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道

    阿克占喝了药，又嚷嚷着要喝“美人茶”。

    “什么是美人茶？”乌苏里疑惑道，她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美人茶。

    哈梵觉得有趣，问道：“为什么想喝美人茶？”

    “喝了会变漂亮！”阿克占答道，身体晃晃悠悠，强撑着困倦的眼皮。

    “你见谁喝过美人茶？”乌苏里一看，这孩子是在闹觉呢，鄙夷地看着他。

    阿克占摇着脑袋睡眼朦胧，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阿玛给额娘种的刺玫，有花瓣，还有果子，她都藏起来了，不给我吃！”

    “这…这算什么美人茶？！”

    “乖，你好好躺下睡觉，明日给你喝美人茶。”哈梵温柔地劝道。

    阿克占看着哈梵嘿嘿傻乐：“喝了美人茶，女孩子会像额娘一样好看，男孩子会和阿玛一样俊吗？”

    哈梵望着房梁像模像样地思考了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别人种的我不敢保证，我亲自种下的，一定有此功效！”

    乌苏里白了他一眼，真是个自大狂。

    阿克占顺从地躺下，靠在哈梵的身边，拉着被子嚷道：“额娘快来，这被子好大呢！”

    “呃…你先睡，我要看会书……”乌苏里转过身去不看他们。

    刚翻开书本，就听见阿克占对着哈梵窃窃私语：“阿玛你看，她又不好意思了…女孩子脸皮薄，你还得来接她…时间长了就好了…”

    “你个小臭孩儿！你睡不睡？！不如让石头仙把你带到山上去吧，别回来啦！”

    “嗯……小孩子不可以粘人的，会让人讨厌…阿玛喜欢住什么样子的房子呢，额娘喜欢住山洞，她说山洞安全隐蔽……”阿克占念念叨叨终于挺不住了，在哈梵身边安心入睡了。

    “这孩子…今日尽说些胡话，你不要介意。”乌苏里不安地解释着。

    哈梵的脸上带着不可琢磨的笑容，让人看得心慌，他轻轻地为阿克占掖了掖被子，像极了一个慈父。

    “小家伙神志受到了很大冲击，邪火上扬才会如此亢奋，休息好了就没事了。”哈梵慵懒地靠在榻上，守着阿克占，他缓缓转头看向乌苏里，眼神中充满着欣赏，其味无穷。

    “你今日…操劳了……”

    “你感激我？”

    乌苏里不置可否，走近看着熟睡的阿克占，担忧道：“他从来没有生过病的，这是头一回…都怪我，我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居然答应他让他去寻那棵树，居然还碰到了鹰，你不知道，他小时候被江鸥抓走过，从山上抛下去，跌进了湖里……哈梵，我是不是，很不称职？”

    “不是！”哈梵握住了她的手，“你做的对，他这么勇敢良善，开朗乐观，难道不是母亲的功劳吗？不要自责，养育孩子，本身就应该是两个人的事，你身子倦怠，不能出门，孩子贪玩好动，不出去是不可能的，你说的对，孩子是不能过度保护的，况且，他也不是普通的孩子。”

    “是这样吗？”

    “当然。自然环境变化多端，随时随地会面临危机，这个年纪，正是锻炼他心性的好时机，你看，他面临危险的时候，想得不是自己，而是小耗子的安危，勇敢地跳下了树，你说，谁家的孩子能做到？”哈梵将碎发捋到乌苏里耳后，亲昵地说：“…我们的孩子做到了！”

    “哈梵，我……”乌苏里差点就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了，可是这股冲动将要冲出脑门的时候，她又生生拉了回来，“当人父亲，可能会很辛苦，很枯燥呢，你愿意吗？”

    恋人相互靠着额头，嘴上不说，溢出眼眶的深情，替代了一切。

    “哈梵，不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