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归
…
天师发现了他细微的小动作，嘿嘿笑道：“怎，馋了？”
许澈将头拧过一边，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实话告诉你吧，本道炼制的可并非寻常丹药，而是能够通灵的圣丹，此丹以七七四十九种天材地宝为介，以熔炉为引，一旦成功炼制，服用后能将宿主寿命衍生，理论上能达到永生的效果。”
他缓缓抬头，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崇敬：“永生之门，将由本道开启…”
许澈默然的看着他发疯，有些好笑的心想自己的幻境居然也能够出现幻觉…
他是绝对不相信有‘无限寿命’‘永生’之类的东西出现的。
待到鼎中灰水沸腾，天师踩着梯子爬上去，让许澈在下面帮他递炼丹所需要的料子：“将黑水藻、冻粉拿上来，对，就是左边第四个。”
许澈连忙抓起一团水藻递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山洞中随处可见的藻类。
在他的印象中，水藻都是像海带一样既宽又软滑，但黑水藻不仅细的几乎看不出来形状，而且极容易黏成团，就像是熬夜脱的头发。
“白狗皮，小月牙壳，鬃毛…”
随着一种又一种天材地宝被丢进鼎中，原本的灰水色泽逐渐变黑，弥漫的香味变的难闻发臭，弥漫在整个洞穴中。
许澈本来还对所谓的丹药味道抱有期待，但在几十种料被加进去后，他只求吃的时候别直接吐出来。
目前只是闻到味道的他就已经胃里疯狂翻涌了。
将最后一味‘五山绝’扔下去，天师以盖封鼎，深深的嗅了口空气中的味道，贪婪的道：
“越来越对，越来越对了，多么令人迷醉的气味啊，本道已经能感觉到，距离炼出圣丹越来越近了…”
“届时，所有人都无法阻拦本道永生！”
许澈撇了撇嘴。
永生？永个几把。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许澈即将睡着的时候，天师突然怪叫道：“开鼎了！可以开鼎了！”
他急忙踩着梯子上鼎，打开鼎口，看到锅内的景象后顿时兴奋的合不拢嘴：“更纯了，更纯了，更接近了…”
“提纯！”
天师爆喝一声，黑色火焰像是听到了他的命令，骤然将巨鼎包裹！
在黑焰的燃烧下，黑色巨鼎表面的纹路逐渐发亮，许澈终于看清了，原来鼎上纹着的是一条拥有八条巨爪的巨龙！
这条巨龙的造型十分诡异，明明是东方巨龙的风格，但脊背却突出几十根骨刺，将神圣的气势破坏殆尽。它的八爪全都被虚无中的黑链死死捆绑，表情狰狞，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在承受无边的痛苦。
在超高温的炙烤下，鼎中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成为了块状的粘稠液体，许多粘液残留在内壁，像是干涸的八宝粥，看着有点倒胃口。
“到时候了啊，”天师狂热的喃喃，“凝丹！”
许澈面色微微变化，他看到鼎上雕刻着的巨龙居然动了！
随着‘巨龙’缓缓开口，一粒接一粒的灰色丹药从口中被吐了出来。
天师朝着愣神的许澈怒骂道：“混账！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将丹药给保存起来？若是流失了药力，本道让你死上十次！”
许澈不敢怠慢，赶忙用事先准备好的翡翠瓶接住，一共有四粒圆滚滚的丹药，难以言喻但令人作呕的味道从瓶口散发出来。
许澈被熏的差点吐了出来，赶忙用木栓塞住瓶口。
天师跳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将瓶子夺过来，打开木栓深深的嗅了一口，腥臭难闻的味道在他看来充满了诱惑，声音迷醉贪婪：“味道更接近了啊。”
他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丹药，命令道：“吃了它。”
许澈面色微变，虽然早有预料，但看着骨手中央圆滚滚的灰色丹药，还是有种想死的感觉。
但在天师的冰冷注视下，许澈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放在口中，眼睛一闭的囫囵吞了下去。
天师殷切的声音：“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许澈本以为吞到肚子里就没事，但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丹药在腹部化开，臭味顺着腔道直冲脑门，许澈面如土色，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按照天师对丹药的重视程度，自己只要敢吐出来，他肯定会将自己丢到鼎里煮了…
就像是往深海中丢了一枚炸弹，胃里翻江倒海，酸水直往上翻涌。
“停下，快停下啊！”许澈在心中不停的呐喊。
但很快，他的小腹出现了剧痛症状。
起初还能克制下，很快就到了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许澈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在地上翻滚着，“疼，疼死我了，救我，救我！”
天师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冷冷的看着他，“你的身子骨太弱了，想要承受的住药力就必须有坚韧的毅力。”
“小子，如果你能够挺的过去，那倒也算个合格的引子。如果你挺不过去，那死了也怨不得本道…”
许澈几乎要把一口牙齿给咬碎了，剧烈的疼痛让他视线分散模糊，他的意识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随时有撕裂的可能。
“痛！太痛了啊！我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剧痛到颤抖的许澈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块石头，不由分说直接撞了上去！
他现在考虑不了太多，他只想摆脱疼痛，他只想解脱！
“啊！”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
模糊的视线重新对焦，许澈茫然睁开了双眼。
漆黑的山洞…潮湿的空气…刺鼻的霉味…该死的异教徒…
天怎么这么蓝？居然还有小鸟...
不对！
许澈双眼逐渐瞪大，这里，这里分明是自己上学时的路上！
他躺在小湖边的草地上，周围有十几个人正远远的看着他，表情惊奇、震惊、担忧，各种各样。
总之，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甚至有人已经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许澈刚想说话，肚子里一阵翻涌，他顿时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呕…”
除了吐出一些酸水和残留的煎饼物，还有几支草根。
许澈大口的喘息着，期间还不忘朝着身上摸了摸。
是校服！不是破麻衣！
醒了？！
许澈心头一松，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任由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轻松过。
“不管是幻境还是梦境，该死的，终于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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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发现了他细微的小动作，嘿嘿笑道：“怎，馋了？”
许澈将头拧过一边，他肯定不会承认的。
“实话告诉你吧，本道炼制的可并非寻常丹药，而是能够通灵的圣丹，此丹以七七四十九种天材地宝为介，以熔炉为引，一旦成功炼制，服用后能将宿主寿命衍生，理论上能达到永生的效果。”
他缓缓抬头，眼神中充满了狂热和崇敬：“永生之门，将由本道开启…”
许澈默然的看着他发疯，有些好笑的心想自己的幻境居然也能够出现幻觉…
他是绝对不相信有‘无限寿命’‘永生’之类的东西出现的。
待到鼎中灰水沸腾，天师踩着梯子爬上去，让许澈在下面帮他递炼丹所需要的料子：“将黑水藻、冻粉拿上来，对，就是左边第四个。”
许澈连忙抓起一团水藻递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山洞中随处可见的藻类。
在他的印象中，水藻都是像海带一样既宽又软滑，但黑水藻不仅细的几乎看不出来形状，而且极容易黏成团，就像是熬夜脱的头发。
“白狗皮，小月牙壳，鬃毛…”
随着一种又一种天材地宝被丢进鼎中，原本的灰水色泽逐渐变黑，弥漫的香味变的难闻发臭，弥漫在整个洞穴中。
许澈本来还对所谓的丹药味道抱有期待，但在几十种料被加进去后，他只求吃的时候别直接吐出来。
目前只是闻到味道的他就已经胃里疯狂翻涌了。
将最后一味‘五山绝’扔下去，天师以盖封鼎，深深的嗅了口空气中的味道，贪婪的道：
“越来越对，越来越对了，多么令人迷醉的气味啊，本道已经能感觉到，距离炼出圣丹越来越近了…”
“届时，所有人都无法阻拦本道永生！”
许澈撇了撇嘴。
永生？永个几把。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许澈即将睡着的时候，天师突然怪叫道：“开鼎了！可以开鼎了！”
他急忙踩着梯子上鼎，打开鼎口，看到锅内的景象后顿时兴奋的合不拢嘴：“更纯了，更纯了，更接近了…”
“提纯！”
天师爆喝一声，黑色火焰像是听到了他的命令，骤然将巨鼎包裹！
在黑焰的燃烧下，黑色巨鼎表面的纹路逐渐发亮，许澈终于看清了，原来鼎上纹着的是一条拥有八条巨爪的巨龙！
这条巨龙的造型十分诡异，明明是东方巨龙的风格，但脊背却突出几十根骨刺，将神圣的气势破坏殆尽。它的八爪全都被虚无中的黑链死死捆绑，表情狰狞，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在承受无边的痛苦。
在超高温的炙烤下，鼎中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成为了块状的粘稠液体，许多粘液残留在内壁，像是干涸的八宝粥，看着有点倒胃口。
“到时候了啊，”天师狂热的喃喃，“凝丹！”
许澈面色微微变化，他看到鼎上雕刻着的巨龙居然动了！
随着‘巨龙’缓缓开口，一粒接一粒的灰色丹药从口中被吐了出来。
天师朝着愣神的许澈怒骂道：“混账！发什么愣？还不快点将丹药给保存起来？若是流失了药力，本道让你死上十次！”
许澈不敢怠慢，赶忙用事先准备好的翡翠瓶接住，一共有四粒圆滚滚的丹药，难以言喻但令人作呕的味道从瓶口散发出来。
许澈被熏的差点吐了出来，赶忙用木栓塞住瓶口。
天师跳了下来，不由分说的将瓶子夺过来，打开木栓深深的嗅了一口，腥臭难闻的味道在他看来充满了诱惑，声音迷醉贪婪：“味道更接近了啊。”
他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丹药，命令道：“吃了它。”
许澈面色微变，虽然早有预料，但看着骨手中央圆滚滚的灰色丹药，还是有种想死的感觉。
但在天师的冰冷注视下，许澈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放在口中，眼睛一闭的囫囵吞了下去。
天师殷切的声音：“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许澈本以为吞到肚子里就没事，但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
丹药在腹部化开，臭味顺着腔道直冲脑门，许澈面如土色，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吐出来。
按照天师对丹药的重视程度，自己只要敢吐出来，他肯定会将自己丢到鼎里煮了…
就像是往深海中丢了一枚炸弹，胃里翻江倒海，酸水直往上翻涌。
“停下，快停下啊！”许澈在心中不停的呐喊。
但很快，他的小腹出现了剧痛症状。
起初还能克制下，很快就到了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许澈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在地上翻滚着，“疼，疼死我了，救我，救我！”
天师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冷冷的看着他，“你的身子骨太弱了，想要承受的住药力就必须有坚韧的毅力。”
“小子，如果你能够挺的过去，那倒也算个合格的引子。如果你挺不过去，那死了也怨不得本道…”
许澈几乎要把一口牙齿给咬碎了，剧烈的疼痛让他视线分散模糊，他的意识处在即将崩溃的边缘，随时有撕裂的可能。
“痛！太痛了啊！我受不了了，我要疯了…”
剧痛到颤抖的许澈隐约看到前面有一块石头，不由分说直接撞了上去！
他现在考虑不了太多，他只想摆脱疼痛，他只想解脱！
“啊！”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
模糊的视线重新对焦，许澈茫然睁开了双眼。
漆黑的山洞…潮湿的空气…刺鼻的霉味…该死的异教徒…
天怎么这么蓝？居然还有小鸟...
不对！
许澈双眼逐渐瞪大，这里，这里分明是自己上学时的路上！
他躺在小湖边的草地上，周围有十几个人正远远的看着他，表情惊奇、震惊、担忧，各种各样。
总之，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甚至有人已经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许澈刚想说话，肚子里一阵翻涌，他顿时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呕…”
除了吐出一些酸水和残留的煎饼物，还有几支草根。
许澈大口的喘息着，期间还不忘朝着身上摸了摸。
是校服！不是破麻衣！
醒了？！
许澈心头一松，无力的倒在地上，看着蔚蓝的天空，任由周围的人对自己指指点点。
他从来没有感觉如此轻松过。
“不管是幻境还是梦境，该死的，终于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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