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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我断然不会娶她

    镇北侯府上,沈既白正在练武。

    他穿着单薄的衣服,上面还清晰可见被汗水浇透后隐隐若现的精壮的肌肉。

    此刻他微微喘气,稍作休息。

    “沈既白,你最近是不是练少了,怎么这么快就累了?”楚怀悦打趣道。

    邀月公主素来喜欢与沈既白切磋武艺,二人也早就是很好的朋友了,所以她经常会来镇北侯府做客。

    沈既白收起了枪,淡淡道:“公主刚来,又怎么会知道我刚刚练了多久。”

    “哦,这样啊……”楚怀悦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沈既白拿着干净的布巾擦了擦汗:“对了,给马驹下药之人查到了吗?”

    说到这件事,楚怀悦就生气。

    “甭提了,那马找到了,太医们检查了很久,根本没有下药的痕迹。”

    “那日接手马驹的宫人呢?”

    “都说不知道,在牢里被打个半死也没说,最后估计也只能将她们处置了,然后事儿也就这么了了。”

    楚怀悦有些失落,毕竟她是答应过那个娇妹妹的,可惜事情毫无进展。

    “南诏王那边就先不要说了。”

    沈既白沉了沉目光,不再言语。

    “哦,行。”楚怀悦点头道。

    说完了正事,她也该离开了,但几步过后,又转过了身子。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来。

    “听说怀夕以前总是喜欢来镇北侯府找你,但是最近这些日子,我倒是一回没碰着。”

    这么说来,沈既白的确发发觉,那个以前总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的楚怀夕,最近都不来了。

    她好像在那次落水之后,性情大变,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乖戾蛮横。

    “那不是很好,我也无需再顾着南诏王的面子,对她多番容忍。”沈既白一脸淡定道。

    “哦,这样啊。”

    楚怀悦信他个鬼,她就不信这家伙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就是死鸭子嘴硬。

    她故意道:“你这家伙还真是铁石心肠,像怀夕妹妹那样的娇娇儿,我一个女的都看了心生欢喜,就你还嫌人家烦。”

    “不过幸好,我那日问了怀夕妹妹,她说她对你,也就是兄妹之情。”

    楚怀悦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沈既白的脸色。

    “不过她上头那么多个哥哥,多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估计也就是可有可无的感觉吧……”

    沈既白专注擦着枪,待她说完,才淡淡道:“你说完了?”

    “说完了。”

    “那公主就早些回去吧,我要去沐浴了。”

    楚怀悦:“……”

    她咬牙切齿道:“行……”

    其实心里暗道:好你个沈既白,就给我装吧,不在意还一直都在默默查着马术课一事,以后等楚怀夕喜欢上了别人,有你哭的。

    ……

    此刻南诏王府,气氛有些压抑。

    楚淮之和几个兄弟出去玩闹了一天后回去,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大家表情凝重地坐在饭桌前,谁都不讲话。

    “这是做什么,怎么都不动筷子啊。”楚淮之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是夹菜,吃得嘴巴嘟囔,“不会是特地等我吧,平日里我回来可都只剩残羹剩饭了啊……”

    他看见桌面上有糖醋鱼,便替楚怀夕夹了一些,送到她的碗里。

    “夕妹,这是你最爱的糖醋鱼啊,快吃快吃!”

    楚怀夕看着碗里的糖醋鱼,勉强地笑了笑,轻声道:“六哥哥你也吃……”

    “我当然要吃了,这外头的酒馆酒楼,终究是比不得家里的饭菜香甜美味。”

    楚淮之滔滔不绝,可一旁的楚怀夕却是不敢多言。

    “楚淮之,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吧!”楚霁冷言道,给了他一记白眼。

    都被这么说了,楚淮之哪里还敢多言。

    “长灏,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从小就让爹娘省心,但你今天说这些话,凌音得多难过啊。”苏暮烟苦口婆心道,“明日就去登门拜访一下明襄侯府。”

    “娘,我可以登门给顾三小姐赔罪,但我是万万不可能娶她的。”楚长灏也态度强硬。

    楚怀夕抬头看了他一眼。

    果然,四哥哥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不可能会轻易改变自己的选择。

    “娘,现吃饭吧,菜都要凉了。”楚怀夕巴巴地看着苏暮烟。

    “好……先吃饭。”苏暮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不断地往楚怀夕碗里夹菜。

    一直到楚怀夕喊着“够了够了”她才停下来。

    看到自己碗里堆起来的一座小山,她有点沉默……

    ……

    晚饭过后,她本想就这么回房睡觉去,可眼瞧着肚子上面肉眼可见的一小层赘肉,她觉得自己应该再去散散步消消食。

    可这前脚刚踏入兰园,就看到姨娘江晚离正在寻找着些什么。

    今天还听爹爹在饭桌上说江晚离身体抱恙,没办法用餐,怎么这会儿在兰园里走动。

    楚怀夕没有立马出声,而是先观察着她的行为。

    她似乎一直在兰园的瑶清池边寻找东西,看上去很是焦急。

    莫非是丢了什么。

    “江姨娘,你在找什么?”楚怀夕忍不住问道。

    楚怀夕的突然出声着实吓了江晚离一跳。

    只见江晚离勉强笑着,支支吾吾道:“宁哥儿今天在兰园玩耍丢了个小金锁,我……我过来寻一寻。”

    “这样啊。”楚怀夕不解,“江姨娘为什么不让下人去找,身体不适还自己来兰园一遭?”

    闻言,江晚离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变了变。

    “夕姐儿不知,那金锁子昂贵,让下人去找,恐让人偷了去,还是自己来找安心一些。”

    说罢,她还摇了摇头,好像是找累了一般。

    “原来如此。”楚怀夕没有再问,只是有些不理解。

    什么金锁子这么昂贵,还需要她亲自来找,爹爹送给她和楚方宁价值不菲的小玩意儿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她何故如此惦念。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此物对她意义非凡也说不准。

    “那江姨娘,我帮你一起找吧。”楚怀夕挽起了袖子脚,“你且同我说说,那金锁子是何模样。”

    一见楚怀夕要帮自己,江晚离赶忙拒绝。

    “不打紧不打紧,我明儿让人再来找就是,这样实在是累人。”江晚离笑了笑,“这天色不早了,我这身体也不太爽利,就先回去了,夕姐儿也早些去休息吧。”

    “哦……”楚怀夕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最近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也无心去过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