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预料之外的见面
“你们在说什么呢？”登薪哭笑不得：“我从有意识以来，确实一直是一个人，但是我不是孤儿，起码生前不是。”
抽噎的小灵和一本正经的球儿同时呆住了。没有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的小灵舒了口气，拍着小胸脯道：“原来是这样呀，生前不是孤儿……嗯？”
“生前？”小灵细细品味。
“生前。”球儿咬文嚼字。
“嗯？！啊——师父救命，有鬼！！”
…………
登薪眨巴着眼睛，和道人面面相觑。
道人看看躲在身后的球儿和小灵，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登薪。
球儿和小灵抱做一团，捏着道人的衣角瑟瑟发抖。
登薪捏着拳头，思考这时候应该逃命还是喊救命。
四个人各怀心思，良久，道人先行开口道：“贫道赤精子，元始天尊座下亲传弟子。若是劣徒冲撞了道友，还望恕罪，贫道愿意做出赔偿。”
如果有什么其他心思，本座有后台，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怎么补救！
登薪尴尬道：“没有没有，误会，就是……这俩孩子好像有点怕我。”
“嗯？”赤精子皱眉，山门口他们怕什么？你莫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出身名门大派，这些怀疑不好摆在明面上说——要是误会了，大家脸面都抹不开。于是赤精子面上和登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背在身后的手开始偷偷掐算。
没过一会，赤精子脸上一黑，漫不经心道：“道友，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人类？”
登薪羞涩一笑：“生前算是个人族，如今不过是个孤魂野鬼罢了。”
赤精子眉毛一挑，哀声道：“如今这世道啊，当真不太平……人命如草芥，身死是不幸，可是能有一缕魂魄残留，又是天大的运气啊！”
登薪摇头：“算不上运气，害死我的人需要我们的灵魂，所以我们才没有魂飞魄散；如果不需要，那我们将无声无息的消失。”
“哦？邪仙吗？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如今的人族头上动土，不怕等人族崛起了报复？你说与贫道听听，或许贫道可以猜出他的跟脚。”赤精子捋须道。
“啊……就是把我炼做灯芯，炼化无数生魂为灯油，灯身我不知道是哪来的，打我有意识起就已经有了。”登薪苦哈哈道。
赤精子摸胡子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差点抓掉几根胡子。油灯……炼化生魂……嘶，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尽量稳住手，颤颤巍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炼了多少人？”
登薪竖起七根手指头。
“七个……还好……没有酿成大错……”赤精子松了口气。
登薪摇摇头，又晃了晃手指。
“七十？勉强可以接受……”赤精子抓胡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登薪还是摇头。
赤精子目光一凝：“七百？！”
登薪摇头，道：“具体数量我也不知道多少，就知道十丈方圆的大坑，填了大概七丈有余。”
啪！
赤精子摸摸藏起断掉的胡须，极力控制面皮，一脸淡然的问道：“道友在何处遇害？”
“灵山附近。”登薪回答，这个记得还是挺清楚的。
赤精子大义凛然：“一定是灵山那群牲口干的！居然如此冷血无情、荼毒生灵、灭绝人性、不仁不义、禽兽不如！我看那群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笑里藏刀、行事猥琐、道貌岸然的牲口不爽很久了，如今一看，果然表里不一、藏污纳垢、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生不如死！我辈正道修士，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人人得而诛之！待以后我等有机会，必然帮道友你报这个死仇！”
登薪眨巴眼睛，道：“谢谢，可是……”
赤精子义愤填膺、双眼冒光：“没有可是！道友你尽管去！如此血海深仇，贫道帮你接下了！”
登薪迟疑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
赤精子唾沫横飞、大义凛然：“贫道知道背负如此大恨，你不愿意被如此小小山门舒服，贫道不强求！去吧，带着这本绝世秘籍去变强吧！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登薪一脸茫然的出现在一片沙海当中，原先仙境一般的景色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芜。
可是，我不是来拜师，也不是来寻求帮助的啊……立在沙海当中，登薪不知所措。就算把我送走，起码把我送到我的同伴身边吧……
现在我该去哪？
……
赤精子凝视着登薪消失的方向，悠悠一叹。
不是不想帮你，是实在承受不起这般因果……也是怕你在玉虚宫中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却对他无可奈何。
该死的世道，该死的燃灯。
赤精子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两小只，淡声道：“你们两个，解释解释那么轻易用掉符箓的事情。”
那可价值一件后天灵宝啊！！
…………
玉虚宫内。
保持捋袖子动作的寒蝉和原本眼冒凶光的蚊道人瑟瑟发抖。
就一个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到这里了……
中年道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道：“想干什么，继续啊，不用顾忌贫道的面子。”
寒蝉面色一正，道：“玉虚宫非常完美，无论从美观还是实用性上都无可挑剔，没有需要改进装修的地方了。”
元始天尊道：“哦？那你的意思是，原本准备给贫道修缮修缮山门？”
“当然。”寒蝉睁眼说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是准备拆贫道的山门，引贫道现身？”元始天尊漠然道。
寒蝉以同样的语气回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区区灵山不入流弟子，怎敢如此。”
“是吗？”元始转身，似笑非笑，伸出了一只手。
寒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前辈这是……”
“修缮山门的仙材。”元始道：“你有这个心，贫道很满意，所以就不劳烦你了。仙材交给贫道，这种累活，贫道交给弟子就好了。”
“事先说好，如果仙材品质不好，贫道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哦。”
寒蝉眼角跳了跳，默默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储物袋。想了想，把储物袋，塞了回去，掏出了另一个看上去就更高级的戒指，递给了元始天尊。
元始接过戒指，表情更是微妙。只见他道：“这么快就怂了？”
寒蝉答非所问：“我一向认为，汉字博大精深。如同‘愁’之一字，禾生火，正难灭；心上秋，不解忧。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散，驱逐不离。”
“所以？”元始道。
“我这不是怂，是从心。”寒蝉正色道。
元始的眉头终于染上一丝笑意，道：“你这解释，确实有几分意思，难怪三弟他那么喜欢你。”
寒蝉有些受宠若惊：“通天前辈和您提过晚辈？”
“非也。”元始天尊慢悠悠道：“我们三人一心，理论上可以随意看见另外两人的一切，如同窥探天机一般，只是方便很多。而如果实力强大的话，可以向弱者无法通过天机窥探到自己，我们也一样，可以主动向比自己弱的人屏蔽自己的信号。”
“可惜的是，三弟他……是我们三个中最弱的一个。”
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寒蝉瞑目捂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蚊道人舔着嘴唇想说什么，也被他拧着耳朵抱头蹲防。
“好了，起来吧，贫道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更何况你们那么有、诚、心！”收了东西，元始的脸色也好多了，笑道：“说吧，接引、准提，哪个派你来的，找贫道何事？”
蚊道人腹诽，不都一样吗？
寒蝉却没有多问，直接回答道：“接引前辈派晚辈前来，询问结盟之事。巫妖之祸即将结束，前辈应该可以算得出来，下一次大劫将应在三教和西方教当中，接引前辈心里没底，故而派遣晚辈前来遍访几位前辈，以求结盟。”
谁知此言一出，方才笑意盎然的元始天尊收了笑容，语气里带上了嘲讽和冷意：“是知道了西方即将大兴，过来炫耀的吧？”
寒蝉低头：“晚辈不知。但是如果下一次大劫压道兴西，想必那时道门应该中兴已久，盛久必衰、衰久必盛，龙凤、魔祖、巫族、妖庭都逃不过这个道理。与其去愤然那时之事，倒不如先享受好如今。我辈修道之人，应当活在当下。”
之前一直低头数蚂蚁的蚊道人看向寒蝉，目中惊愕万分。你找死啊？敢这样冲撞圣人？！她慌忙抬头，想要和元始解释什么，却被寒蝉死死摁住。而他本人却昂首对上元始冷漠苍茫的眼神，毫不畏惧。
一炷香……
五炷香……
十炷香……
一个时辰……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始收回了目光，颔首道：“你不错，去了西方教可惜了。虽然福源浅薄，但是如果你愿意拜入我教，贫道可以破例亲自收你为徒。”
寒蝉如梦初醒，冷汗涔涔。缓了好一会，向元始天尊行了一个蚊道人看不懂的礼。
元始轻轻点头，道：“既然你意如此，贫道便不强求了。结盟的事情，贫道答应了。西方教尽其所能保我教弟子性命，我教在劫中自会配合西方教行事，对于西方教在阐教的所作所为，贫道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以后不要再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寒蝉道：“多谢前辈。”
元始接着道：“另外，收了你的贿赂，贫道也不亏待你。阐教与西方教的牵头人与联络人，贫道指定是你。回去与接引说，不要耍什么小手段，就说是贫道的意思。”
你也知道是贿赂啊。寒蝉暗道，心头却是一暖，真心诚意的行礼道：“前辈，以后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晚辈。只要不违背原则，无论多难，晚辈必然全力以赴！”
“哦，确实有件事。”元始淡淡道。
“啊？”寒蝉一愣。
“你不当我弟子，就你那个朋友来吧。”元始道。
背景板蚊道人反应激烈：“我不要！”
元始摆手：“不是说你，贫道说的是那个缠着布的。”
蚊道人哦了一声，继续缩成球当自己的背景板。
寒蝉：我能拒绝吗？
元始：不能，滚。
寒蝉：好嘞。
留在沙海里的登薪一脸茫然的出现在了玉虚宫内，玉虚宫里的寒蝉二人却回到了沙海。
看着眼前气息比通天更加危险的元始，登薪毫不犹豫的拜了下去。
元始：(。_。)
登薪：(Ｔ_Ｔ)
抽噎的小灵和一本正经的球儿同时呆住了。没有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的小灵舒了口气，拍着小胸脯道：“原来是这样呀，生前不是孤儿……嗯？”
“生前？”小灵细细品味。
“生前。”球儿咬文嚼字。
“嗯？！啊——师父救命，有鬼！！”
…………
登薪眨巴着眼睛，和道人面面相觑。
道人看看躲在身后的球儿和小灵，又看了看一脸无辜的登薪。
球儿和小灵抱做一团，捏着道人的衣角瑟瑟发抖。
登薪捏着拳头，思考这时候应该逃命还是喊救命。
四个人各怀心思，良久，道人先行开口道：“贫道赤精子，元始天尊座下亲传弟子。若是劣徒冲撞了道友，还望恕罪，贫道愿意做出赔偿。”
如果有什么其他心思，本座有后台，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怎么补救！
登薪尴尬道：“没有没有，误会，就是……这俩孩子好像有点怕我。”
“嗯？”赤精子皱眉，山门口他们怕什么？你莫不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出身名门大派，这些怀疑不好摆在明面上说——要是误会了，大家脸面都抹不开。于是赤精子面上和登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背在身后的手开始偷偷掐算。
没过一会，赤精子脸上一黑，漫不经心道：“道友，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是人类？”
登薪羞涩一笑：“生前算是个人族，如今不过是个孤魂野鬼罢了。”
赤精子眉毛一挑，哀声道：“如今这世道啊，当真不太平……人命如草芥，身死是不幸，可是能有一缕魂魄残留，又是天大的运气啊！”
登薪摇头：“算不上运气，害死我的人需要我们的灵魂，所以我们才没有魂飞魄散；如果不需要，那我们将无声无息的消失。”
“哦？邪仙吗？是谁那么大胆，敢在如今的人族头上动土，不怕等人族崛起了报复？你说与贫道听听，或许贫道可以猜出他的跟脚。”赤精子捋须道。
“啊……就是把我炼做灯芯，炼化无数生魂为灯油，灯身我不知道是哪来的，打我有意识起就已经有了。”登薪苦哈哈道。
赤精子摸胡子的手狠狠抖了一下，差点抓掉几根胡子。油灯……炼化生魂……嘶，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尽量稳住手，颤颤巍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炼了多少人？”
登薪竖起七根手指头。
“七个……还好……没有酿成大错……”赤精子松了口气。
登薪摇摇头，又晃了晃手指。
“七十？勉强可以接受……”赤精子抓胡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
登薪还是摇头。
赤精子目光一凝：“七百？！”
登薪摇头，道：“具体数量我也不知道多少，就知道十丈方圆的大坑，填了大概七丈有余。”
啪！
赤精子摸摸藏起断掉的胡须，极力控制面皮，一脸淡然的问道：“道友在何处遇害？”
“灵山附近。”登薪回答，这个记得还是挺清楚的。
赤精子大义凛然：“一定是灵山那群牲口干的！居然如此冷血无情、荼毒生灵、灭绝人性、不仁不义、禽兽不如！我看那群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笑里藏刀、行事猥琐、道貌岸然的牲口不爽很久了，如今一看，果然表里不一、藏污纳垢、衣冠禽兽、猪狗不如、生不如死！我辈正道修士，必然不会坐视不管，人人得而诛之！待以后我等有机会，必然帮道友你报这个死仇！”
登薪眨巴眼睛，道：“谢谢，可是……”
赤精子义愤填膺、双眼冒光：“没有可是！道友你尽管去！如此血海深仇，贫道帮你接下了！”
登薪迟疑道：“谢谢你的好意，只是……”
赤精子唾沫横飞、大义凛然：“贫道知道背负如此大恨，你不愿意被如此小小山门舒服，贫道不强求！去吧，带着这本绝世秘籍去变强吧！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登薪一脸茫然的出现在一片沙海当中，原先仙境一般的景色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荒芜。
可是，我不是来拜师，也不是来寻求帮助的啊……立在沙海当中，登薪不知所措。就算把我送走，起码把我送到我的同伴身边吧……
现在我该去哪？
……
赤精子凝视着登薪消失的方向，悠悠一叹。
不是不想帮你，是实在承受不起这般因果……也是怕你在玉虚宫中认出了那个人的身份，却对他无可奈何。
该死的世道，该死的燃灯。
赤精子转头看向瑟瑟发抖的两小只，淡声道：“你们两个，解释解释那么轻易用掉符箓的事情。”
那可价值一件后天灵宝啊！！
…………
玉虚宫内。
保持捋袖子动作的寒蝉和原本眼冒凶光的蚊道人瑟瑟发抖。
就一个眨眼的功夫，怎么就到这里了……
中年道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道：“想干什么，继续啊，不用顾忌贫道的面子。”
寒蝉面色一正，道：“玉虚宫非常完美，无论从美观还是实用性上都无可挑剔，没有需要改进装修的地方了。”
元始天尊道：“哦？那你的意思是，原本准备给贫道修缮修缮山门？”
“当然。”寒蝉睁眼说瞎话，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是准备拆贫道的山门，引贫道现身？”元始天尊漠然道。
寒蝉以同样的语气回道：“前辈说笑了，晚辈区区灵山不入流弟子，怎敢如此。”
“是吗？”元始转身，似笑非笑，伸出了一只手。
寒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前辈这是……”
“修缮山门的仙材。”元始道：“你有这个心，贫道很满意，所以就不劳烦你了。仙材交给贫道，这种累活，贫道交给弟子就好了。”
“事先说好，如果仙材品质不好，贫道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哦。”
寒蝉眼角跳了跳，默默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储物袋。想了想，把储物袋，塞了回去，掏出了另一个看上去就更高级的戒指，递给了元始天尊。
元始接过戒指，表情更是微妙。只见他道：“这么快就怂了？”
寒蝉答非所问：“我一向认为，汉字博大精深。如同‘愁’之一字，禾生火，正难灭；心上秋，不解忧。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散，驱逐不离。”
“所以？”元始道。
“我这不是怂，是从心。”寒蝉正色道。
元始的眉头终于染上一丝笑意，道：“你这解释，确实有几分意思，难怪三弟他那么喜欢你。”
寒蝉有些受宠若惊：“通天前辈和您提过晚辈？”
“非也。”元始天尊慢悠悠道：“我们三人一心，理论上可以随意看见另外两人的一切，如同窥探天机一般，只是方便很多。而如果实力强大的话，可以向弱者无法通过天机窥探到自己，我们也一样，可以主动向比自己弱的人屏蔽自己的信号。”
“可惜的是，三弟他……是我们三个中最弱的一个。”
我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寒蝉瞑目捂耳，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蚊道人舔着嘴唇想说什么，也被他拧着耳朵抱头蹲防。
“好了，起来吧，贫道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更何况你们那么有、诚、心！”收了东西，元始的脸色也好多了，笑道：“说吧，接引、准提，哪个派你来的，找贫道何事？”
蚊道人腹诽，不都一样吗？
寒蝉却没有多问，直接回答道：“接引前辈派晚辈前来，询问结盟之事。巫妖之祸即将结束，前辈应该可以算得出来，下一次大劫将应在三教和西方教当中，接引前辈心里没底，故而派遣晚辈前来遍访几位前辈，以求结盟。”
谁知此言一出，方才笑意盎然的元始天尊收了笑容，语气里带上了嘲讽和冷意：“是知道了西方即将大兴，过来炫耀的吧？”
寒蝉低头：“晚辈不知。但是如果下一次大劫压道兴西，想必那时道门应该中兴已久，盛久必衰、衰久必盛，龙凤、魔祖、巫族、妖庭都逃不过这个道理。与其去愤然那时之事，倒不如先享受好如今。我辈修道之人，应当活在当下。”
之前一直低头数蚂蚁的蚊道人看向寒蝉，目中惊愕万分。你找死啊？敢这样冲撞圣人？！她慌忙抬头，想要和元始解释什么，却被寒蝉死死摁住。而他本人却昂首对上元始冷漠苍茫的眼神，毫不畏惧。
一炷香……
五炷香……
十炷香……
一个时辰……
不知道过了多久，元始收回了目光，颔首道：“你不错，去了西方教可惜了。虽然福源浅薄，但是如果你愿意拜入我教，贫道可以破例亲自收你为徒。”
寒蝉如梦初醒，冷汗涔涔。缓了好一会，向元始天尊行了一个蚊道人看不懂的礼。
元始轻轻点头，道：“既然你意如此，贫道便不强求了。结盟的事情，贫道答应了。西方教尽其所能保我教弟子性命，我教在劫中自会配合西方教行事，对于西方教在阐教的所作所为，贫道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以后不要再做那么过分的事情了。”
寒蝉道：“多谢前辈。”
元始接着道：“另外，收了你的贿赂，贫道也不亏待你。阐教与西方教的牵头人与联络人，贫道指定是你。回去与接引说，不要耍什么小手段，就说是贫道的意思。”
你也知道是贿赂啊。寒蝉暗道，心头却是一暖，真心诚意的行礼道：“前辈，以后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晚辈。只要不违背原则，无论多难，晚辈必然全力以赴！”
“哦，确实有件事。”元始淡淡道。
“啊？”寒蝉一愣。
“你不当我弟子，就你那个朋友来吧。”元始道。
背景板蚊道人反应激烈：“我不要！”
元始摆手：“不是说你，贫道说的是那个缠着布的。”
蚊道人哦了一声，继续缩成球当自己的背景板。
寒蝉：我能拒绝吗？
元始：不能，滚。
寒蝉：好嘞。
留在沙海里的登薪一脸茫然的出现在了玉虚宫内，玉虚宫里的寒蝉二人却回到了沙海。
看着眼前气息比通天更加危险的元始，登薪毫不犹豫的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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