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人本该如此
柳如玉也明白，范闲虽然随性，但并不孟浪。心思重，但并不阴狠。睚眦必报，却胸怀坦荡。实际这样的人，是看不上这家产之争的。
也因此不愿与其争斗了，更别说自家范思辙也根本斗不过。
很快下人们就准备好了推牌九的场地。不过范闲对这个酷似麻将的娱乐活动并不感兴趣。便没有参与进去。而范同也有事情出府去了。留下来推牌九的就是范建，范思辙，范若若和柳如玉四人。
范思辙这个人，别的地方可能没有什么长处。但对于筹算行赌，是极为拿手的。
就连他的父亲，当今的户部侍郎，却在自己最自信的地方不断的输给了范思辙。
而范思辙也不理不断暗示他要克制的柳如玉，每赢一把就向他的牌友们要银子。
范建虽然笑得很难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把自己身前的银子给了出去。
这一打，就打到了晚上。范思辙又赢了一把，此时的牌桌上基本只有范思辙前面有银子了。范思辙迅速算出，范建还欠他3两银子。
范建也不接范思辙向他讨要的话，开口结束了这一天的娱乐。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去前厅吃饭吧。”
说完，范建就直接离开了。此时的范思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赢光了场上所有的钱。
范思辙之前完全沉浸在了推牌九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场上的其他情况。
“娘，我是不是把爹所有的钱赢过来了？”范思辙询问坐在一旁的柳如玉。
柳如玉向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而一旁的范若若显然也是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和谐的场面了。这要是以前，范建早就不会给范思辙好脸色看了。
后来，范若若还和范闲说，这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
而范闲的回复则更为简单。
“家人本该如此。”
而在范府之外，范同也来到了江左盟的据点，妙音坊。
和很多的情报组织一样，用来作为掩饰的都是一些娱乐场所。
虽然是在京城重地，有着鉴察院这个威风凛凛的庞然大物，想要完美隐藏难了些，但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的话还是没有人会发现的。
这时的范同则是下达了来到京城的第一个指令。
“宗主，这计划一将会直接将妙音坊暴露在监察院眼底。您之前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蛰伏起来吗？”
“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我们不动手也是要迟早要暴露的。就算暴露了也不影响真正的布置。再说了，鉴察院虽能觉察，但她们不会对我们动手的。”
宗主向来都是这么自信，童路当然是跟着照办。范同所说的计划的关键人物，便是董方程。
董方程如今冒名顶替苏子程的身份，但几次都未中进士。不甘如此的他自然想了些歪主意，攀附上了郭保坤。
前些天，郭保坤商量着怎么对付范闲的时候，董方程也突然想起曾经无意间听到过的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虽然不是针对范闲，但是针对的是范同。欣喜若狂的董方程自然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了郭保坤。
而郭保坤自然是让他按兵不动，范同并不是他的第一打击对象。他们首先应该处理的是范闲。明天的诗会便是机会。
但郭保坤显然对于所听到的消息极为愤慨，也说好了，解决掉范闲也一定要解决范同。同时给董方程安排了些任务。让他核实清楚事情先。
董方程精神大振，自觉自己的机会到了。
至于董方程所说的消息，是他在妙音坊听到的。
董方程第二次春闱结束后，跟着一群都未曾中的的狐朋狗友去妙音坊听曲解闷。正巧，当天是妙音坊的头牌宫羽姑娘演奏十三先生新谱的曲。
不得不说宫羽姑娘的曲是真的美，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未能榜上有名的痛苦。
这妙音坊也是近几年才火起来的。京都城的人都说，文人才子到了京都，最先去的就应该是妙音坊，一洗俗尘。
妙音坊四年前在京都城建立。当时由于京都城有醉仙居这个综合娱乐中心。没有人看好妙音坊。尤其是妙音坊和醉仙居不同。醉仙居虽然搞了各种噱头，整得就是你情我愿，但本质上依然是个青楼。
妙音坊不同，妙音坊如同名字一般，只卖音乐，不卖其他。
一开始，妙音坊不惜重金，从醉仙居挖来了许多精通乐理的女子。从而在京都城扎下脚跟。
但直到宫羽姑娘和十三先生横空出世，才彻底打响了妙音坊的名声。
宫羽姑娘精通各种乐器，无论是京都城的，庆国的，还是其他国家甚至番邦的，宫羽姑娘都能手到擒来。
再加上与之绑定的十三先生，一首凤求凰名动京都。后来还出了凤囚凰，引领了京都的浪潮。
就连当今皇上胞弟纪王也经常来到妙音坊听曲，更是屡次请宫羽姑娘上门演奏都没请动。
最后还是纪王生辰才请动过一次。倒是十三先生和纪王爷成了朋友，更是时常来到妙音坊了。
董方程当时喝了点酒，正是尿意难当，于是找了个借口去解决一下。没成想，在路上，听到两个妙音坊的婢女在交谈。言语中似乎提到了方子程。便强忍尿意躲起来听。
“这些天宫姑娘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啊？好几个音都弹错了。”
“可不是吗！唉，宫姑娘自从看了那本水经注后就这样了。一直惦记着想要见见书的作者。也不知那范同有什么妖力。”
“你知道什么，宫姑娘早就看过水经注了。宫姑娘状态不好是因为和十三先生吵起来了。”
“什么情况，你快说说。”
“听说是十三先生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好像说水经注的作者不是范同。”
“啊？那是谁？”
“嘘，小声点，听说是宫羽姑娘的父亲给宫羽的信。”
一开始董方程虽然奇怪，但喝的酒有点多，加上两个下人也没有后续了，董方程也没有在意。
直到准备对付范闲的时候，董方程才想起还有这样一回事。
稍微了解一点的都知道，宫羽姑娘和她父亲关系并不好，董方程便又起了别样心思。
于是，董方程又一次来到了妙音坊，来见宫羽姑娘。
其实董方程已经递了很多的拜帖给宫羽姑娘了，但宫羽都没有接受。这一次，董方程借到了郭保坤的名义，终于能够得偿所愿见到宫羽。
董方程此时端坐在雅间里，看着下人在斟茶，对茶叶稍有研究的他立马看出这是上好的春茶，只有江南那边才有。
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宫羽已经款步走来。
“让苏公子久等了，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不要介意。”
“无妨，这雅间倒是极为舒适，如果加上宫姑娘的雅乐，当真是能让人流连忘返啊。”
“公子过奖了，公子想要听宫羽弹什么曲子呢？”
“宫姑娘不必着急，我来找宫姑娘是有别的事情需要相商，有些事情需要和宫姑娘单独谈谈。”董方程示意宫姑娘把下人都支开。
“苏公子光风霁月，想来是真的有事情，你们都出去先吧。”宫羽便示意下人出去。
“苏公子，有什么事想要和我单独商谈呢？”此时的房间内只有宫羽和董方程两人。
董方程倒是没想到宫羽那么干脆，心里倒是有些别的想法，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如今，还是自己的前程重要。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与你父亲宫允曾有旧，过去他曾输了些东西在我这里。可我后来听说他的东西给了你。虽然宫姑娘和你父亲关系不是很好，可如今我找不到你父亲，如今向你讨要应该也不过分吧。”
“竟是如此！公子坦荡直率，既是我父亲欠的东西放到我这，我自当偿还，不知是何物？是否有字据？”
听到宫羽的询问，董方程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显然是一张正式的欠条，上面还有画押。
“这便是字据，他当时无钱偿还，便立了个字据说他所著之作尽数与我。”
“公子什么意思，我父亲有何著作。”
看着宫羽姑娘拙劣的演技，显然宫羽还是想保住自家父亲的遗物。
“宫姑娘，我听说，你父亲才是水经注的作者，如今被范同那个欺世盗名之辈抢去，你不恼怒吗？”
见董方程直接点明。宫羽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没想到苏公子连这个都知道，想来父亲确实是欠你的。可如今名声都已被范同夺去，只有我父亲的一封信在这，我又如何有办法拿回来呢？”
“这宫羽姑娘就不必操心了，宫羽姑娘只需要将信给我，我自然有办法。”
也因此不愿与其争斗了，更别说自家范思辙也根本斗不过。
很快下人们就准备好了推牌九的场地。不过范闲对这个酷似麻将的娱乐活动并不感兴趣。便没有参与进去。而范同也有事情出府去了。留下来推牌九的就是范建，范思辙，范若若和柳如玉四人。
范思辙这个人，别的地方可能没有什么长处。但对于筹算行赌，是极为拿手的。
就连他的父亲，当今的户部侍郎，却在自己最自信的地方不断的输给了范思辙。
而范思辙也不理不断暗示他要克制的柳如玉，每赢一把就向他的牌友们要银子。
范建虽然笑得很难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依旧把自己身前的银子给了出去。
这一打，就打到了晚上。范思辙又赢了一把，此时的牌桌上基本只有范思辙前面有银子了。范思辙迅速算出，范建还欠他3两银子。
范建也不接范思辙向他讨要的话，开口结束了这一天的娱乐。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去前厅吃饭吧。”
说完，范建就直接离开了。此时的范思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赢光了场上所有的钱。
范思辙之前完全沉浸在了推牌九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场上的其他情况。
“娘，我是不是把爹所有的钱赢过来了？”范思辙询问坐在一旁的柳如玉。
柳如玉向着他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而一旁的范若若显然也是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和谐的场面了。这要是以前，范建早就不会给范思辙好脸色看了。
后来，范若若还和范闲说，这才像是一家人的样子。
而范闲的回复则更为简单。
“家人本该如此。”
而在范府之外，范同也来到了江左盟的据点，妙音坊。
和很多的情报组织一样，用来作为掩饰的都是一些娱乐场所。
虽然是在京城重地，有着鉴察院这个威风凛凛的庞然大物，想要完美隐藏难了些，但没有什么大的动作的话还是没有人会发现的。
这时的范同则是下达了来到京城的第一个指令。
“宗主，这计划一将会直接将妙音坊暴露在监察院眼底。您之前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蛰伏起来吗？”
“今时不同往日，就算我们不动手也是要迟早要暴露的。就算暴露了也不影响真正的布置。再说了，鉴察院虽能觉察，但她们不会对我们动手的。”
宗主向来都是这么自信，童路当然是跟着照办。范同所说的计划的关键人物，便是董方程。
董方程如今冒名顶替苏子程的身份，但几次都未中进士。不甘如此的他自然想了些歪主意，攀附上了郭保坤。
前些天，郭保坤商量着怎么对付范闲的时候，董方程也突然想起曾经无意间听到过的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虽然不是针对范闲，但是针对的是范同。欣喜若狂的董方程自然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了郭保坤。
而郭保坤自然是让他按兵不动，范同并不是他的第一打击对象。他们首先应该处理的是范闲。明天的诗会便是机会。
但郭保坤显然对于所听到的消息极为愤慨，也说好了，解决掉范闲也一定要解决范同。同时给董方程安排了些任务。让他核实清楚事情先。
董方程精神大振，自觉自己的机会到了。
至于董方程所说的消息，是他在妙音坊听到的。
董方程第二次春闱结束后，跟着一群都未曾中的的狐朋狗友去妙音坊听曲解闷。正巧，当天是妙音坊的头牌宫羽姑娘演奏十三先生新谱的曲。
不得不说宫羽姑娘的曲是真的美，让他们暂时忘记了未能榜上有名的痛苦。
这妙音坊也是近几年才火起来的。京都城的人都说，文人才子到了京都，最先去的就应该是妙音坊，一洗俗尘。
妙音坊四年前在京都城建立。当时由于京都城有醉仙居这个综合娱乐中心。没有人看好妙音坊。尤其是妙音坊和醉仙居不同。醉仙居虽然搞了各种噱头，整得就是你情我愿，但本质上依然是个青楼。
妙音坊不同，妙音坊如同名字一般，只卖音乐，不卖其他。
一开始，妙音坊不惜重金，从醉仙居挖来了许多精通乐理的女子。从而在京都城扎下脚跟。
但直到宫羽姑娘和十三先生横空出世，才彻底打响了妙音坊的名声。
宫羽姑娘精通各种乐器，无论是京都城的，庆国的，还是其他国家甚至番邦的，宫羽姑娘都能手到擒来。
再加上与之绑定的十三先生，一首凤求凰名动京都。后来还出了凤囚凰，引领了京都的浪潮。
就连当今皇上胞弟纪王也经常来到妙音坊听曲，更是屡次请宫羽姑娘上门演奏都没请动。
最后还是纪王生辰才请动过一次。倒是十三先生和纪王爷成了朋友，更是时常来到妙音坊了。
董方程当时喝了点酒，正是尿意难当，于是找了个借口去解决一下。没成想，在路上，听到两个妙音坊的婢女在交谈。言语中似乎提到了方子程。便强忍尿意躲起来听。
“这些天宫姑娘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啊？好几个音都弹错了。”
“可不是吗！唉，宫姑娘自从看了那本水经注后就这样了。一直惦记着想要见见书的作者。也不知那范同有什么妖力。”
“你知道什么，宫姑娘早就看过水经注了。宫姑娘状态不好是因为和十三先生吵起来了。”
“什么情况，你快说说。”
“听说是十三先生收到了一封信，信里面好像说水经注的作者不是范同。”
“啊？那是谁？”
“嘘，小声点，听说是宫羽姑娘的父亲给宫羽的信。”
一开始董方程虽然奇怪，但喝的酒有点多，加上两个下人也没有后续了，董方程也没有在意。
直到准备对付范闲的时候，董方程才想起还有这样一回事。
稍微了解一点的都知道，宫羽姑娘和她父亲关系并不好，董方程便又起了别样心思。
于是，董方程又一次来到了妙音坊，来见宫羽姑娘。
其实董方程已经递了很多的拜帖给宫羽姑娘了，但宫羽都没有接受。这一次，董方程借到了郭保坤的名义，终于能够得偿所愿见到宫羽。
董方程此时端坐在雅间里，看着下人在斟茶，对茶叶稍有研究的他立马看出这是上好的春茶，只有江南那边才有。
正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宫羽已经款步走来。
“让苏公子久等了，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不要介意。”
“无妨，这雅间倒是极为舒适，如果加上宫姑娘的雅乐，当真是能让人流连忘返啊。”
“公子过奖了，公子想要听宫羽弹什么曲子呢？”
“宫姑娘不必着急，我来找宫姑娘是有别的事情需要相商，有些事情需要和宫姑娘单独谈谈。”董方程示意宫姑娘把下人都支开。
“苏公子光风霁月，想来是真的有事情，你们都出去先吧。”宫羽便示意下人出去。
“苏公子，有什么事想要和我单独商谈呢？”此时的房间内只有宫羽和董方程两人。
董方程倒是没想到宫羽那么干脆，心里倒是有些别的想法，但很快就压了下去。如今，还是自己的前程重要。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与你父亲宫允曾有旧，过去他曾输了些东西在我这里。可我后来听说他的东西给了你。虽然宫姑娘和你父亲关系不是很好，可如今我找不到你父亲，如今向你讨要应该也不过分吧。”
“竟是如此！公子坦荡直率，既是我父亲欠的东西放到我这，我自当偿还，不知是何物？是否有字据？”
听到宫羽的询问，董方程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显然是一张正式的欠条，上面还有画押。
“这便是字据，他当时无钱偿还，便立了个字据说他所著之作尽数与我。”
“公子什么意思，我父亲有何著作。”
看着宫羽姑娘拙劣的演技，显然宫羽还是想保住自家父亲的遗物。
“宫姑娘，我听说，你父亲才是水经注的作者，如今被范同那个欺世盗名之辈抢去，你不恼怒吗？”
见董方程直接点明。宫羽犹豫一下，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没想到苏公子连这个都知道，想来父亲确实是欠你的。可如今名声都已被范同夺去，只有我父亲的一封信在这，我又如何有办法拿回来呢？”
“这宫羽姑娘就不必操心了，宫羽姑娘只需要将信给我，我自然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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