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鬼纹
骨手攀在许澈的肩头，天师稍一用力，许澈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狠狠的撞在了石壁上。
许澈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不自觉的从嘴角流出，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与此同时还有后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身体不偏不倚的撞在了石墙后凸出的石块上。
许澈被死死的钳制在墙上动弹不得，天师目光幽森，他很享受将别人的生命掌握在手中的过程，这让他有种我为主宰的感觉：“你确定不帮本道炼丹了？本道只要稍一用力，你就会死在本道手中。”
喘不过气的许澈惨然一笑，用尽所有的力气摆了个口型。
天师读懂了那个口型，意思是：掐死我。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被一个无知弱小的蝼蚁屡次挑衅，天师已经真切的动了杀心。
但不是人人都能成为试药者，如果真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永生丹怎么办？
癞子们现在正满世界找自己，一旦被它们发现自己的位置，几十只癞子围攻，即使是他也力不从心…
但只要有了永生丹！
只要有了永生丹，天师将不再只是一个名号！
届时自己将成为沙地，甚至是整个巴蜀的噩梦！
恐怕就连巴蜀的帝王见了自己，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国师！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握着许澈的手，后者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差点没被憋死。
天师像是打量死狗一样俯视着他，“小子，本道知道你不畏死亡，但你也不想死的没有价值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许澈抬起头，“什么交易？”
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自己有资格和天师做交易的，无非是这具身体。
准确的说，是某种能成为丹引的特性。
“你帮本道炼制出永生丹，”天师指着被囚禁的人们，“本道将他们都给放了。”
女子和牢笼中有求生欲望的人们双手不自觉的攥紧，如今的许澈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果然...许澈笑了笑：“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天师哼了一声：“如果不信，本道可以起誓。”
“本道以圣火之名起誓，若有撒谎，将忍受九鼎炙烤灵魂之痛，永世不得超生。”
虽然许澈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作为圣火教教徒，能够以心中的信仰起誓，想必应该是很毒辣的誓了吧？
虽然许澈不太相信轻飘飘的誓言，但除此之外，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回头望向被困住的人们，他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最原始的、对活下去的渴望，最小的甚至才十几岁，看着比他还小。
他回过头，随意的恩了一声。
那个语气，简直比答应‘晚上给你捎份汤啊’还随意。
他想和以前一样，揪根狗尾巴草撇嘴里，起码可以看着潇洒一些。
可哪有什么狗尾巴草。
二人回到溶洞中，天师二话不说，立刻着手第三次永生丹的炼制。
很显然，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过来烧鼎！”天师冷声道。
他现在对新找的试药者很不满意，以至于已经出现行动情绪化的具体表现了。
“别试图耍什么小心思，如果你再不老实，本道立刻就去将那些猪狗不如的人全部杀光。”
感受着老道的愤怒，许澈知道天师应该是真的到极限了。
再逼下去，估计真要破罐子破摔了。
还是和前两次炼丹同样的步骤，只不过这次许澈看着沸腾的肉汤，完全没有了之前垂涎欲滴的感觉，只有深深的反胃和想吐。
“白狗皮，黑水藻，月牙壳…”
随着一种又一种熟悉的药材被扔进鼎中，原本鲜美的浓汤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逐渐转变成了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许澈怔怔的看着鼎中翻腾的黑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天师怒骂他时，他才回过神：“哦哦，知道了。”
和预想的差不多，第三次出鼎的丹药一共只有两粒，比起上次炼制出的三粒来说，品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让许澈感到后背发冷的是，这两枚丹药的表面甚至已经已经凝成了一张脸。
就像是骰子的点数分布，每颗丹药的表面都有六张一模一样的脸，看着极为诡异。
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炼制出来的不是丹药，而是一个新生命。
“真不知道下次炼出的丹药会是什么样子…”许澈深吸一口气，喃喃道。
他的心中涌出了强烈的不安。
之前对于天师口中所谓的‘永生’‘成仙’之流，许澈一直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现在他的念头已经动摇了。
这死异教徒实在太过诡异，说不定还真能被他盘活…
天师还是老样子，拿到丹药后先是把玩了一番，看到已经凝成了鬼纹后十分满意的点头，随后抛给了许澈一颗：“吃了它。”
许澈望着这颗由不知道多少人的精血熬制而成的诡丹，犹豫了十几秒后，一闭眼吞了下去。
丹药刚一入体，就化为一道充满血味的能量传遍全身，许澈本能的想吐，但天师冰冷的话语适时在耳边响起：
“不许吐！你若是敢吐出来，本道就去牢房杀十人！”
这话果然奏效，许澈只能强忍着痛苦硬着头皮挺下去。
很快，这些血色能量布满了他的身体角落，就像是定时炸弹突然被引爆，许澈的身体猛的颤抖，随后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太痛了…”
许澈牙根丝丝出血，在撕裂般的折磨中，他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别杀人！”
许澈猛的坐起身，强烈的心跳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碎。
林蓉正站在门外，惊慌又心疼的看着他。
安娜正站在他身后，眼神怯怯。
“你们…你们…”许澈想说话，却突然喘不过气。
林蓉连忙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子，儿子，妈在呢，你慢点说。”
许澈从来没有见过林蓉哭，就算自己考全班倒数第一的时候也没有。
“我，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他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
他虽然不能确认两个世界究竟有何关联，但至少能确定自己在两个世界中的行为是几乎一致的。
自己就像是一款游戏突然出现了BUG，作为一个模具的他卡在了A和B两个平行世界之间。
只要在A世界挥拳，B世界的自己也会挥拳。
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在房间中的行为有多么诡异和不被理解。
林蓉使劲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妈不怕，妈不怕，妈知道你不会伤害妈的。”
许澈苦笑一声，“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怎么可能？我儿子最聪明了，最聪明了…”
“妈...我没事...”
好不容易才将林蓉的情绪安抚的稳定下来，许澈却不知道要怎么给母亲解释这件事。
自己的身体出现了BUG，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先不说母亲的思想能不能接受，就算能接受了，又该怎么告诉她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在另一个世界过的猪狗不如，有个妖道正打算用完自己就杀了，最不幸的是两个世界共用一条命，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死后这个世界的自己也要重开？
母亲听到这种说法后只有两个结果。
第一，她不相信，觉得自己精神失常了。
第二，她信了，自己精神失常了。
从许澈对林蓉十几年的了解来看，很可能会出现第二种情况。
林蓉握着许澈的手，柔声道：“儿啊，告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
许澈只觉得喉头一甜，鲜血不自觉的从嘴角流出，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与此同时还有后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痛。
他的身体不偏不倚的撞在了石墙后凸出的石块上。
许澈被死死的钳制在墙上动弹不得，天师目光幽森，他很享受将别人的生命掌握在手中的过程，这让他有种我为主宰的感觉：“你确定不帮本道炼丹了？本道只要稍一用力，你就会死在本道手中。”
喘不过气的许澈惨然一笑，用尽所有的力气摆了个口型。
天师读懂了那个口型，意思是：掐死我。
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被一个无知弱小的蝼蚁屡次挑衅，天师已经真切的动了杀心。
但不是人人都能成为试药者，如果真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的永生丹怎么办？
癞子们现在正满世界找自己，一旦被它们发现自己的位置，几十只癞子围攻，即使是他也力不从心…
但只要有了永生丹！
只要有了永生丹，天师将不再只是一个名号！
届时自己将成为沙地，甚至是整个巴蜀的噩梦！
恐怕就连巴蜀的帝王见了自己，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上一声国师！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深吸一口气，松开了握着许澈的手，后者扑通一声半跪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差点没被憋死。
天师像是打量死狗一样俯视着他，“小子，本道知道你不畏死亡，但你也不想死的没有价值吧？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许澈抬起头，“什么交易？”
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自己有资格和天师做交易的，无非是这具身体。
准确的说，是某种能成为丹引的特性。
“你帮本道炼制出永生丹，”天师指着被囚禁的人们，“本道将他们都给放了。”
女子和牢笼中有求生欲望的人们双手不自觉的攥紧，如今的许澈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
果然...许澈笑了笑：“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天师哼了一声：“如果不信，本道可以起誓。”
“本道以圣火之名起誓，若有撒谎，将忍受九鼎炙烤灵魂之痛，永世不得超生。”
虽然许澈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作为圣火教教徒，能够以心中的信仰起誓，想必应该是很毒辣的誓了吧？
虽然许澈不太相信轻飘飘的誓言，但除此之外，他能有什么办法？
他回头望向被困住的人们，他们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了最原始的、对活下去的渴望，最小的甚至才十几岁，看着比他还小。
他回过头，随意的恩了一声。
那个语气，简直比答应‘晚上给你捎份汤啊’还随意。
他想和以前一样，揪根狗尾巴草撇嘴里，起码可以看着潇洒一些。
可哪有什么狗尾巴草。
二人回到溶洞中，天师二话不说，立刻着手第三次永生丹的炼制。
很显然，他不想再拖下去了。
“过来烧鼎！”天师冷声道。
他现在对新找的试药者很不满意，以至于已经出现行动情绪化的具体表现了。
“别试图耍什么小心思，如果你再不老实，本道立刻就去将那些猪狗不如的人全部杀光。”
感受着老道的愤怒，许澈知道天师应该是真的到极限了。
再逼下去，估计真要破罐子破摔了。
还是和前两次炼丹同样的步骤，只不过这次许澈看着沸腾的肉汤，完全没有了之前垂涎欲滴的感觉，只有深深的反胃和想吐。
“白狗皮，黑水藻，月牙壳…”
随着一种又一种熟悉的药材被扔进鼎中，原本鲜美的浓汤也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逐渐转变成了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许澈怔怔的看着鼎中翻腾的黑水，刘海遮住了他的眼，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天师怒骂他时，他才回过神：“哦哦，知道了。”
和预想的差不多，第三次出鼎的丹药一共只有两粒，比起上次炼制出的三粒来说，品质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让许澈感到后背发冷的是，这两枚丹药的表面甚至已经已经凝成了一张脸。
就像是骰子的点数分布，每颗丹药的表面都有六张一模一样的脸，看着极为诡异。
他突然有种错觉，仿佛炼制出来的不是丹药，而是一个新生命。
“真不知道下次炼出的丹药会是什么样子…”许澈深吸一口气，喃喃道。
他的心中涌出了强烈的不安。
之前对于天师口中所谓的‘永生’‘成仙’之流，许澈一直报以嗤之以鼻的态度。
现在他的念头已经动摇了。
这死异教徒实在太过诡异，说不定还真能被他盘活…
天师还是老样子，拿到丹药后先是把玩了一番，看到已经凝成了鬼纹后十分满意的点头，随后抛给了许澈一颗：“吃了它。”
许澈望着这颗由不知道多少人的精血熬制而成的诡丹，犹豫了十几秒后，一闭眼吞了下去。
丹药刚一入体，就化为一道充满血味的能量传遍全身，许澈本能的想吐，但天师冰冷的话语适时在耳边响起：
“不许吐！你若是敢吐出来，本道就去牢房杀十人！”
这话果然奏效，许澈只能强忍着痛苦硬着头皮挺下去。
很快，这些血色能量布满了他的身体角落，就像是定时炸弹突然被引爆，许澈的身体猛的颤抖，随后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太痛了…”
许澈牙根丝丝出血，在撕裂般的折磨中，他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别杀人！”
许澈猛的坐起身，强烈的心跳几乎要将他的耳膜震碎。
林蓉正站在门外，惊慌又心疼的看着他。
安娜正站在他身后，眼神怯怯。
“你们…你们…”许澈想说话，却突然喘不过气。
林蓉连忙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儿子，儿子，妈在呢，你慢点说。”
许澈从来没有见过林蓉哭，就算自己考全班倒数第一的时候也没有。
“我，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他紧紧的握着母亲的手。
他虽然不能确认两个世界究竟有何关联，但至少能确定自己在两个世界中的行为是几乎一致的。
自己就像是一款游戏突然出现了BUG，作为一个模具的他卡在了A和B两个平行世界之间。
只要在A世界挥拳，B世界的自己也会挥拳。
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在房间中的行为有多么诡异和不被理解。
林蓉使劲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妈不怕，妈不怕，妈知道你不会伤害妈的。”
许澈苦笑一声，“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
“怎么可能？我儿子最聪明了，最聪明了…”
“妈...我没事...”
好不容易才将林蓉的情绪安抚的稳定下来，许澈却不知道要怎么给母亲解释这件事。
自己的身体出现了BUG，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
先不说母亲的思想能不能接受，就算能接受了，又该怎么告诉她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在另一个世界过的猪狗不如，有个妖道正打算用完自己就杀了，最不幸的是两个世界共用一条命，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死后这个世界的自己也要重开？
母亲听到这种说法后只有两个结果。
第一，她不相信，觉得自己精神失常了。
第二，她信了，自己精神失常了。
从许澈对林蓉十几年的了解来看，很可能会出现第二种情况。
林蓉握着许澈的手，柔声道：“儿啊，告诉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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