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弥留
许澈平静的看着那张因为过度得意而扭曲的脸，心中丝毫没有意外。
他很清楚，天师不可能会信守诺言。
如果他言而有信，他也就不是天师了。
天师歪了歪脖子，声音疑惑的道：“你好像早就猜到了。”
又突然变的神经质，“那又如何？你已经将圣丹吃下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现在应该在啃食你的肠子，吸你的血吧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最终会成为圣丹进化的养料，成为本道永生路的踏脚石！”
许澈笑了笑，举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攥紧的钝刀，声音平静:“放人。”
天师笑声戛然而止。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惊慌的看着许澈，“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想让你放人。”
许澈一咬牙，尖锐的钝刀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殷红的血呲了满地，疼痛感几乎吞噬了他的神经，热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他的腿一软，忍不住半跪在地上。
“放人...”
他抬起头，脸色惨白的笑了笑，随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心中发狠，单手用力一划！
刀刃顿时在许澈的腹部开了个二十多公分的口子！
不顾口中甜腥味的荡漾，他将手小心翼翼的伸了进去，在肚子中摸索着什么。
鬼脸圣丹在肚子中吃五脏，本来是极为痛苦的事，但许澈直接将肚子破开个大口子，战栗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导致他的神经麻木，几乎感应不到圣丹究竟处在什么位置了，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
终于，他摸到了个圆滚滚的东西。
随后用力一扯，鬼脸圣丹被活生生扯出了体内。
和刚被炼出相比，丹药的体型已经大了整整一圈，显然这是吸了血的缘故，原本灰白的表面被猩红沾染，难闻的味道持续发酵。
从鬼脸的表情来看，圣丹对于许澈的行为很不满意，它张牙舞爪，试图回到能让它吃饱喝足的温馨港湾。
天师怎么都没想到，许澈直接在自己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
“疯子，你这个疯子...”
天师意识到了，他们都是疯子，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是对别人狠，眼前这小子是对自己狠。
看着血淋淋的圣丹被许澈攥在手中，天师终于紧张起来了：“小子，你别冲动，有话可以好好说…”
“我说了啊，你没听，”许澈笑了笑，小股鲜血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下流：“放人，不然我就捏爆这颗丹药。”
“本道这就放人，”天师对着朱翠沉声道：“将牢里的人全都放出来。”
朱翠连忙回到左洞深处，将牢门打开让他们走，众人一听有这好事，赶忙跟着她朝着洞外逃去。
虽然外面都是沙地，很有可能会碰到癞子，但也好过被囚禁在牢房里，当猪狗一样任人宰割。
只有少数已经被扒皮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人不肯出去，他们双目无神，听不下去任何的话，仿佛精神已经被彻底侵蚀。
朱翠没有管这样的人，他们自身都没有求生的意识，就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们。
看着人们逐渐远去，许澈松了一口气，心中苦笑：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做令人作呕的烂好人。”
除了朱翠，溶洞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天师再次将面庞遮住，“本道已经兑现承诺，将这些人都放走了，现在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许澈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承诺？承诺是你妈的狗屁！”
天师声音中充满了冷意：“你敢毁丹？”
“威胁我？毁丹？我有什么不敢的？老子连死都不怕，老子有什么可怕的？”
在巨大的疼痛刺激下，许澈的头脑也不清醒了，他瘫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肚子上的致命伤，右手死死地捏着鬼脸圣丹，咆哮道：“你想弄死我？来啊，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弄死我的！”
“草你妈的，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我草泥马！来啊，杀了我，现在就来！不杀了我你就是我养大的！我！草！你！妈！”
天师站在距离他不过三十米的近处，气的浑身颤抖。
自从得道几十年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尤其是，骂他的人还是个动动指头就能碾死的废物！
可天师不敢赌。
丹药都是极为脆弱的，即使鬼脸圣丹的作用如何逆天，但本质上来说也不过是颗药丸。
天师真的很怕这浑球一个抽风真将圣丹捏爆！
丹药没了，就算杀他十次又能如何？
他望着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了的麻衣，心中很清楚许澈撑不了多长时间。
肚子上的大裂口是致命伤，如今已经失血过多，几乎不存在活下去的可能。
死，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圣丹不被毁，丹药迟早会回到自己的手里。
至于能否汲取到许澈新鲜的精血，天师已经不关心这个问题了。
许澈的嘴唇毫无血色，声音也有气无力，过多的失血已经让他的意识到了涣散的边缘，他现在只想离开溶洞：“朱翠…朱翠…”
朱翠连忙半跪在他身边，面对着救命恩人生命的急速流逝，她没有任何的办法，无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在。”
“扶我起来，”许澈浑身无力，他已经没有独立起身的能力了。
朱翠连忙将许澈的一只手环在自己脖子上，搭着他站了起来。
“走，我们离开这儿，”许澈看向天师，缓缓道：“别让我发现你跟着我们，不然我立刻将这破丹毁了…”
二人一瘸一拐的朝着溶洞外走去，在他们身后，天师的骨手微微颤抖。
“小子，我一定要让你死的很惨…”
二人来到溶洞外，朱翠见天师果然没有跟上来，刚想将许澈放下来，后者虚弱的道：“别，别在这里停留，我手中的丹药是死异教徒的命根，他肯定会找过来的，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
朱翠边哭边道：“可是你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包扎就会死的…”
许澈苦笑一声，他现在特别的困，眼皮子几乎都在打架。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一旦闭上眼，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算死，也得死到个安安静静的地方。
他没有忘记两个世界在某种情况下是共通的。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天师，就算死了，那家伙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尸体。
如果藏起来，至少能够给母亲留一个自己的全尸吧…许澈心中苦笑。
“离开…离开这里…”
…
他很清楚，天师不可能会信守诺言。
如果他言而有信，他也就不是天师了。
天师歪了歪脖子，声音疑惑的道：“你好像早就猜到了。”
又突然变的神经质，“那又如何？你已经将圣丹吃下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现在应该在啃食你的肠子，吸你的血吧哈哈哈！”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最终会成为圣丹进化的养料，成为本道永生路的踏脚石！”
许澈笑了笑，举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攥紧的钝刀，声音平静:“放人。”
天师笑声戛然而止。
他似乎猜到了什么，惊慌的看着许澈，“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想让你放人。”
许澈一咬牙，尖锐的钝刀狠狠的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殷红的血呲了满地，疼痛感几乎吞噬了他的神经，热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他的腿一软，忍不住半跪在地上。
“放人...”
他抬起头，脸色惨白的笑了笑，随后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心中发狠，单手用力一划！
刀刃顿时在许澈的腹部开了个二十多公分的口子！
不顾口中甜腥味的荡漾，他将手小心翼翼的伸了进去，在肚子中摸索着什么。
鬼脸圣丹在肚子中吃五脏，本来是极为痛苦的事，但许澈直接将肚子破开个大口子，战栗的疼痛感传遍全身，导致他的神经麻木，几乎感应不到圣丹究竟处在什么位置了，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
终于，他摸到了个圆滚滚的东西。
随后用力一扯，鬼脸圣丹被活生生扯出了体内。
和刚被炼出相比，丹药的体型已经大了整整一圈，显然这是吸了血的缘故，原本灰白的表面被猩红沾染，难闻的味道持续发酵。
从鬼脸的表情来看，圣丹对于许澈的行为很不满意，它张牙舞爪，试图回到能让它吃饱喝足的温馨港湾。
天师怎么都没想到，许澈直接在自己肚子上开了个大口子。
“疯子，你这个疯子...”
天师意识到了，他们都是疯子，只不过不同的是，自己是对别人狠，眼前这小子是对自己狠。
看着血淋淋的圣丹被许澈攥在手中，天师终于紧张起来了：“小子，你别冲动，有话可以好好说…”
“我说了啊，你没听，”许澈笑了笑，小股鲜血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下流：“放人，不然我就捏爆这颗丹药。”
“本道这就放人，”天师对着朱翠沉声道：“将牢里的人全都放出来。”
朱翠连忙回到左洞深处，将牢门打开让他们走，众人一听有这好事，赶忙跟着她朝着洞外逃去。
虽然外面都是沙地，很有可能会碰到癞子，但也好过被囚禁在牢房里，当猪狗一样任人宰割。
只有少数已经被扒皮或者是缺胳膊少腿的人不肯出去，他们双目无神，听不下去任何的话，仿佛精神已经被彻底侵蚀。
朱翠没有管这样的人，他们自身都没有求生的意识，就算神仙来也救不了他们。
看着人们逐渐远去，许澈松了一口气，心中苦笑：
“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做令人作呕的烂好人。”
除了朱翠，溶洞中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天师再次将面庞遮住，“本道已经兑现承诺，将这些人都放走了，现在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许澈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承诺？承诺是你妈的狗屁！”
天师声音中充满了冷意：“你敢毁丹？”
“威胁我？毁丹？我有什么不敢的？老子连死都不怕，老子有什么可怕的？”
在巨大的疼痛刺激下，许澈的头脑也不清醒了，他瘫坐在地上，左手捂着肚子上的致命伤，右手死死地捏着鬼脸圣丹，咆哮道：“你想弄死我？来啊，老子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弄死我的！”
“草你妈的，看看是你快还是我快！我草泥马！来啊，杀了我，现在就来！不杀了我你就是我养大的！我！草！你！妈！”
天师站在距离他不过三十米的近处，气的浑身颤抖。
自从得道几十年以来，他就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尤其是，骂他的人还是个动动指头就能碾死的废物！
可天师不敢赌。
丹药都是极为脆弱的，即使鬼脸圣丹的作用如何逆天，但本质上来说也不过是颗药丸。
天师真的很怕这浑球一个抽风真将圣丹捏爆！
丹药没了，就算杀他十次又能如何？
他望着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了的麻衣，心中很清楚许澈撑不了多长时间。
肚子上的大裂口是致命伤，如今已经失血过多，几乎不存在活下去的可能。
死，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圣丹不被毁，丹药迟早会回到自己的手里。
至于能否汲取到许澈新鲜的精血，天师已经不关心这个问题了。
许澈的嘴唇毫无血色，声音也有气无力，过多的失血已经让他的意识到了涣散的边缘，他现在只想离开溶洞：“朱翠…朱翠…”
朱翠连忙半跪在他身边，面对着救命恩人生命的急速流逝，她没有任何的办法，无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在。”
“扶我起来，”许澈浑身无力，他已经没有独立起身的能力了。
朱翠连忙将许澈的一只手环在自己脖子上，搭着他站了起来。
“走，我们离开这儿，”许澈看向天师，缓缓道：“别让我发现你跟着我们，不然我立刻将这破丹毁了…”
二人一瘸一拐的朝着溶洞外走去，在他们身后，天师的骨手微微颤抖。
“小子，我一定要让你死的很惨…”
二人来到溶洞外，朱翠见天师果然没有跟上来，刚想将许澈放下来，后者虚弱的道：“别，别在这里停留，我手中的丹药是死异教徒的命根，他肯定会找过来的，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
朱翠边哭边道：“可是你流了这么多血，再不包扎就会死的…”
许澈苦笑一声，他现在特别的困，眼皮子几乎都在打架。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一旦闭上眼，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算死，也得死到个安安静静的地方。
他没有忘记两个世界在某种情况下是共通的。自己已经彻底得罪了天师，就算死了，那家伙也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尸体。
如果藏起来，至少能够给母亲留一个自己的全尸吧…许澈心中苦笑。
“离开…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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