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6. 出口

    长辫子老人盯着徐灵山，嗓门贼大，自带一个扩音器效果。

    徐灵山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收敛一点，规规矩矩地露出了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问：“这位大爷，您和我外公是什么关系啊？”

    长辫子老人冷哼一声，说：“托过生死的关系。”

    徐灵山说：“但是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过您啊。”

    长辫子老人忽然眼睛一瞪，非常恼火，说：“那是没跟你提过我吗？他跟你提过谁？这算命老鬼，我早跟他说过，你摆脱不了成为上古继承人的天命，可是你家那老鬼怎么都不听，不信邪，非要让你普通地长大，还说什么让你这辈子就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放屁！”

    这一声放屁骂的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徐灵山脸上。

    徐灵山只好一脸无语地用袖子擦脸。

    他问：“为什么我外公想让我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其实这件事他也想问老头儿，但是按照他对老头儿的了解，老头儿是肯定不会告诉他理由的。

    也许可以从这个长辫子老人口中知道一些事情。

    关于他家老头的事情，关于他爸妈的事情。

    徐灵山等着长辫子老头的回答。

    但是，长辫子老人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挥挥手，说：“少在我这儿试探，既然你外公不告诉你，自然有他不告诉你的理由。”

    徐灵山听到长辫子老人这句话，顿时有点气馁。

    长辫子老人的上半身俯下来，让他能够跟泉泉的眼睛能够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一张长满了褶子的脸忽然绽放出笑容。

    “咦——”泉泉非常嫌弃地躲到徐灵山身后，露出一张写满了抗拒的小脸，说：“你不要这么笑啦，很瘆人的！”

    长辫子老人忽然两个鼻孔冒气，弯下来的腰又瞬间直了回来。

    他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跟你奶奶一样讨厌！”

    泉泉做了个鬼脸，说：“你自己才讨厌！”

    这个时候，穿黑色夹克的年轻人估计是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回头对长辫子老人说：“钟长老，裘府主还等着我带他们过去见面。”

    被称为钟长老的长辫子老人闻言，摆摆手，说：“那就去吧。”

    徐灵山还不肯死心，追问了一句：“钟爷爷，你真的不肯告诉我吗？”

    不等老人回答，泉泉已经率先开口拆台：“徐灵山，你怎么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喊人钟爷爷了？”

    徐灵山瞪了她一眼，说：“你闭嘴。”

    泉泉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说：“我闭嘴也没有用啊，那个老头儿一看就不打算告诉你嘛。”

    徐灵山看向钟长老。

    钟长老已经重新躺回了他的摇摇椅上。

    “小姑娘比你聪明啊。”他一边摇着蒲扇，一边慢悠悠地说道。

    “喂，小柏！”泉泉忽然颐指气使地喊道。走在前面带路的年轻人回头看过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谁允许你喊我小柏了？”

    泉泉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义正言辞说道：“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又不肯告诉我，刚才那个老头儿喊你小柏，那我当然就跟着他一起喊你小柏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