了哀意。杨欢则依个儿检查了祝家庄。那里的一片几乎全都是武林人士,查到了天色微黑才发现了一点儿蛛丝马迹:一具尸体的肩膀上有一朵跟自己肩膀上同样的图腾——十三鹰曾经的标志。一个红色的圆圈内纹着一只鹰头昂扬的雄鹰。

    杨欢猛地一惊,随后想到十三鹰不可能复活,可能是新的十三鹰。将十三鹰混迹于四处之中乃是魏忠贤惯用的伎俩。

    现在明白了,魏忠贤组成了一支新的十三鹰,并将他们一一混迹于各个派系之中,达到收买各地的武林高手来捉拿自己或则是挑起武林内端。

    目前看来魏忠贤的混迹目的已经达到,挑起武林内端互相屠杀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眼下必须要把这些逆贼除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完全之策,否则百姓会遭无辜伤害。回忆那天的打斗场景已清楚是何些帮派参与其中。祝家庄那些死去的百姓的冤债必须要此等人以命偿还。否则,杨欢还有何脸面活于世上?

    杨欢的瞳孔正在放大,叶是第一此出现面部扭曲,见着此情此景心里充斥着满满的仇恨。

    但是必须要把齐齐安排妥当才能执行。

    “格儿!”杨欢深情道,“我想领你前往一个地方!”

    “我知道公子有复仇之心,怕是你要主动出击。”

    “目前只能如此,那些所谓武林人士已成了邪恶之派系,不得不除之。”

    “以公子一个之力量?”

    “难道此时尚有别人前来?”

    “还有我,你的夫人朱彩兰!”

    “谢过彩兰!”杨欢深情地望着格儿,捉住她的双手,趁她没注意点了她‘昏穴’,将她托于马背上返回‘鳄鱼帮’。

    当日夜里,杨欢将齐齐格儿托付于邱天石,嘱咐再三无论齐齐格儿胡闹什么也不能让她出帮,自己只是去做应该做的事情。

    辞别邱天石便上了路,在天快要亮路遇一家客栈。

    到了门口,一位小二摇晃着竹竿似的长身步到跟前,把一张尖脸朝地一埋,弯腰弓背地笑咪咪道:“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杨欢没有急着回答,瞅了一眼堂子,里面坐着三位甚着黑袍的食客。一位胖胖的小二正在为那几位上菜。

    “客官不必担心。”跟前的着二见杨欢瞅着堂子里的几位黑衣人,以为他担心安全问题,便忙解释道:“他们也是打尖吃饭的,公子若有顾虑可以为客官找一后堂歇息。”

    看那三位的打扮杨欢便知道是黑衣队的人。“哦!”杨欢对小二轻声道:“不必,你只管在我进堂时呼嚷起来‘杨欢公子请进便是了’。”

    “你,你,你是杨欢?”小儿吓得面如土色,转身朝堂里跑去,边跑边嚷:“杨欢在此!杨欢在此!~”

    没等几位黑衣队的人操剑杨欢已经进入了堂内。他双手环抱在胸,皱着眉头把尔等人瞅着。

    “杨欢鼠儿!”一位黑衣人高嚷道,“你家爷爷正四处寻你哩。”那说话之人虽然声音高嚷,却吓得面无人色,双股之间早已流出一摊尿来。

    “即使如此,”杨欢沉沉地道,“真是恭喜几位了!”

    “喜从何来?”另外一位黑衣人装着镇定,把双目皱着,一张大饼脸已铺满虚汗。

    杨欢在原地抬腿踱步,挑眉对三位笑道:“本人倘是看见了各位在来世里变成了好人。”

    没有办法了,仿佛已经不能逃去。一位黑衣人示意拼命一番。几人刚要摸剑,只见飞来一道寒光。

    两人同时倒了下去,杨欢走过去拾起来两颗咬碎牙齿的人头朝那尖脸小二投了过去。

    小二刚要俯身躲开,却被飞来的小刀穿透了咽喉,仿佛小二还有一些意念,疼的用手抓住喉咙连滚带爬。最后,两腿一伸,面目狰狞而死。

    站着的一位早已吓瘫在地,眼巴巴地把杨欢望着,颤音道:“杨欢少侠饶了小厮吧,我等兵丁也是无奈为之!”

    “呵,”杨欢苦笑道,“祝家庄的百姓你等逆贼也是无奈为之?”

    说完把那人提了起来,用一把小刀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轻轻一刀便结束了他的性命。

    “现在,真是累坏了。”杨欢笑完抓起一壶酒饮了下去。

    “呼呼~”风声惨叫充斥着夜空,苍色的月光露了出来,杨欢站在苍穹之下愁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