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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狮出征

    风清日宜,万里无云,天空清澈透亮、宁静又不失本身所具有的深邃,在历史的长河中天是神秘的,是高贵的,是让人崇敬的,所以人们称皇帝为天子。可是天子不也是人嘛,是人总是要做人的事情的。关泽宁当了皇上但是值得庆幸的是他依然保持着清醒,因为他就明白皇上也是人的道理。很多人在享受风和日丽的三月时,有的人却进行着残无人道的战争,敌人入侵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在边境的老百姓纷纷向中部逃生,走不动的也只能惶惶度日。在远离战乱的江湖人们依然按部就班的劳作吃饭偶尔享受一点闲余的时光。

    关泽宁目送呼延灼日启程,心中感慨万千,他希望走在阳光下性格如骄阳一样火烈炙热、坦率秉直的少将军可以秉持自己的意志还内壁江山一个太平,治国之策固然重要,但是若没有充分发挥作用的人一面文书终是一面文书,所以他的治国策略是要多管齐下。

    从关府走出来的关泽宁,望望远处湛蓝的天空,坐进马车里驶向威仪雄峻的皇宫。因为出征在即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可是当他趁夜赶到自己家的时候发现关暮雪已经离开了,留给他的只有一封简简单单的信,信上写得非常明确,读完这封信关泽宁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苦笑道:“雪儿一向如此固执,奈何心中除了白依山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唉,只要雪儿幸福,我就高兴,只可惜此次一别不知何日还能相见,希望她不会将我这位老父亲抛掷脑后就好了。”雪儿走了,这个家关泽宁也就不会再回来了。他又想起自己的侄子关月来,可惜此时也见不到了,关泽平出征时就已经将关月扔到江湖上去流浪了,这也是关泽宁的意思,江湖上的历练不会比军营中的磨练轻松多少,尤其是对于一个才刚刚年满十多岁的孩子来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关泽宁回到皇宫大小国事已安排妥当并斩钉截铁地嘱托朝堂百官:“无论大小事宜皆稳稳做来,忠心辅朝是你们必须的选择,否则诛。”

    百官战战兢兢道:“臣遵旨。”

    关泽宁信誓旦旦继续说道:“天下绝不会乱,这是我给天下人的交代。”

    百官似乎也被关泽宁的这种气概所感染,有文臣伏于地喊道:“微臣誓死追随圣上。”

    朝堂百官皆道:“微臣誓死追随圣上。”

    有人是君,有人是臣,有人需伏于地,有人则高坐于位,这是没办法改变的,甚至连高坐于位之人也没办法改变,他能做到的就是让朝堂百官,天下百姓看到希望,因为他不是残暴的统治者。关泽宁道:“打仗不是儿戏,你们去了也是没用的,好好安抚百姓,持秉直之道为政才是你们该做的。”关泽宁半路为君,他认为杀一个人很简单,得一个人的心很难,故此在朝堂上统一文武的意志很难,但是面对此刻的场景他还是感觉到了欣慰。

    队伍浩浩荡荡,长枪红缨,站与高出观之多人眼目,军队是整齐的方块装,军容整肃,从中抽出五万给了呼延灼日,剩下九十五完大军绵延数里。

    将士们身强力壮,精神饱满,意志坚定,看到这样的军队着实让人心情大悦,雄心百倍,关泽宁看着眼前的军队心中赞赏关泽平、关泽安带军有方,军队里面的将领也是跟随关泽平、关泽安出生入死的猛将,军队还是由他们带领,仗该如何打才是关泽宁需要深度思考的问题。

    麾下五员战将分前中后左右五军,关泽宁中军压阵一声领下,军队不动如山,动如雷霆势万钧,征尘四扬,大军就像一把挥舞起来砍树的斧头,面对粗壮高耸的苍天大树展示自己钢铁的身躯和坚韧的斧锋,大军潮涌般开拔,却又不似浪一样杂乱无章。文臣武官来此送行,也有很多百姓来看将士出征,看着声势好大的军队瞬间感觉自己是多麽渺小。关泽宁很享受现在的时刻,一群视死如归,保家卫国,义气云天的将士带给这位新皇是前所未有的豪气,此刻放眼天下万事万物都是渺小的。半路为君知心劳,凌云壮志渺苍黄。他在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决心展示自己无与伦比的强大势力,他也是在告诉所有想扳倒他的人都一定会被他杀死于百万雄师之下。一位年过半百的人还能有这样的气魄举世无双当之无愧。

    大军有秩序的开向战场,除了率军的将士,关泽宁还有三位护卫将军,也是关泽平、关泽安手下勇猛善战的将军,关泽宁静静地思索该如何克敌制胜,战争绝非儿戏,豪壮的气魄固然重要,但是终究还是要落到实处,他看着汉都南天门的军事地形图默默发呆,原本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是他应该思考的问题,但是由于闯荡江湖的经历所以有些事情他更喜欢亲力亲为。

    关泽宁暂时将眼光放远,他心里在想远处的那个对手,据他所知此次攻克汉都南天门的是南越最杰出的将军黎重奉,此人善谋善伐是徐中年的老对手了。关泽宁心想:“我汉都的地形恐怕也在他运筹之中,据前方来报,南越军不下百万之众可以说与我军旗鼓相当,以硬拼硬不可取。”关泽宁深知自己得势就是依靠这些强大的兵力,可是现如今天下局势不固,打的仗越多自己的实力就会越受到威胁,所以仗要打但是还要尽可能地在保存势力的情况收回失地,所以他不想用正面以硬打硬的作战风格夺回南境,况且他此次亲征也是在为自己的安危着想。

    他看着眼前的地形图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眼前笼罩着一层薄雾,他急切地想通过薄雾看出些什么东西,未知,不错,是未知影响着他的思绪,他不清楚黎重奉的兵力部署,不过他可以猜到,南境大大小小的城池一定是固若金汤,而且还会不断地补充兵力,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现在不清楚,但是等到一切都搞清楚了也就会延误许多战机,这是他的想法。我军与南越军兵力相当;我军首领与南越军首领对我汉都的地形都一定很了解;南天门守卫军受到国事的冲击士气会有些低靡,南越军由于攻破我汉都国门占据大片领土士气大涨,所以正面作战一定会大失所望,然而他们没有急着进攻的一个原因就是我南天门守卫军是徐中年将军,此人无疑是汉都“黎重奉”,二人不仅屡有交手甚至彼此研究,黎重奉深知徐中年带兵有方,用兵有法,故此才不敢贸然进攻,正好给了三十万汉都军喘息之际;虽然敌方对我国地形颇有了解,可毕竟他是深入作战犯我汉都的不义之师,对他们还是有一丝影响。所以我要在徐、黎二人斗智的情况下寻一条道路出来,我作为战场上一个意外的变数,一个黎重奉完全不了解的对手,所以一定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断绝他们后背兵源是不可能的,诱敌深入不断消耗到可以试之,可是如何诱敌深入呢?

    关泽宁眉头紧锁,表情凝立,眼睛死死盯着地形图,就像展翅翱翔的雄鹰看到了地面上飞奔的猎物于是开始准备俯冲逮捕。摇曳的烛光照在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红润的脸上,闪现出一蹦一蹦的烛花,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因烛花的跳动而变得精光烨烨,他静静沉思的模样可以说是一樽木雕。烛花跳动了一下,他的眼睛多了一道精光,于是嘟哝道:“千嶂山。”一瞬间思如泉涌他的想法太多了,他要梳理一下。

    关泽宁对坐在帅案之下的将军道:“千嶂山锁敌。”

    陆珩云、陈慎中、秋子夫三位将军围拢过来,关泽宁问道:“你们对此处地形了解多少?”

    陆珩云道:“回圣上,千嶂山此处群山密布,山高林密,山势整体看上去是南北向却有些歪斜成东北西南向走势,可是山中山势就不限于此了,大小山峰纵横交错,可以说有进无出的死山。”

    关泽宁道:“不错,朕若是将它变成坐活山你们觉得如何?直言不讳。”

    陆珩云道:“此地不太适合大规模用兵到适合打伏击,而且我们对千嶂山里面的地形也并不是太清楚。”

    关泽宁道:“那你们觉得敌军会对此有了解吗?”

    关泽宁见几人都沉默不语,于是笑道:“千嶂山距离南天门守境有几百里远,何况他们还没打过来,就算有了解也不如我们出兵迅速。”

    陈慎中道:“圣上的意思是我们要在千嶂山下兵在此设伏?”

    关泽宁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秋子夫道:“山间沟壑中作战也绝非不可,正如陆将军所言我们可以打伏击。”

    关泽宁“哈哈哈”大笑点点头。

    战争的有趣性就在于刺激、冒险,战争的不确定形就在于战事可以随周围一切人、事、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战机稍纵即逝。在基本条件都对等的情况下作为首领就要找出不平等的因素,力求掌握优势压倒敌人。

    战争是残酷的,而且胜败的走向是不稳定的,关泽宁知道这一点,虽然他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但是能不能成功连他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