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心
“红豆？就是那个…‘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的红豆？”山神分析着。
“你…连这个都懂？”乌苏里微微有些吃惊，随即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定是古人胡说的，红豆如何就相思了……”
山神缓缓道来：“传说古时，有位女子的丈夫应征外出打仗，妻子日日思念成疾，竟然泣泪如血，血化为珠落在地上，就这样生根发芽了，久了，竟结出一树红豆…”
“竟是这样…”乌苏里是头一回听说这个故事，从前只知道人们总用红豆寄相思，却不知原来是这个缘故。
“真正的相思豆，毒性很大的，还是不碰为好…那女子一定怨念极深，才会化出这样美丽的毒物吧……”乌苏里思考着。
山神享受着与乌苏里聊天的时光，不由自主地说着：“所以，相爱的人要时常相见，才不会相思成毒……”说完，便痴痴的笑了。
“你…做什么不好，偏要读那些闲书……”
“无法下山，不读书怎么解闷呢……”山神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一般，微微发亮。
乌苏里不再看他的脸，垂下头，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我的蛇蜕可以做衣裳…”
山神摸着衣襟，稍稍有点慌张。
“我…觉得，这料子穿在身上非常舒适，反正夫人不要了，我就…不想浪费好东西…”
乌苏里一笑，说道：“你穿这个颜色，很适合。”
“我也觉得，这个颜色很美……”
乌苏里听着山神的话，忽然想起岩栖说，在人间女子给男人做衣服是代表对他有意，可是，石头仙所穿的衣服是他自己做的，应该…不能代表什么吧……
“呃…百花蜜，你用了吗？”乌苏里不再胡思乱想了，看着山神的一头银丝。
山神摇头：“还没有呢…”
“怎么？”
“哦，那东西很是珍贵，心里不舍，想留得久一点。”山神回答。
“哈哈哈哈……”
山神听见乌苏里的笑声微微一愣，自己没食用那百花蜜，这件事情就这么好笑吗……
乌苏里止住笑声解释道：“你不知道，阿克占给他们老师送了一小罐，结果…哈哈…结果他们老师…全吃了！哈哈哈哈……”
“什么？！全吃了……”山神震惊了，不禁感叹道：“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小家伙没有告诉他们老师怎样食用吗？”
“告诉了，人家老师根本没有当回事…哈哈哈哈……”乌苏里实在忍不住了。
“那后来，怎样了？”山神非常好奇。
乌苏里强忍住笑意，说道：“后来，老师长出了一脸大包，请假去看病，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哈哈哈…回来找我小妹了，喏！就是提着这月饼来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他还真是会兜圈子，早去你们那医治不就好了？”
乌苏里笑容浅浅隐去，缓缓地说：“这…那个狄老师，看我小妹的眼神，我总是觉得不对，送月饼还送红豆馅儿的，石头仙你说，他是不是…对岩栖…”
山神舒颜一笑，问道：“老师多大年纪了，婚配否？”
乌苏里摇摇头，说：“应该是没有，也没有听阿克占提起过，年纪…大概二十七八，三十出头…”
“那就是了，人间男子，见到你们这般的国色佳人，没有不动心的道理…”山神笃定地说。
“啊？”乌苏里一愣，她见过太多美丽的容貌，已经习以为常，时间久了，她就认为女人都一样，分辨不出美丑来，真真就是美而不自知也。
“那…那狄老师还能跳出来吗……”
看着乌苏里一脸担忧的样子，山神认真地答道：“不能了，他只能…越陷越深！”
“那…难道让岩栖回去，再也不来了？！”乌苏里已经开始为岩栖做打算了。
“没有那么严重…这…也属于修行的一部分，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无法越过的，还是要让你小妹自己斟酌才好。如若硬生生断开两人，纵使身不在一处，心也会越来越近。”山神为她解说着，想了一下，试探着说：“夫人，你知道…梁祝的故事吗？”
“梁祝？怎么说……”乌苏里问道。
“唉！梁祝凄美动人，是老话本了，两人求学，同窗相伴三年，分开的时候，两人的情愫，已经如同大树的根系了…”山神看着认真听讲的乌苏里，温柔浅笑。
“大树的根系……那就是说，已经无法斩断了？”乌苏里发问。
山神点头道：“是的，梁山伯家境贫寒，不足配上祝英台…上门提亲，还被人家奚落，回家后…便一病不起，呜呼哀哉了…”
听到这里，乌苏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低声说道：“怎么…怎么可以这样…那，后来呢……”
“嗯…后来，祝英台被迫嫁给富少马文才，在赶往夫家成亲的路上…殉情了……”山神讲述的时候，也微微有所动容。
“殉情了…她…不是马上就要成婚了吗？”
山神继续说道：“是啊，她本来马上就要成婚了，可是…送亲的路上，途经野地，她突然命令停轿……”
“停轿…做什么？”乌苏里紧张地问。
山神看着她，长叹一口气，说：“停轿…去坟上探望梁山伯。就这样，她扑倒在梁山伯的坟前痛哭不已…突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乌苏里听到“电闪雷鸣”，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惊道：“怎么就电闪雷鸣了？”
“是梁山伯…显灵了！”山神答道。
“他…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魂魄执念太重…所以显灵了，这时祝英台突然向天大喊：山伯，你来接我了吗……”山神稍稍停顿，稳了稳情绪，说道：“梁山伯的墓，突然就裂开了…”
乌苏里红着双眼，十分动容的听着。
“裂开了……”
“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祝英台…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坟墓霎时便又恢复了原样。”
“祝英台…被吃进去了？”乌苏里非常震惊。
山神点头，接着说道：“送亲的队伍都震惊了，疯狂喊着祝英台的名字，就在这时，风雨又平息下来，彩虹高悬着…只见…梁山伯的墓里…飞出了两只蝴蝶…这两只蝴蝶相伴相随，飞离了人间。”
乌苏里愁眉紧锁，喃喃道：“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同穴…”
山神叹道：“是啊…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乌苏里闭上眼睛，轻轻地摇着头，潸然泪下。
山神见此，慌忙上前想要为她拭泪，可是又犹豫了，索性让眼泪掉在他的手上。
“石头仙，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没等山神回答，乌苏里便一个人伤心落寞地走了。
山神看着她的背影，低头发现有一滴完整的泪在手上停留着，他想也没想就送入口中。
“你…连这个都懂？”乌苏里微微有些吃惊，随即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定是古人胡说的，红豆如何就相思了……”
山神缓缓道来：“传说古时，有位女子的丈夫应征外出打仗，妻子日日思念成疾，竟然泣泪如血，血化为珠落在地上，就这样生根发芽了，久了，竟结出一树红豆…”
“竟是这样…”乌苏里是头一回听说这个故事，从前只知道人们总用红豆寄相思，却不知原来是这个缘故。
“真正的相思豆，毒性很大的，还是不碰为好…那女子一定怨念极深，才会化出这样美丽的毒物吧……”乌苏里思考着。
山神享受着与乌苏里聊天的时光，不由自主地说着：“所以，相爱的人要时常相见，才不会相思成毒……”说完，便痴痴的笑了。
“你…做什么不好，偏要读那些闲书……”
“无法下山，不读书怎么解闷呢……”山神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一般，微微发亮。
乌苏里不再看他的脸，垂下头，忽然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
“你怎么知道，我的蛇蜕可以做衣裳…”
山神摸着衣襟，稍稍有点慌张。
“我…觉得，这料子穿在身上非常舒适，反正夫人不要了，我就…不想浪费好东西…”
乌苏里一笑，说道：“你穿这个颜色，很适合。”
“我也觉得，这个颜色很美……”
乌苏里听着山神的话，忽然想起岩栖说，在人间女子给男人做衣服是代表对他有意，可是，石头仙所穿的衣服是他自己做的，应该…不能代表什么吧……
“呃…百花蜜，你用了吗？”乌苏里不再胡思乱想了，看着山神的一头银丝。
山神摇头：“还没有呢…”
“怎么？”
“哦，那东西很是珍贵，心里不舍，想留得久一点。”山神回答。
“哈哈哈哈……”
山神听见乌苏里的笑声微微一愣，自己没食用那百花蜜，这件事情就这么好笑吗……
乌苏里止住笑声解释道：“你不知道，阿克占给他们老师送了一小罐，结果…哈哈…结果他们老师…全吃了！哈哈哈哈……”
“什么？！全吃了……”山神震惊了，不禁感叹道：“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啊，小家伙没有告诉他们老师怎样食用吗？”
“告诉了，人家老师根本没有当回事…哈哈哈哈……”乌苏里实在忍不住了。
“那后来，怎样了？”山神非常好奇。
乌苏里强忍住笑意，说道：“后来，老师长出了一脸大包，请假去看病，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哈哈哈…回来找我小妹了，喏！就是提着这月饼来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他还真是会兜圈子，早去你们那医治不就好了？”
乌苏里笑容浅浅隐去，缓缓地说：“这…那个狄老师，看我小妹的眼神，我总是觉得不对，送月饼还送红豆馅儿的，石头仙你说，他是不是…对岩栖…”
山神舒颜一笑，问道：“老师多大年纪了，婚配否？”
乌苏里摇摇头，说：“应该是没有，也没有听阿克占提起过，年纪…大概二十七八，三十出头…”
“那就是了，人间男子，见到你们这般的国色佳人，没有不动心的道理…”山神笃定地说。
“啊？”乌苏里一愣，她见过太多美丽的容貌，已经习以为常，时间久了，她就认为女人都一样，分辨不出美丑来，真真就是美而不自知也。
“那…那狄老师还能跳出来吗……”
看着乌苏里一脸担忧的样子，山神认真地答道：“不能了，他只能…越陷越深！”
“那…难道让岩栖回去，再也不来了？！”乌苏里已经开始为岩栖做打算了。
“没有那么严重…这…也属于修行的一部分，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无法越过的，还是要让你小妹自己斟酌才好。如若硬生生断开两人，纵使身不在一处，心也会越来越近。”山神为她解说着，想了一下，试探着说：“夫人，你知道…梁祝的故事吗？”
“梁祝？怎么说……”乌苏里问道。
“唉！梁祝凄美动人，是老话本了，两人求学，同窗相伴三年，分开的时候，两人的情愫，已经如同大树的根系了…”山神看着认真听讲的乌苏里，温柔浅笑。
“大树的根系……那就是说，已经无法斩断了？”乌苏里发问。
山神点头道：“是的，梁山伯家境贫寒，不足配上祝英台…上门提亲，还被人家奚落，回家后…便一病不起，呜呼哀哉了…”
听到这里，乌苏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光，低声说道：“怎么…怎么可以这样…那，后来呢……”
“嗯…后来，祝英台被迫嫁给富少马文才，在赶往夫家成亲的路上…殉情了……”山神讲述的时候，也微微有所动容。
“殉情了…她…不是马上就要成婚了吗？”
山神继续说道：“是啊，她本来马上就要成婚了，可是…送亲的路上，途经野地，她突然命令停轿……”
“停轿…做什么？”乌苏里紧张地问。
山神看着她，长叹一口气，说：“停轿…去坟上探望梁山伯。就这样，她扑倒在梁山伯的坟前痛哭不已…突然，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乌苏里听到“电闪雷鸣”，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惊道：“怎么就电闪雷鸣了？”
“是梁山伯…显灵了！”山神答道。
“他…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魂魄执念太重…所以显灵了，这时祝英台突然向天大喊：山伯，你来接我了吗……”山神稍稍停顿，稳了稳情绪，说道：“梁山伯的墓，突然就裂开了…”
乌苏里红着双眼，十分动容的听着。
“裂开了……”
“是，裂开了一道口子，祝英台…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坟墓霎时便又恢复了原样。”
“祝英台…被吃进去了？”乌苏里非常震惊。
山神点头，接着说道：“送亲的队伍都震惊了，疯狂喊着祝英台的名字，就在这时，风雨又平息下来，彩虹高悬着…只见…梁山伯的墓里…飞出了两只蝴蝶…这两只蝴蝶相伴相随，飞离了人间。”
乌苏里愁眉紧锁，喃喃道：“生不能同衾，那便…死同穴…”
山神叹道：“是啊…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乌苏里闭上眼睛，轻轻地摇着头，潸然泪下。
山神见此，慌忙上前想要为她拭泪，可是又犹豫了，索性让眼泪掉在他的手上。
“石头仙，我先走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没等山神回答，乌苏里便一个人伤心落寞地走了。
山神看着她的背影，低头发现有一滴完整的泪在手上停留着，他想也没想就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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