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启
黎明，雨浥轻尘。这是一天走向光明的开始，却会使这片大陆将来走向暂时的混乱。然而，对于张玄来说，这只是一个平凡的黎明。
初阳升起，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天际。天——渐渐地，亮了，亮了。金光缓缓地洒向大地，阳光透过竹帘，轻轻地贴在张玄的脸上。
张玄渐渐睁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支起身子，之前施展秘术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玄力，使得他现在的力气比一个普通人还小。
他看了看四周，屋内皆是奇珍异宝，连房梁也是由上品的仙木制成。神奇的是，这些奇珍异宝都向外释放着一股神秘的能量。
张玄盘腿而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一股清流钻入肺腑，顿时神清气爽，玄力竟恢复了接近一成。
张玄大喜，便坐在床上运起了天阳诀，以恢复体内元气。
……
约摸半个时辰，张玄的玄力已然恢复大半。一只手倏然搭在张玄的肩膀上。
张玄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醒了？”那少女关切地说道，“你好啊，我叫小柔。你叫什么名字？”
“先别说这些，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去湖边打水，看到你躺在一块石头上，生死不明，就把你先拖到家里来，看看能不能救活。”小柔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我居然救活了一个人，爷爷一定会夸奖我的！到时候就能出去玩喽！”
“我不能留在这。我要赶紧回帝都！”张玄站起身来。
“不行！你伤势未愈，不能远行！这里可是云水郡，离帝都远着呢！”小柔拦在张玄前面。
“云水郡？”张玄一阵疑惑，“我怎么会到这里？”
“你回去，我去给你倒水。”小柔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张玄忽然开口道，“我自己来。”
“不行，你是病人。我得照顾你。”小柔抓住张玄的胳膊，“回去！”
“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女孩子帮我倒水，太丢人了。”张玄挣脱少女的手，先一步走向院子里的水井。
就在张玄拿起水桶要装水的时候，看着井水里的倒影，忽然愣住了。
那张脸赫然不是以前所熟悉的样子，若是其他人，根本认不出这是自己。看来，回帝都的计划落空了，就算回去了，也没人认得自己。
那奖金怎么办？不，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张玄坐在了井边，叹了一口气，对小柔道：“算了，我不走了，你跟我说说，你在哪里找的我的？”
“记得那一日，我到山上砍柴。刚到后山向阳坡的一条瀑布边上，正准备打水解渴，便看到你倒在瀑布底下。我当时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便在旁边的书上掰下来一根枝干，把你挑了出来，然后拖回家了。再之后，你就在我床上躺了三个月，一直昏迷不醒，后来我给你喝了瀑布的水，你才醒来。”
“瀑布的水能救我？这有些古怪，到时得去看看。不过——你能掰树的枝干，还把我给挑起来？你这小丫头身上连一丝玄力都没有，怎么力气会那么大？”张玄表情不禁变得古怪起来。
“切！这算什么大力，我爷爷可是能把一棵树连根拔起呢！”小柔翘起了嘴角，“我呢，只是经常砍柴，力气比常人大一些罢了。”
小柔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玄，道：“你没见过世面吗？在山里生活的人，力气都是如此。
“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肯定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掰不过。”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张玄道。
“不服？来比一下啊！”小柔挑了挑眉。
“来！”
只见两人分别伸出右手，将手肘靠在井沿，开始对握。张玄嘴角撇了一撇，心想：“老子可是有玄力在身，这小丫头没修过玄力，我也不能欺负她，不如就不用玄力吧。”张玄十分随意地要将手往下一按，神情却倏然大变。
小柔的右手，竟犹如铁打的雕塑，无法掰动！
訇然，张玄的手被她猛的往下一按，砸在井沿上！
“不可能！”张玄惊叹一声，右手颤动了几下。
“服了吧！”小柔吐了吐舌头，“小绵羊，没力气。”
“再来！”
“再来你一样是输！”
两人再次用右手对握。张玄将玄气从丹田运至劳宫穴，把玄气注入了小柔的手心。小柔只觉得整只手一麻，好似被电了一下，力气全无，张玄很轻松地把她的手按在了井沿。
“你输了。”
“你欺负我！”
“我没！”
“你就是欺负我了，再来比一次！我不服！”小柔气鼓鼓地翘起嘴唇，脸红得可怕。
“小柔，别闹了！”这时，一个青衣老者背着手从屋后缓步走出。
“爷爷！”小柔又蹦又跳地扑进了老者的怀中。
“你这丫头真是活跃过头喽！”老者拍了拍小柔的肩膀，有转头向张玄道：“小伙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我家院里？”
“你这是明知故问！”小柔向老者道。
“嘿！我怎么是明知故问呢，我这不才回来吗，别胡闹啦。”老者又拍了拍小柔，看向张玄，“你说。”
“在下并无名讳，乃帝都人，三个月前为令爱所救，方得以生还。在下，感激不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张玄拂起衣襟，跪下向老者叩首。那老者神情悠然，微微一笑，将张玄扶起，道：“请起！”
“话说回来，你一个帝都人，怎么会到我们云水郡这么个小地方？”那老者摸了摸胡子，有些疑惑，“你不会是为了躲征兵吧？”
“征兵？”张玄十分不解，“帝都啥时候有征兵了？”
“小子，不要装了。别人看不出你这身衣服的好，我却看得出。”老者眉头微皱，“这是用千年冰蚕的丝织成的，你呀——非富即贵！沦落至此，必有古怪！
“非常时期，作为上层人物，你有义务出征神岭帝国，却不该在此做逃兵啊。你该走了——”
张玄愕然，有些不知所措，默不作声地思索了片刻，终于正色道：“在下实乃帝都贵族，若国有难，在下必赴汤蹈火！只是，在下有一事不知，便是这战事如何。”
“你当真不知？”
“当真！”
“或许你当真是昏迷已久，不知此事，我便说与你听听。
“半年前，万灵斗士大赛刚要闭幕，便有人发现赛场的周围已被布下了封锁法阵。那法阵甚是邪门，竟与帝都的地下玄阵连为一体，还蕴含着霸道无比的阴邪玄气。在场的所有强者都被困在内，无法脱身。那时神岭帝国忽然来犯我国，发动了五万大军和二十名六十阶强者，而帝国大部分的强者又被困于法阵内，无法援助北部，使得北部的三座大城孤立无援，陆续被打下。
“当时被困的强者都很愤怒，各家族、宗派开始相互猜忌，甚至大打出手，死伤共计八十一人。似乎作怪者就在其中，害怕自己受到牵连，便偷偷解除了阵法。那些强者出来后，便商议一起派各家的精英出战，包括嫡系子弟。各家必须杀满三千敌军、一个六十阶强者，以示对帝国的忠心。
“再之后，帝国就派这些人出征北方，收复失地。”
“没想到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来在下必须告辞了！”说罢，张玄抱拳施礼，向外走去，“他日必报救命之恩！”
“且慢！”那老者大喝一声，“你赶不上大军的！你可知云水郡在何处！”
张玄一怔，停下脚步，又缓步走了回来。
“小子啊，大军在三个月前已经驻扎在北方了，我们云水郡是在帝国的极南之地。你若要去，骑马少说也要花三个月，况且你又没马。”大爷拉住张玄的手，“你就算是去了，又能如何？”
张玄想了想，觉得那老者说得有道理，又想到自己身份不能暴露，便坐在井沿上，不再说话了。
为家国可以牺牲，但不是现在。先自报，将来才可以为国做出更大的贡献。实现一个梦想是艰难而又漫长的，不隐忍，不缄默，何以成功？
张玄深知此理，却怅然，无以解忧。
他的目光堪堪涣散，泪水滑落到地上。
“走吧，我带你和小柔去城里看看，散散心。”老者轻轻地拍了拍张玄的肩膀。
初阳升起，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天际。天——渐渐地，亮了，亮了。金光缓缓地洒向大地，阳光透过竹帘，轻轻地贴在张玄的脸上。
张玄渐渐睁开惺忪的睡眼，艰难地支起身子，之前施展秘术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玄力，使得他现在的力气比一个普通人还小。
他看了看四周，屋内皆是奇珍异宝，连房梁也是由上品的仙木制成。神奇的是，这些奇珍异宝都向外释放着一股神秘的能量。
张玄盘腿而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一股清流钻入肺腑，顿时神清气爽，玄力竟恢复了接近一成。
张玄大喜，便坐在床上运起了天阳诀，以恢复体内元气。
……
约摸半个时辰，张玄的玄力已然恢复大半。一只手倏然搭在张玄的肩膀上。
张玄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醒了？”那少女关切地说道，“你好啊，我叫小柔。你叫什么名字？”
“先别说这些，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去湖边打水，看到你躺在一块石头上，生死不明，就把你先拖到家里来，看看能不能救活。”小柔露出了兴奋的表情，“我居然救活了一个人，爷爷一定会夸奖我的！到时候就能出去玩喽！”
“我不能留在这。我要赶紧回帝都！”张玄站起身来。
“不行！你伤势未愈，不能远行！这里可是云水郡，离帝都远着呢！”小柔拦在张玄前面。
“云水郡？”张玄一阵疑惑，“我怎么会到这里？”
“你回去，我去给你倒水。”小柔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等等。”张玄忽然开口道，“我自己来。”
“不行，你是病人。我得照顾你。”小柔抓住张玄的胳膊，“回去！”
“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让女孩子帮我倒水，太丢人了。”张玄挣脱少女的手，先一步走向院子里的水井。
就在张玄拿起水桶要装水的时候，看着井水里的倒影，忽然愣住了。
那张脸赫然不是以前所熟悉的样子，若是其他人，根本认不出这是自己。看来，回帝都的计划落空了，就算回去了，也没人认得自己。
那奖金怎么办？不，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
张玄坐在了井边，叹了一口气，对小柔道：“算了，我不走了，你跟我说说，你在哪里找的我的？”
“记得那一日，我到山上砍柴。刚到后山向阳坡的一条瀑布边上，正准备打水解渴，便看到你倒在瀑布底下。我当时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便在旁边的书上掰下来一根枝干，把你挑了出来，然后拖回家了。再之后，你就在我床上躺了三个月，一直昏迷不醒，后来我给你喝了瀑布的水，你才醒来。”
“瀑布的水能救我？这有些古怪，到时得去看看。不过——你能掰树的枝干，还把我给挑起来？你这小丫头身上连一丝玄力都没有，怎么力气会那么大？”张玄表情不禁变得古怪起来。
“切！这算什么大力，我爷爷可是能把一棵树连根拔起呢！”小柔翘起了嘴角，“我呢，只是经常砍柴，力气比常人大一些罢了。”
小柔似笑非笑地看着张玄，道：“你没见过世面吗？在山里生活的人，力气都是如此。
“瞧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肯定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掰不过。”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张玄道。
“不服？来比一下啊！”小柔挑了挑眉。
“来！”
只见两人分别伸出右手，将手肘靠在井沿，开始对握。张玄嘴角撇了一撇，心想：“老子可是有玄力在身，这小丫头没修过玄力，我也不能欺负她，不如就不用玄力吧。”张玄十分随意地要将手往下一按，神情却倏然大变。
小柔的右手，竟犹如铁打的雕塑，无法掰动！
訇然，张玄的手被她猛的往下一按，砸在井沿上！
“不可能！”张玄惊叹一声，右手颤动了几下。
“服了吧！”小柔吐了吐舌头，“小绵羊，没力气。”
“再来！”
“再来你一样是输！”
两人再次用右手对握。张玄将玄气从丹田运至劳宫穴，把玄气注入了小柔的手心。小柔只觉得整只手一麻，好似被电了一下，力气全无，张玄很轻松地把她的手按在了井沿。
“你输了。”
“你欺负我！”
“我没！”
“你就是欺负我了，再来比一次！我不服！”小柔气鼓鼓地翘起嘴唇，脸红得可怕。
“小柔，别闹了！”这时，一个青衣老者背着手从屋后缓步走出。
“爷爷！”小柔又蹦又跳地扑进了老者的怀中。
“你这丫头真是活跃过头喽！”老者拍了拍小柔的肩膀，有转头向张玄道：“小伙子，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我家院里？”
“你这是明知故问！”小柔向老者道。
“嘿！我怎么是明知故问呢，我这不才回来吗，别胡闹啦。”老者又拍了拍小柔，看向张玄，“你说。”
“在下并无名讳，乃帝都人，三个月前为令爱所救，方得以生还。在下，感激不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张玄拂起衣襟，跪下向老者叩首。那老者神情悠然，微微一笑，将张玄扶起，道：“请起！”
“话说回来，你一个帝都人，怎么会到我们云水郡这么个小地方？”那老者摸了摸胡子，有些疑惑，“你不会是为了躲征兵吧？”
“征兵？”张玄十分不解，“帝都啥时候有征兵了？”
“小子，不要装了。别人看不出你这身衣服的好，我却看得出。”老者眉头微皱，“这是用千年冰蚕的丝织成的，你呀——非富即贵！沦落至此，必有古怪！
“非常时期，作为上层人物，你有义务出征神岭帝国，却不该在此做逃兵啊。你该走了——”
张玄愕然，有些不知所措，默不作声地思索了片刻，终于正色道：“在下实乃帝都贵族，若国有难，在下必赴汤蹈火！只是，在下有一事不知，便是这战事如何。”
“你当真不知？”
“当真！”
“或许你当真是昏迷已久，不知此事，我便说与你听听。
“半年前，万灵斗士大赛刚要闭幕，便有人发现赛场的周围已被布下了封锁法阵。那法阵甚是邪门，竟与帝都的地下玄阵连为一体，还蕴含着霸道无比的阴邪玄气。在场的所有强者都被困在内，无法脱身。那时神岭帝国忽然来犯我国，发动了五万大军和二十名六十阶强者，而帝国大部分的强者又被困于法阵内，无法援助北部，使得北部的三座大城孤立无援，陆续被打下。
“当时被困的强者都很愤怒，各家族、宗派开始相互猜忌，甚至大打出手，死伤共计八十一人。似乎作怪者就在其中，害怕自己受到牵连，便偷偷解除了阵法。那些强者出来后，便商议一起派各家的精英出战，包括嫡系子弟。各家必须杀满三千敌军、一个六十阶强者，以示对帝国的忠心。
“再之后，帝国就派这些人出征北方，收复失地。”
“没想到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看来在下必须告辞了！”说罢，张玄抱拳施礼，向外走去，“他日必报救命之恩！”
“且慢！”那老者大喝一声，“你赶不上大军的！你可知云水郡在何处！”
张玄一怔，停下脚步，又缓步走了回来。
“小子啊，大军在三个月前已经驻扎在北方了，我们云水郡是在帝国的极南之地。你若要去，骑马少说也要花三个月，况且你又没马。”大爷拉住张玄的手，“你就算是去了，又能如何？”
张玄想了想，觉得那老者说得有道理，又想到自己身份不能暴露，便坐在井沿上，不再说话了。
为家国可以牺牲，但不是现在。先自报，将来才可以为国做出更大的贡献。实现一个梦想是艰难而又漫长的，不隐忍，不缄默，何以成功？
张玄深知此理，却怅然，无以解忧。
他的目光堪堪涣散，泪水滑落到地上。
“走吧，我带你和小柔去城里看看，散散心。”老者轻轻地拍了拍张玄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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