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左洞
天师一边抚摸着枯瘦的指关节，一边道：“小子，本道警告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老老实实做本道的药引子，待到本道修得永生正果，好处少不了你的。”
“可若是不听话，下场肯定要比癞子手下那些家伙还要惨！”
他的话很有威慑力，可是现在的许澈根本没心情听这些，他的脑海乱成了一团浆糊，反复思考着推理的合理性。
难道真实世界与幻境的进程是同步的？
如果是这样，自己吃下了天师的丹药，在现实世界中是不是对应着无意识吃下了泥土？
可有痛感、有逻辑的幻境，真的还能够被称为幻境吗？
天师见他呆呆的坐在地上，走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本道在和你说话！”
被猛踹了一脚，许澈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干呕了几声，低着头声音嘶哑：“我知道了。”
天师这才满意的点头，“吃完本道炼制的丹药，有没有什么感觉？”
许澈仔细回忆着道：“当时只觉得想吐，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再然后就晕了过去，没有任何知觉了，总体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像是吃了颗难以消化的毒药…”
“晕过去了？”天师抬手要打，“还给本道装疯卖傻？”
许澈躲无可躲，只能抬手去挡，急中生智的大喊道：“我没有装疯卖傻，我，我，我其实有病！”
骨手顿在半空中，天师冷声道：“有病？什么病？”
许澈转了转眼珠，叹息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病，只知道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每次受到刺激时都有可能发疯，别人说我发疯时会胡言乱语、模仿和别人交谈和动作…”
他将精神分裂和幻象人格的症状详细讲了一遍，反正天师肯定不知道是真的有所谓另一个世界的。
天师凝视着他，缓缓道：“所以你并不是在装疯卖傻，而是在丹药的刺激下发病了，是吗？”
许澈硬着头皮点头。
虽然天师平时看着疯疯癫癫的，但许澈可不认为他是个好糊弄的傻子。
气氛僵持了十几秒，天师嘿嘿笑了起来：“小子，有点意思。”
“其实本道精神上也有点问题，”他洋洋得意道。
你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许澈心中无语，难道这还能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本道自诞生之时，就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那些庸人的不同。”
天师高举双手，宛若虔诚的信徒：“如若非此，本道也不会加入圣火教，在圣火的指引下追求永生之路。”
圣火教？许澈心中一动，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从天师目前的表现来看，许澈有理由怀疑这是个蛊惑人心的邪教…
“既然你是精神上有了问题，那本道若是难为你倒是显得不近人情，”天师随手将一串钥匙扔到了他面前，警告道：
“但若是让本道发现你敢欺瞒本道，下场你知道的。”
许澈连连点头，用钥匙打开手腕的巨大镣铐；仅仅三个时辰不到，他细皮嫩肉的胳膊就被磨出了一层血痂。
他轻吸一口冷气，之前老是在各种史书上看到古代底层奴隶的悲惨生活，当时只是感叹人生悲苦，如今终于浅显的体会到了是何种折磨。
只是带了个镣铐就疼的直抽抽，他很难想象到在这种环境下还没日没夜的出苦力是多么煎熬。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丹药...如何了？”
闻言，天师声音中多了一丝喜意：“又接近了不少，就快成了。”
许澈不解道：“天师神通广大，难道就不能一次性将永生丹炼成吗？”
他还有后半句没说，那就是省的折腾我这么多次了。
再来两次，估计连苦胆都要被吐出来了。
天师冷笑道：“怎么，不耐烦了？这可是能带来无尽生命的圣丹，怎么可能是一两次就能够成功的？”
“如果成功太过于轻松，它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本道乏了要睡觉，对了，柴要没了，你去劈些柴回来，晚上炼丹的时候要用。”
许澈愣了愣：“不是不能离开山洞吗？而且外面全是沙地，也没有树啊。”
天师不耐烦的指着溶洞深处的洞口，之前一直不让他接触的禁区：“去那里砍，树就在里面，别试着探索更深处的东西，对你没什么好处，被本道发现了会剁下你的双手双脚。”
天师离开后，溶洞顿时陷入了死寂。
许澈望着几乎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的洞口，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直以来，天师都将那个洞口看作是禁地，他对洞中的东西十分好奇，不明白是什么能够让他如此警惕。
他平复下内心心情，提着煤油灯进入了山洞。
山洞入口很窄，需要许澈弯着腰才能钻进去，里面的空间就很大了。
借助着煤油灯的光亮，许澈能看到墙上凸出的石头上挂着很多长了毛的方白皮。天师向他介绍过，这是炼制丹药中所需的一种物品，白狗皮。
“这么多的白狗皮，这得从多少条狗身上扒下来啊…”许澈不由得感叹。
不止白狗皮，地上像是丢垃圾一样丢着成团的黑水藻，有很多已经腐坏发臭了，许澈为了不踩到，只能和猴子一样大跨步的跳着走。
走了几十米，前方出现了个分叉口。
左手边的山洞很小，只能勉强一人通过，而右边的山洞很宽阔，是通往树区的路。
许澈朝着右边走，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片露天之地。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绿洲，许澈眼皮狂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绵延千里的沙地中居然能有这么多双人合抱的树存活…
“树兄树弟，我也是被那该死的异教徒逼的，要是砍疼你们了，你们可别怪我啊。”
口中随意的嘟囔着，许澈举起了手中的镰刀。
半个时辰后，许澈带着满满一箩筐的柴火原路折返。
来到了三岔路口，他望向了不起眼的左洞。
里面似乎有个声音在急切的呼唤着他进去。
他呼吸微微急促，不自觉的朝着前方走了几步。
就在要迈入洞口的时候，天师的叹息声缓缓出现在他身后：
“本道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许澈一个激灵，猛然向后看去，可来时的路阴森又空荡，哪有什么人影？
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忌惮的朝着左洞看了一眼，赶忙急匆匆的折返了回去。
里面邪门。
…
“可若是不听话，下场肯定要比癞子手下那些家伙还要惨！”
他的话很有威慑力，可是现在的许澈根本没心情听这些，他的脑海乱成了一团浆糊，反复思考着推理的合理性。
难道真实世界与幻境的进程是同步的？
如果是这样，自己吃下了天师的丹药，在现实世界中是不是对应着无意识吃下了泥土？
可有痛感、有逻辑的幻境，真的还能够被称为幻境吗？
天师见他呆呆的坐在地上，走过去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本道在和你说话！”
被猛踹了一脚，许澈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干呕了几声，低着头声音嘶哑：“我知道了。”
天师这才满意的点头，“吃完本道炼制的丹药，有没有什么感觉？”
许澈仔细回忆着道：“当时只觉得想吐，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再然后就晕了过去，没有任何知觉了，总体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像是吃了颗难以消化的毒药…”
“晕过去了？”天师抬手要打，“还给本道装疯卖傻？”
许澈躲无可躲，只能抬手去挡，急中生智的大喊道：“我没有装疯卖傻，我，我，我其实有病！”
骨手顿在半空中，天师冷声道：“有病？什么病？”
许澈转了转眼珠，叹息道：“其实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病，只知道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每次受到刺激时都有可能发疯，别人说我发疯时会胡言乱语、模仿和别人交谈和动作…”
他将精神分裂和幻象人格的症状详细讲了一遍，反正天师肯定不知道是真的有所谓另一个世界的。
天师凝视着他，缓缓道：“所以你并不是在装疯卖傻，而是在丹药的刺激下发病了，是吗？”
许澈硬着头皮点头。
虽然天师平时看着疯疯癫癫的，但许澈可不认为他是个好糊弄的傻子。
气氛僵持了十几秒，天师嘿嘿笑了起来：“小子，有点意思。”
“其实本道精神上也有点问题，”他洋洋得意道。
你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许澈心中无语，难道这还能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吗？
“本道自诞生之时，就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和那些庸人的不同。”
天师高举双手，宛若虔诚的信徒：“如若非此，本道也不会加入圣火教，在圣火的指引下追求永生之路。”
圣火教？许澈心中一动，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
从天师目前的表现来看，许澈有理由怀疑这是个蛊惑人心的邪教…
“既然你是精神上有了问题，那本道若是难为你倒是显得不近人情，”天师随手将一串钥匙扔到了他面前，警告道：
“但若是让本道发现你敢欺瞒本道，下场你知道的。”
许澈连连点头，用钥匙打开手腕的巨大镣铐；仅仅三个时辰不到，他细皮嫩肉的胳膊就被磨出了一层血痂。
他轻吸一口冷气，之前老是在各种史书上看到古代底层奴隶的悲惨生活，当时只是感叹人生悲苦，如今终于浅显的体会到了是何种折磨。
只是带了个镣铐就疼的直抽抽，他很难想象到在这种环境下还没日没夜的出苦力是多么煎熬。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丹药...如何了？”
闻言，天师声音中多了一丝喜意：“又接近了不少，就快成了。”
许澈不解道：“天师神通广大，难道就不能一次性将永生丹炼成吗？”
他还有后半句没说，那就是省的折腾我这么多次了。
再来两次，估计连苦胆都要被吐出来了。
天师冷笑道：“怎么，不耐烦了？这可是能带来无尽生命的圣丹，怎么可能是一两次就能够成功的？”
“如果成功太过于轻松，它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本道乏了要睡觉，对了，柴要没了，你去劈些柴回来，晚上炼丹的时候要用。”
许澈愣了愣：“不是不能离开山洞吗？而且外面全是沙地，也没有树啊。”
天师不耐烦的指着溶洞深处的洞口，之前一直不让他接触的禁区：“去那里砍，树就在里面，别试着探索更深处的东西，对你没什么好处，被本道发现了会剁下你的双手双脚。”
天师离开后，溶洞顿时陷入了死寂。
许澈望着几乎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的洞口，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直以来，天师都将那个洞口看作是禁地，他对洞中的东西十分好奇，不明白是什么能够让他如此警惕。
他平复下内心心情，提着煤油灯进入了山洞。
山洞入口很窄，需要许澈弯着腰才能钻进去，里面的空间就很大了。
借助着煤油灯的光亮，许澈能看到墙上凸出的石头上挂着很多长了毛的方白皮。天师向他介绍过，这是炼制丹药中所需的一种物品，白狗皮。
“这么多的白狗皮，这得从多少条狗身上扒下来啊…”许澈不由得感叹。
不止白狗皮，地上像是丢垃圾一样丢着成团的黑水藻，有很多已经腐坏发臭了，许澈为了不踩到，只能和猴子一样大跨步的跳着走。
走了几十米，前方出现了个分叉口。
左手边的山洞很小，只能勉强一人通过，而右边的山洞很宽阔，是通往树区的路。
许澈朝着右边走，没过多久，便来到了一片露天之地。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绿洲，许澈眼皮狂跳。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绵延千里的沙地中居然能有这么多双人合抱的树存活…
“树兄树弟，我也是被那该死的异教徒逼的，要是砍疼你们了，你们可别怪我啊。”
口中随意的嘟囔着，许澈举起了手中的镰刀。
半个时辰后，许澈带着满满一箩筐的柴火原路折返。
来到了三岔路口，他望向了不起眼的左洞。
里面似乎有个声音在急切的呼唤着他进去。
他呼吸微微急促，不自觉的朝着前方走了几步。
就在要迈入洞口的时候，天师的叹息声缓缓出现在他身后：
“本道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许澈一个激灵，猛然向后看去，可来时的路阴森又空荡，哪有什么人影？
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忌惮的朝着左洞看了一眼，赶忙急匆匆的折返了回去。
里面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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