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红颜初见
朱颜家住在城南。
安康县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城，四四方方，坐北朝南。
一条条街道南北交叉，将小县城画成好似棋盘一样。
城北比较繁华，学校、市场、各个事业单位都在城北，一些新建的居民楼也多在城北，而城南大多是跟农村一样的民房。
从城南到五中，哪怕骑车也要二十分钟，夏天还好，冬天可就要了命了——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更何况早上6点上学，天还没亮；晚上9点放学，天也黑透了。都不说天冷路滑，哪怕是天天赶夜路都让县里通勤的学生叫苦不迭。
沈烛背着一双肩包的书，吭哧吭哧地往城南走，累得满身大汗。
到了地方，沈烛一愣，不是民房，而是一个食杂店。
沈烛有点心虚，没敢直接进去，而是先推开门伸头朝店里面看了一眼。
店里很狭窄，也有些暗。
三四点钟的阳光很柔和，一束光线透过窗户，恰好落在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的脸庞上。
少女长着一双杏眼，眼中隐隐有一层水气，温柔得仿佛会说话一般。
一头乌黑顺直的黑发，随意挽了个发结扎在脑后。
她半倚在柜台上，正在看书。
书中的问题似乎对少女来说有些难，少女微微皱着眉，咬着嘴唇，在思考着问题。
店里很安静，唯有光线中浮动的灰尘给屋内增添了一点活气。
这个场景仿佛就像一幅西方油画一样，有种静谧而柔和的美。
沈烛推门的声音打破了这种仿佛带有禅意的画面，连他自己也有些后悔，责备自己的莽撞。
杏眼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少年，轻声问道：“沈烛……？”
“不是我……”沈烛下意识地一键三连，但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呃，就是我……”
少女超乎沈烛预料的沉静，微笑着对沈烛道：“你先等下，我去喊个人。”
说完，转头进了柜台后面的一个小门。
少女的声音很温暖、柔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她就是朱颜？
哪怕朱颜只说了两句话，但沈烛立刻就能感受到这个女孩的与众不同。
出乎沈烛的预料，他本以为朱颜只是一个有些颜貌的高中小女孩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似乎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与从容。
沈烛打量着小店，店里的面积很小，也就十几平米，货物摆在半人高的柜台和后面的架子上。
柜台和货架已经很老旧了，上面裹着厚厚的包浆，但擦得很干净。
地面也是一样，虽然是红砖铺的地面，但从砖面的鲜艳颜色来看，这家主人特别喜欢干净，否则砖地上很容易沾满泥土。
店里的货物种类不多，都是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家用品，还有一些小孩子吃的零食。
从货物的种类就看得出，小店的生意并不算太好。
柜台后的门开了，朱颜带着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的叶无雨走了出来。
叶无雨睡得迷迷糊糊的，出来也不跟沈烛打招呼，拉个小板凳，往柜台里一坐，摆明了就是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安静地吃瓜。
朱颜走到柜台边上，在刚才看的那页夹了个竹制的书签，合上书。
沈烛在打量朱颜，朱颜也不害羞，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看着沈烛。
空气不凝重，只是安静。
沈烛率先打破沉默：“你是朱颜同学吧？我来儿这是想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下那封情书是马英俊写的，不是你写的？”朱颜微笑道。
“对！就是这个……嗯？你知道啊……”沈烛有些意外。
朱颜伸出手，把眼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没有接沈烛的话，而是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朱颜的直接让沈烛有点措手不及。
其实沈烛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拒绝别人和被别人拒绝是谈生意的基本功。
他有一套用得滚瓜烂熟的话术——先是赞美对方，然后承认对方，最后讲事实、摆道理，告诉对方自己的理由。
这套话术曾经无往不利，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沈烛莫名地觉得，如果自己要这么说的话，面前这个心思通透的女孩心里会很难过。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跟她并不熟悉，但沈烛确实能预料到自己如果说了那一番话术，这个女孩的心里会有多难过。
或许她不会表现出来，但内心深处肯定会有芥蒂。
所以沈烛把到嘴边的话术又咽了下去，直截了当地道：“对不起，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为什么？因为我不够漂亮吗？”朱颜饶有兴趣地问。
“肯定不是！”沈烛豪不拖泥带水地回答：“之前听过很多人都说你非常漂亮，但一见面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朱颜很满意沈烛的回答。
“那你不喜欢漂亮的？”
“只是不喜欢不太熟的……”
“所以……你不想跟我谈恋爱？”朱颜手肘支在柜台上，两只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烛。
“不只是你，而是没有跟任何人谈恋爱的想法。”沈烛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朱颜伸出纤细的手指挠了挠脸颊，略带无奈地道：“我不同意。”
“啥？?”沈烛懵了，什么叫你不同意啊？
难道说你不同意，我就能跟你谈恋爱了？
沈烛真想劝一句——姑娘，强扭的瓜不甜。
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啊，盯着我干什么？
“嗯……简单跟你说吧，我在威胁你！”这句话从朱颜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沈烛笑了，老子就不信你能威胁我什么！我刚穿回来不到三天，就没什么能被你威胁到的！
我就不信了，22张牌你能秒了我？？！
“你不信？”朱颜问道。
“不信！”沈烛自信地说。
“哦，那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朱颜一对杏眼已经笑成月牙形了。
“马英俊给我的那封情书……”朱颜顿了顿：“其实不是写给我的……”
“啊？”沈烛迷糊了。
“是写给三中一个叫骆落的女孩儿的……”
安康县是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城，四四方方，坐北朝南。
一条条街道南北交叉，将小县城画成好似棋盘一样。
城北比较繁华，学校、市场、各个事业单位都在城北，一些新建的居民楼也多在城北，而城南大多是跟农村一样的民房。
从城南到五中，哪怕骑车也要二十分钟，夏天还好，冬天可就要了命了——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对谁都是一种折磨。
更何况早上6点上学，天还没亮；晚上9点放学，天也黑透了。都不说天冷路滑，哪怕是天天赶夜路都让县里通勤的学生叫苦不迭。
沈烛背着一双肩包的书，吭哧吭哧地往城南走，累得满身大汗。
到了地方，沈烛一愣，不是民房，而是一个食杂店。
沈烛有点心虚，没敢直接进去，而是先推开门伸头朝店里面看了一眼。
店里很狭窄，也有些暗。
三四点钟的阳光很柔和，一束光线透过窗户，恰好落在一个十六七岁少女的脸庞上。
少女长着一双杏眼，眼中隐隐有一层水气，温柔得仿佛会说话一般。
一头乌黑顺直的黑发，随意挽了个发结扎在脑后。
她半倚在柜台上，正在看书。
书中的问题似乎对少女来说有些难，少女微微皱着眉，咬着嘴唇，在思考着问题。
店里很安静，唯有光线中浮动的灰尘给屋内增添了一点活气。
这个场景仿佛就像一幅西方油画一样，有种静谧而柔和的美。
沈烛推门的声音打破了这种仿佛带有禅意的画面，连他自己也有些后悔，责备自己的莽撞。
杏眼少女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少年，轻声问道：“沈烛……？”
“不是我……”沈烛下意识地一键三连，但马上又反应了过来：“呃，就是我……”
少女超乎沈烛预料的沉静，微笑着对沈烛道：“你先等下，我去喊个人。”
说完，转头进了柜台后面的一个小门。
少女的声音很温暖、柔和，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
她就是朱颜？
哪怕朱颜只说了两句话，但沈烛立刻就能感受到这个女孩的与众不同。
出乎沈烛的预料，他本以为朱颜只是一个有些颜貌的高中小女孩而已，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似乎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与从容。
沈烛打量着小店，店里的面积很小，也就十几平米，货物摆在半人高的柜台和后面的架子上。
柜台和货架已经很老旧了，上面裹着厚厚的包浆，但擦得很干净。
地面也是一样，虽然是红砖铺的地面，但从砖面的鲜艳颜色来看，这家主人特别喜欢干净，否则砖地上很容易沾满泥土。
店里的货物种类不多，都是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家用品，还有一些小孩子吃的零食。
从货物的种类就看得出，小店的生意并不算太好。
柜台后的门开了，朱颜带着头发乱糟糟、睡眼惺忪的叶无雨走了出来。
叶无雨睡得迷迷糊糊的，出来也不跟沈烛打招呼，拉个小板凳，往柜台里一坐，摆明了就是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就安静地吃瓜。
朱颜走到柜台边上，在刚才看的那页夹了个竹制的书签，合上书。
沈烛在打量朱颜，朱颜也不害羞，只是静静地微笑着看着沈烛。
空气不凝重，只是安静。
沈烛率先打破沉默：“你是朱颜同学吧？我来儿这是想跟你解释一下……”
“解释下那封情书是马英俊写的，不是你写的？”朱颜微笑道。
“对！就是这个……嗯？你知道啊……”沈烛有些意外。
朱颜伸出手，把眼前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没有接沈烛的话，而是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朱颜的直接让沈烛有点措手不及。
其实沈烛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做了十几年的生意，拒绝别人和被别人拒绝是谈生意的基本功。
他有一套用得滚瓜烂熟的话术——先是赞美对方，然后承认对方，最后讲事实、摆道理，告诉对方自己的理由。
这套话术曾经无往不利，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沈烛莫名地觉得，如果自己要这么说的话，面前这个心思通透的女孩心里会很难过。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跟她并不熟悉，但沈烛确实能预料到自己如果说了那一番话术，这个女孩的心里会有多难过。
或许她不会表现出来，但内心深处肯定会有芥蒂。
所以沈烛把到嘴边的话术又咽了下去，直截了当地道：“对不起，我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为什么？因为我不够漂亮吗？”朱颜饶有兴趣地问。
“肯定不是！”沈烛豪不拖泥带水地回答：“之前听过很多人都说你非常漂亮，但一见面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朱颜很满意沈烛的回答。
“那你不喜欢漂亮的？”
“只是不喜欢不太熟的……”
“所以……你不想跟我谈恋爱？”朱颜手肘支在柜台上，两只手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烛。
“不只是你，而是没有跟任何人谈恋爱的想法。”沈烛实话实说。
“哦，这样啊……”朱颜伸出纤细的手指挠了挠脸颊，略带无奈地道：“我不同意。”
“啥？?”沈烛懵了，什么叫你不同意啊？
难道说你不同意，我就能跟你谈恋爱了？
沈烛真想劝一句——姑娘，强扭的瓜不甜。
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找谁找谁啊，盯着我干什么？
“嗯……简单跟你说吧，我在威胁你！”这句话从朱颜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
沈烛笑了，老子就不信你能威胁我什么！我刚穿回来不到三天，就没什么能被你威胁到的！
我就不信了，22张牌你能秒了我？？！
“你不信？”朱颜问道。
“不信！”沈烛自信地说。
“哦，那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儿……”朱颜一对杏眼已经笑成月牙形了。
“马英俊给我的那封情书……”朱颜顿了顿：“其实不是写给我的……”
“啊？”沈烛迷糊了。
“是写给三中一个叫骆落的女孩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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