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黑店（二）
挂了电话，周说：“按理说我不该把这种道德困境丢回给程老师，至少该帮他分担压力，但据目前状况分析，有比道德压力更加难接受的结果。”
“不管结果难不难接受，现在夏对谢都起了杀机——程老师再回这里真的足够安全吗？”厉问。
“那我们如何建议程老师目前不要回来？”我问。
这时周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居然是“贺领队”。
“喂，老贺。”周接起电话。
“小周，今天看新闻了吗？圣鹿公司办公楼六楼谭老大和隔壁办公室发生爆炸……我听那边的朋友说，谭老大和几个手下因为油气勘测工地与墓葬群区域之间的施工争执赶去了那边，所以侥幸逃过一劫……”贺领队一接通电话就飞快的说。
我们内心的独白都是“今晚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但大家的表情依然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上将军”。
“什么时候的事儿？”周说。
“今儿上午10点左右。”贺领队说。
我们仨赶紧拿出手机来看本地新闻：今日上午10时10分本市一座办公楼楼层发生爆炸，据目击者称楼层爆炸后起火。目前暂无关于人员伤亡的报道。
“你说‘侥幸逃过一劫’怎么回事儿？你觉得是有人向谭老大动手？”周问。
“这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更可能是谭老大的冤家对头害怕他被全国扫黑除恶专项行动组直接抓走，失去了手刃仇人的机会，提前动手了。”贺领队笑着说。
“能不能正经点？”周说。
“玩笑归玩笑。但我真告诉你，我是有内部消息的！”贺领队说，“第一时间跑去勘察现场的一个警员是我朋友，他说据他看到的现场初步分析，是两个办公室的之间的空调爆炸了，且明显是人为动的手脚……”
“空调？！”周显然不相信，“你什么警员朋友？我怎么不认识？再说他不知道办案是有纪律的吗……”
“你说的那是‘工作纪律’，他现在停职了。纯属职业素养和个人分析，你管得着吗？”贺领队说。
“停职了？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朋友。”周说。
“打住！小周你埋汰我可以，我这朋友可是我见过的人中为数不多的实诚人——可能就因为他太实诚了——成了一个什么案子的替罪羊，才被停的职。他以前也是市队的，上司据说姓mu，我也不知道姓木头的‘木’还是‘肃穆’的‘穆’，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看他不顺眼——把他踢到某某社区了。但他查案破案确实是把好手，我估计他现在正在跟社区建议逐个排查空调维修人员、售后服务人员呢……”贺领队说。
穆？应该不会是穆警督……我们仨面面相觑。
“你这朋友姓什么？我们正好有事想寻求那边社区警方帮助，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吗？”周问。
“行！但我提前提醒你，我这朋友心眼实诚、看起来比较轴，你们可不能为难他！并且也不能埋怨我。”贺领队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周说，“肯定是在法律法规允许范围之内的请求……别废话，快点的。”
“好，我发给你！稍等。”贺领队挂了电话。
周收到贺领队微信，才知道这位警员姓“黄”。
周存下手机号，给黄警员发了一条短信：黄警官你好，我是老贺的朋友，周。
没想到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对方回复：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老贺已经跟我说了，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最大努力——黄。
之后我们就都回房间休息了。
因为大家想到上次程教授抵达这里时，我们都没去迎接他，所以决定明天一早必须提前起来集合，迎接程教授回来。
投毒案案发后的第五天，也就是我们到达这里的第六天，早上7点我们四个人就都起床了。这是来这之后最早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我们集合完出门去等，10多分钟后终于见三辆警车驶向客栈停车场。之前我们已近跟程老师联系过，知道车大概在7时20分左右到达，所以一看见车，我们就停车场边在向程教授招手了。
“程老师！”我们迎上前去，警察好像也已经知道了我们要迎接的事，并不阻拦。穆警督跟着几名警员一起走在最后，我们帮着拿上行李向客栈一楼房间走去，身边警员们也是帮忙拿着行李，另外还有人手里拿着即将准备安装的视频监控设备。
走在后面的穆警督忽然接了个电话。他出去将电话接完，进到房间跟我们说：“局里临时有事，设备先放着等下午来在再装吧。小张、小赵，你俩今天负责在这边全程保护程教授，其他人跟我上车回去！不好意思，程叔！”
程教授说：“快去吧！这么急是突发事件吧。”
穆警督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其余人都走后，剩下的两名警员在二楼订了一间房间，二人商定程教授房间外留一人，两人轮流着上去休息。
姓赵的警员先一楼房间门外坐守。
进屋后，周才问：“程老师，您为什么非要回这里？这房间除了考察盗洞方便，安全方面实在无法让人放心。”
程教授说：“我最初也不打算回来——要按我的意思，自己准备直接住在工地上。我都跟指挥组联系好了，给我预留了一间集装箱房。但是小穆反复跟我说，工地的安全隐患实在太多，一来不方便布控，二来情况复杂需要调派的警力多，他们人手恐怕不足；如果实在要找最靠近工地的地方，不如回客栈。客栈离这边15到20分钟的车程，将来外围施工点扩大可能用的时间还少。我想想也就答应了。现在盗洞考察已经耽误了一周，各部门工作人员早就协调好，却因为我中毒的事导致考察工作不能进行，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我决定工程和盗洞考察一块儿进行。”
周说：“您知道我们做出怎样的假设吗？您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盗洞对盗墓分子来说仍然有用呢？还有您上次中毒……”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程教授笑着说，“我要真是一块儿饿狼眼馋的肥肉，能靠着诱人的香味将全无踪迹的凶手引出来，也算是帮了小穆他们一个大忙……”
“不管结果难不难接受，现在夏对谢都起了杀机——程老师再回这里真的足够安全吗？”厉问。
“那我们如何建议程老师目前不要回来？”我问。
这时周的手机又响了，屏幕上显示居然是“贺领队”。
“喂，老贺。”周接起电话。
“小周，今天看新闻了吗？圣鹿公司办公楼六楼谭老大和隔壁办公室发生爆炸……我听那边的朋友说，谭老大和几个手下因为油气勘测工地与墓葬群区域之间的施工争执赶去了那边，所以侥幸逃过一劫……”贺领队一接通电话就飞快的说。
我们内心的独白都是“今晚的消息一个比一个震撼”，但大家的表情依然是“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的“上将军”。
“什么时候的事儿？”周说。
“今儿上午10点左右。”贺领队说。
我们仨赶紧拿出手机来看本地新闻：今日上午10时10分本市一座办公楼楼层发生爆炸，据目击者称楼层爆炸后起火。目前暂无关于人员伤亡的报道。
“你说‘侥幸逃过一劫’怎么回事儿？你觉得是有人向谭老大动手？”周问。
“这我真不知道。可能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当然更可能是谭老大的冤家对头害怕他被全国扫黑除恶专项行动组直接抓走，失去了手刃仇人的机会，提前动手了。”贺领队笑着说。
“能不能正经点？”周说。
“玩笑归玩笑。但我真告诉你，我是有内部消息的！”贺领队说，“第一时间跑去勘察现场的一个警员是我朋友，他说据他看到的现场初步分析，是两个办公室的之间的空调爆炸了，且明显是人为动的手脚……”
“空调？！”周显然不相信，“你什么警员朋友？我怎么不认识？再说他不知道办案是有纪律的吗……”
“你说的那是‘工作纪律’，他现在停职了。纯属职业素养和个人分析，你管得着吗？”贺领队说。
“停职了？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朋友。”周说。
“打住！小周你埋汰我可以，我这朋友可是我见过的人中为数不多的实诚人——可能就因为他太实诚了——成了一个什么案子的替罪羊，才被停的职。他以前也是市队的，上司据说姓mu，我也不知道姓木头的‘木’还是‘肃穆’的‘穆’，反正不管怎么说就是看他不顺眼——把他踢到某某社区了。但他查案破案确实是把好手，我估计他现在正在跟社区建议逐个排查空调维修人员、售后服务人员呢……”贺领队说。
穆？应该不会是穆警督……我们仨面面相觑。
“你这朋友姓什么？我们正好有事想寻求那边社区警方帮助，能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吗？”周问。
“行！但我提前提醒你，我这朋友心眼实诚、看起来比较轴，你们可不能为难他！并且也不能埋怨我。”贺领队说。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周说，“肯定是在法律法规允许范围之内的请求……别废话，快点的。”
“好，我发给你！稍等。”贺领队挂了电话。
周收到贺领队微信，才知道这位警员姓“黄”。
周存下手机号，给黄警员发了一条短信：黄警官你好，我是老贺的朋友，周。
没想到不一会儿就收到了对方回复：你好！很高兴认识你。老贺已经跟我说了，有什么能帮上忙的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最大努力——黄。
之后我们就都回房间休息了。
因为大家想到上次程教授抵达这里时，我们都没去迎接他，所以决定明天一早必须提前起来集合，迎接程教授回来。
投毒案案发后的第五天，也就是我们到达这里的第六天，早上7点我们四个人就都起床了。这是来这之后最早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我们集合完出门去等，10多分钟后终于见三辆警车驶向客栈停车场。之前我们已近跟程老师联系过，知道车大概在7时20分左右到达，所以一看见车，我们就停车场边在向程教授招手了。
“程老师！”我们迎上前去，警察好像也已经知道了我们要迎接的事，并不阻拦。穆警督跟着几名警员一起走在最后，我们帮着拿上行李向客栈一楼房间走去，身边警员们也是帮忙拿着行李，另外还有人手里拿着即将准备安装的视频监控设备。
走在后面的穆警督忽然接了个电话。他出去将电话接完，进到房间跟我们说：“局里临时有事，设备先放着等下午来在再装吧。小张、小赵，你俩今天负责在这边全程保护程教授，其他人跟我上车回去！不好意思，程叔！”
程教授说：“快去吧！这么急是突发事件吧。”
穆警督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其余人都走后，剩下的两名警员在二楼订了一间房间，二人商定程教授房间外留一人，两人轮流着上去休息。
姓赵的警员先一楼房间门外坐守。
进屋后，周才问：“程老师，您为什么非要回这里？这房间除了考察盗洞方便，安全方面实在无法让人放心。”
程教授说：“我最初也不打算回来——要按我的意思，自己准备直接住在工地上。我都跟指挥组联系好了，给我预留了一间集装箱房。但是小穆反复跟我说，工地的安全隐患实在太多，一来不方便布控，二来情况复杂需要调派的警力多，他们人手恐怕不足；如果实在要找最靠近工地的地方，不如回客栈。客栈离这边15到20分钟的车程，将来外围施工点扩大可能用的时间还少。我想想也就答应了。现在盗洞考察已经耽误了一周，各部门工作人员早就协调好，却因为我中毒的事导致考察工作不能进行，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我决定工程和盗洞考察一块儿进行。”
周说：“您知道我们做出怎样的假设吗？您有没有想过万一这盗洞对盗墓分子来说仍然有用呢？还有您上次中毒……”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程教授笑着说，“我要真是一块儿饿狼眼馋的肥肉，能靠着诱人的香味将全无踪迹的凶手引出来，也算是帮了小穆他们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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