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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已在握

    颜古富坐着马车驶向府邸,颜古富心想道:“这个田玉良真是迂腐己见不知变通,我还希望他能助我一臂之力他却只怜惜自己的羽毛。汪为仁没有刺杀成功,仇高齿仍要染指长运的粮食,戴缈生只管闷声发财,下面应该怎麽做?”想了想他吩咐道:“去举花楼。”

    颜古富的马车又停在了举花楼前,花娘紧忙迎出来道:“原来是颜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颜老板快里边儿请。”

    颜古富道:“你们的仇高齿在哪里?”

    花娘道:“我们仇宫主正在厅堂休息。”

    颜古富冷冷地说道:“带本座去见她。”

    花娘道:“请颜老板随我来。”花娘边走边说道:“颜老板不知啊,我们举花楼又来了几位水灵灵的大姑娘,日后有望成为绝顶的招牌,颜老板何时有空去见识见识她们的功夫?”

    颜古富道:“你只管带路,废话最好不要说太多。”

    花娘尴尬一笑道:“是,奴家这就闭嘴。”

    来到会客厅前,花娘道:“这里就是了。”

    颜古富点头示意,柴季将门推开,颜古富走了进去,柴季跟随其后,颜古富道:“现在的举花楼还真是今非昔比。”

    仇高齿道:“原来是颜老板来了,不知颜老板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颜古富道:“本座听说仇宫主正在让汪公子广招粮农?”

    仇高齿道:“确有此事。”

    颜古富道:“本座今日便是来告诉你的,你打死人的主意无人能管,可你若是敢打本座的主意,本座定不会轻饶你。”

    仇高齿道:“田契现在已经是汪公子的了,他要怎麽做那是他的事情,可是无论他怎麽做,本宫都支持。”

    颜古富道:“你应该知道本座是长运的粮仓,任何人都不能对此染指,自然也包括无所不能的仇宫主,这是本座的底线,所以本座要将田地收回来。”

    仇高齿道:“收不收是颜老板的事情嘛。”

    颜古富冷哼一声道:“那本座就请仇宫主拭目以待。”

    仇高齿沉吟道:“剑已在握,谁死谁生,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她问道:“小怜,有慕千洪的下落了吗?”

    小怜道:“回宫主,没有。”

    仇高齿道:“此人倒也真沉的住气。”

    颜古富回到了府邸,管家走上前来道:“家主,慕先生醒了。”

    颜古富快步来到“妙绝堂”,慕千洪已经坐起了身子来,慕千洪看到颜古富道:“颜兄......”

    颜古富道:“慕兄,你醒了,感觉如何?”

    慕千洪痛心疾首好像他犯了很多很多的错误一样,或许错就错在他醒过来的太晚了些,他焦急道:“是仇高齿,都是仇高齿所为,他杀了我们很多人。”

    颜古富咬牙切齿道:“仇高齿......”

    慕千洪道:“我觉得她是冲着举花楼来的,这举花楼在我手中果然是个祸害。”

    颜古富道:“举花楼现在已经是仇高齿的了。”

    慕千洪惊讶地“啊”出声,他道:“这......这......”

    颜古富道:“慕兄也别急,你醒过来一切就都好说了,人证在此,谅她仇高齿也无法抵赖。”

    慕千洪垂头丧气掩面埋藏自己的痛苦,心头似坠了块石头沉甸甸,沉重道:“但愿如此。”

    颜古富道:“慕兄好好调养身体,等你恢复后我们去找找田大人,或许有田大人出面就能将举花楼夺回来。”

    慕千洪道:“我现在就可以去找田大人,颜兄事不宜迟。”

    颜古富想了想安慰道:“好,本座先去安排些事情,你先休息休息,去的时候本座自会派人来找你。”

    慕千洪道:“有劳颜兄。”

    颜古富走出“妙绝堂”道:“柴季,你整备些人手,去城东外的田里走一趟,在东阳田庄的千亩良田的周围立上木桩贴上告示,告诫众人谁若是敢接受良田那便是与本座为敌,让他们生死自明。你顺便去查查粮典原来本座卖给慕千洪之前是谁种的还让他们继续租种便可。”

    柴季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颜古富道:“对了,你另外将吕氏三兄弟的尸体还有慕千洪家的两位管家装殓后送到仇高齿那里去。”

    柴季道:“是。”

    颜古富心中还是疑惑幕九的钱庄究竟是怎麽回事,他不便多问显然慕千洪还是对他有所保留,事实没有讲清楚之前他完全可以怀疑慕千洪对他保留的意图。自从江鸣出现后颜古富对慕千洪已是外信内疑,可是他终归是没有看透慕千洪,所以他还不想下手,何况慕千洪现在还没有失去价值。

    天街人声,嘈杂入耳,汪为仁自酒楼出来便在街上闲游,他已用自己的方法将断无常的遗计量计而行,他现在心情很好,心想:“断叔,你的遗愿就由侄儿代办,侄儿定不会让你失望,你若在天有灵就给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不是一个胆小之人,他想到自己被人刺杀就心头恼怒,可杀他之人是谁?他心中冷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他不服气,所以他在街闲游就是要让暗中窥伺他的人看看,谁能杀得了他?没有人,只有他能将别人踩在脚下,却无人可将他踩在脚下。

    汪为仁走着走着停下脚步,他又调转了方向朝着举花楼走去,举花楼说实话根本没有任何价值,而有价值的却是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银子,聚人之地,就是聚宝之地,人力所能创造的价值简直不可胜数。汪为仁站在了举花楼前,他以一个过客的身份走了进去,花娘紧忙迎上了来。

    花娘道:“原来是公子来了。”

    汪为仁道:“花娘近来可好?”

    花娘道:“还行。”

    汪为仁继续问道:“姐妹们可好?”

    花娘道:“他们可都想公子了,这还有几个闲着的姑娘,要不公子......”

    汪为仁道:“现在不必了,花娘,仇宫主在哪里?”

    花娘小声道:“就在楼主先前的会客厅。”

    汪为仁道:“我这就去。”

    花娘有些担心道:“公子......”

    汪为仁道:“花娘莫要担心。”

    汪为仁看到门前有侍女守门,侍女将汪为仁阻拦在门外,汪为仁道:“本公子要见仇宫主。”

    侍女道:“宫主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麽身份?”

    汪为仁微笑道:“那劳烦二位姐姐为在下通禀一声可好?”

    侍女另眼旁观,不动声色,汪为仁似乎有些恼怒,他不但心存傲性也存劣性,宁可自己有轻视别人之性也绝不允许别人有轻视自己之势,汪为仁眼睛射出的精光似一柄寒刀所绽放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然而仇高齿身边的侍女也绝非善类,她们的眼神同样毒似蛇蝎。

    汪为仁身上的杀气凛冽,侍女也已握住手中的剑柄欲将拔出。

    汪为仁道:“本公子为宫主做事而不是为你们做事。”

    侍女道:“我们守着的是宫主的安危而不是我们的安危。”

    汪为仁道:“你们长得很不错,男人见了你们一定会为你们倾心,更难能可贵的是,你们很忠心,美貌与忠心并存让本公子觉得杀了你们极为可惜。”

    侍女道:“如果一个人张了一张臭嘴,那他最好不要说话免得让人厌恶。”

    汪为仁心想道:“若是现在就跟仇高齿撕破了脸显然不太好,可是就这样让人骑在本公子的头上那本公子的脸面何在?”

    侍女继续说道:“凡见我们宫主者跪下,等待我们宫主召唤。”

    汪为仁攻其不意打向右手边的侍女,侍女吃痛弯下了腰,左手边的侍女要将剑拔出汪为仁手快又将她拔出的剑按了回去,接着只听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在了那侍女脸上,右手边的侍女也直起了腰,汪为仁反手也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汪为仁下手极重他将最近的怨气全都打了出去,那两位侍女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汪为仁掐住她们的脖颈眼睛直视着前方。

    汪为仁道:“本公子一向怜香惜玉,可是二位姑娘实在长了一张欠打的嘴,或许这次教训就能告诉你们如果有人长了一张欠打的嘴那她最好不要讲话免得真能找打。”

    汪为仁用力将她们摔进屋子里去,汪为仁大步跨过门槛。

    那两个侍女拔剑要对他出手,仇高齿喝止她们道:“退下,你们怎能对汪公子拔剑?”

    侍女收剑无奈退了下去。

    汪为仁道:“在下心甘情愿为宫主做事只因我们是同船利益,我相信我所做的每件事都可以为宫主带来数不尽的财富,当然我也相信宫主会给予在下应得的酬劳,或许宫主应该明白我不是宫主的奴役。”

    仇高齿道:“汪公子当然不是奴役而是本宫的贵客。”

    汪为仁看向两旁的侍女道:“可是......她们......”

    仇高齿道:“不如将她们赏给汪公子好了。”

    汪为仁道:“宫主还是收回刚才的成命为好,她们太目中无人。”

    仇高齿道:“枫。”

    那两位侍女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宫主,我们只不过遵......”

    她们还讲完匕首已经划断了她们的咽喉,可悲的是如此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倒在血泊中抽搐,她们或许也没有想到过自己的死法会是这样。可对于仇高齿之流,最值得她们自豪的事情就是可以随意掌控别人的人生,任意践踏别人的性命与尊严,如此才能彰显自己的高贵睥睨。

    汪为仁道:“既然宫主如此真诚在下安敢不效犬马之劳。”

    仇高齿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汪为仁道:“回宫主,很顺利,正按部就班的进行。”

    仇高齿道:“辛苦汪公子。”

    汪为仁道:“能为宫主负重乃我之荣幸。对了,明日不知啸大侠几人有空否,我需要他们帮我看场子。”

    仇高齿道:“小怜吩咐啸大侠明日听从汪公子的安排。”

    小怜道:“是,宫主。”

    仇高齿问道:“汪公子可还有何要求?”

    汪为仁道:“剩下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定不让宫主费心。”

    长运街头,五具棺材似一条长蛇一样蠕动到举花楼跟前,举花楼里里外外众目皆惊,站在旁边的柴季冷声冷气道:“进。”

    长蛇游进举花楼内,花娘赶忙站出来阻拦,笑道:“公子啊,俗话说棺材进门家事不吉,我们这里没有伤人不用棺材的。”

    柴季道:“谁说棺材是一定给死人用的也可以是给活人看的。”

    花娘道:“这这这......,公子说的是啊,可是,我们这里都是年轻力壮的人还没有谁会为自己守活棺,公子不妨将这几口宝棺请出去。”

    柴季道:“你不必跟我讲废话,否则这棺材里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随即吩咐道:“胖大佛爷,有谁敢拦棺咱们就不客气地请他到这棺材里躺一躺。”

    “胖大佛”黄济才“哈哈”笑道:“柴公子放心,咱们绝对让他躺得舒舒服服的。”

    花娘见状知道自己挡不下去,干脆先他们一步找到仇高齿道:“宫主,外面有人送棺材来了。”

    仇高齿道:“何人送棺?”

    花娘还未开口,柴进走进来道:“参见宫主,在下奉家主之命特来此送棺。”

    五具棺材并排摆放。

    仇高齿道:“因何送棺?”

    柴进道:“在下乃受家主之命,其中之细节不曾过问。棺已送到,在下这就告退。”

    仇高齿道:“慢着,待本宫看过棺材后你们再走也不迟。”

    汪为仁在送棺之人中看到了“胖大佛”等人心中道:“是你们......”

    小怜来到棺材旁道:“劳烦几位动动帮我家宫主将棺材打开。”

    那四个抬棺之人低声下气道:“小人这就为宫主开棺。”

    棺材打开来,小怜道:“宫主,里面是死人。”

    仇高齿道:“挑出来看看。”

    小怜将剑伸到已死之人的脖颈后轻轻用剑一挑人便飞出棺材,而后将人横放到高台之下,花娘用手绢掩住眼睛不敢看。

    汪为仁走出来道:“你们将死人当礼物送到宫主面前可知是什麽罪过?”

    黄济才道:“哟,大爷们不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儿来了,看你小子活得挺滋润大爷们心里不是个味儿啊。”他阴阳怪奇道:“兄弟们抄家伙。”

    小怜道:“大胆,敢在宫主眼前动刀剑。”

    汪为仁出手示意小怜不要说话,仇高齿却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们,汪为仁继续说道:“你们明知本公子现在在为宫主做事你们还敢暗杀本公子,你们知不知道又是什麽罪过?”

    李济声心想道:“这小子想借着仇高齿的权威来个以多欺少将我们拿下,休想。”他道:“只要颜主说我等无罪那我等便无罪。”

    汪为仁道:“今日本公子就当着宫主的面将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拿来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