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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梦吗

    “…不许变……”

    “龙王……龙王……”阿克占的双眼被大雾蒙蔽了,他急得大喊起来:“…小龙人一定会找到妈妈的…一定会的!”

    脚下的木桥开始晃动,突然之间就坍塌了下来,阿克占吓得捂住了眼睛……

    “龙王……”

    “醒醒,阿克占,醒醒……”乌苏里轻轻晃动着他。

    伴随着剧烈的心跳,阿克占捂着憋闷的胸口缓缓睁开了眼。

    天已经萌萌亮了,好长的一个梦,又那么真实……

    阿克占换过神来,转头一看,豆禾正一脸倦容,鄙夷地看着自己。

    “…你拽我腿干什么?!”

    阿克占起身一看,自己的手可不就抓着豆禾的后腿嘛……

    这一晚上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身,睡着的时候脑袋明明是朝外的,醒来一看发现整个人都颠倒了,被子也不知道踢到哪里去了……

    阿克占连忙松开豆禾,拉住乌苏里的胳膊,求证道:“额娘,你告诉我,是不是所有的妈妈都很爱自己的孩子?”

    这个问题着实奇怪,看着阿克占哀伤又严肃的样子,乌苏里回答:“当然,没有母亲不爱孩子。”

    “那……是所有的丈夫都会永远爱自己的妻子吗?”阿克占的哀伤又加重了几分。

    “会吧……”

    “会吧?!”阿克占低下头,只觉得心中苦涩泛滥,很是沉重。“额娘的意思是…男人有可能不会一直爱自己的妻子是吗?”

    乌苏里有些糊涂,无缘无故,怎么会问这么成熟的问题呢,究竟是梦到了什么……

    “怎么了…又是什么梦境,让你如此苦恼?”

    “…丈夫和妻子分开了,那孩子怎么办?孩子会不会很苦…额娘,两个人离婚了,孩子是不是就会很多余?!那做丈夫的还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吗,就会…不喜欢了吧?!”阿克占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那是人类的世界,与我们…无关。”乌苏里轻抚着阿克占的后背,安慰着。

    阿克占似乎很是受用,心情缓和了下来,他突然明白了,无论他如何不愿意去相信,也不得不相信,龙王是人类,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额娘,做人…是不是很苦?”

    “是。”乌苏里毫不掩饰地回答。

    “…小龙人…一定会找到妈妈的,对么…找到了,她就幸福了吧?!”

    一旁的豆禾本来想继续睡觉,可是听着阿克占絮絮叨叨的说话,实在是忍不了了。

    “为什么要找妈妈,小孩子怎么找妈妈?!她妈妈如果想她,自然会来找她,小孩子一转眼就长大了,如果她妈妈一直不来找她,那说明她妈妈已经有了新的领地,新的孩子……”

    豆禾的话着实有些残忍,阿克占呆愣了好半天。

    “…所以…小孩子是不能离开妈妈太久的,对么?她只能待在家里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乌苏里见阿克占无法接受事实的样子,连忙缓和道:“呃…人类与丛林间的小动物…不太一样,他们的感情会更丰富,你不必太忧心。想得太多,会影响修为的……不过就是个梦而已……”

    “…是梦……”

    “去洗洗脸,会清醒许多。”

    阿克占只好顺从乌苏里的话,缓缓来到水盆旁,痛痛快快地用冷水冲洗着。

    也许就是个看起来真实的梦呢……

    这样想着,头皮上某一处又开始刺痛起来!

    不,不会是梦,不会只是个梦……

    他抬头看着镜子,一下子便僵住了……

    明明昨天只有一个角的,龙王临走时只给了他一只角的!可是镜子里的自己,却戴着一对龙角!

    这不是梦,真的是龙王来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