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知

    贤妃要与智诚到迷幻森林去见义虎，明达、晚晴、思顺和贤伟则都要跟随，贤妃想了想，没有拒绝他们的理由，于是同意他们一块儿去。此行他们搭乘义虎的飞驴，可以尽览异域风光。

    贤伟忽然指着远处一堆奇怪的石头说道：“那种石头我见过，我触碰那种石头就能看见义虎，他在跟人吵架。”智诚说道：“那实际上是它们的开采队，更确切点说，是它的吸收营养物质的组织器官，也接入了信息系统，所以你能够看到义虎的幻象。”晚晴说：“它们看着就像石头啊，而且也确实是在普通的石头堆里，它们吃石头吗？”智诚说：“是啊。它们最不可或缺的营养物质就是这个星球的超导晶体，所以，它们那个开采队的作用就是将矿物中的超导晶体富集起来。以我们的眼光看，它们确实是在吃石头，或者说是在消化石头。”贤妃皱着眉头问：“为什么在繁荣大陆就没有这些呢？繁荣大陆也有超导晶矿啊！？”智诚微微一笑，说道：“这也是我当初的疑问。嗯，据迷幻森林里无所不知的‘影子李’博士说，繁荣大陆上的有机生物和这遗弃大陆上的怪兽生物实际上是同祖同源的，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进化方向而已。早在几千万年甚至上亿年前，遗弃大陆的这种怪兽生物就具有了近乎现在的思维能力，那个时候，人类的远古祖先可能还是小虫虫什么的。具有高级思维意识的怪兽，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责任，或是一种先知先觉的睿智，主动让出了一部分的生存空间给有机生物繁衍生息。可以说，我们繁荣大陆上有机生物的进化发展，都是在遗弃大陆怪兽的呵护下进行的。所以，他们没有占领繁荣大陆，那是他们的一个选择。”

    晚晴又问道：“在上亿年前，他们就具有了高级的思维意识，那个时候我们人类还是小虫虫。上亿年的时间，我们也具有了高级的思维意识，是吧，我们飞速发展，它们就没有进步吗？”智诚说：“‘影子李’博士是这样解释的，它们的智能来源于简单的智能单元形成的复杂智能网络。因为它们最基本的生命单元（这个概念可以对应有机生物的细胞来理解）都具有某种复杂的结构，这种复杂、臃肿、笨拙的结构限制了信息交流处理的效率，也就是说，它们像大猩猩一样的巨大形体，具有的信息处理能力也许只相当于我们常见的一只苍蝇或者蚂蚱。当然，这是‘影子李’的观点，我们无法确切验证。进化让它们能够形成庞大的信息交流处理网络，以弥补它们的先天不足。就是当庞大数量的群体形成足够复杂的网络时，它们就会变聪明了。迷幻森林只是它们的一个信息交流处理的核心节点，它们可能有很多个这样的核心节点。它们选择由各个核心节点，就是迷幻森林，无线传输决策信息给各执行单元，就是各种怪兽虫子，从而控制各单元的行动。那些怪兽虫子群体也可以形成局部的信息处理网络，从而提高局部群体的智能。也就是说，虽然那些怪兽虫子本身的思维相当简单，可是，整体上来说，控制它们的那些上层的思维，却是相当地复杂。它们的这种智能模式，导致在发展的初期，进展神速，可是随着它们那个智能网络的持续扩张，复杂度的提高，发展进步变得越来越困难。而且，据‘影子李’博士说，它们实际上还对整体网络的复杂度进行了自我限制，好像是为了避免分裂，避免形成不同的生命个体。它们自己认为，以它们那种生命形式，如果形成不同的生命个体，那就是一种毁灭。我早就说过的，所有的怪兽、迷幻森林实际上是一个生命体。这就是为什么它们一直想引入我们人类的大脑，有机生物虽然生命力比较孱弱，思维却相当强大，具有巨大的信息处理优势。”

    思顺说：“这么说来，它们不去占领繁荣大陆，是怕造成自己的分裂，由一个生命个体变成两个生命个体啊。”智诚很欣慰地回答道：“‘影子李’博士说，也不尽然是这样。它们完全可以把繁荣大陆的有机生物毁灭掉，把繁荣大陆变成它们的超导矿场，可实际上它们没有这样做。任何生物，它的智能组织越复杂，思维意识就越高级，越容易有一种‘上天有好生之德’的责任感和崇高的品德。这种高尚的品德和责任感，是让它们呵护繁荣大陆生命的主要原因。”

    晚晴说：“还呵护呢，我们不是作为献祭品才来到遗弃大陆的吗？”智诚反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人类具有与它们一样，能毁灭其它智能物种的能力，会怎样对待其它智能物种呢？别的不说，就说繁荣大陆的元猴吧，历史上的元猴王国事件，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具有了一定智能的元猴建立起了自己的王国，都曾经与我们人类的王国建立了贸易往来关系，可是我们人类凭借着自己的强大和对异类智慧物种的反感，竟然将元猴这个物种全部灭绝。如果迷幻森林、怪兽也像我们一样行事，你们觉着我们还有存活的可能吗？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海洋能阻隔他们，它们可以聚合变成轮船的。还有，我们作为献祭品有一种恐惧感那是很正常的，可它们就算对我们这种献祭品，都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也可以说我们是它们的一种试验品，它们对试验品都是很人道的，我在迷幻森林见过其他的人类，了解过这种情况的，你们到迷幻森林后可以随便了解。”

    贤妃哼道：“作为试验品都能感觉到人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此说来，那些家畜家禽都要感谢我们的人道对待了？至少它们应该感谢我们喂养了它们吧？对那些家禽如果真地人道的话，我们还会吃它们吗？我看你是被那些怪兽吓傻了吧？那个‘影子李’博士是怪兽还是繁荣大陆发配到这里来的人？”智诚一脸无奈，说：“都不是，‘影子李’是外星人。他刚见到我们，竟然说等我们好久了，神秘兮兮莫名其妙的。但他却知道你们同来的这几个人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晓得的。见了你们，肯定也会说等你们好久了。”贤妃大为惊奇，说道：“我们星球上还有外星人？太好了，我一直想看一看外星人长什么样子。”智诚说：“他说来这里几百万年了，所以身体出现了破损，都让那种怪兽的材料给补全了，也整得怪模怪样的。他还说，他是他们那个星球的人造品，也就是说，还不是原生的外星人。你说稀奇不稀奇？更稀奇的是，他说他们那个星球的人的样子，和我们的样子差不多，你说怪不怪？”

    很快，飞驴来到了一处异域之地，感觉就像到了一个外星世界。这里有高耸入云的巨木，可它们的材质绝对不是常见的木头，也存在着各种低低矮矮的实体，就像参天的原始森林里高矮不同的植株错落分布着一样。贤妃注意到，这里大部分植株的颜色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彩色，与自己和贤伟衣服、头发上的颜色很相似。智诚问贤妃道：“有没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有没有觉着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贤妃看了一眼智诚，说道：“真是莫名其妙，头一次来这里，怎么会有熟悉的感觉？”智诚说：“‘影子李’博士说，义虎身上的彩色和这里大部分植株的彩色具有相同的原理，也就是说，从生物学上来看，两者具有某种亲缘关系呢。”贤伟问：“具有这种彩色，让它们具有生存优势呢还是具有生存上的劣势呢？”智诚答道：“当然是具有优势了。”贤伟接着问：“那为什么我们见的怪兽虫子不是这样的？它们为什么不全部变成具有优势的彩色呢？”“‘影子李’博士说，适应环境的进化，让它们做了取舍，放弃了对包含有机体等混合生命形式的必须依赖，所以，它们中的大部分都不必是彩色的，这是它们进化的选择。这迷幻森林里的彩色生命形式，也是它们刻意追求生命形式的多样性而保留的，虽然具有优势，但却不能全面扩展开来。”贤妃急着问道：“为什么不能全面展开？它们似乎有那样的动机和能力啊。”智诚说道：“我也不懂。‘影子李’博士说，好像它们缺乏某种原始的‘太极素’物质，就是让你们变成彩色的那种东西。”贤妃又问：“那这里的彩色生命形式是怎么来的？”智诚说：“实际上是它们的遥远祖先拥有这种生命形式，虽然它们这种生命形式的祖先都灭绝了，可是这种特性却被继承并刻意地保留了下来。我也说过了，它们一直在做试验，追求生命形式的多样性，哪怕这种生命形式并不适合它们的进化，它们也会将其保留。对于那种彩色形式，它们只能拥有现在拥有的，而不能自己重新创造新的。”贤妃又问：“那我们和义虎都具有这种彩色，会不会被它们消化和吸收？”智诚说：“‘影子李’博士的观点是，‘太极素’只以它最初接触的、激活它的那种生命形式进行初始化，进行生命的改造。如果你们真地被它们消化吸收，那种‘太极素’在短时间内也不会被利用并发挥它的作用。这里的‘短时间’是‘影子李’博士的用词，实际上时间也不短，大约指的是几亿年的时间吧。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太极素’对生命的优化改造是有选择的，那就是为什么以前的其他人没有变成彩色，而你们到了那个山洞里却变成彩色的原因。”贤妃想了想又问：“我们和义虎三个人，与它们的遥远祖先差别大吗？”智诚说：“应该蛮大的吧。毕竟它们绝对不会把你们和义虎认作它们的遥远祖先，你说是吧？”贤妃想了想，微微笑了笑，说道：“这几年你的知识越发渊博了，懂的真多。”智诚说：“我本来就对科学技术感兴趣，心中的疑问本来就多，而这里的‘影子李’博士又是一个科学家，什么都知道，于是我什么都问他，自然懂得也就更多了。”

    说着，他们来到了一个很玄幻的大厅，晚晴说道：“这是它们专为我们人类准备的吗？对它们来说，似乎不需要这个大厅啊。”智诚说：“是啊。但这对它们来说根本不费劲，它们的合体、分身、变形能力不在你们见过的那些怪兽飞虫之下。这个所谓的‘森林’，如果想动的话，是可以动起来的。”走进大厅，他们见义虎和几个人在讨论一些事情。一个半边身躯具有怪兽材质和颜色的人先看见了他们，说道：“终于等到你们了，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贤妃心想，这个人莫不是被怪兽给弄坏了脑子了？义虎看到贤妃，快步走向前去，握住贤妃的双手不放，看着贤妃有好一阵子。当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并没有其他的表示了。然后，义虎对贤伟等人说，看到了他们的表现，真是为他们感到骄傲。贤妃纳闷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到的呢？”义虎说：“通过迷幻森林的信息接口啊，就是这里，你坐下，让头发跟这里接触，心里想着自己想看到的东西，它们就会理解，并传送画面给你。”贤妃还真的看到了她想看到的画面，那是怪兽视角下的自己和众人，贤妃通过它们的视角，第一次知道自己和贤伟、义虎，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因为怪兽的光谱成像范围十分宽广，不仅仅只有可见光，所以很容易发现特别之处。贤妃自己控制着头发脱离接触，站起来说“真是不可思议啊。”然后贤伟也要看，看了一会儿，竟然很着迷。晚晴晃着贤伟催促道：“你快起来，也让我看看。”这时，半边是怪兽的那个人说道：“你们其他人想看怪兽获取的画面的话，就不能在这里看了，需要到我们的视听信息室。来，大家跟我来。”晚晴努着嘴，说道：“为什么他们能看，我不能？”那个人说道：“他们三个人的头发都是彩色的，具有与迷幻森林信息沟通的能力，其他人则没有这种能力，所以你坐在这里也看不到什么。视听室里有适应人类的信息呈现方式，能让你看到、听到想看、想听的信息。当然，这位漂亮姑娘也不用担心，这种差异不会阻挡你们之间的爱情。”虽然身处异域陌生之地，几个人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半身是怪兽的那个人就是“影子李”博士，他在视听室里做了自我介绍并欢迎大家的到来，然后对迷幻森林、怪兽等生命形式做了他自己的研究报告，号召大家尊重这种全新的、不同的生命存在。“影子李”的介绍，让刚到这里的人醍醐灌顶般地对世界和生命有了全新的认知，他们都感觉能够来到这里真是自己天大的幸运。当然“影子李”对自己的介绍，只说自己几百万年前来到这个星球，认识了这里的全新生命，然后在这里一呆就是几百万年，并未详述其它。

    智诚问“影子李”博士道：“关于这个视听室，我一直想问，这是它们在进化中自己产生的吗？这好像是专为我们人类或类似生物设计的，而且这对它们自己来说好像毫无用处啊？”“影子李”回答道：“哈哈哈，说起来这都是我的功劳。当初我的一艘宇宙飞船降落到这里，里边就有这么一套视听设备。没想到在几百万年的时间里，它们逆向解析了那套设备的结构和原理，并用自己多种不同的生命单元予以组合重构，形成了现在这个视听室。它们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我们研究发明的产品，对它们来说，至少是一种可以存在的形体样式。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再多说几句，这要归功于它们对生命形式多样性的不懈追求和探索，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各种不同的材质素材，这种积淀积累让它们能够轻松模仿很多东西，包括我们最新发明创造的产品。这里所谓不同的材质素材，大家可以比照我们人体予以理解，比如毛发、指甲、牙齿、骨骼、皮肤、血肉、神经等等都是人体的不同材质素材嘛。”

    贤妃好奇地问道：“你的飞船降落到这里，而它们具有逆向解析的能力，几百万年的时间，它们就没有再造一艘飞船出来？”“影子李”答道：“当然造出来了，可惜不能起飞，因为缺少一个最重要的部件。”贤妃说道：“哦，真是可惜，要不然真想坐上你的飞船到外星世界去看看。那一定是当初你的飞船受损了，就不能修复吗？”“影子李”说：“缺了这个重要部件还真地没法修复。缺的这个部件，就像一份加密文件，无法从无数种可能中逆向推导出加密密钥进而解密成明文，是不可能通过逆向或推理、计算而获得的。”

    贤妃又问：“我很好奇，它们为什么不把你给逆向解析了，然后再造一个全新的你出来？这样它们就会知道你所有的知识和秘密了呀！”“影子李”说：“聪明人果然疑问多。你知道我作为人造物品，身上最宝贵的是什么吗？是负责逻辑思维的核心，这颗大脑。我虽然是一个人造物品，却是不折不扣的一个具有自主意识的生命。凡是具有自主意识的生命，它的逻辑思维的主体，也就是处理信息的大脑，都具有不可复制性。从理论上来说，即使复制一个物理上完全一模一样的大脑，所有分子、原子结构都完全相同，也不可能完全复制出原先这颗大脑所拥有的人格和自我意识。自主生命的意识是不可复制的。况且，它们的材质素材库里应该不存在组成我大脑的那种成分。”这番解说，让贤妃对“影子李”相当崇拜，她正默默想着，消化那些新知识。

    智诚则问道：“自主意识不能复制，这个结论你们是怎么得出来的？”“影子李”抬起头，望向天空的样子，说道：“这要说到我的那个外星世界的故乡。那里科学昌明，人们甚至可以自己创造生命。可是他们在创造具有复杂思维的智慧生命时却发现，即使具有相同的物理结构，也不能保证拥有相同的思维意识。他们研究后发现，思维意识实际上受量子力学的支配。浩瀚宇宙中存在的所有的思维意识，只有相似的，没有相同的。”配合着双手的动作，“影子李”似乎是在进行朗诵表演。

    智诚反驳道：“我以前看到过外星先民留下来的科学资料，也学习过关于遗传和变异的知识。你说思维意识不能复制，而且在宇宙中没有相同的，那么，怎样解释所有的新生儿都知道饥饿，不用人教就都知道吸吮奶水？控制饥饿感和吸吮奶水的思维意识，不是由遗传的大脑的生物结构所决定的吗？这难道不是物理结构决定思维意识的例子吗？”

    “影子李”说道：“你是从这个层面考虑的，那我就试着从这个层面反驳吧。人类的小孩知道饿了要吸吮奶水，鸡类的小孩知道饿了要啄米吃，啊，就是刚孵化出的小鸡知道饿了要啄米吃的，这样说更通顺，他们的表现是不同的，可以理解为初级思维意识不同，这种不同是由生物学上的遗传导致的，即遗传导致了不同的生物具有不同的大脑结构，而不同的大脑结构决定了不同的思维意识和行为模式。你提出来的观点就是具有相同或相似大脑结构的生物，必然具有相同或相似的思维意识，是这样吧？”

    “是的，我就是有那种疑问。”“好，我们再来继续分析。按你的那种理解，相似的思维意识有很多，比如，不同动物的初生婴儿都具有吸吮奶水的思维意识，人类的、猴类的、犬类的等等，虽然都是吸吮奶水，但他们只是具有相似的这种思维意识，是吧？你总不能说，因为他们都具有吸吮奶水的这个行为模式，就认为他们具有相同的思维意识吧？毕竟不同种类的动物，虽然某些方面有相同的行为模式，但他们的思维意识肯定是不同的，对吧？”

    很多人都觉着“影子李”的话有点“绕”，对于这种话题他们似乎并不是太感兴趣，但都勉强听着，智诚则想了一会儿，然后使劲点点头说：“对，是这样，不同动物的只是相似，这可以理解。可是同类物种的，比如说双胞胎婴儿，他们肯定就是完全相同了。外星先民的资料里说，他们具有相同的遗传物质，而且有好多双胞胎具有心灵感应的。”

    “影子李”博士叹道：“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说服你，但我会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予以探讨。对‘相同’与‘相似’的定义，是这个问题的关键。不知大家怎样理解所谓的‘思维意识’，通俗点讲，这个‘思维意识’是脑部的活动，而且是生物体整体、全部的脑部活动，是这样理解吗？”“影子李”看着智诚，像是在请教智诚一样，智诚答道：“我觉着可以这样理解。”“影子李”继续说：“如果可以这样理解，那么我认为我的观点是正确的。因为所有的自主动作都是由大脑控制的，所以，如果大脑的活动完全相同，那么，大脑控制下表现出来的自主动作也必然会完全相同。反过来，如果大脑控制下表现出来的自主动作不完全相同，那么他们的大脑活动就肯定不同，也导致思维意识会出现微妙的不同。就以同卵双胞胎为例，难道他们每时每刻的动作都完全一样吗？难道他们中的一个正在吸吮奶水，另一个没有吸吮奶水的，他的嘴也在像吸吮奶水一样的动作吗？难道一个在撒尿的时候，另一个也一定在同时撒尿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能说，即使是同卵双胞胎，他们也仅仅具有相似的思维意识，而不是具有完全相同的思维意识。当然，对某事物的看法、认识，或者某些知识，是可以让所有的人接受的，但即便如此，人们仍具有不同的思维意识。”智诚陷入了沉默。

    接下来的几天，贤妃等人抓紧认识这个新环境，随着认识的加深，他们对这个全新的生命形式大为赞叹。有一次贤妃问“影子李”道：“我们来到了迷幻森林，为什么迷幻森林的主人，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与我们进行沟通呢？”“影子李”笑道：“你难道没有觉着我就是迷幻森林的代表吗？因为我与迷幻森林相处得久了，交流沟通毫无障碍，所以，我几乎可以说了解迷幻森林的一切，完全可以代表迷幻森林招待你们。你们三个彩色的人更是具有与迷幻森林直接沟通的能力，你们随便一触摸，就可以接收到它们内部传输的信息。当然，它们传输的信息有很多，你们可能只会注意到你们所关心的那些信息，其它信息你们不关心实际上是自动过滤掉了。你们可以让你们的头发跟迷幻森林接触，从而让迷幻森林了解你们的想法。那个信息接口的位置，只是为了让你们传输信息的时候舒服一些而已。你有什么想法，现在就可以通过彩发告诉它们呀。”过了一会儿，“影子李”接着补充说道：“实际上它们可以接收人类的脑电波，经过长期的研究探索，他们基本上可以通过脑电波了解人类大体上的想法。当然，它们确实也可以通过脑电波影响人类的心智，但它们不常这样做。它们探测不到你们彩发的脑电波，也不能通过脑电波影响你们，相反，如果你们愿意，应该是可以探测到它们，这是你们的一个优势。”义虎、贤妃、贤伟听了，心中都大为畅快。

    明达、思顺两个人嘀嘀咕咕讨论了一会儿，然后找到“影子李”一块儿问道：“以人类献祭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人类流传的怪兽的行为和能力都不尽相同？为什么以前遗弃大陆上的犯人就从未返回繁荣大陆，而我们这批就有机会返回繁荣大陆去偷去抢了呢？”“影子李”说道：“献祭实际上是我搞出来的。在你们历史上的古代，人类虽然掌握着外星遗留的科技，却是很残忍的，对其它物种残忍，对同类也很残忍。我们，指的是我和迷幻森林、怪兽，为了让人类有所敬畏、收敛，曾经征服过人类，并强迫他们以自己的同类献祭遗弃大陆。这实际上是为了减少他们的自我残害，并让他们认识到自我同族的宝贵。这里的‘他们’指的就是你们古代的先祖。当然，这也有迷幻森林自己的期望和尝试。数亿年的进化，让迷幻森林、怪兽积累了足够多的本领，所以对付区区的人类，不同时候不同地方，完全可以用不同的能力，而且绝不重样。这就是为什么关于怪兽的传说，很少出现一致的。当然，可能有一个例外，合体、分身和既可以吃东西也可以不吃东西，这是它们的基本特征，它们本来也没想掩盖这种能力。至于以前的人从未返回遗弃大陆，是因为他们来到这里后就受到了麻痹和控制。你们看到的那些细小的怪兽飞虫，如果它们不铺天盖地，而是暗中低调地行动，你们还会警觉它们吗？如果不警觉它们的话，被它们麻痹控制了，你们又怎么会自知呢？只是你们这批次来到遗弃大陆之前，我出于推测和尝试，让迷幻森林召回了飞虫怪兽，为的是创造并顺应历史，也为的是共同的未来。”对“影子李”博士的话，好多人都似懂非懂的，但都认为终于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他们这些人你问一句我问一句，对迷幻森林了解的越来越多。原来数亿年的进化让它们的智能组织，此处可以理解为它们的大脑组织，虚拟出了不同的人格意识，勇敢、谨慎、鲁莽、残暴、怜悯等等都有，这应该也是它们为了自己生命的活力而做出的意识形态的多样性。“影子李”博士还表示，自己加入了它们，通过与它们的交流，已经成为它们的一部分了，至少是思想、意识上的一部分。他还说，如果与人类世界形成某种积极反馈的关系，那么，两种生命形态将会融合，整体上成为一个统一的生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