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决斗

    决斗场中，分出生死的方式，是取悦看台上押注的顾客的手段，越是残忍凶暴，观众就会越开心，而赢了的决斗士待遇就会越好。

    角斗场的规矩，五分钟下注，十分钟一擂台，一次一般上场2到十个人，有时候会人兽同笼。十分钟没有分出生死，乱箭全部射死，五分钟押注结束，决不许再次下注。角斗场抽总下注的百分之五。

    我看了好几天，对于生死也就淡了。生命对于现在的我，不过是心脏停止，或者利剑斩头，死的惨一点，就是被别人踩碎脑袋。

    角斗场入口是两个门，门上是一个沙漏，沙漏到底，时间结束。看向敌人的时候，也会把沙漏还剩多少看到。时间是宝贵的，而台上观众的热情也是宝贵的。如果发现因为两个角斗士犹豫，完全不打，角斗场会向群众发放弓箭，免费，随便射，直到射死或者他们开始厮杀。这里没有什么情感，有的只是谁能活下去，还有钞票。

    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过普通人和有灵力的人单挑。

    但是有一对十这种情况，一个有灵力的，打十个没有灵力的。我想，这应该是为了迎合看台上那些没有灵力的人吧，没有灵力，几乎注定低人一等，而九个普通把有灵力的人猎杀了，似乎就是在表示普通人也可以干翻所谓的灵者！

    这种一对九，倍率特别高。压灵者赢的，几乎可以翻十倍！这种精彩绝伦的打斗，时间也可以没有限制。因为一般都是灵者杀了四五个，然后被剩下的分尸甚至更惨。血腥的场面刺激了每一个看台上的普通人，他们一年重复了三百六十五天，只有在这里，他们才能找到那种舒适和愉悦。

    我目前吃的，是最差的食物，因为我没有什么胜场，胜场越多，饭菜越好。

    一天打一半时间，十二个小时，剩下的一半时间，打扫角斗场。清水拂过，地上没有了血迹，或者血迹黯淡了，一天就又过去了。然后被送出去很多肉块，送进来许多完整的肉块。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左边的，和右边的，这三天没有上过一次角斗场。

    “喂，你为什么不被挑过去打？”我问右边的。他从打坐状态回来。

    “看看我吃的是什么？最顶级的食物！你个残废，说不定哪天就死了，问这么多有什么用？活不活得过今天都说不定的玩意，安静一点好不好？”

    被骂了，但是我不敢还口，万一他是灵者，然后晚上给我隔空来一掌，不就死的太憋屈了吗......

    我于是转头向左边那个，三天来，他一句话没有说。

    “兄台，为什么我们三个从来没有上过角斗场？”

    那人从打坐状态中恢复过来，眼睛眯着，然后睁大，一开始眼睛是黑色，转向我的时候，变成了青色，青色的丹凤眼。倒吸一口凉气，我是不是问错人了？

    如果声音可以用石头来衡量，那么这个人应该是温玉。

    “我，是这里灵者修炼级别最高的，而你旁边那个，体灵双休，连胜百场了。我们的赌注倍率太高，所以还在调查那些赌徒的意向。如果上角斗场，或许，就是我和他了吧。”

    说完，他闭上眼睛，继续盘坐。

    杀人者，其眸呈青。

    不是说，你杀了人，眼睛就是青色，而是几乎杀掉了你所有见到的人，无论亲朋无论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