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黎家人
龙都市中心医院。
现在是红雾降临的第二天，人们还未从红雾的冲击中反应过来，来医院治疗的人仍络绎不绝。
医院能保持运转，军方的支派人员功不可没。在武力的压制下勉强保持着秩序，只是这份秩序非常的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感知中，自己被繁多的生命基数一左右的存在围绕，知道处于人群中的黑角则倍感安心，哪怕这些人看清自己的模样后远离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他现在拄着铁矛，走路摇摇晃晃，脸上挂着剩半只腿的眼镜，嘴里是没吐干净的狗毛和血，半湿的白大褂上一片片血迹。
“同志你是医院人员吗？”
黑角则强打精神，抬头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站在面前。
“是……我找黎医生……”黑角则费劲地把话说完。
那人顿了一下，然后向黑角则抓来。黑角则下意识想躲，但强弩之末的他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被轻易抓住扛在背上。黑角则瞄到对方身上的枪械，也不在反抗。
【军队吗？】
那人飞奔起来，还向远处叫到：“护士来一下！”
当被放上治疗车，黑角则终于放松下来昏了过去。
……
“咕～～”
黑角则是被饿醒的。
抿着干燥的嘴唇，黑角则慢慢睁开眼。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被绷带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管。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
房间里没开灯，很昏暗。黑角则依稀看到隔壁床上坐着个十六七的少年，周围还放着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醒了。”少年看见他有动静，凑了过来。
“黎宇？”
【是叫这个名字吧？】
黎医生的孩子，两人只见过一两次。
“嗯，哥们是咋伤成那样的？你知不知道你进来时的模样有多吓人？”
“被狗追着咬了。”
少年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还咬回去整了个咬狗的成就！”
“你……”黑角则一头黑线，坐起身想动气结果全身各处都在报痛，喘了两下没说话。
“好了不埋汰你了。你现在感觉咋样？”
“又饿又渴。”黑角则头往后一靠，“赶紧弄点吃的。”
“叫爹。”
“想屁。”
“诶，连衣食父母都不认。黎宇嘴上说着，手里递过来杯水。“你待着别乱动。我去取餐，跟我爸说下你醒了。”
“顺便把灯开开呗。”
“不行，现在医院也乱——”
黎宇砰的关上门走了。黑角则靠着枕头，望着窗外腥红的世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黎医生推门而入。满眼血丝，精神萎靡，一副休息不足的模样。
“你现在感觉如何？红雾降临后人的恢复能力增强了。你的情况我不好说。”
“除了不能运动、用力，一动就疼，我感觉无大碍。还有就是很饿。”
黎医生啧啧称奇：“半天时间就恢复成这样，你的恢复能力还挺不错。饿是应该的，现在都下午了，身体恢复还要消耗大量能量，不饿才怪。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两米多高的大狗和俩小跟班。”
“你活下来真是奇迹啊。”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多亏后来那只两米大猫了。”
“现在外面都是这种巨兽吗？学校那边怎样？”
“情况不好，人不多，也不开放物资。我的那些老乡决定回家，我没跟着走，打算进医院。”
“鸡汤来喽！”黎宇进来，看见自家老爸在，收起表情，“在聊啥呢？”
“鸡汤呢？”黑角则打趣道。
“开玩笑开玩笑。”黎宇缩到一边。
和黑角则差个三五岁那是小代差不叫代差，说笑打趣没啥压力。跟自家爹那是几十年的代沟加血脉压制，更何况高中每周回去那半天还基本上都是在絮叨成绩成绩和成绩，哪里能正常沟通？
“刚才说学校呢。”
“学校啊，昨天我们刚上课没多久就起红雾了。然后就停止教学，待在教室里等通知说谁谁谁家长来了接人离校。”
“高中比大学好管。”黎医生打断道，“你先吃，我跟你讲讲现在的情况。”
“嗯。”正在狼吞虎咽的黑角则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声。
“军方派遣一部分人员到医院工厂留守维持稳定，还有一部分人员在城市里清扫怪物同时以紧急情况国家临时征用的名义支取调配各种物资。”
“说人话，强抢。”黎宇翻了个白眼。
“瞎说什么。”黎医生喝道，“抢的话还用跟你登记来登记去，还把物资真切的发下去？”
“有区别吗？”黎宇嘟囔道。
“有。”黑角则吨了口水，把饭冲下去。
“这是在用公信力，只要能取得一定进展再把欠条还上，就会像以往面对重大灾害的时候一样万众一心渡过难关。”
“是的。现在很麻烦的就是民众的恐慌，只要能克服恐慌，就能腾出手做很多事。只要民众镇静下来，就会发现藏富于民的政策让他们有抵抗风险的能力，就算抵抗不了也有救济可以接受，至于被征用物资的也不用担心不会还。只要人们对国家有信心，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
“只不过这种透支的方式，一旦失败……”黑角则想着。
“没办法。现在人心浮动，又都不认钱，直接易物是不行的，新的分配系统建不出来，只能透支信誉。连医院也是，常规救治都是免费的，个别的需要留名打欠条。”
“医院里也很乱是怎么回事？”黑角则问道。
“军方支派人员有限，没法处处把守。医院这个地方嘛，总有人想来闹事，抢夺偷窃啊。看见那里亮灯，像是有点东西就会动歪心思。这个病房偏僻，以后就是我们主要的休息地方，平常留个人守着。”
“哦，这里就是咱的根据地了。”黑角则点点头，把手里东西吃完，突然一拍脑袋。
“对了，食物！囤食物了没有？”
“食物？怎么了？医院的食物是军方运输员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我们是医院工作人员及家属包饭。”
“食物存不住，微生物进化，食物腐烂加快了！”
“啊！”黎医生父子惊呼，“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老乡原本计划明天再走，今天早上提前出发是因为发现昨天拆开没吃完的面包变成绿毛球了，推测微生物也在飞速进化，食物腐烂加快了。”
“这这……”黎医生开始来回踱步。
他昨天就发现微生物进化的事，只想到疫病方面的问题，不曾想会影响到食物。如果这是真的……那军方透支国家公信力的方案必定破产，到时候……
三人一阵战栗，不敢往下想。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尽快下床找点事干。医院这边有什么我能干的吗？”黑角则焦急道。
黎医生想了想答道：“一是跟我一起在医院工作。二是外派出去进行医疗工作。三是跟着运输员进行运输。”
“一不用说，最安全收益最稳定。二有一定危险但知道外界具体情况。三有危险但能优先挑选物资。”
黑角则想了想，说道：“我想去【抉择1·工作】”
黑角则说完，黎医生转身要走，黎宇突然道。
“我也要去。”
“不行！你去能干什么！”黎医生反应激烈。
“能干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干好！你忙着给人治病。我妈也到处找人，亲戚朋友的想着能不能寻求点帮助。连则哥也是。就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是个孩子！给我好好活着就是做的最大的事！”
“孩子孩子，我是十六七了，快成年了！”
……
看着突然爆发的父子，黑角则思索片刻。
【抉择2·黎宇】
——分割线——
【抉择1·工作】
A.医院治疗员
B.外派治疗员
C.医院运输员
【抉择2·黎宇】
A.待在病房
B.跟着自己
C.跟着黎医生
D.跟着黎夫人
E.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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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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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红雾降临的第二天，人们还未从红雾的冲击中反应过来，来医院治疗的人仍络绎不绝。
医院能保持运转，军方的支派人员功不可没。在武力的压制下勉强保持着秩序，只是这份秩序非常的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感知中，自己被繁多的生命基数一左右的存在围绕，知道处于人群中的黑角则倍感安心，哪怕这些人看清自己的模样后远离自己唯恐避之不及。
他现在拄着铁矛，走路摇摇晃晃，脸上挂着剩半只腿的眼镜，嘴里是没吐干净的狗毛和血，半湿的白大褂上一片片血迹。
“同志你是医院人员吗？”
黑角则强打精神，抬头看见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站在面前。
“是……我找黎医生……”黑角则费劲地把话说完。
那人顿了一下，然后向黑角则抓来。黑角则下意识想躲，但强弩之末的他身体根本不听使唤，被轻易抓住扛在背上。黑角则瞄到对方身上的枪械，也不在反抗。
【军队吗？】
那人飞奔起来，还向远处叫到：“护士来一下！”
当被放上治疗车，黑角则终于放松下来昏了过去。
……
“咕～～”
黑角则是被饿醒的。
抿着干燥的嘴唇，黑角则慢慢睁开眼。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被绷带包的像个粽子一样，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管。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
房间里没开灯，很昏暗。黑角则依稀看到隔壁床上坐着个十六七的少年，周围还放着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醒了。”少年看见他有动静，凑了过来。
“黎宇？”
【是叫这个名字吧？】
黎医生的孩子，两人只见过一两次。
“嗯，哥们是咋伤成那样的？你知不知道你进来时的模样有多吓人？”
“被狗追着咬了。”
少年突然笑了，“你是不是还咬回去整了个咬狗的成就！”
“你……”黑角则一头黑线，坐起身想动气结果全身各处都在报痛，喘了两下没说话。
“好了不埋汰你了。你现在感觉咋样？”
“又饿又渴。”黑角则头往后一靠，“赶紧弄点吃的。”
“叫爹。”
“想屁。”
“诶，连衣食父母都不认。黎宇嘴上说着，手里递过来杯水。“你待着别乱动。我去取餐，跟我爸说下你醒了。”
“顺便把灯开开呗。”
“不行，现在医院也乱——”
黎宇砰的关上门走了。黑角则靠着枕头，望着窗外腥红的世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过多久，黎医生推门而入。满眼血丝，精神萎靡，一副休息不足的模样。
“你现在感觉如何？红雾降临后人的恢复能力增强了。你的情况我不好说。”
“除了不能运动、用力，一动就疼，我感觉无大碍。还有就是很饿。”
黎医生啧啧称奇：“半天时间就恢复成这样，你的恢复能力还挺不错。饿是应该的，现在都下午了，身体恢复还要消耗大量能量，不饿才怪。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两米多高的大狗和俩小跟班。”
“你活下来真是奇迹啊。”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多亏后来那只两米大猫了。”
“现在外面都是这种巨兽吗？学校那边怎样？”
“情况不好，人不多，也不开放物资。我的那些老乡决定回家，我没跟着走，打算进医院。”
“鸡汤来喽！”黎宇进来，看见自家老爸在，收起表情，“在聊啥呢？”
“鸡汤呢？”黑角则打趣道。
“开玩笑开玩笑。”黎宇缩到一边。
和黑角则差个三五岁那是小代差不叫代差，说笑打趣没啥压力。跟自家爹那是几十年的代沟加血脉压制，更何况高中每周回去那半天还基本上都是在絮叨成绩成绩和成绩，哪里能正常沟通？
“刚才说学校呢。”
“学校啊，昨天我们刚上课没多久就起红雾了。然后就停止教学，待在教室里等通知说谁谁谁家长来了接人离校。”
“高中比大学好管。”黎医生打断道，“你先吃，我跟你讲讲现在的情况。”
“嗯。”正在狼吞虎咽的黑角则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声。
“军方派遣一部分人员到医院工厂留守维持稳定，还有一部分人员在城市里清扫怪物同时以紧急情况国家临时征用的名义支取调配各种物资。”
“说人话，强抢。”黎宇翻了个白眼。
“瞎说什么。”黎医生喝道，“抢的话还用跟你登记来登记去，还把物资真切的发下去？”
“有区别吗？”黎宇嘟囔道。
“有。”黑角则吨了口水，把饭冲下去。
“这是在用公信力，只要能取得一定进展再把欠条还上，就会像以往面对重大灾害的时候一样万众一心渡过难关。”
“是的。现在很麻烦的就是民众的恐慌，只要能克服恐慌，就能腾出手做很多事。只要民众镇静下来，就会发现藏富于民的政策让他们有抵抗风险的能力，就算抵抗不了也有救济可以接受，至于被征用物资的也不用担心不会还。只要人们对国家有信心，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生产生活。”
“只不过这种透支的方式，一旦失败……”黑角则想着。
“没办法。现在人心浮动，又都不认钱，直接易物是不行的，新的分配系统建不出来，只能透支信誉。连医院也是，常规救治都是免费的，个别的需要留名打欠条。”
“医院里也很乱是怎么回事？”黑角则问道。
“军方支派人员有限，没法处处把守。医院这个地方嘛，总有人想来闹事，抢夺偷窃啊。看见那里亮灯，像是有点东西就会动歪心思。这个病房偏僻，以后就是我们主要的休息地方，平常留个人守着。”
“哦，这里就是咱的根据地了。”黑角则点点头，把手里东西吃完，突然一拍脑袋。
“对了，食物！囤食物了没有？”
“食物？怎么了？医院的食物是军方运输员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我们是医院工作人员及家属包饭。”
“食物存不住，微生物进化，食物腐烂加快了！”
“啊！”黎医生父子惊呼，“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老乡原本计划明天再走，今天早上提前出发是因为发现昨天拆开没吃完的面包变成绿毛球了，推测微生物也在飞速进化，食物腐烂加快了。”
“这这……”黎医生开始来回踱步。
他昨天就发现微生物进化的事，只想到疫病方面的问题，不曾想会影响到食物。如果这是真的……那军方透支国家公信力的方案必定破产，到时候……
三人一阵战栗，不敢往下想。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尽快下床找点事干。医院这边有什么我能干的吗？”黑角则焦急道。
黎医生想了想答道：“一是跟我一起在医院工作。二是外派出去进行医疗工作。三是跟着运输员进行运输。”
“一不用说，最安全收益最稳定。二有一定危险但知道外界具体情况。三有危险但能优先挑选物资。”
黑角则想了想，说道：“我想去【抉择1·工作】”
黑角则说完，黎医生转身要走，黎宇突然道。
“我也要去。”
“不行！你去能干什么！”黎医生反应激烈。
“能干什么？总比什么都不干好！你忙着给人治病。我妈也到处找人，亲戚朋友的想着能不能寻求点帮助。连则哥也是。就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还是个孩子！给我好好活着就是做的最大的事！”
“孩子孩子，我是十六七了，快成年了！”
……
看着突然爆发的父子，黑角则思索片刻。
【抉择2·黎宇】
——分割线——
【抉择1·工作】
A.医院治疗员
B.外派治疗员
C.医院运输员
【抉择2·黎宇】
A.待在病房
B.跟着自己
C.跟着黎医生
D.跟着黎夫人
E.自由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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