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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坦诚相待

    “二小姐要去参加的话,我当然要去咯。”在城中的奥德希尔府邸之中,都海真也想要参加这个所谓的探险队。

    拉文纳并不希望都海真去,假如是为了保护她而去参加这种危险的探险队的话,这样肯定会后悔的,拉文纳也不希望都海真喂了她而受伤。

    “都海真不必为了我参加的,万一遇到那种怪物的源头,会受伤的。”

    拉文纳看着刚才胸口被切开口子的连衣裙,差一点她就要被开膛破肚了。

    拉文纳一边啃着某种果子一边说着反对的话,这种从东方进口的果子并不太清楚具体的名字,口感类似于苹果,味道又非常酸,这是作为掌管税收的副郡守的父亲拿到的样品之一,所有新商品进入都需要一定量的样品以制定税率和进口许可,由于各地气候不一样,所以要足够的数量考察保存期限,作为商品的官方使用建议。

    “所以我才要一起去,万一二小姐妮受伤了怎么办,那个让妮总是让你做一些危险的事。而且,你也没办法阻拦我,我想要去不需要要你的许可,我完全可以以自己的身份参加的,不是拉文纳的随从。”

    要是都海真出事的话……

    拉文纳沉默了下来。

    都海真看着拉文纳那样子,走到了阳台上看着外面,大概是六七岁的几个小女孩正在街道的角落进行角力,这是奥德女孩们经常玩的比赛,只有力气最大的人才能够获得大家的喜爱,男孩们也在拿着树枝互相比试。

    “真是一群孩子们……二小姐也喜欢和别人进行战斗,这是妮的本能么。”

    少女看着自己的手心,最近她总感觉自己和拉文纳的关系有些远了,从小作为贴身女仆的她,拉文纳能够独立是好事,但是自己的活似乎也越来越不重要了。没有拉文纳的话,她在这个家中的价值似乎就毫无意义,这样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害怕那被抛弃的未来,自己从小就被父母抛弃不是梅拉真的话,她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最近都没去工坊了呢?”

    “还不是因为一直都不顺利,让妮总是说我的年龄太小了,还不能随便提升级别,阿比尔娜也说要更多进行自己的魔法而不是模仿,发明魔法又是很难得事情,所以只需要一段时间去汇报一下成果就好了。”

    都海真知道拉文纳一直在写一些奇怪的文字,稍微调查一下之后发现是西方的克本亚王国的文字,但是具体的写法好像又稍微有些差别,拉文纳写的和标准的不太一样。她不知道拉文纳是在练习外语还是要做寺庙奇怪的研究。相处的时间越长,让都海真越是觉得奇怪,拉文纳的内心之中似乎还藏着另外的一个人一样,表面的伪装实在是太久了。

    “都海真这么关心我干什么,很喜欢我?”

    “我,当然关心,因为我是来照顾拉文纳的,我们可是朋友对吧。”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被敲响了。

    敲门的声音是三下,当拉文纳打开门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注入了房间之中。

    那是一个黑色长发,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的女孩,她什么都没有说就直接走了进来,不过就算拉文纳想要说什么也完全动不了,等少女关上了大门之后才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权。

    “你是谁?”

    面对拉文纳的提问,少女露出了可人的微笑。

    “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叫未来·康提那·维斯许·阿隆,也叫做司武寻。这个发音你应该很熟悉吧,虽然口音是未来的事情了。”少女的口中说着的语言让拉文纳感到恐惧,声音也逐渐变成了当时杀死了自己的少女,不过声音只维持了一会之后又变了回去。

    “未来?”

    “现在684年,对应地球的历法,就是1654年。距离你的出生还有好几百年。你的生日,大概是2000年左右?”

    “本体?出生?什么。”在一边的都海真感觉有些不知所措,她听到这个话让她的大脑有些无法处理,但是说出来的内容却让人无法反驳,拉文纳咽了一口口水之后走到厨房倒了一杯茶端给了少女。

    “你现在叫我死亡女神几度灵月,你们应该如此叫我,大家是如此称呼我的。”

    这个名字,是属于圣山上的阶人们的崇拜的诸神之一,诸神之众最为年轻的死亡女神。

    故事之中是这样讲述的,当世界的秩序诞生之后,死亡也不断地发生,因此几度灵月将所有生命的记忆收集到了自己的世界之中,人们将其视为其他神话之中的死亡之神,这是一名非常善良的神明。

    “被称之为神,你不是这样认为的么,那么真相是?”

    “不要这么着急。”

    几度灵月坐了下来看着都海真。

    “你的二小姐,并不是女孩子呢,她的内心之中是一个男性,年龄加起来应该有接近四十?不过年龄对于她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还不是因为你!”拉文纳大喊了出来。

    “你不在意现在的时间么。”

    “对了,为什么是1654年,我是回到了过去么?”

    “没错,你回到了过去,准确来说,时间对于我的世界来说没有意义。我让你出现在了这里作为补偿,这可是一副非常完美的身体,本来不应该作为你的身体的。”

    所有现在正在发生的一切都让拉文纳感到窒息,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人就能够出现在过去,几度灵月的力量甚至能够干涉过去和未来,这已经远远超越了人所能够做的事情,甚至魔法也做不到。

    “不会产生平行世界么?”

    “有,还是没有呢?我不是来解答你的问题的,现在是来给你选择的。”

    “什么选择?”

    “你想继续当拉文纳么?还是死?”

    几度灵月笑着用双手按住了拉文纳的面颊并且让她坐了下来,两人一起靠在一起坐在椅子上。时间是非常短暂的,对被成为死神的存在的几度灵月,死亡也许和活着差不多,拉文纳并不愿意猜测死亡之后是怎么样的,毕竟,几度灵月就算说出了这些也不能证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能,不能听这些胡言乱语的!”都海真显得非常兴奋,她的思绪已经无法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了,本能让她拔起了一边装饰用的大剑向着几度灵月砍了过去。比人还高的大剑被一根手指停止住了,就连力量也在瞬间消失,完全感觉不到任何被停止的感觉,似乎一开始就是停在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而又反常。

    “你说的都是真的么,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突然出现在我家的奇怪的小女孩?”

    “当然,不然我怎么可能说出这些的,你的秘密,难道别人能知道么?”

    “当然还是当拉文纳。”

    “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当回男人……既然想要继续的话,那就这样吧。是笑话的话,你会开心么?”

    “已经够了……这样就足够了。”

    “对不起,我是女孩子,所以也只准备了女孩子的身体,你就尽情享用我的身体吧。”

    接下来,周围的时间都停止了,死亡之神离开了座位,没收了都海真手上的剑放了回去,然后四处看了看。她似乎还是蛮开心的样子,并且看着外面的孩子们。

    “之后怎么样,就靠你自己了,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并非是我强迫的,即使我已经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你也是活在现在的。”

    女神走向了外面,消失在了人群之中,感觉大概是五分钟之后,周围的一切才恢复了。都海真还正要做出挥砍的动作,但是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她转头看向了拉文纳,回忆着刚才那个自称死神的少女的话,让她终于明白了拉文纳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二小姐你是,另一个人吗?”

    “不是,我一开始就是我,一直都是我。”

    拉文纳一直以来隐瞒的事情,在完全想不到的方向上被透露了,好在现在只有都海真一个人知道,这也是让都海真最难以接受的事情,一大堆太过超前的事情让她无法思考。

    “平行的世界,是什么东西?”

    “啊……我们的语言之中不存在这个概念。不过能够直接用词组拼出来,就是字面的意思,完全平行的两个世界。”

    本来,这里唯一存在的多世界概念就是神话之中的故事,各种神都拥有自己的小世界。

    “那么,二小姐的内心是男人?那不就是……不会不适应么!男性的身体可没有女性的一些事情……”

    “我不是都活了十几年了么,不适应也适应了,笑起来,不要烦恼。”

    都海真点了点头。在东方也有一些本地信仰相信人会轮回转世,性别也会发生变化,过去这些对于都海真来说只是故事,真的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还是让人有写害怕同时也有些兴奋。“人死后,还能重生……那群僧侣的话是对的么?但是故事里面,人是不能保留记忆的。”

    都海真的思绪还是有些混乱,她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个秘密本来不应该被别人知晓。

    “二小姐要杀了我保密么?”

    “我才不会杀了你,都海真能不告诉别人么。”

    拉文纳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看起来有些痛苦,这让都海真也心痛,毕竟是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

    沉默,持续了数分钟的时间。

    这让都海真持续思考着,然后,都海真端起茶自己倒了一杯之后坐在了拉文纳的边上。

    “一般故事里面,知道秘密的人都是,会成为一对吧。我可对二小姐没那种兴趣,我是一个取向很正常的人。我能和你坦诚相待么,不要互相隐瞒秘密。”

    “都海真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么?我也不可能全都能解答。”

    她思考了很久。

    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思考了。名为都海真的少女一直以来都渴望知晓拉文纳的内心,但是这内心的真相却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力,就算很多地方不明白,能够明白的就是拉文纳一直是拉文纳那就算是比较放心的地方了。

    “我不会问那些复杂的问题,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拉文纳想在是喜欢男性还是喜欢女性?”

    “你好奇的是这个么……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对于我来说都是可以的”拉文纳摇了摇头。

    “我可是很害怕,我可不想被二小姐包养成为情人……贵族不都是这样,找人结婚之后再找自己喜欢的情人么。不确定这一点的话,我们还能当朋友么……”

    拉文纳的左手抵着下巴,这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个问题,不只是身体主导意志还是意志主导身体的问题,她之后想要维持正常的生活肯定会找某个贵族男性结婚,然后让奥德希尔家族延续下去,这样的话就需要入赘,现在奥德希尔失去了父亲在战场上得到的领地,只要等待时机或许还有机会。

    “我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行为的,我可是会专心的,放心吧。”

    “那么……就好了。”

    聊了这么多之后,都海真和拉文纳都感觉累了,一直以来都不想让别人知道秘密,拉文纳也没想到会在这种事情上败露,现在的两人稍微有些尴尬,又感觉了解了更多。

    “我,我能喜欢巴腾斯么?”

    巴腾斯就是一直以来欧维亚的小跟班,他经常跟着欧维亚,本来是一个军事家族出生,长得非常好看除了好看之外没有任何好处,成绩中等偏上,也不怎么张扬很容易让人忘记他就在边上。

    “就算我和欧维亚结婚,你也不需要喜欢巴滕斯什么的。”

    “不是的,我并不是想要顺从大小姐和欧维亚的跟班在一起。只是巴滕斯难道不是二小姐选的二号么?”

    “不是!我不会这样做的。”

    “那么,拉文纳,我们还是朋友对吧。刚才那句话不是说我喜欢巴滕斯只是随便一说,我想要确定二小姐未来的另一半是谁。”

    “这个还早呢。不需要思考这么多。”

    “今天就到这里吧……该做饭了,别的事情,明天再谈吧。”

    都海真匆忙结束了交谈之后就前往了厨房,因为时间还没到,厨师才刚刚驾着车搬着刚刚从市场上买来的食材来到了后门,都海真一边帮忙痛击着数量一边给厨师报销。

    看着那边忙碌的样子,拉文纳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回到过去,这个概念对于她来说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但是有些无法理解的部分,并且年份对应的概念也很奇怪,虽然这里的月亮和太阳只有一个,但是星座是完全不一样的,加上拉文纳本来是不太懂天文的,也不太清楚只是当地人的星座分的不一样还是星空真的不一样。

    “超越宇宙的概念,这可不是我能明白的事情了。”

    拉文纳看着自己的身体。

    被祂所保证,强大,美丽,并且一直保持在这个身材,是非常不错,完全不需要努力保持身材,但是身体感觉还是有些不正常,就像是有一个无底洞一样,当欲望被激起了之后就很难满足,身体会不自觉地去渴求某种东西,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解除。

    她走进了厨房看着厨师带着他的学徒们正在开始做晚饭。

    “你们辛苦了。”

    稍微做一些场面活之后拉文纳从后门走了出去,因为他们是住在城中的官僚区的原因,附近都是各种官员的官邸,奥德拉姆的官僚区除了市政和郡的各种官员以及文官之外只有少部分富商。

    夏日的晚上,拉文纳把长发从左边撩到胸前,在一边的阶梯上苏摩诃正坐在高处绘画着远处的景色,从这里向北眺望就能够看到行宫也就是过去的奥德王宫。

    青年看到了拉文纳之后招了招手,他是比较另类不太喜欢武斗的奥德人,在奥德人眼中这就是个不正确的选择,直接当文官熬资历几十年都不如在战场上立功,高级武官能够直接得到高级文官的职位,并且还有不少其他的补贴,学校本身就是为了防止武官们之后完全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才让这些富贵子弟的孩子也要和其他人一样学习。拉文纳的父亲就是武官转了副郡守,而军里面负责军务的是郡将军,奥德将军和手下的都户副都户等人。

    “拉文纳,今天也很漂亮。”

    “苏摩诃还是一如既往说这种轻浮的话。”

    她可不喜欢被别人调戏的感觉,不过刚刚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似乎也无所谓了。

    “今天出去的时候是白色的,回来就换红色了。心情很好么?”

    “稍微发生了点事情……没关系,只是换一件衣服而已。”

    正在这个时候,拉文纳突然发现在阶梯的中间有一个奇怪的手柄,那看起来就像是摩托车的握手一样,第一时间她以为是剑柄一类的东西,这种东西也不应该单独出现在这里。

    她走了过来看着那个东西,金属的握把,更像是刺剑。

    “这是你的东西么?”

    “娃娃?”

    就在拉文纳问完之后,眼前的那个握把突然变成了一个棕熊的娃娃。

    魔法攻击?在意识到的瞬间,拉文纳对着四周展开了防御的屏障,金色的光芒就如同雨点一样在四周散开,但是一会之后,周围的魔法又消失了,刚才感觉到的冲击也是真实的,护盾确实抵消了刚才的攻击。

    “怎么回事……”

    这种奇妙的感觉让拉文纳浑身难受。

    “你也看到了么?”

    “我就看到你一个人,在那边乱看。”

    拉文纳叹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拉文纳突然感觉被抱住了。

    “干什么?”

    但是说出来这句话的瞬间,她意识到这个身高根本不是苏摩诃,苏摩诃的身高换算过来也有一米九了,拉文纳现在也才一米六五,完全不可能从下方的角度抱上来,拉文纳并没有看到手,那简直就像是发生了幻觉一样。

    “什么……”

    “不,没什么。”

    拉文纳用手按着自己的脑袋,周围的视野开始产生奇怪的变化,想要专注于某个点就会使得那个位置发生扭曲,在那扭曲的位置的中心之中释放出了一根很长的金色的棍子,当棍子即将打中眼睛的时候,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开始倒带,一切回到了最初从家后门离开的时候。

    “拉文纳,我说了,不互相隐瞒,这是我的,特别的,魔力?比起说,还是直接想你展示会比较好理解。”

    都海真的双眼就像是车轮的空白一样,瞳孔的部位裂开向外展现出了她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