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二）

    （二）

    人类是万物之灵，有着万物最渴望的形象，他们既脆弱又灵活，既愚昧又富有创造力，既平凡又神秘。

    乌苏里花了好长时间去研究莽原收藏的古籍，对于人类的著作，她似懂非懂，还有一些后人收集抄录的中古上古文献，她无法考证其真实性。

    好多书籍都说人类见到了龙，还描写了龙的形象，但是乌苏里觉得，那些“龙”只是与龙相似的生物，并非真龙。

    书中记载龙貌：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鱼、爪似鹰、掌似虎、耳似牛。

    可是乌苏里觉得，人类说的好像对，又好像哪里不对。鹿角很美，是鹿用来保护自身的很好武器，所以成年鹿角是弧状曲线，高高扬起，尖头向前屈，以便低头时角的尖峰可以冲着敌人。但是乌苏里见过的龙角不太一样，龙角似乎并不是一种工具，只是平缓地向脑后伸展，略微向上的弧度，没有锋利的尖，也没有鹿角那样长。

    至于头似驼，实在是牵强附会。

    但凡动物都有一双眼睛，如果硬说龙眼像兔，也未尝不可。

    项似蛇这个特点倒是没什么可辩驳的。

    腹似蜃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因为蜃这种动物也是传说，据说是海怪，谁也不知道蜃的肚子长什么样子。但是龙的腹部乌苏里曾经有幸一瞥，当时的相遇实在太过震撼，她也只是看了匆匆一眼，有点像白鱼肚，颜色比身侧背部浅了许多，没有人类所画的那种横纹。

    龙的鳞片确实似鱼，是那种大片的鱼鳞状，井然有序地排列着，一片足有一个蚌壳那么大，坚硬如盔甲。

    面对爪似鹰这个说法，乌苏里仔细地回忆了一下，龙爪应该是五根指头的。

    掌似虎，耳似牛这个说法，勉强可以默认。

    就好比人类与类人猿，猩猩，长臂猿这一类动物的区别一样，他们看起来有很多相似特点，但绝不相同。

    明代有人说，龙生九子，皆不成龙。但是在明代之前，并没有这样的记载。

    后人抄录的《左传》中，有过人类遇龙养龙的记载，但也是寥寥几笔的简单描述，并没有细节的记录。

    乌苏里越是研究就越觉得离谱，她不想再看这些就近一千年的古书了，她想去白参老人那里碰碰运气，没准会有一些她想要的信息。

    白参老人是个和蔼的老人，他喜欢收藏的不仅仅有古书，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东西，他不会把这些宝贝放在一处，而是到处藏，没有人找得到他藏的东西。

    乌苏里找到白参老人，白参老人没有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他想了半天才说：“我忘了放在哪里了。”

    古籍珍贵，乌苏里觉得白参老人可能是心疼不想借阅，刚想告辞，白参老人说道：“嗯，那些古卷我都草草的读过，你想知道哪些信息呢？”

    乌苏里也没有太掩饰：“我…想知道龙的信息。”

    “龙啊…应该是没有。”白参老人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夏朝据说有养龙的，不但养死了还吃了龙肉…”

    “是，我看莽原大哥的藏书也有类似的记载。”

    “人类所见的龙，都不是真龙，或许他们也见过，但他们未必记得住，真龙速度那样快，肉眼是不可捕捉的，真若是龙入人间，也只能是以人的形态，不会以真身示人的。据说周代以前是有人见过的，草草地画下了龙的形象，但是细节不可推敲。人类也知道，龙是尊贵的，所以后来，龙就是皇权的象征…”白参老人或许是因为好久没有人来跟他讲话，他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了。

    “我说乌苏里呀，你要努力，没准以后你就能飞升云宫做神龙呢…”白参老人显然很开心有人跟他一起说这么久的话。

    乌苏里无奈的笑了：“这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龙是没有文字记载的！”白参老人忽然认真了起来。

    “最早的关于龙的记载是《易经》，有人说它的产生年代是七千年前，后来在商末周初时被人记载成书《周易》，还有《连山易》，《归藏易》，《商易》等版本，可惜都失传了，好些古籍晦涩难懂，看了只会徒增烦恼…”

    听着白参老人的话，乌苏里也真的不想再读古籍了，一是没有兴趣，二是想要了解到的信息实在太少。

    索性，乌苏里就放弃了，好多事情真的是走一步看一步，没法预料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