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关于恬不知耻
“咚咚咚！”
“进。”
“情况怎么样了？”东庭泽问。
金合上资料：“你是说那边的情况？”
“所有的，慢慢说。”东庭泽接了一杯茶，坐在一旁。
“那从最糟糕的开始说吧。祝宏阳的情况十分糟糕，现在在南候令那里。”
“还有救吗？”若是其他时候说这种话，肯定被当作开玩笑，但现在这句话从东庭泽口中说出，却极其严肃。
“学院会尽力的，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一定亲自出面向协会借到那件神器。”
“请您一定做到。”
金点点头，继续说：“现在外面对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共存问题争执十分激烈，这次的行动更让政府感到了来自异能界的压力，所以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受到阻碍，元老们正在想办法推动它。”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东庭泽突然感受到了自己对这个计划的厌恶，因为变故随时可能出现。他明白这是实现目标的必须途径，但还是害怕，害怕失去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他开始明白南候令的感受了。
复仇？已经五年了，你又做了什么呢？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会是。
“别西卜呢？”东庭泽开口。
“别西卜的事情没有外露，还得多亏你。”
“这是我的责任。”东庭泽顿了一下：“怎么处理的？”
“现在在负层图书馆，你抽空去见见他。”
“好。”东庭泽有些无力。
“还有魂戒和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的事情”
“好了，先不说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东庭泽实在不想继续这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刚从那里回来，绝对的力量抽空了他的力气，救护人员只有几个感到现场，因为有些人明白，活下来的，不多，有希望救活的，不多，应该接受治疗的，也不多。
支撑到现在，他只是想确认几件事情，自己活着，别西卜无碍，祝宏阳能活下来。
下一刻，便瘫倒在地。
南方神殿。
女子进入神殿前一秒还是某家的千金，下一秒却身披白袍，成了虔诚的教徒。他们的信仰是神。
作为敢于公开与异能界三大势力叫板的四方神殿，与其他异能者的思想完全不同。他们赞美神，歌颂神，称现在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即便如此，这个组织还是活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被监视的徒有虚名的组织，毕竟大多数人不愿以神为信仰。
“荒唐！自己家神器丢失竟然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女子还未步入大殿，便听到了这样的怒吼。
女子加快脚步，殿堂上已经有不少教徒。
教主站在神座之下，面带怒色。
“可毕竟池入元老死在了我们这里……”一位教徒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出了奸细？”教主面露怒色。
女子突然插话：“也不是不可能。”
教主的怒色收敛了几分：“廖奕，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妈让我来的。”
“让你来做什么？”
“工作。”
……
两天后。
“嗡嗡”的手机震动音响起，夕汐揉了揉眼，有些疑惑。两天前回来后，她就被安顿在这间学生公寓楼里。这里很安静，这才像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毕竟她已经两天没有再遇见东庭泽那些人了。
这部手机也是学院安排的，说是方便联系，可谁会联系她呢？手机里面谁的号码都没存，也不知道学院怎么想的。
“谁啊？”夕汐的声音显得慵懒。
“怎么，才几天就又回到舒适圈里了，感觉你没前几天那种兴奋劲了。”
“是你啊，找我有事吗？”夕汐听出了东庭泽的声音。
“你一个人呆在那儿还好吗，无不无聊啊？”
“还好还好，你呢，没事吧。”
“没事。”东庭泽顿了一下：“你出来吧，我就在你的公寓楼下，找你有事。”
“找我？”夕汐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啊，马上，我收拾一下，你稍等，我马上下来。”
夕汐翻下床，不禁感叹，再这样住下去，迟早变成猪。
大约三十分钟后，夕汐才出了门，看到东庭泽的身影，立马跑过去：“对不起啊，我这东西有点乱，整理的时间长了一点，让你久等了。”
东庭泽笑了笑：“是整理东西还是整理你自己啊。”
夕汐感到丝丝的尴尬，便转移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边走边说吧。”
东庭泽的腿很长，走路就很快，夕汐有种小跑起来的感觉：“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是我要去见几个人。”
“那你拉我去干什么？”
“有几个人想见你。”
“我？不会是暴露了吧？”
“不是，我说过只要你戴着那条项链，就不会有人看穿你的身份。他们想见你，是因为哥德恩。”
“哥德恩？”
“那个降临在你身上的魔神”
夕汐听到这些，又想起两天前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说出那些话，可怜哥德恩？但变成魔神的过程真的很痛苦，夕汐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有种抽筋的感觉。
“是违反了什么规定吗？”夕汐见识到了怎佐阿克和阿冥的可怕，自然就明白了神器对于学院的重要性，这种武器简直是核弹。可却丢失了魂戒，星夜之眼还被夕汐当项链戴着，现在似乎是取不下来了。
东庭泽没有回答。
夕汐急了：“不会吧，真的违法啊，可我现在摘不下来怎么办？”
夕汐不断摸索着，却找不到项链扣：“是不是有暗扣啊？”
东庭泽摇摇头：“没有扣子，本来可以用锯子之类的强行断开，但现在，它成你的了，我也没办法。”
“我的？什么意思？”
“哥德恩认你为主了。”
“认我为主？为什么，就因为我带他去见他心上人了？可这也太扯了，神器不是用魔神的血肉骨做成的吗，哥德恩怎么还活着？”
东庭泽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们想见你的原因，你是怎么把一个已经死了的魔神‘复活’的。”
“所以现在我是被当成怪人了吗？”即使这么说，夕汐还是感觉这个世界的人更奇怪一点。
“差不多，待会见到就明白了。”
几分钟后，东庭泽和夕汐来到了行政楼前。
夕汐跟着东庭泽在迷宫般的楼里前行，她感觉自己都要绕晕了。
“到了，你进去吧。”东庭泽突然停下。
“你不陪我进去吗？”
“我为什么要进去，他们找你又不是找我。”
“可是，我跟他们不熟，有点怕。”
“我跟你很熟吗？”东庭泽示意夕汐赶快进去。
“当然熟了，你是我亲表哥啊！”
“呵，亲表哥是什么鬼？”说着，东庭泽推开门，先进去了：“我只坐在一旁，你自己看着办。”
“我是第二元老应庆，你就是夕汐，东庭泽的表妹？”第二元老作为学院的开拓者，在学院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夕汐本想回答，但看清楚椅子上那老头的面貌，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去，人活几百年就能活成这样？不应该是满脸皱纹，表情麻木，目光呆滞，话语间带着一丝将死之人的气息吗？可眼前这白发的美男子是怎么回事？
“嗯？”元老因为收不到回答而有些疑惑。
“嗯，她是我表妹。”东庭泽把夕汐拉倒自己身边：“不过她因为一场意外失音了，我可以通过读心替她告诉你们。”
夕汐满脸震惊，失音？哑巴？东庭泽到底是要给自己编造一个多么背痛的身世啊。
“哦，这样啊。”应庆元老点点头，说：“我一大把年纪了，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哥德恩是怎么降临在你身上的？”
“因为爱情。”东庭泽脱口而出，夕汐先是一愣，下一刻便忍不住了。
金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东庭泽的话语不会带来什么惊喜，只能是惊吓。
“你说什么？”应庆元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爱情啊，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吗？”
夕汐突然后悔让东庭泽进来，他那滑稽却又认真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应庆元老喝了口茶，压完惊后继续问：“所以一个死去的魔神因为爱情从用它身体做成的神器里钻了出来？”
“还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吗？”
“这……”应庆元老顿时语塞。
东庭泽见无人回应，便继续说：“你想啊，爱情能使人从万丈悬崖上掉下却不会死，死后转生还纠缠不休，喝了本应忘却一切的忘川水却还能恢复记忆，爱情的力量不是很伟大吗？”
“你等下，转生，忘川水？这都什么东西，胡言乱语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应庆元老不耐烦了。
“转生就是人死了再……”
没等东庭泽说完，应庆元老就听不下去了：“停停停，我不想听你解释这些，你不想跟我说实情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有什么难言之隐都是可以谅解的。你现在硬要瞎扯干什么，不想说就走。”
“好。”东庭泽拉住夕汐的手臂：“走吧。”
“走走走，赶紧走，气死我了。”
夕汐刚出门，便忍不住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东庭泽不解。
“没事，就是忍不住，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恬不知耻的？”
“恬不知耻？你在说你自己吗？”
“嗯？”
“我刚才说的，都是你内心的想法。”
“所以你是真的把我当哑巴，然后用读心来说出我的想法？”
“对，我怕你紧张，说的不流利，就帮你说了。”
“……”
“进。”
“情况怎么样了？”东庭泽问。
金合上资料：“你是说那边的情况？”
“所有的，慢慢说。”东庭泽接了一杯茶，坐在一旁。
“那从最糟糕的开始说吧。祝宏阳的情况十分糟糕，现在在南候令那里。”
“还有救吗？”若是其他时候说这种话，肯定被当作开玩笑，但现在这句话从东庭泽口中说出，却极其严肃。
“学院会尽力的，如果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一定亲自出面向协会借到那件神器。”
“请您一定做到。”
金点点头，继续说：“现在外面对异能者和普通人的共存问题争执十分激烈，这次的行动更让政府感到了来自异能界的压力，所以我们的计划可能会受到阻碍，元老们正在想办法推动它。”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东庭泽突然感受到了自己对这个计划的厌恶，因为变故随时可能出现。他明白这是实现目标的必须途径，但还是害怕，害怕失去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他开始明白南候令的感受了。
复仇？已经五年了，你又做了什么呢？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会是。
“别西卜呢？”东庭泽开口。
“别西卜的事情没有外露，还得多亏你。”
“这是我的责任。”东庭泽顿了一下：“怎么处理的？”
“现在在负层图书馆，你抽空去见见他。”
“好。”东庭泽有些无力。
“还有魂戒和你带回来的那个女孩的事情”
“好了，先不说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东庭泽实在不想继续这无关紧要的话题。
他刚从那里回来，绝对的力量抽空了他的力气，救护人员只有几个感到现场，因为有些人明白，活下来的，不多，有希望救活的，不多，应该接受治疗的，也不多。
支撑到现在，他只是想确认几件事情，自己活着，别西卜无碍，祝宏阳能活下来。
下一刻，便瘫倒在地。
南方神殿。
女子进入神殿前一秒还是某家的千金，下一秒却身披白袍，成了虔诚的教徒。他们的信仰是神。
作为敢于公开与异能界三大势力叫板的四方神殿，与其他异能者的思想完全不同。他们赞美神，歌颂神，称现在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即便如此，这个组织还是活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被监视的徒有虚名的组织，毕竟大多数人不愿以神为信仰。
“荒唐！自己家神器丢失竟然要追究我们的责任。”女子还未步入大殿，便听到了这样的怒吼。
女子加快脚步，殿堂上已经有不少教徒。
教主站在神座之下，面带怒色。
“可毕竟池入元老死在了我们这里……”一位教徒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这里出了奸细？”教主面露怒色。
女子突然插话：“也不是不可能。”
教主的怒色收敛了几分：“廖奕，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妈让我来的。”
“让你来做什么？”
“工作。”
……
两天后。
“嗡嗡”的手机震动音响起，夕汐揉了揉眼，有些疑惑。两天前回来后，她就被安顿在这间学生公寓楼里。这里很安静，这才像正常人该有的生活。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毕竟她已经两天没有再遇见东庭泽那些人了。
这部手机也是学院安排的，说是方便联系，可谁会联系她呢？手机里面谁的号码都没存，也不知道学院怎么想的。
“谁啊？”夕汐的声音显得慵懒。
“怎么，才几天就又回到舒适圈里了，感觉你没前几天那种兴奋劲了。”
“是你啊，找我有事吗？”夕汐听出了东庭泽的声音。
“你一个人呆在那儿还好吗，无不无聊啊？”
“还好还好，你呢，没事吧。”
“没事。”东庭泽顿了一下：“你出来吧，我就在你的公寓楼下，找你有事。”
“找我？”夕汐理了理自己凌乱的头发：“啊，马上，我收拾一下，你稍等，我马上下来。”
夕汐翻下床，不禁感叹，再这样住下去，迟早变成猪。
大约三十分钟后，夕汐才出了门，看到东庭泽的身影，立马跑过去：“对不起啊，我这东西有点乱，整理的时间长了一点，让你久等了。”
东庭泽笑了笑：“是整理东西还是整理你自己啊。”
夕汐感到丝丝的尴尬，便转移话题：“你找我什么事？”
“边走边说吧。”
东庭泽的腿很长，走路就很快，夕汐有种小跑起来的感觉：“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就是我要去见几个人。”
“那你拉我去干什么？”
“有几个人想见你。”
“我？不会是暴露了吧？”
“不是，我说过只要你戴着那条项链，就不会有人看穿你的身份。他们想见你，是因为哥德恩。”
“哥德恩？”
“那个降临在你身上的魔神”
夕汐听到这些，又想起两天前的事情。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说出那些话，可怜哥德恩？但变成魔神的过程真的很痛苦，夕汐现在回想起来都会有种抽筋的感觉。
“是违反了什么规定吗？”夕汐见识到了怎佐阿克和阿冥的可怕，自然就明白了神器对于学院的重要性，这种武器简直是核弹。可却丢失了魂戒，星夜之眼还被夕汐当项链戴着，现在似乎是取不下来了。
东庭泽没有回答。
夕汐急了：“不会吧，真的违法啊，可我现在摘不下来怎么办？”
夕汐不断摸索着，却找不到项链扣：“是不是有暗扣啊？”
东庭泽摇摇头：“没有扣子，本来可以用锯子之类的强行断开，但现在，它成你的了，我也没办法。”
“我的？什么意思？”
“哥德恩认你为主了。”
“认我为主？为什么，就因为我带他去见他心上人了？可这也太扯了，神器不是用魔神的血肉骨做成的吗，哥德恩怎么还活着？”
东庭泽点了点头：“这就是他们想见你的原因，你是怎么把一个已经死了的魔神‘复活’的。”
“所以现在我是被当成怪人了吗？”即使这么说，夕汐还是感觉这个世界的人更奇怪一点。
“差不多，待会见到就明白了。”
几分钟后，东庭泽和夕汐来到了行政楼前。
夕汐跟着东庭泽在迷宫般的楼里前行，她感觉自己都要绕晕了。
“到了，你进去吧。”东庭泽突然停下。
“你不陪我进去吗？”
“我为什么要进去，他们找你又不是找我。”
“可是，我跟他们不熟，有点怕。”
“我跟你很熟吗？”东庭泽示意夕汐赶快进去。
“当然熟了，你是我亲表哥啊！”
“呵，亲表哥是什么鬼？”说着，东庭泽推开门，先进去了：“我只坐在一旁，你自己看着办。”
“我是第二元老应庆，你就是夕汐，东庭泽的表妹？”第二元老作为学院的开拓者，在学院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夕汐本想回答，但看清楚椅子上那老头的面貌，到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我去，人活几百年就能活成这样？不应该是满脸皱纹，表情麻木，目光呆滞，话语间带着一丝将死之人的气息吗？可眼前这白发的美男子是怎么回事？
“嗯？”元老因为收不到回答而有些疑惑。
“嗯，她是我表妹。”东庭泽把夕汐拉倒自己身边：“不过她因为一场意外失音了，我可以通过读心替她告诉你们。”
夕汐满脸震惊，失音？哑巴？东庭泽到底是要给自己编造一个多么背痛的身世啊。
“哦，这样啊。”应庆元老点点头，说：“我一大把年纪了，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哥德恩是怎么降临在你身上的？”
“因为爱情。”东庭泽脱口而出，夕汐先是一愣，下一刻便忍不住了。
金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早就知道东庭泽的话语不会带来什么惊喜，只能是惊吓。
“你说什么？”应庆元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爱情啊，还需要我解释什么吗？”
夕汐突然后悔让东庭泽进来，他那滑稽却又认真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应庆元老喝了口茶，压完惊后继续问：“所以一个死去的魔神因为爱情从用它身体做成的神器里钻了出来？”
“还有其他更合理的解释吗？”
“这……”应庆元老顿时语塞。
东庭泽见无人回应，便继续说：“你想啊，爱情能使人从万丈悬崖上掉下却不会死，死后转生还纠缠不休，喝了本应忘却一切的忘川水却还能恢复记忆，爱情的力量不是很伟大吗？”
“你等下，转生，忘川水？这都什么东西，胡言乱语谁知道你在说什么。”应庆元老不耐烦了。
“转生就是人死了再……”
没等东庭泽说完，应庆元老就听不下去了：“停停停，我不想听你解释这些，你不想跟我说实情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有什么难言之隐都是可以谅解的。你现在硬要瞎扯干什么，不想说就走。”
“好。”东庭泽拉住夕汐的手臂：“走吧。”
“走走走，赶紧走，气死我了。”
夕汐刚出门，便忍不住狂笑起来。
“你笑什么？”东庭泽不解。
“没事，就是忍不住，你是怎么做到如此恬不知耻的？”
“恬不知耻？你在说你自己吗？”
“嗯？”
“我刚才说的，都是你内心的想法。”
“所以你是真的把我当哑巴，然后用读心来说出我的想法？”
“对，我怕你紧张，说的不流利，就帮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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