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虎过河 4
赵爷没有想到，他会接到罗伯特的电话。
惯例的寒暄之后，当罗伯特问他Tiger是否因为高琳出国而向他索要钱财的时候，赵爷知道，自己无法再沉默了，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很多事赵爷并没有完全想明白，Tiger要增加新的代理商，势必会重新划分区域，分出一部分给这些新代理，这些是他无法接受的。毕竟按天石的实力，目前的区域都还不够，怎么可能会分给别人，所以他愿意和李文宇站在一起，保护自己的利益。
但这里最大的问题是，“和李文宇站在一起”，米河拥有SKydon业务划分的最大利益，一种对他和天石来说，很不公平的利益。但和李文宇站在一起，意味着他保护的同时是米河的利益。
他很佩服李文宇的先知卓见，但心中更多的是不忿，难道真的有人就是天生的赢家？无论发生什么，都早早的占据了最有利的高点，而自己却不得不跟随。
他忽然想起张邕类似的叹息，心中有一些愤怒，他是一个企业家，而不是政治家，他想争取自己的正当权利，却发现只能通过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进行。
“罗伯特，高琳出国读书，我的确给了一笔钱，但不是Tiger直接向我要的，是James安排的，但我相信是Tiger的意思。……”
“我觉得Tiger最大的问题，是没把SKydon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有太多自己的考虑。无论是当初的业务划分，还是如今的新增代理，都是如此。但Tiger在中国取得的成就还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的问题，可能需要你和SKydon介入来监管一下。”
这个答案似乎是罗伯特想要的，又似乎不是，他追问一句，“所以Tiger拿了你们的钱送高琳出国读书，是一个事实？”
“算是事实吧，但没人直接和我说。罗伯特，我准备了一份详细的报告，解释中国市场现状，以及SKydon业务划分的，我想发给你看一下。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合理的来划分中国的业务。”
“比如多增加中国区代理？”不太高兴的罗伯特反问了一句，赵爷顿时语塞。
“我开玩笑的，乔治，你发给我吧，谢谢你的报告，有时间的时候，我会看的。现在中国市场有一些不正常，当务之急是让一切回归正常的秩序中，那到时，也许我会亲自去中国，和你当面交流你关心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我衷心的欢迎您的光临。”
“我会去的，乔治。James有一份反应Tiger问题的文件，你最好一起签字吧。”
“好的，我会签。”电话这头的罗伯特，看不到赵爷的一脸无奈和愤怒。
……
……
第三季度的订单如约而至，和张邕预测的基本吻合，虽然不足以弥补前两个季度的缺口，至少这个季度的任务是可以完成的。
Tiger心中舒服了好多，这个业绩并没有包含北方公司的订货，那么第四季度的有了北方公司的订单，再加上两个新代理的订货，就像张邕说的，即使李文宇他们不帮他压货，那么他的业绩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业绩始终是天平上最重的那个砝码，这个解决了，他就可以安心解决其他的问题。他越发觉得自己明智，若不是新增这两个代理，只怕今年的一切都很难顺利。
他踌躇满志的舒了口气，尽量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是的，自己是个天生的赢家，终究自己才是中国区GNSS老大，他想做的事，即使是罗伯特，也一样拦不住他。
门外传来敲门声，没经前台通知而来的应该是自己人，他应了一声“请进，”然后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李文宇走了进来。
“Tiger，能占用您几分钟吗？”
“我待会有个电话会议，李总，你有什么话就尽快说。”
“好，那我就简单点。天科的刘洋最近一直在我们的区域捣乱，总说他是SKydon一级代理，搞的用户人心惶惶，不知真假。我们一直试图和他交流，也没来打搅您，但最近事态有点严重，他居然去了北方公司。您知道的，北方还是Skydon最大的户头，如果这里的业务出现问题，无论是米河还是您，只怕我们都负担不起。”
“哦，是刘洋的事。李总，刚好你上来，咱们就正式聊几句。这样内部竞争当然不好，我们内部的问题不该让用户承担后果。但明确告诉你，SKydon正在通过增加代理商来寻求新的增长，而天科是我们的考察对象之一。为了避免内部竞争，你看有没有可能，提前把一些区域划出来，拿给天科，这样我们就都没有问题了。”
李文宇没想到，Tiger居然这样直接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心底一阵冷笑，真的以为SKydon是你龙家的？
“米河让出来区域，不是不可以。但是，依据是什么呢？我们现在的区域和业务，都是写在代理协议上的。除非SKydon有正式的文件，否则没有道理我现在让给他。Tiger，刘洋一直是我的二级代理，完全是我们一手扶植起来的。SKydon越过我们直接签他，是否有一点不讲道义。而且这对Skydon的生意完全没有帮助，他们拿走的本就是米河已经存在的生意。我觉得您这种新增代理的思路是有问题的？”
“米河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区域，却连续两个季度业绩远低于预期，甚至连一半都没有做到，这才是有问题的。”Tiger毫不退让。
“Tiger，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有一些误会，其实半年前，我们都还合作融洽。您看，有没有什么可能，我们依然像以前那样合作？”
Tiger嘴角一丝冷笑，“可以呀，很简单，你把北方公司交出来，然后给刘洋两个省，包括他这次的海港油田项目，我们就像一样继续好好合作。”
“Noway，”李文宇终于忍耐不住，他说了一句英文，这句话出口，他知道，他和Tiger之间已经不存在和解的可能，只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站起身，“北方公司您可以不让刘洋去捣乱吗？这是SKydon最重要的的生意，出了问题我们都会有麻烦。”
“好，北方的事我会考虑。”
“谢谢您。您真的以为你这些事可以做成吗？罗伯特和SKydon会放任不管，让您这样在中国独断专行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SKydon利益的。Skydon当然会支持我，罗伯特从来没有反对过我增加代理的进程。如果年底我的业绩达标，罗伯特也没有任何借口来阻止我削减米河的生意。文宇，”
Tiger放缓了语气，把对李文宇的称呼从冰冷的李总又换成了文宇，“我终究还是SKydon中国区的负责人，这里最终一切还是我说了算。我也想按你说的，我们继续好好合作。但一切要听我的安排，甚至北方公司我也可以留给你，比如我们一起成立一个新公司，把北方，北京部委这些央企的投标都拿出来单独操作。我这整个代表处的资源和人力也都是你的。我们一起去争取更大的利益，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李文宇深深的叹了口气，“龙总，等您真的可以坐稳这个位子，您说什么都好。我先下去了，再见。”转身大步出门。
……
……
这是张邕最尴尬的时刻，Tiger不但没有听他的建议，依然前往了海港油田，而且还带上了他和高琳。
对于Skydon中国区负责人的到来，用户还是无比尊重的，而陪在Tiger一行人身边的刘洋，则彻底的扬眉吐气。
他先是介绍了海港油田的相关领导，然后把Tiger一行人介绍给用户，介绍到张邕的时候，他说，“这位张总是skydon中国区技术总监和参考站业务总监，是SKydon中国区的二号人物。”对方立刻给出“张总年轻有为呀”的赞誉，张邕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很正常，但脸上微微发烫，他还没被称呼过张总。
这时候他发现了Tiger的优点，他风度翩翩，应答有度，再加上考究的衣着，以及身边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助理，很快就获得了对方的认可。
技术交流环节是张邕唯一感到舒服的瞬间，他把SKydon产品做了一次系统完整的讲解，并回答了用户的一些技术问题。可惜这个环节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用户早就认可了Skydon，刘洋请Tiger来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正名。
技术环节结束，海港油田的吴总对Tiger称赞道：“龙先生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呀，无论这位高小姐，还是张总，都是青年才俊，佩服您。”
Tiger则微笑点头，“我们的人都是为您服务的。”
吴总点头，“龙先生，再一次代表我们油田领导向您一行表示欢迎。您这次的来访非常重要，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我们是准备采购Skydon设备，但从哪里采购一直是个问题。”
刘洋一旁洋洋得意的插嘴，“吴总，这次放心了吧。龙先生在这里，你还信不过我吗？”
“刘总，你也别介意。我们是正规国企，对采购的正规性要求还是非常高的，之前你一直拿的是米河给你的授权，现在米河发文，说你的授权无效，我们实在无法从你手里进行采购。但没想到，SKydon是直接对你进行支持的。龙先生，您能对中国区的业务划分以及代理结构做一个说明吗？采购临近，我们的确是有点疑惑。”
Tiger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吴总，我可以向您保证，刘总这边的渠道是绝对合法的，Skydon也会对其销售负责售后服务和技术支持。中国在发展，SKydon也会随之变化，我们总会有一些业务调整，有些变化没有及时反馈到用户那里，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给您道歉。”
“哪里话，哪里话，您太客气了。您堂堂中国区首代，能亲自来一趟和我们面对面解释，我们非常荣幸。”
高琳一旁道：“吴总，就像Tiger刚说的，Skydon有一些业务调整。之前刘总拿着米河的授权也是正常的，但因为刘总的出色表现，在今年的代理商调整中，我们会增加刘总的席位，他将成为我们的正式代理。虽然还有很多手续要处理，代理协议也需要SKydon法律部门准备，但天科和刘总的身份是完全合法的，您尽可放心。”
吴总道：“高小姐呀，如果刘总的正式代理协议还没有签，可不可以由SKydon代表处这边给天科出一个授权给我们，来澄清他的身份。”
Tiger点头，“好的，这个我们没有问题。”
刘洋道：“吴总呀，我早说我可以拿到SKydon的授权，你却说授权意义不大，怎么如今又要起授权来了。”
“不一样，当初你和米河各说各话，米河也有正式授权，你拿来授权，我们也一样无法确定。如今龙先生在这里，”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张邕，补充道“还有张总，”张邕内心无比的煎熬。
“他们都来了，能证明你的合法性了。这时候我要授权，只是需要一份正式的文件备案。”
……
好客的油田人安排了丰盛的晚宴，吴总坐了首席，拉Tiger坐到了自己身边。几番敬酒下来，气氛立刻达到了顶点。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我们年轻的张总，虽然如此，他发现Tiger不胜酒力的时候，还是挡在了老板身前，替Tiger喝了几杯。
回到酒店房间的张邕，刚刚打开电脑，却接到了刘洋的电话。
“老板那边已经休息了，你干嘛呢？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介绍几个漂亮妞给你。”
“算了吧，刘总，我没兴趣，而且累了。”
“我看你一天都不怎么高兴，你什么情况？”
“我没什么，真的就是累了。”
“兄弟，有什么话和我直说。我看老板最信任的就是你，以后咱们常来常往，哥哥我还需要你多多帮忙。”
听到“老板最信任的就是你”，张邕无奈的苦笑。
“刘总，我劝您一句，和海港油田的项目，如果能成交，就尽快签合同吧。至于订货，赶紧和Tiger申请，要是订货没那么快，您可以考虑先从米河拿货。没必要和生意为难，也没必要只计较这一单的利润，等您代理协议捋顺了，Skydon生意还是有不错的收益的。”
刘洋已经喝多了，他没听出张邕话中的深意，以为张邕还在劝自己和米河合作，“姥姥，韦少这小子背信弃义，我帮他打天下，他却算计我，我特么这辈子都不会跟丫的合作。算了，你要不出去泡妞，就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张邕叹了口气，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他希望所有人都很能好运。
给远在北京的Madam道了晚安，张邕继续看自己的电脑。
看到一封新的邮件，他点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没有看错，来信的居然还是很久没有联系，已经淡出江湖的卡尔。
惯例的寒暄之后，当罗伯特问他Tiger是否因为高琳出国而向他索要钱财的时候，赵爷知道，自己无法再沉默了，必须要做出选择了。
很多事赵爷并没有完全想明白，Tiger要增加新的代理商，势必会重新划分区域，分出一部分给这些新代理，这些是他无法接受的。毕竟按天石的实力，目前的区域都还不够，怎么可能会分给别人，所以他愿意和李文宇站在一起，保护自己的利益。
但这里最大的问题是，“和李文宇站在一起”，米河拥有SKydon业务划分的最大利益，一种对他和天石来说，很不公平的利益。但和李文宇站在一起，意味着他保护的同时是米河的利益。
他很佩服李文宇的先知卓见，但心中更多的是不忿，难道真的有人就是天生的赢家？无论发生什么，都早早的占据了最有利的高点，而自己却不得不跟随。
他忽然想起张邕类似的叹息，心中有一些愤怒，他是一个企业家，而不是政治家，他想争取自己的正当权利，却发现只能通过一些不入流的手段进行。
“罗伯特，高琳出国读书，我的确给了一笔钱，但不是Tiger直接向我要的，是James安排的，但我相信是Tiger的意思。……”
“我觉得Tiger最大的问题，是没把SKydon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有太多自己的考虑。无论是当初的业务划分，还是如今的新增代理，都是如此。但Tiger在中国取得的成就还是有目共睹的，如今的问题，可能需要你和SKydon介入来监管一下。”
这个答案似乎是罗伯特想要的，又似乎不是，他追问一句，“所以Tiger拿了你们的钱送高琳出国读书，是一个事实？”
“算是事实吧，但没人直接和我说。罗伯特，我准备了一份详细的报告，解释中国市场现状，以及SKydon业务划分的，我想发给你看一下。我觉得我们应该更合理的来划分中国的业务。”
“比如多增加中国区代理？”不太高兴的罗伯特反问了一句，赵爷顿时语塞。
“我开玩笑的，乔治，你发给我吧，谢谢你的报告，有时间的时候，我会看的。现在中国市场有一些不正常，当务之急是让一切回归正常的秩序中，那到时，也许我会亲自去中国，和你当面交流你关心的事情。”
“那就太好了，我衷心的欢迎您的光临。”
“我会去的，乔治。James有一份反应Tiger问题的文件，你最好一起签字吧。”
“好的，我会签。”电话这头的罗伯特，看不到赵爷的一脸无奈和愤怒。
……
……
第三季度的订单如约而至，和张邕预测的基本吻合，虽然不足以弥补前两个季度的缺口，至少这个季度的任务是可以完成的。
Tiger心中舒服了好多，这个业绩并没有包含北方公司的订货，那么第四季度的有了北方公司的订单，再加上两个新代理的订货，就像张邕说的，即使李文宇他们不帮他压货，那么他的业绩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业绩始终是天平上最重的那个砝码，这个解决了，他就可以安心解决其他的问题。他越发觉得自己明智，若不是新增这两个代理，只怕今年的一切都很难顺利。
他踌躇满志的舒了口气，尽量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是的，自己是个天生的赢家，终究自己才是中国区GNSS老大，他想做的事，即使是罗伯特，也一样拦不住他。
门外传来敲门声，没经前台通知而来的应该是自己人，他应了一声“请进，”然后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李文宇走了进来。
“Tiger，能占用您几分钟吗？”
“我待会有个电话会议，李总，你有什么话就尽快说。”
“好，那我就简单点。天科的刘洋最近一直在我们的区域捣乱，总说他是SKydon一级代理，搞的用户人心惶惶，不知真假。我们一直试图和他交流，也没来打搅您，但最近事态有点严重，他居然去了北方公司。您知道的，北方还是Skydon最大的户头，如果这里的业务出现问题，无论是米河还是您，只怕我们都负担不起。”
“哦，是刘洋的事。李总，刚好你上来，咱们就正式聊几句。这样内部竞争当然不好，我们内部的问题不该让用户承担后果。但明确告诉你，SKydon正在通过增加代理商来寻求新的增长，而天科是我们的考察对象之一。为了避免内部竞争，你看有没有可能，提前把一些区域划出来，拿给天科，这样我们就都没有问题了。”
李文宇没想到，Tiger居然这样直接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他心底一阵冷笑，真的以为SKydon是你龙家的？
“米河让出来区域，不是不可以。但是，依据是什么呢？我们现在的区域和业务，都是写在代理协议上的。除非SKydon有正式的文件，否则没有道理我现在让给他。Tiger，刘洋一直是我的二级代理，完全是我们一手扶植起来的。SKydon越过我们直接签他，是否有一点不讲道义。而且这对Skydon的生意完全没有帮助，他们拿走的本就是米河已经存在的生意。我觉得您这种新增代理的思路是有问题的？”
“米河拥有全世界最好的区域，却连续两个季度业绩远低于预期，甚至连一半都没有做到，这才是有问题的。”Tiger毫不退让。
“Tiger，我知道我们之间现在有一些误会，其实半年前，我们都还合作融洽。您看，有没有什么可能，我们依然像以前那样合作？”
Tiger嘴角一丝冷笑，“可以呀，很简单，你把北方公司交出来，然后给刘洋两个省，包括他这次的海港油田项目，我们就像一样继续好好合作。”
“Noway，”李文宇终于忍耐不住，他说了一句英文，这句话出口，他知道，他和Tiger之间已经不存在和解的可能，只能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他站起身，“北方公司您可以不让刘洋去捣乱吗？这是SKydon最重要的的生意，出了问题我们都会有麻烦。”
“好，北方的事我会考虑。”
“谢谢您。您真的以为你这些事可以做成吗？罗伯特和SKydon会放任不管，让您这样在中国独断专行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符合SKydon利益的。Skydon当然会支持我，罗伯特从来没有反对过我增加代理的进程。如果年底我的业绩达标，罗伯特也没有任何借口来阻止我削减米河的生意。文宇，”
Tiger放缓了语气，把对李文宇的称呼从冰冷的李总又换成了文宇，“我终究还是SKydon中国区的负责人，这里最终一切还是我说了算。我也想按你说的，我们继续好好合作。但一切要听我的安排，甚至北方公司我也可以留给你，比如我们一起成立一个新公司，把北方，北京部委这些央企的投标都拿出来单独操作。我这整个代表处的资源和人力也都是你的。我们一起去争取更大的利益，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李文宇深深的叹了口气，“龙总，等您真的可以坐稳这个位子，您说什么都好。我先下去了，再见。”转身大步出门。
……
……
这是张邕最尴尬的时刻，Tiger不但没有听他的建议，依然前往了海港油田，而且还带上了他和高琳。
对于Skydon中国区负责人的到来，用户还是无比尊重的，而陪在Tiger一行人身边的刘洋，则彻底的扬眉吐气。
他先是介绍了海港油田的相关领导，然后把Tiger一行人介绍给用户，介绍到张邕的时候，他说，“这位张总是skydon中国区技术总监和参考站业务总监，是SKydon中国区的二号人物。”对方立刻给出“张总年轻有为呀”的赞誉，张邕极力让自己表现的很正常，但脸上微微发烫，他还没被称呼过张总。
这时候他发现了Tiger的优点，他风度翩翩，应答有度，再加上考究的衣着，以及身边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助理，很快就获得了对方的认可。
技术交流环节是张邕唯一感到舒服的瞬间，他把SKydon产品做了一次系统完整的讲解，并回答了用户的一些技术问题。可惜这个环节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用户早就认可了Skydon，刘洋请Tiger来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正名。
技术环节结束，海港油田的吴总对Tiger称赞道：“龙先生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呀，无论这位高小姐，还是张总，都是青年才俊，佩服您。”
Tiger则微笑点头，“我们的人都是为您服务的。”
吴总点头，“龙先生，再一次代表我们油田领导向您一行表示欢迎。您这次的来访非常重要，不知道您是否知道，我们是准备采购Skydon设备，但从哪里采购一直是个问题。”
刘洋一旁洋洋得意的插嘴，“吴总，这次放心了吧。龙先生在这里，你还信不过我吗？”
“刘总，你也别介意。我们是正规国企，对采购的正规性要求还是非常高的，之前你一直拿的是米河给你的授权，现在米河发文，说你的授权无效，我们实在无法从你手里进行采购。但没想到，SKydon是直接对你进行支持的。龙先生，您能对中国区的业务划分以及代理结构做一个说明吗？采购临近，我们的确是有点疑惑。”
Tiger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风度，“吴总，我可以向您保证，刘总这边的渠道是绝对合法的，Skydon也会对其销售负责售后服务和技术支持。中国在发展，SKydon也会随之变化，我们总会有一些业务调整，有些变化没有及时反馈到用户那里，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给您道歉。”
“哪里话，哪里话，您太客气了。您堂堂中国区首代，能亲自来一趟和我们面对面解释，我们非常荣幸。”
高琳一旁道：“吴总，就像Tiger刚说的，Skydon有一些业务调整。之前刘总拿着米河的授权也是正常的，但因为刘总的出色表现，在今年的代理商调整中，我们会增加刘总的席位，他将成为我们的正式代理。虽然还有很多手续要处理，代理协议也需要SKydon法律部门准备，但天科和刘总的身份是完全合法的，您尽可放心。”
吴总道：“高小姐呀，如果刘总的正式代理协议还没有签，可不可以由SKydon代表处这边给天科出一个授权给我们，来澄清他的身份。”
Tiger点头，“好的，这个我们没有问题。”
刘洋道：“吴总呀，我早说我可以拿到SKydon的授权，你却说授权意义不大，怎么如今又要起授权来了。”
“不一样，当初你和米河各说各话，米河也有正式授权，你拿来授权，我们也一样无法确定。如今龙先生在这里，”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张邕，补充道“还有张总，”张邕内心无比的煎熬。
“他们都来了，能证明你的合法性了。这时候我要授权，只是需要一份正式的文件备案。”
……
好客的油田人安排了丰盛的晚宴，吴总坐了首席，拉Tiger坐到了自己身边。几番敬酒下来，气氛立刻达到了顶点。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我们年轻的张总，虽然如此，他发现Tiger不胜酒力的时候，还是挡在了老板身前，替Tiger喝了几杯。
回到酒店房间的张邕，刚刚打开电脑，却接到了刘洋的电话。
“老板那边已经休息了，你干嘛呢？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介绍几个漂亮妞给你。”
“算了吧，刘总，我没兴趣，而且累了。”
“我看你一天都不怎么高兴，你什么情况？”
“我没什么，真的就是累了。”
“兄弟，有什么话和我直说。我看老板最信任的就是你，以后咱们常来常往，哥哥我还需要你多多帮忙。”
听到“老板最信任的就是你”，张邕无奈的苦笑。
“刘总，我劝您一句，和海港油田的项目，如果能成交，就尽快签合同吧。至于订货，赶紧和Tiger申请，要是订货没那么快，您可以考虑先从米河拿货。没必要和生意为难，也没必要只计较这一单的利润，等您代理协议捋顺了，Skydon生意还是有不错的收益的。”
刘洋已经喝多了，他没听出张邕话中的深意，以为张邕还在劝自己和米河合作，“姥姥，韦少这小子背信弃义，我帮他打天下，他却算计我，我特么这辈子都不会跟丫的合作。算了，你要不出去泡妞，就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张邕叹了口气，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他希望所有人都很能好运。
给远在北京的Madam道了晚安，张邕继续看自己的电脑。
看到一封新的邮件，他点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认没有看错，来信的居然还是很久没有联系，已经淡出江湖的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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