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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定罪

    沈吟朝看看奔霄,回头看看萧慎,又看看奔霄,再去看萧慎,突然跳起来说:“原来你也怀疑茶伯伯!”

    “哦,怎么,你也在怀疑他?”

    沈吟朝点点头:“回头想想,他实在太可疑了,刚刚还在和爷爷说起呢,我们刚知道周有俊死了,他就出现了,然后很自然地就以周有俊故人的身份跟着我们一起来洛阳。那晚上,他先去的灵堂,是他坚持说周有俊是假冒的,也是他发现了书轩里的密道,还一路顺畅地把我们带了出来。我刚刚回密道去看过了,明明还能通到别的地方,他却故意绕开了所有重要的地方,分明是早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

    萧慎听了有些迷糊,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密道,还有,周有俊又怎么会是假的冒?”

    这些事情萧慎自然都是不知道的。但是想到他都把自己的探子当着她的面叫进来回话了,显然已经把她当做了自己人,沈吟朝也不再隐瞒,干脆把事情都跟萧慎说清楚,甚至还包括九和山的事。

    “原来如此。”萧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的确是解了不少疑惑,心中的疑惑同时也增了不少。将倾云和谈坤脱离九和派是他的意思,但是周天元似乎做得有点太多,让沈吟朝察觉到了背后的人。不过还好,现在萧慎自己听到了这番话。

    “我和爷爷是这样想的,冒牌周有俊应该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有人通过他一直在控制着周家。但后来又有别人透过周天元做了些事情,可能和周有俊背后的人有了冲突,所以设计杀掉了周有俊,但是他却没想到周有俊竟然是假的。于是派遣假周有俊的人故意让我们来发掘周有俊是假的,又散布谣言说有凶手,让人互相猜忌。说他的目的,应该就是要完全扰乱周家吧,然后可以从中瓜分到什么。”

    萧慎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末了赞叹道:“没想到你心这么细,能想到这么多。”

    “我,呵呵,大多都是爷爷说的。”沈吟朝倒不好意思了。

    “我原来去查茶老六只是不放心你的安全,现在看来,他和主导这一切的人必定是有联系的。今夜极有可能就见过面,我们不如去他房里看看?”

    沈吟朝很兴奋地同意了这个邀请,看来萧慎跟他一样都喜欢玩夜探。茶老六的房间是在走廊拐角过后第一间,他们两个走到门口,听到了茶老六粗重的鼾声,似乎睡得很香。

    萧慎要推门,沈吟朝连忙拦住他,在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一个小瓶子,往自己指点轻轻一点,滴出一小滴油状的液体,然后推开窗轻轻往里面一弹,正好落在茶老六的口鼻之间。他两下呼吸就蒸发了,都钻进了茶老六的鼻子里面,鼾声越来越轻,最后完全消失,只是人还睡得跟死人一样。

    “走吧。”沈吟朝冲萧慎招招手,还是习惯性地跳了窗。

    萧慎则是自己走的大门,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进去之后他们很快找到了奔霄说的那个架子。与书轩不同,这里经常有人打扫,所以几乎看不见灰尘。奔霄口中那个被移动过的摆设是架子上一只五瓣的莲花盆,里面有水有养着水仙,不过还只是根块。

    盆很深,水只有三分之二慢,轻轻碰一下水不至于会飞溅出来。但架子上却有明显的水迹,而且是往同一个方向一下子飞溅出去。

    “这架子是什么开关或是出入口吧。”沈吟朝立刻根据经验来判断说。

    萧慎自己看了看莲花盆,又摸了摸底座,皱眉道:“如果是移动架子的话,水不会只溅出这么一点。”

    “也许这水原本是满的?”沈吟朝大胆想象。

    萧慎笑了笑,没回答沈吟朝的白痴问题,蹲下来仔细地检查着架子的底部。

    “吟朝,你过来看。”萧慎很快发现了什么,架子最底下的那一层,是可以平行移动的。只要去掉架子边上的扣,移开来是石板,却能够轻易地翻开,下面便是地洞了。

    “也就是说,这里是密道的一处出口。”沈吟朝把身子探进去看了看,“可是茶老六住的这间房,不是你帮他安排的吗?”

    “说不定这别庄里面,每个房间都有这样一个暗道。如果是熟悉别庄的人,应该不难知道。”

    “我知道了!”沈吟朝缩回身子,不过由于动作太快一下子撞上了架子的上一层,砰的一声。她懊恼地钻出来,摸摸自己的脑袋,发现最上面的莲花盆又有水溅了出来。

    “看来这盆水仙,是用来检验是否有人闯入的。”萧慎笑道。

    同样是开玩笑,为什么觉得萧慎的听得就比韩洛庭的要顺耳多呢?沈吟朝想了想,又忍不住伸手去摸头上的包。

    “撞疼了?”萧慎阻下她的手,凑过去握着她的头仔细看着。沈吟朝面前对着的正是萧慎的衣领。她深吸一口气,有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不过转瞬即逝。她不由靠近了些,拿鼻子乱嗅。

    “怎么跟着小狗似的。”萧慎后退一步,整整自己的衣衫。

    “你身上怎么有股药味?”沈吟朝抽着鼻子,肯定地说,“和周天元身上的那种有点像,你也生病了吗?”

    “没有。你忘了,我下午才去探视过他。”萧慎一愣,随即答道,然后往的架子移了一步,“天快亮了,我们得抓紧时间。”

    “嗯。”沈吟朝刚想到萧慎说他并没有见到周天元的人,不过遇上了煮药的下人,所以染了些药味也是正常的。刚刚下午回来的时候也有吧,为什么现在突然觉得这么浓重,而且好明显呢?

    沈吟朝跟着萧慎钻进地洞里面,一步步走下阶梯。萧慎在下面站稳,伸手来扶她,沈吟朝顺势靠了过去,凑近了又是一阵猛嗅。

    “沈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是靠得太近了些?”萧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啊抱歉,我没注意到。”沈吟朝看到萧慎脸上的尴尬慌忙跳开,保持了三步远的安全距离,然后明白了,是因为凑近了才闻得到。

    不过,默默跟在萧慎后头的沈吟朝还是不时往前凑点嗅来嗅去。原来都没好意思讲,她的特殊癖好,就喜欢闻这混杂着紫苏、麝香、冰片还有薄荷的味道。周天元身上倒还好,萧慎似乎自己本身的衣服上就有檀香熏过,所以合在一起,简直就是沈吟朝的最爱。

    在沈吟朝的愉快心情和萧慎小小的包容之下,这次对密道的探险算是成功了一半。这地下的密道简直就是错综复杂跟迷宫一般,他们去到了不少的地方,根据萧慎对方向的把握推测出了地上的建筑,但是由于没有找到出口,最后还是原路返回。

    出来的时候沈吟朝知道小心了,没撞到头,倒是萧慎看着沈吟朝的笑脸一时没注意,小小地碰撞了一下,自然立刻遭到了沈吟朝毫不客气的嘲笑,两人算是扯平了。

    沈吟朝哼着小调被萧慎送回房去,感觉就跟幽会回来一样。不过还没进门,“咳咳”两声,有人一边轻咳着,一边从边上冒了出来。

    “吟朝啊,这么晚上哪去了?”韩洛庭负手而立,语气神态像极了抓包夜不归宿的长辈。

    “睡不着,出去逛了逛。”沈吟朝随口答道,一面满不在乎地推门进去。

    “站住。”韩洛庭厉声一喝。沈吟朝停住,回首皱眉,不满地看着韩洛庭,在想没什么事他干嘛又端起爷爷的架子了。

    萧慎显然对这个场景比沈吟朝理解得更为深刻,忙正色向韩洛庭行了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基本礼,道:“先辈见谅,我的手下发现了茶老六房中有异,便和沈姑娘一同前去查探。”

    “是么。”韩洛庭抬起下巴,心里对萧慎如此毕恭毕敬还是小小窃喜了一番,没有表露出来,“怎么没有人告诉我?”

    “当时前辈正在房中歇息,不便打扰。”

    “反正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沈吟朝忍不住插了一句,她就是在指出韩洛庭其实什么功夫都没有,都是沈吟朝帮他创造出来的假象。

    韩洛庭听懂了,皱起眉头显出怒意来。萧慎拉了拉沈吟朝,朝她摇摇头示意她闭嘴。沈吟朝看萧慎这么怕韩洛庭,心里更加不平衡起来,干脆冲着韩洛庭又说:“爷爷你大把年纪都是半只脚在棺材里的人了,何必再管那么多事?”

    “吟朝!”厉声喝止的是萧慎,连他听了都觉得,沈吟朝这样对爷爷说话太过分。

    但韩洛庭自己知道身份的,这话停在他耳中的意义绝不是萧慎想象的那样。他很好地展示了自己的愤怒,却又夹杂了些许别的情绪:“我老人家就是明天归西,今天也一定会把你带回你该待的地方。”

    “哼!”沈吟朝嗤之以鼻转过头假装没有看到韩洛庭眼中的暗示。凭什么每次都要配合他,沈吟朝后悔不止一次当初这个爷爷的设定了。

    “前辈请不要动怒,吟朝她只是小孩子心性,说的都不是真心话。”萧慎在中间打圆场。

    沈吟朝看了他一眼,算是卖萧慎一个面子,闭上嘴巴进屋里去了。

    “你!”韩洛庭见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甩袖也回自己屋里去了。萧慎站在原地看看这两人,原本想再劝劝沈吟朝,却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心情很好地回到自己房间。

    两个时辰之后,天已大亮,从周家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他们已经查明了周有俊死的真相,并且抓到了真凶。周有俊出殡的日子被定在后天,也就是他死后的第十一天。

    据说,在他下葬之后,周家的人会将那个真凶公布于众,并跟官府打好了招呼,答应在周有俊坟前对凶手行刑。商贾之家,借助了官府的力量,却行的是江湖的规矩,要血祭。

    “周家哪来的凶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吟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和萧慎倾云一起吃早饭,立刻惊呼起来。

    “周家的人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地里放出的话,似是说现在被围在书轩里的人就是凶手。”萧慎那个明面上的下人,也就是听到消息回来报告的人这么说。

    “那里面根本没人。”沈吟朝没好气地说,对于自己果然如韩洛庭所料成了杀人凶手非常不爽。

    “可是外面的人却并不知道。那里现在被周家的人团团围住,根本无法靠近,谁都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人。”

    沈吟朝望望天,当初突然从书轩里失踪是他们不对,难不成周天元想用这种办法逼他们现身?可万一要是现身了,指着他们说是凶手怎么办?

    “洛阳的知府也真是的,脑子进水了不成,犯人都没见到,也没有升堂审讯,单凭一面之词就给莫须有的人定了莫须有的罪。”沈吟朝转矛头对向洛阳的官府。

    “洛阳的官府自然是没有这个胆的。”萧慎听了,缓缓开口道,“但是有一个人,既有这个能力,也的确做得出这种事来。”

    “莫非是?”

    “楚郡王韩辉玦。”

    “那个登徒子?”倾云比沈吟朝更先惊呼起来,但萧慎问她们的时候,却同时闭上嘴巴,臭着脸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