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战之前
玉皇统领三界，可是总有一些地方超脱三界之外。三清小院、玉虚宫、碧游宫、太清宫、娲皇宫、灵山、血海、海眼，甚至于一些洞天福地等等，都是如此。但是如今这些，绝大多数都已经不复存在了，而我灵山，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如日中天。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苦海之上的摆渡老僧瞑目盘坐，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在说与谁听。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那就是顺天而行。天道永远是对的，莫要妄图忤逆天道。只要听从天道的指示，西方终将大兴。
金蝉子，哪怕你摘了道果，也终究要重新走上这取经之路，又何苦挣扎。真经可祝你救世，可助我西方大兴，可满足天道要这世人安稳的要求，你又何苦去改变什么。
金蝉子，天道不可逆，宿命不可改。
切莫自误。
没有回应。
于是老僧整了整衣服，又重新开始念叨起来。
玉皇统领三界，可是总有一些地方超脱三界之外......
............
一片金云消散，有些消瘦、面色阴沉的老僧旁若无人的走入了八景宫。两位仙童对他视若无睹，竟是径直走到了那丹炉前，就要掀开看看里面的丹药。
“六师叔，请问，是我师父的丹炉与你西方有缘，还是我师父炼的丹药与你西方有缘呢？缘分居然那么深，都把师叔你给吸引到天庭来化缘了。”
老僧缩回手，默默拿出了一颗散发佛韵的小树，淡然道：“贫僧奉道祖之命前来查看师兄的丹药是否已成，师侄如此指责，是对道祖的安排不满吗？”
侧躺在炉前的青年嗤笑：“好大一顶帽子！我若是不阻止，你怕不是会化几颗丹药回去，和道祖说这丹没有炼好，然后逼我师父拿出些许自己的存货来。你尽管放宽心，我师父又不是三师叔那种半吊子，也不是你这种凡事都要克扣几分便宜的老鬼，丹药早准备好了，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老僧默然，拿着那树想要动手，青年也不害怕，冷笑道：“你那无物不刷的七宝妙树是能刷得动太极图还是能刷得动玄黄塔、乾坤尺？你动手了没有第一时间拿下我，你猜猜遭殃的到底是谁？六师叔，现在不是洪荒了，比起圣人，道祖老爷更看重的是秩序，圣人可敬也可以不敬；而圣人，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动手，啧啧啧，难道你想和我三师叔去作个伴？”
那老僧在炼丹炉前伫立良久，收起了小树，拂袖而去。
青年打了个哈欠，也不怕被火烤到，依偎着丹炉再次沉沉睡去，口中喃喃：“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妙啊，实在是妙啊！”
............
娲皇宫。
“娘娘，外面......”
“不见。”
“可是......”
“不见。”
“他说......”
“不见。有事让他找他师妹，多大人了，当时劝着就是不听，什么既为三界尊愿为苍生顾，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现在想起来让师姐给他擦屁股了？告诉他没门，赶紧走赶紧走，娘娘我要睡美容觉！”
“啊......是！”
“嗯，等等。”
娲皇宫的圣母娘娘坐了起来，严肃道：“和他说，不要再勉强了，这一次没他什么事，不要去追寻真相，他现在本源亏空成什么状况他自己应该知道。那是代价，是不可弥补的代价。还有，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道祖。”
“是！”
“哦......还有，让他下次来给我带些吃的，整体在这宫里快无聊死了，求师姐办事还空着手来，真不懂事！”
侍女走出宫，与门外的帝王交谈许久。威严的帝王在娲皇宫深深行了一礼，便直接消散开来。
............
“大哥，打个商量，放我出去呗？”
“呵。”
“大哥，二哥什么时候来，我有点想他了。”
“呵。”
“大哥，你到底怎么才肯放我出去。”
“呵。”
雷霆咆哮不断，刺目的闪电取代了烈日，成为了此地唯一的光源。惨白的光照在此地二者的身上，一青一老。老年瞑目闭息，若是不出声，真让人以为他已然故去；青年脸色惨败，粗大的链子贯穿了他的琵琶骨、心脏、丹田、眉心与四肢，耀眼的电光衬的他分外恐怖。饶是如此，他似乎没有半点在意，不断的尝试与老人搭话，哪怕被无视了也乐此不疲。
“我说，大哥，你看反正我们都和鸿钧老儿撕破脸了，不如现在将我放了，我们找个地方先猫着，等那小子摔杯为号，我们直接联手给那老儿摁地上捶一顿，皆大欢喜啊！”
“你...行...你...来。”
“啊哈哈哈哈那还不得大哥你来抗，二哥来输出，小弟我打打辅助就行了。”
“......”
“你和那人别的没学，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倒学了不少。”交谈间，一个中年撕破了空间，踏入此地：“莫要烦大哥了，他本就不喜与人交流。”
老人赞许的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青年长叹道：“可是，我——好——无——聊——”
中年人打量青年，道：“你话倒多了不少，之前和你说话都摆着个臭脸，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现在又嫌没人理你无聊了？”
青年讪笑道：“这不是......误会吗。”
中年道：“不恨了？”
青年没有回答，眼神逐渐涣散。好一会，才自语道：“恨啊，怎么可能不恨......我的弟子，我的孩子们，全都陨落在了那一次大劫。二哥啊，我真的不想顾虑那么多，身为师父，我说过为天地万物截取一线生机，可是我没有做到啊......他们全都死在了我面前，形神俱灭，你说我这个师父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啊......这天地真的就这般脆弱，无法承受那么多生灵的力量吗？就算承受不住，我带着他们离开洪荒，去三界外，去混沌海......为什么非要他们死，为什么啊......为什么这天地的规则就要他鸿钧来定，为什么他们的生死就由他鸿钧一言决之，为什么，为什么啊！”
堂堂上清圣人、灵宝天尊、通天教主，放言要为这天地万物截取一线生机的狂人，此刻，居然已经痛哭流涕。
中年模样的玉清圣人颇为心疼的抚摸着他的眉心，注视着那早已干涸的血迹，道：“再等等，再等等，不会太久了......”
............
天将们的驻扎地。
巨灵神苦着张脸，弯着腰拱着背，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动作抓着自己的头发，做提搂状；其他诸神或幸灾乐祸，或一脸严肃，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杨戬踢了巨灵神一脚，道：“抓稳了，掉了一点我给你带回梅山看着你提头。”又扫视了一圈诸神，冷冷道：“此战谁若战而不利，下场如他，可曾明白？”
诸神摆正神色，齐声道：“明白！”
杨戬满意的点点头，道：“休整一日，明日开战！务必擒拿贼首，其余诸妖能抓者抓，反抗者杀！”
诸神喊道：“是！”
............
“贤弟，此战甚是威风啊！”牛魔王拍着大圣的肩膀，哈哈大笑：“依俺看，贤弟你既为大圣，不若我们都称为圣！刚才贤弟你与那三眼天将所说的话当真有理，俺就做平天大......”
大圣反手拍掉他的大手，把他摁在了地上。牛魔王愕然，眼前却凑上了大圣红着眼睛的怒容：“你与他们，究竟在瞒着俺些什么？！”
牛魔王这才惊觉，这次归来，大圣竟然只见了他一妖。
苦海之上的摆渡老僧瞑目盘坐，双手合十，也不知道在说与谁听。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那就是顺天而行。天道永远是对的，莫要妄图忤逆天道。只要听从天道的指示，西方终将大兴。
金蝉子，哪怕你摘了道果，也终究要重新走上这取经之路，又何苦挣扎。真经可祝你救世，可助我西方大兴，可满足天道要这世人安稳的要求，你又何苦去改变什么。
金蝉子，天道不可逆，宿命不可改。
切莫自误。
没有回应。
于是老僧整了整衣服，又重新开始念叨起来。
玉皇统领三界，可是总有一些地方超脱三界之外......
............
一片金云消散，有些消瘦、面色阴沉的老僧旁若无人的走入了八景宫。两位仙童对他视若无睹，竟是径直走到了那丹炉前，就要掀开看看里面的丹药。
“六师叔，请问，是我师父的丹炉与你西方有缘，还是我师父炼的丹药与你西方有缘呢？缘分居然那么深，都把师叔你给吸引到天庭来化缘了。”
老僧缩回手，默默拿出了一颗散发佛韵的小树，淡然道：“贫僧奉道祖之命前来查看师兄的丹药是否已成，师侄如此指责，是对道祖的安排不满吗？”
侧躺在炉前的青年嗤笑：“好大一顶帽子！我若是不阻止，你怕不是会化几颗丹药回去，和道祖说这丹没有炼好，然后逼我师父拿出些许自己的存货来。你尽管放宽心，我师父又不是三师叔那种半吊子，也不是你这种凡事都要克扣几分便宜的老鬼，丹药早准备好了，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老僧默然，拿着那树想要动手，青年也不害怕，冷笑道：“你那无物不刷的七宝妙树是能刷得动太极图还是能刷得动玄黄塔、乾坤尺？你动手了没有第一时间拿下我，你猜猜遭殃的到底是谁？六师叔，现在不是洪荒了，比起圣人，道祖老爷更看重的是秩序，圣人可敬也可以不敬；而圣人，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动手，啧啧啧，难道你想和我三师叔去作个伴？”
那老僧在炼丹炉前伫立良久，收起了小树，拂袖而去。
青年打了个哈欠，也不怕被火烤到，依偎着丹炉再次沉沉睡去，口中喃喃：“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妙啊，实在是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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娲皇宫。
“娘娘，外面......”
“不见。”
“可是......”
“不见。”
“他说......”
“不见。有事让他找他师妹，多大人了，当时劝着就是不听，什么既为三界尊愿为苍生顾，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现在想起来让师姐给他擦屁股了？告诉他没门，赶紧走赶紧走，娘娘我要睡美容觉！”
“啊......是！”
“嗯，等等。”
娲皇宫的圣母娘娘坐了起来，严肃道：“和他说，不要再勉强了，这一次没他什么事，不要去追寻真相，他现在本源亏空成什么状况他自己应该知道。那是代价，是不可弥补的代价。还有，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道祖。”
“是！”
“哦......还有，让他下次来给我带些吃的，整体在这宫里快无聊死了，求师姐办事还空着手来，真不懂事！”
侍女走出宫，与门外的帝王交谈许久。威严的帝王在娲皇宫深深行了一礼，便直接消散开来。
............
“大哥，打个商量，放我出去呗？”
“呵。”
“大哥，二哥什么时候来，我有点想他了。”
“呵。”
“大哥，你到底怎么才肯放我出去。”
“呵。”
雷霆咆哮不断，刺目的闪电取代了烈日，成为了此地唯一的光源。惨白的光照在此地二者的身上，一青一老。老年瞑目闭息，若是不出声，真让人以为他已然故去；青年脸色惨败，粗大的链子贯穿了他的琵琶骨、心脏、丹田、眉心与四肢，耀眼的电光衬的他分外恐怖。饶是如此，他似乎没有半点在意，不断的尝试与老人搭话，哪怕被无视了也乐此不疲。
“我说，大哥，你看反正我们都和鸿钧老儿撕破脸了，不如现在将我放了，我们找个地方先猫着，等那小子摔杯为号，我们直接联手给那老儿摁地上捶一顿，皆大欢喜啊！”
“你...行...你...来。”
“啊哈哈哈哈那还不得大哥你来抗，二哥来输出，小弟我打打辅助就行了。”
“......”
“你和那人别的没学，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倒学了不少。”交谈间，一个中年撕破了空间，踏入此地：“莫要烦大哥了，他本就不喜与人交流。”
老人赞许的看着他，缓缓点了点头。
青年长叹道：“可是，我——好——无——聊——”
中年人打量青年，道：“你话倒多了不少，之前和你说话都摆着个臭脸，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现在又嫌没人理你无聊了？”
青年讪笑道：“这不是......误会吗。”
中年道：“不恨了？”
青年没有回答，眼神逐渐涣散。好一会，才自语道：“恨啊，怎么可能不恨......我的弟子，我的孩子们，全都陨落在了那一次大劫。二哥啊，我真的不想顾虑那么多，身为师父，我说过为天地万物截取一线生机，可是我没有做到啊......他们全都死在了我面前，形神俱灭，你说我这个师父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啊......这天地真的就这般脆弱，无法承受那么多生灵的力量吗？就算承受不住，我带着他们离开洪荒，去三界外，去混沌海......为什么非要他们死，为什么啊......为什么这天地的规则就要他鸿钧来定，为什么他们的生死就由他鸿钧一言决之，为什么，为什么啊！”
堂堂上清圣人、灵宝天尊、通天教主，放言要为这天地万物截取一线生机的狂人，此刻，居然已经痛哭流涕。
中年模样的玉清圣人颇为心疼的抚摸着他的眉心，注视着那早已干涸的血迹，道：“再等等，再等等，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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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将们的驻扎地。
巨灵神苦着张脸，弯着腰拱着背，以一个极其奇怪的动作抓着自己的头发，做提搂状；其他诸神或幸灾乐祸，或一脸严肃，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敢说话。
杨戬踢了巨灵神一脚，道：“抓稳了，掉了一点我给你带回梅山看着你提头。”又扫视了一圈诸神，冷冷道：“此战谁若战而不利，下场如他，可曾明白？”
诸神摆正神色，齐声道：“明白！”
杨戬满意的点点头，道：“休整一日，明日开战！务必擒拿贼首，其余诸妖能抓者抓，反抗者杀！”
诸神喊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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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此战甚是威风啊！”牛魔王拍着大圣的肩膀，哈哈大笑：“依俺看，贤弟你既为大圣，不若我们都称为圣！刚才贤弟你与那三眼天将所说的话当真有理，俺就做平天大......”
大圣反手拍掉他的大手，把他摁在了地上。牛魔王愕然，眼前却凑上了大圣红着眼睛的怒容：“你与他们，究竟在瞒着俺些什么？！”
牛魔王这才惊觉，这次归来，大圣竟然只见了他一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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