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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坦白2

    [最近怎么样?]

    沈筠看着突然抖动的光屏,心里浓厚的乌云瞬间被闪电劈开一道裂缝。

    再三确认,是她!

    抱着万分信任,沈筠满怀期待的敲出她的疑惑——

    [前辈,我有一个朋友……命不久矣。我现在很困惑,不知道该怎么办?]

    等待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尤其是在焦急迫切的时候。

    沈筠不由得将脖子伸长再伸长,杏眼好似就黏在光屏上。

    即使看不见真人,她也是一副束手束脚的样子,显现出的几分拘谨像极了被老师抓包的淘气鬼。

    与这个人结识,完全是一场偶然。

    这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老人家,得亏了她前几世那些稀奇古怪的经历,不然那人铁定懒得搭理她。

    神秘,是沈筠对她的第一印象。

    那人没有固定的联系方式,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开启对话,在两人的交谈中,她处于绝对控制地位。

    即使是今宴也不能顺藤摸瓜找出她的具体位置,只能在“查无此人“的结果中节节败退。

    但那人却总能在沈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这种经历很奇妙,也很危险。

    在沈筠胡思乱想的时候,她收到了回复:

    [生或者死都是一种修行……]

    嗯~,就是这个道道!

    这是那人独有的说话方式,带着几分教徒式的高深晦涩,沈筠猜想她或许是位老学究。

    而句尾的省略号则代表着话还没说完。

    那人或许是身体有恙,也或许是在她居住的地方鲜少使用光网联系,要不然敲打的速度为何如此缓慢?

    [如果她也明白这一点,一如往昔便好……]

    沈筠极为耐心的等待,没有插话。

    她头脑中想象着那人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姿态从容,内心守得一片平静淡泊于,一双睿智的眼睛饱含着慈爱,轻声细语,娓娓道来。

    此时的沈筠便化身为那人的得意弟子,聆听着她的敦敦教诲……

    [如果她还贪念人世,一定还有未尽之事,未了之愿。]

    未尽之事,未了之愿?

    沈筠一怔,仿若一点就通,茅塞顿开。

    莉莉的未尽之事,未了之愿——关于冯家,关于流光,关于今宴,也关于她。

    对面这猝不及防的死亡期限,莉莉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而她选择了孤军奋战,独自一人。

    不知怎么的,沈筠突然想到虞成蹊所说的“带着笑去见她”。

    先前她心绪不宁,气恼万分与他争执不休,现在想来却觉得他良苦用心,句句在理。

    的确,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愁眉苦脸的,反倒引人担心。

    想到这里,她立刻给虞成蹊发了私密,直言自己胡搅蛮缠,言辞恳切,再三道歉。

    [谢谢前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发出去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语言的干涩,为了回报前辈的答题解惑之恩,沈筠决定投桃报李。

    怎么个答谢法呢?

    不如,就投其所好好了。

    [这次我给您讲花木兰代父从军的故事,如何?]

    [不了,老婆子对这些打打杀杀的故事不感兴趣,讲你的故事吧。]

    自己的故事?

    沈筠的经历倒也能凑合个一波三折的连续剧,但很多事情却不能开口。

    她挑挑拣拣,决定从莉莉说起。

    [我有一个朋友,她叫冯莉莉,是一个像茉莉花一样干干静静的姑娘。但她不喜欢自己的姓氏,您可千万不要怪罪,这其实也是事出有因。

    她出身名门,母亲早逝,父亲娶了新太太,心就偏得十万八千里。但她很坚强,阴暗苦涩的岁月并没能让她长歪,相反她成长得很优秀。

    她的名号在制药领域可是响当当的,另外还拜了个了不得的师傅学习失传已久的流光之术……

    也正是因为她如此耀眼,从前不闻不问的父亲看到她的价值又纠缠上来,继母、妹妹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味退让,有些人却想着得寸进尺……]

    “除了吃饭睡觉喝茶,就没有点其他什么?“林岩一进门就看见林行在喝养生茶,话中情不自禁地带上戏谑。

    他将行李放下地上,如释重负,舒服地躺在大沙发上,眼皮掀开一条缝,瞟了林行一眼:“比如夜生活,出去嗨。”

    “晚上十点,门禁时间。”林行全然是通知一声的语气,“对了,每天早上六点半,早餐时间,过时不候。”

    “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点睡觉,你是这意思不?”

    林岩一个激灵坐直,如果对方稍稍流露出开玩笑的意味,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瘫回沙发上。

    可惜事与愿违,林行无情地点点头。

    “这地儿我住不了!”

    林岩火冒三丈,拎起自己的行李就准备打道回府,边走边冷嘲热讽:“这陈年破规矩,现在还有那个年轻人经得住……啊呸,还真逮着一个,殊荣呀!”

    走到门口,那人也不吱个声拦上一拦,林岩犯难,他也不是真想走呀,毕竟行李重如泰山,他现在累得跟条狗似的,扛不住了。

    四处瞄了几眼,故意蹭到一地儿,拔高声音,说起话来总是带着几分搞笑的滋味:“运动鞋,营养师,您老人家今年贵庚啊?”

    得,还是没人搭理他。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递台阶了,扔下行李,大摇大摆地走到林行身边坐下。

    “哥们,咱就不能打个商量,这样下去我会发霉的。”

    “没事,你自己把霉渣收拾好就行。”

    听听,听听,这说得什么话呀,气死人不偿命呀。

    林岩站起身来,无意间瞥见柜子里的美酒,肚子里的馋虫咬得他心里一阵痒痒。

    他俯视着林岩,气势很足:“你可得把你那酒藏好了,改明儿我随随便便朝群里发句话,我那些个狐朋狗友还不屁颠屁颠地赶来。

    一群属狗的家伙鼻子老灵了,还不得给你祸害个干净,到时候你可别怪哥们没有提醒你。”

    怎么样?怕了吧。

    林岩安安静静地喝茶,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边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弧线:“呵。”

    “你还不信!老子现在就发句请吃饭,你这屋子还不挤得乌泱乌泱的。”

    林行挑眉,摆出一副随时恭候的表情。

    林岩气结,鼓起来的气泄了个干净,一下子蔫头蔫脑的,整个人都耷拉着。

    他现在就是个叛徒,连个酒肉朋友都没得了。

    凄惨,

    至极!

    呜呼悲哉!

    “咔擦”,有人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