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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长的烦恼

    联欢会圆满完成了,大家带着美好的回忆纷纷离开学校。

    临走时,狄风摸着阿克占的脑袋说:“想不到这孩子真是深藏不漏呢,可以把这个古典乐器演奏的这么好!”

    “狄老师过奖了!呃…要不要我们留下来帮忙呢?”乌苏里看着凌乱的大会议室问道。

    李清抓紧机会忙凑过来说道:“不用了,乌苏里,夜间冷,你和阿克占抓紧回家家吧,这里有我们!”

    “那就辛苦你们了,我们就先走了…”乌苏里礼貌地浅笑着,那句新年快乐终究没有说出口。

    李清在狄风的眼神警告下,没敢盯着乌苏里看得太久,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义无反顾地追上去。

    外面已经是黑天了,但在雪的映衬下,视线很好,偶尔一阵凌冽的寒风吹过,乌苏里想起李清唱的那首歌。

    “额娘,你冷了吧?”阿克占觉得乌苏里的手有点冰,不禁有些自责起来。

    “无事,很快就到家了。”乌苏里缓缓地踏在雪上,享受那难得的踏雪声,她温柔地笑着:“今天开心吗?”

    “嗯!非常开心,没有比这这更开心的了!”阿克占在雪上重重地蹦哒着,向前打了个滚,滚了一身的雪,回头对乌苏里喊着:“额娘,你今天真好看,要是石头仙在就好了,他吹笛子,你跳舞,一定更好看!哈哈哈……”

    乌苏里心中一热,想起初次相遇,两人在山巅,他奏曲,她曼舞。她忽然想要问问哈梵,是不是第一次相遇,就已经爱慕自己了呢…

    她又想起秋季取柴,哈梵守在山石后,为自己吹了一夜的冷风。

    “…你们李老师唱的歌,叫什么名字?”

    “嗯?额娘也喜欢这首歌吗…好像是叫什么…冷风吹,我不太记得,等我上学问问同学,我也觉得李老师唱的好!”

    乌苏里答道:“…只是好奇罢了,人类的歌曲还真是动人呢,你们刘老师唱得也好听,边弹边唱还真是厉害呢!”

    “刘老师是我们班女同学的偶像,她们写作文的时候都说想成为她那样的人!”

    “偶像?那男同学呢,都想成为狄老师那样的人吗?”乌苏里问。

    阿克占摇头:“不是,男生跟女生好像不太一样,他们好多都想成为有钱人,开小轿车的那种,马小明说,虽然很想当葫芦娃和大力水手,但是他妈妈说,那些都是假的,是编造的故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说想当河神,大家都笑我了…额娘,人类好奇怪……”

    “不奇怪。”乌苏里蹲下来,认真地看着阿克占,如月光般温柔,她轻轻说道:“女孩子,想要又美又有才华,渴望被别人欣赏,男孩子呢…希望自己有钱有势,这样才能有选择的权力。也许你现在不懂,没关系,天长日久,渐渐就明白了。”

    阿克占看着母亲,又看了看四周白茫茫的世界,出神问道:“是所有人,都一样吗?如果有人不这样想,是不是就是错的…”

    “沙石里偶尔会有金子,金子孤零零地待在沙石里总会自卑,但也并不能改变它是金子的事实…不是每个人,都要走一样的路,对么?”

    阿克占呆呆地看着乌苏里,开心极了:“额娘,你跟石头仙好配呀!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呢?”

    “呃……胡说什么呀小臭孩儿……”乌苏里抓起一把雪向阿克占扬了过去,两人在雪地里奔跑玩耍着,不亦乐乎。

    乌苏里第一次在雪地里待这样久,她太贪恋这纯净美好的雪景了,真想去河边,去山顶看一看呀,她忽然觉得有些晕,糟了,一定是因为贪玩,自己冷了也不知道。

    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阿克占心领神会,也赶忙往回跑去。

    果然,一回到家里,乌苏里搁下斗篷便躺在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阿克占担心得够呛,后悔没有赶紧回来,而是在雪地里跟母亲玩闹,他将炉子烧得旺旺的,希望乌苏里可以好受一些。

    他翻了翻书包,将所有能找到的巧克力都放在了乌苏里的身边,转身出门了。

    豆禾整在雪屋里专心地磕核桃,阿克占掀开门帘神秘一笑:“豆禾!”

    “回来啦!玩得怎么样,你表现得好吗,得到什么奖品啦……”豆禾兴奋地看着阿克占,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哎~”阿克占把兔子玩偶猛地举到豆禾的面前,把豆禾吓了一跳。

    “这是啥呀!”

    阿克占看到他的样子嘿嘿一乐,把兔子塞进豆禾的怀里,说:“给你的!”

    豆禾也不敢摸那兔子玩偶,看了半天才说:“假的呀!吓死我了,这是啥呀?”

    “这是我得到的奖品,他们都很喜欢我的节目,额娘还跳舞了呢,可热闹了!”

    “啊?没发好吃的呀!太抠了吧…这个…像个兔子呀,怎么还是黑耳朵花身子的呢,真的会有兔子长成这样吗?别说,还挺好玩的!”豆禾将软萌萌的兔子抱在怀里,用力地蹭了蹭。

    阿克占把书包放在豆禾面前,掐腰神气地说:“都是你的,快吃吧!”

    豆禾一看,满满一大书包好吃的,眼睛顿时直放光。

    “我要把这些藏起来,留着咱俩慢慢吃!”

    阿克占把兔子拿过来,打开兔子身后的拉链,说:“藏在这里!”

    “呀!这兔子还真神奇呢,还能藏东西,真好!”豆禾爱不释手地看着兔子,然后把兔子的肚子塞得满满的,高兴地抱着它不撒手。

    阿克占取出那个漂亮的贺年卡,想要在上面写些什么,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下笔,他怕自己的字不好看,会破坏这样漂亮的贺年卡。

    不得不说,在人间上学,阿克占还是有很多收获的,他学到了很多知识,又获得了等量的烦恼。

    若说梦想,他从前只想回到龙骨山,跟额娘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可现在,人间似乎有着不一样的魔力,在吸引着自己走下去,未来一切都是未知的,他很好奇,将会碰到什么人什么事。

    他拿着贺卡回到了房里,摸了摸乌苏里的手,还好,已经温热了。

    阿克占放下心来,拿起笔打开了贺卡认认真真地写上了字。

    “亲爱的山神大人:

    新年快乐!

    我和额娘祝福你,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修为更上一层楼!

    我的新年愿望就是,能够成为像石头仙一样的人!

    阿克占…”

    阿克占写完了,左看右看,很是满意。

    其实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乌苏里与石头仙成婚,可是他不能这样直接说出去,如果说了,没准真的会把石头仙吓跑的。

    为什么大人的感情这样不直接呢,喜欢不能说出口,要藏着掖着到什么时候呢,真是替他们着急呀。

    “…我睡了多久了……”乌苏里渐渐转醒了。

    “额娘才睡一小会儿呢,狐狸阿姨的衣裳还真是管用!”阿克占放下心来,举着贺卡对乌苏里说:“额娘你看,我给石头仙写的贺卡!”

    乌苏里接过来看了一下,笑道:“你又叫人家山神大人……”

    “没关系呀,他早晚都是,我相信他!额娘,我要不要再加上一句话……”阿克占呲牙坏笑道。

    “什么话?”

    “……嗯,加上一句‘希望额娘与他早日成婚’呗…哈哈哈哈……”没等乌苏里做出反应,阿克占赶忙跑了出去,只留乌苏里独自在那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