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道士，你会斩蛟吗？
并州，见凤城，作为并州境内最大的县城，人口也是并州县城中最多的。
见凤城的由来，据说和它的名字有关。城内的老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躺椅上慢悠悠的讲着那仙人见凤的故事，黄老汉也不例外。
他穿着大袄，用树枝翻动着在火堆边烤的焦黑的红薯。旁边围着一群孩童，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在老人讲完故事后便嚷嚷着再讲一个，老人只好再说那道人斩恶蛟，满天的飞剑，把这群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唬的一愣一愣的。
突然有一个带着虎头帽的小孩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了指，说道：“那道士也会斩蛟龙吗？”
黄老汉和一众孩童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那背着剑一身道袍的少年。那自然就是入了城的李溪植。
李溪植与柳介一行人刚入了城，便有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围着李溪植，争先恐后地问道。其中一个带着虎头帽的弱弱地开口道：“道士，你会斩蛟龙吗？”
另一个小孩紧接着开口：“就是，黄老汉说道士都会斩龙。”
一群两颊冻的通红的孩子一脸期待着望着他。
李溪植挠了挠头，她挺想回答他们自己不会。
但他又不想辜负孩子的期待，也不想破了他们的童真，便弯下了腰，拍拍虎头帽说道：“不是所有的道士都会斩蛟龙，我是不会的，但我的师傅会，他啊，可厉害了，就是龙他也能生擒。”
一开始这群孩童听到他不会斩蛟龙，很是失望，待他话锋一转，说他师傅会擒龙，他们哇哦的一声，皆是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
虎头帽似乎也不怕生了，稚嫩的声音有些急：“你师傅是谁啊？果真这么厉害？”
李溪植仰了仰头有些得意的说道：“上清宫上清真人。”
他或许现在还不知道是他这一番大话让多年以后的上清宫里多了几个来拜师学艺憧憬擒龙的少年。
也在不久后上清宫的那位老道士偶然下山时，得知自己居然会生擒恶龙。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柳介几人看着被围在孩童中间的李溪植吹嘘，有些哭笑不得。
江青燕笑着说道：“没想到，他还挺招孩子的喜欢。”
宋豪赞同道：“小道长真是个妙人。”
不过接下来那虎头帽的稚童说的话让几人有些猝不及防。
“道士，我以后能不能长得像你这般好看？”
李溪植愕然，这话题转的太快了，他问道：“你为何要长得与我这般相同？”
那虎头帽掰扯着手指说道：“我家隔壁的小花喜欢长得好看的，我要是与你一样好看，小花便会和我一起玩了。”
他认真的小表情让李溪植几人忍俊不禁。
钱元正打趣道：“这个要问你爹娘了。”
虎头帽低下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娘嫌我爹长得不好看，跟一个叔叔走了。”说完似乎有些伤心。
这把钱元正给弄得手足无措，想开口安慰，但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青燕白了他一眼，上前摸着虎头帽地的小脑袋安慰道：“女孩子喜欢的可不只有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但绝对会讨厌爱哭的男孩子，先不许哭了。姐姐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但还是有一群喜欢我的男人，有长得俊美的也有长得不是很好看的，你觉着姐姐会选一哪个？”
虎头帽疑惑地说道：“长得好看的吗？”
江青燕笑着说道：“那姐姐就是一个肤浅的人了，女孩子其实只要一颗真心就够了，如果她一抬头便是你，那你对上她的眼睛，等她一低头便人间最美的彩霞。”
虎头帽一吸鼻涕，高兴的说道：“明白了，我只要真心待小春。这样小花就会和我玩了。改天我把我家老母鸡下的蛋全带给小春吃。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几人哭笑不得。
这些稚童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全都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其他乐子了。
几人走在去客栈的路上，江青燕走在前头，几个男人都走在后头用眼神交流着。
江青燕脚步一停，转身冷哼一声，寒着脸说道：“爱信不信。本女侠从不说假。”
说完转过身向前走去，耳根有些发红。
后面几人哈哈大笑，原来女侠也会害羞。
柳介也在笑，看着咧着嘴笑的几人，他心里说道真好，不过很快他就有些伤感。
李溪植余光瞥见柳介有些不对劲，他便大大咧咧地将其肩膀揽了过来，与他勾肩搭背地调笑道：“怎么，不开心，要不去青楼找些乐子？”
柳介听到青楼一脸苦闷，求饶道：“可别了，我不想再睡地板了。”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他们就这样走在见凤城的大街上。他们早已成为了朋友，或许是在破庙里的风雪中，也或许是在满春楼里的香色中，更或许是这一路江湖的高歌中，他们成为了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在很多年以后，他们其中或许会有人回忆起这段路程，说她年轻时遇到了几个人，走过许多路，见过很多事，甚至有个少年还第一次喝了酒第一次逛了青楼也是第一次下山。
她说这便是她心中的江湖，她很喜欢，却还是有些遗憾。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
夜幕笼罩着见凤城，城内灯火阑珊，街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明天就是年关了。
李溪植和柳介在街上逛着，宋豪和钱元正又去找乐子了，而江青燕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便要好好地逛一逛这见凤城。
这时李溪植看见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兴冲冲地跑过去，对着柳介招手道：“快来，快来。”
柳介心里笑道这李兄真是有些孩子气，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李溪植拿着一张白狐面具，正问着价钱。
柳介看了看摊上的面具，各式各样的都有，他拿起一张恶鬼面具，正想往脸上带，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手中的面具夺走，再把一张白狐面具扣他脸上。
李溪植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笑着说道：“带这个，多好看，这恶鬼我来带。”
柳介幽怨的小眼神透过面具看向李溪植。
李溪植还没等他说什么，便拉着他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要了一个山楂的和一个苹果的，把山楂的塞到柳介手里。
柳介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有些牙疼。
李溪植说道：“让你吃就吃，娘们唧唧的。”
柳介轻叹一口气，吃了几口便拿在手上。
李溪植腰间挂着恶鬼面具，手上拿着冰糖苹果，含糊着说道：“等会我们去湖上赏月，去不去？”
柳介点了点头。李溪植转过身，正想开口说话。
砰的一声，李溪植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风姿卓越的美妇人，他连忙将她扶起，说道：“对不住了，小道刚刚没看路。”
那位美妇抬起细颈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随后秋眸微嗔，吐气若兰地说道：“无妨，道长也不是有意的。妾身住福禄巷，恰好对道家颇感兴趣，不知道长能否来府邸为妾身讲解一些？”
说完那肤如凝脂的手指轻轻划过李溪植的手掌。
李溪植身体抖了一下，说道：“抱歉，小道学艺不精，怕惹夫人笑话，就此先告辞了。”
说完便拉着柳介逃似地跑了。美妇有些失望地看着小道士离开背影。
直到看不见那美妇人，李溪植才停下来，柳介在后面大笑道：“李兄，你这桃花运真好啊。”
李溪植瞪了他一眼，说道：“山下女人如老虎，二师兄果然没说错。太吓人了，他丈夫不管的吗？”
柳介说道：“李兄你这就不知道，大楚并不似前朝，要女子守那三从四德，甚至大楚上上下下十分开放，大家闺秀可以上街闲逛，人妇也可改嫁。路上遇到个像李兄这样俊美的男子，也可以直接表达心意，这边还好，那凉州女子就更为彪悍了，若是老丈人看上某个青年才俊便能直接上街捉婿。”
李溪植摊开手说道：“我这脸看来以后出门我得小心些了。”
柳介又是大笑。
见凤城的由来，据说和它的名字有关。城内的老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躺椅上慢悠悠的讲着那仙人见凤的故事，黄老汉也不例外。
他穿着大袄，用树枝翻动着在火堆边烤的焦黑的红薯。旁边围着一群孩童，也都眼巴巴的看着，在老人讲完故事后便嚷嚷着再讲一个，老人只好再说那道人斩恶蛟，满天的飞剑，把这群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唬的一愣一愣的。
突然有一个带着虎头帽的小孩打断了他的话，用手指了指，说道：“那道士也会斩蛟龙吗？”
黄老汉和一众孩童都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看到了那背着剑一身道袍的少年。那自然就是入了城的李溪植。
李溪植与柳介一行人刚入了城，便有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围着李溪植，争先恐后地问道。其中一个带着虎头帽的弱弱地开口道：“道士，你会斩蛟龙吗？”
另一个小孩紧接着开口：“就是，黄老汉说道士都会斩龙。”
一群两颊冻的通红的孩子一脸期待着望着他。
李溪植挠了挠头，她挺想回答他们自己不会。
但他又不想辜负孩子的期待，也不想破了他们的童真，便弯下了腰，拍拍虎头帽说道：“不是所有的道士都会斩蛟龙，我是不会的，但我的师傅会，他啊，可厉害了，就是龙他也能生擒。”
一开始这群孩童听到他不会斩蛟龙，很是失望，待他话锋一转，说他师傅会擒龙，他们哇哦的一声，皆是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他。
虎头帽似乎也不怕生了，稚嫩的声音有些急：“你师傅是谁啊？果真这么厉害？”
李溪植仰了仰头有些得意的说道：“上清宫上清真人。”
他或许现在还不知道是他这一番大话让多年以后的上清宫里多了几个来拜师学艺憧憬擒龙的少年。
也在不久后上清宫的那位老道士偶然下山时，得知自己居然会生擒恶龙。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柳介几人看着被围在孩童中间的李溪植吹嘘，有些哭笑不得。
江青燕笑着说道：“没想到，他还挺招孩子的喜欢。”
宋豪赞同道：“小道长真是个妙人。”
不过接下来那虎头帽的稚童说的话让几人有些猝不及防。
“道士，我以后能不能长得像你这般好看？”
李溪植愕然，这话题转的太快了，他问道：“你为何要长得与我这般相同？”
那虎头帽掰扯着手指说道：“我家隔壁的小花喜欢长得好看的，我要是与你一样好看，小花便会和我一起玩了。”
他认真的小表情让李溪植几人忍俊不禁。
钱元正打趣道：“这个要问你爹娘了。”
虎头帽低下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娘嫌我爹长得不好看，跟一个叔叔走了。”说完似乎有些伤心。
这把钱元正给弄得手足无措，想开口安慰，但不知道说些什么。
江青燕白了他一眼，上前摸着虎头帽地的小脑袋安慰道：“女孩子喜欢的可不只有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但绝对会讨厌爱哭的男孩子，先不许哭了。姐姐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但还是有一群喜欢我的男人，有长得俊美的也有长得不是很好看的，你觉着姐姐会选一哪个？”
虎头帽疑惑地说道：“长得好看的吗？”
江青燕笑着说道：“那姐姐就是一个肤浅的人了，女孩子其实只要一颗真心就够了，如果她一抬头便是你，那你对上她的眼睛，等她一低头便人间最美的彩霞。”
虎头帽一吸鼻涕，高兴的说道：“明白了，我只要真心待小春。这样小花就会和我玩了。改天我把我家老母鸡下的蛋全带给小春吃。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几人哭笑不得。
这些稚童来的快去的也快，不一会全都屁颠屁颠地跑去找其他乐子了。
几人走在去客栈的路上，江青燕走在前头，几个男人都走在后头用眼神交流着。
江青燕脚步一停，转身冷哼一声，寒着脸说道：“爱信不信。本女侠从不说假。”
说完转过身向前走去，耳根有些发红。
后面几人哈哈大笑，原来女侠也会害羞。
柳介也在笑，看着咧着嘴笑的几人，他心里说道真好，不过很快他就有些伤感。
李溪植余光瞥见柳介有些不对劲，他便大大咧咧地将其肩膀揽了过来，与他勾肩搭背地调笑道：“怎么，不开心，要不去青楼找些乐子？”
柳介听到青楼一脸苦闷，求饶道：“可别了，我不想再睡地板了。”几人又是一阵哄笑。
他们就这样走在见凤城的大街上。他们早已成为了朋友，或许是在破庙里的风雪中，也或许是在满春楼里的香色中，更或许是这一路江湖的高歌中，他们成为了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在很多年以后，他们其中或许会有人回忆起这段路程，说她年轻时遇到了几个人，走过许多路，见过很多事，甚至有个少年还第一次喝了酒第一次逛了青楼也是第一次下山。
她说这便是她心中的江湖，她很喜欢，却还是有些遗憾。
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
......
夜幕笼罩着见凤城，城内灯火阑珊，街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是人，明天就是年关了。
李溪植和柳介在街上逛着，宋豪和钱元正又去找乐子了，而江青燕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便要好好地逛一逛这见凤城。
这时李溪植看见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兴冲冲地跑过去，对着柳介招手道：“快来，快来。”
柳介心里笑道这李兄真是有些孩子气，不过还是走了过去。
李溪植拿着一张白狐面具，正问着价钱。
柳介看了看摊上的面具，各式各样的都有，他拿起一张恶鬼面具，正想往脸上带，一只手伸过来，将他手中的面具夺走，再把一张白狐面具扣他脸上。
李溪植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笑着说道：“带这个，多好看，这恶鬼我来带。”
柳介幽怨的小眼神透过面具看向李溪植。
李溪植还没等他说什么，便拉着他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前，要了一个山楂的和一个苹果的，把山楂的塞到柳介手里。
柳介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有些牙疼。
李溪植说道：“让你吃就吃，娘们唧唧的。”
柳介轻叹一口气，吃了几口便拿在手上。
李溪植腰间挂着恶鬼面具，手上拿着冰糖苹果，含糊着说道：“等会我们去湖上赏月，去不去？”
柳介点了点头。李溪植转过身，正想开口说话。
砰的一声，李溪植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风姿卓越的美妇人，他连忙将她扶起，说道：“对不住了，小道刚刚没看路。”
那位美妇抬起细颈看到他的脸愣了一下，随后秋眸微嗔，吐气若兰地说道：“无妨，道长也不是有意的。妾身住福禄巷，恰好对道家颇感兴趣，不知道长能否来府邸为妾身讲解一些？”
说完那肤如凝脂的手指轻轻划过李溪植的手掌。
李溪植身体抖了一下，说道：“抱歉，小道学艺不精，怕惹夫人笑话，就此先告辞了。”
说完便拉着柳介逃似地跑了。美妇有些失望地看着小道士离开背影。
直到看不见那美妇人，李溪植才停下来，柳介在后面大笑道：“李兄，你这桃花运真好啊。”
李溪植瞪了他一眼，说道：“山下女人如老虎，二师兄果然没说错。太吓人了，他丈夫不管的吗？”
柳介说道：“李兄你这就不知道，大楚并不似前朝，要女子守那三从四德，甚至大楚上上下下十分开放，大家闺秀可以上街闲逛，人妇也可改嫁。路上遇到个像李兄这样俊美的男子，也可以直接表达心意，这边还好，那凉州女子就更为彪悍了，若是老丈人看上某个青年才俊便能直接上街捉婿。”
李溪植摊开手说道：“我这脸看来以后出门我得小心些了。”
柳介又是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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