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住

    看乌苏里进了东屋，哈梵俯下身子问：“家里要修房子吗？”

    阿克占附耳说道：“额娘不让，她可能是不好意思！”

    “啊？”哈梵没听懂。

    阿克占呲牙腼腆地笑了，摸着脖子上的锦袋，眼圈突然就红了。

    “阿玛，我知道是你，你听见我在喊你了是吗？”阿克占的声音很轻，像小猫一样蜷缩在哈梵的怀里。

    哈梵睫毛颤动着，不否认也没有承认。

    他确实听见了，听见阿克占呼唤山神大人，呼唤自己。

    “放心，这是咱们俩的秘密，我不会告诉额娘的！”阿克占抬起头来，认真地说。

    乌苏里从里屋走出来，正好看到两人在窃窃私语。

    “不许你再去那树林了！”乌苏里想想就后怕，不希望阿克占再去涉险了。

    “额娘…我…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呢……”阿克占有些心虚，不敢抬眼看她。

    “什么任务？！今天若不是人家石头仙，你们就要冻死在外面了！不准你再去了！”乌苏里皱着眉头，佯装生气的样子命令道。

    哈梵看到乌苏里严肃的样子只觉得她可爱又好笑，但仍然强装严肃的样子说道：“什么人家…我是家人，不是什么人家！夫人这话说的，又要把我撇出去，烦人！”

    哈梵的语气轻飘飘的，眼角带着似笑非笑的戏谑，尤其是最后一句“烦人”，绵软甜糯，不像责怪，根本就是在撒娇。

    乌苏里僵在原地，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梵，我在教育孩子呢……”乌苏里咬牙切齿地说。

    阿克占看准时机，对哈梵说道：“阿玛，我家这个房子太小了，我本来想要抠个地下室或者在上面加一层的……”

    “阿克占，你个小屁孩儿，不许再说了！”乌苏里急得直爆粗口，脸红得像苹果一般，急得在原地直跺脚。

    哈梵看了一眼乌苏里，来了精神头，好奇地问：“夫人要修整房屋吗？”

    “没有！哪有…他是看同学家里屋子大，可能觉得自家小了点吧……”乌苏里掩饰道。

    “不对！额娘骗人！”阿克占不顾嗓子嘶哑，扯着脖子喊道：“我才没有羡慕别人家的屋子大，我是觉得阿玛来了没有地方住！”

    “你…不许说了！”乌苏里咬着嘴唇，把脸撇向一边。

    哈梵懂了，随即一本正经地思考了一下，说：“我儿说的有理，家里多了一口人，是显得屋子窄了不少……”

    “是呗，现在雪屋不能住了，我和豆禾住东屋，你们住堂屋，可是过一阵岩栖姨娘就要回来了，她喜欢住堂屋，额娘就要跟我们住东屋，房间就不够，我说在这上面加一层，额娘不干！”阿克占不遗余力地拆着乌苏里的台，跟小大人一样掐着腰分析着，他叹了口气说：“…我就想这可怎么整呢…然后我又想了一个好办法呢！”

    “哦，是什么好办法呢？”哈梵配合地问，丝毫没有顾及一旁局促不安的乌苏里。

    “嗯…我想阿玛不会喜欢离人类住得太近的，所以，就要麻烦阿玛把额娘接到山上去住！”阿克占答道。

    哈梵摸了摸下巴，还不忘瞄一眼神态僵硬的乌苏里，故意清了清嗓子，说：“如此…也好！”

    阿克占乐了：“好，那就这么办吧！周一到周五额娘在我们这，周五晚上去山上住。”

    “嗯？”哈梵对此有疑问，抱着膀子一本正经地问：“为什么在你这里五天，在我那里只有两天？这明显不平衡啊……”

    乌苏里噌地一下站起来，气鼓鼓地说：“你们聊吧，我走！”

    说完乌苏里便赌气出门去了。

    哈梵和阿克占相视一笑。

    “额娘不会真的生气了吧，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会，你说的对，夫妻就是要住一起的。”哈梵摸了摸阿克占的脑袋。

    阿克占低下头，认真起来：“阿玛，额娘她没有做过妻子，你要给她时间才是，她其实……”

    “我知道，我懂得！”哈梵温柔而坚定。

    “阿玛我有点困了，我回东屋去睡了…”

    哈梵点点头，抱着阿克占将他安置在了东屋，看他睡着了，才出来寻找乌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