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到家后，两人坐在沙发上温存起来。
过了一会儿，孙郗媛问武葑：“你想知道我的……上一次吗？”
武葑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啊。”
“你真的不介意我谈过恋爱，和别人有过亲密吗？你一点都不吃醋的话，我会觉得你不爱我。”孙郗媛说道。
武葑看着她有点困惑的表情，认真地说道：“这都21世纪了，难不成我还要有12世纪的思想吗？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和自由，任何年龄段都如此。与其花时间去吃对方的醋，不如用来和对方一起享受快乐。”
“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再讲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你这是变相地告诉我你不想听吗？”孙郗媛问道。
“不是，如果你讲出来了，能使你心里舒服一些，看开一些，也是有意义的。其实我从小经历过不少痛苦，我也经常轴在里面。就像前几天一样，你不理我，我还想不通和不开心呢。但有位师傅‘教’过我，说两个人在一起，只管在一起的快乐，不用去管其他的。”
“前几天？师傅？难道是……”孙郗媛猜到是苗婷婷，心里又开始酸了。
武葑点点头，说道：“我告诉她我们同居了，也要领证了。所以你放心好了，以后她就是我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酸。怎么办？”
“那要不你也说点让我酸的好了。”
“那我就说了。”
“我洗耳恭听。”
“好，我先从我上大学开始讲吧。我大学是在苏大上的，学的法学专业。大二的时候和我们系一个同级的男同学恋爱了，他姓熊，名字我就不说了，他的老家在江西的一个山区里。大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回了K市工作，他大四就通过了司法考试，而我没有。我们一起进了一家律所工作，他是实习生，我只能当端茶小妹。当然我那时候每年都在备考，就是每年都考不好。有一次下班他送我回家，被我妈看到了，我妈就问我是不是在谈恋爱，谈了多久了。我想着我都参加工作了，就实话实说了。她追问他的家庭情况，我也一一如实说了。谁知道她听完了就反对，说是外地人，家里条件太差，不能嫁。她要我和他马上断了关系。我说我们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怎么断得了关系？她让我远离他，时间长了自然就断了。我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他让我带他见我爸妈，他来说服他们。于是我们四个人就约在一家咖啡馆见了一面。我爸对他印象还好，我妈直接把他说懵了，说的话和前几次你在我家她对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他比较冷静，并没有说难听话，也没有离开，他回过神来后还是信心十足地和我妈在那里辩论，说他能给我幸福快乐，以及美好的未来。但是得容他奋斗几年。我爸好像蛮认同，可我妈问他要奋斗几年，他说五年。我妈说他这是在画饼，五年太长了，等不起。除非他答应入赘，她就同意我们。他说他可以在这边买房子，甚至把户口转过来，但不能入赘。后来就聊僵了，他说什么我妈都不听也不信，就咬定他只会画饼。两人谁也没有说服谁。可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工作，天天都见面，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拆散我们。第二年他转正了，拿到了律师资格证，薪资也高了不少。但我妈还是看不上他。也许是我爸爸劝过她，也许是她看我们分不开，那个时候她并没有从中作梗，但她看得我很严，下班后不给我们太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允许我跟他过分亲密，更不允许我们去酒店或者我在他的出租房里过夜。这一点我倒要感谢她，正因为她的严厉看管和电话轰炸，我现在还是一个……女孩子。”她说到这里，停了停，看着武葑。
武葑也看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说道：“他比我还可怜，你妈好歹同意我们去酒店的。”
孙郗媛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就这样正常交往了三年多，到2013年年底，他的事业不见起色，公司竞争太激烈了。我妈就劝他跳槽换个律所，他不肯，说再过两年就可能成为律所合伙人了。谁知道2014年年底，也就是他拿执照后的第四年，我们律所外聘了一个合伙人。这样他的希望就大大缩小了。其实当时和他竞争的还有好几个同事，他在其中也不是最好的。我妈等不及了，跟他摊牌，要么分手，要么入赘。我们都不肯。中间争吵过多少回也忘了，反正那一年没有过到几天太平日子。后来我妈终于退了一步，让他赶紧拿首付出来买房子，写我的名字。贷款一起还，结婚后再把他的名字加上。他当时手里的存款其实够付首付的，可他就是不肯。说来也是命，他当时的确有点跟我妈赌气，就是不买。其实买了也不吃亏，房价没两年就涨了好多。因为他不肯听话，我妈甚至闹到了律所，这也影响了他的工作。那段时间他心情很差，工作也出了一些问题。后来我因为也被我妈逼急了，就逼他买房。有一次他喝了酒，我们吵了起来，他就动手打了我。虽然不严重，但是身上还是有瘀伤。回家后我爸妈知道了，就找他理论。他认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手，还被迫答应买房子。谁知道过了几天他又反悔了，我妈气不过，又去找他理论，他居然和我们公司另一个女律师好上了，两人在他租的房子里被我妈逮个正着。原来这段时间他很苦闷，我也不理解他，那个女同事就趁虚而入了。我妈还没来得及开骂，他们就先羞辱了她一番。我妈气得要死，她怪我瞎了眼睛，认识了这样的渣男，我怪她太欺负人，把人吓跑了。那段时间我妈天天在家里骂我，我真的都快得神经病了。后来公司又让我离职，原因是我妈在公司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女的促成了这件事情。然后我就被迫辞职了，我们俩也彻底结束了。这是去年七月份的事情。辞职后我和我妈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因为她整整骂了我一个星期。后来我听说他们结婚了，也买了房子。我就开始抑郁了。于是芝芝接我去她家住了一个月。九月份，我爸把我接回家，然后我就开始找工作，刚开始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每份工作做一个星期就辞职了，我压根儿就没有心思工作。到十月份我才到了房产中介实习。浑浑噩噩地过了三个月以后，我转正了，我想着总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才对。没想到没多久我就认识你了，然后我现在又不工作了。工作期间，我妈逼着我相亲了好几个，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也许老天爷是在让我等你吧。”她继续满怀深情地看着武葑，“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武葑也看着她，微笑着说道：“你是学法律的，还相信老天爷吗？”
“认识你的时候不是没有在学嘛。”孙郗媛掩嘴笑着说道。
“也对。果然是做律师的料，有急智。”武葑夸赞她。
“那你有没有一点酸酸的感觉？”孙郗媛问他。
“没有。”武葑摇摇头，如实回答。
“你什么意思？”孙郗媛抓着他的手，不依他。
“你都没有说你们的……嗯，那个，你让我怎么酸呢？对了，你讲的大多是你的悲惨经历，虽然不够精彩，但这倒让我心里觉得有些酸酸的。你说这算不算？”
孙郗媛想了想，这虽然不是她要的答案，但比那个好像更好。她点点头说道：“算。我更喜欢这个。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妈给姓熊的打分，你猜她打了多少分？”
武葑想了想，说道：“前面估计还可以，后面可能就不及格了。”
“没有啦，就开始的时候打过分，她给他打了六十分。”孙郗媛笑着说道。
武葑知道她刚才为什么因为“更喜欢”而想到打分了，看来接下来她该说他的分数了。于是他对她说道：“才刚刚及格。那我呢？”
“你猜。”孙郗媛卖起了关子。
武葑微笑着说道：“你妈那么苛刻，我估计我也就七十分，比熊高一点点，也是比及格线高出一点点。”
“你就那么没有信心？”孙郗媛问道。
“我对自己有信心，但对你妈妈没有。你就揭晓吧。”武葑微笑着说道。
“九十分。我爸对你打了九十九分。”孙郗媛竖着右手大拇指看着他。
武葑握着她的大拇指，然后把她的手转了一百八十度，苦笑着说道：“估计现在和熊律师一样，也只有六十分了。”
“讨厌，不许拿他跟你比，以后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百分。”孙郗媛撒娇道。
武葑把她搂在怀里，然后亲吻她。她在他心里虽然没有一百分，但她将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们孩子的妈妈，以及他终身的伴侣。这时候的他就是这么想的。他的一百分，永远只有心中的年轻时候的妈妈，那个他敬重的天人。
过了一会儿，孙郗媛抬头看着武葑问道：“你会像他那样背叛我吗？”她的眼神里满是忧虑。
“不会，我现在就想着我们快点领证结婚，然后就开启我们的宝贝计划。我们之后要养两个孩子吧？”武葑问她道。
“即使你会，我也不会怪你的。我们虽然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可你为我、为我们家已经付出很多了。你给了我很多快乐和感动，即使我家里人对你不好，你也始终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你那样好，弄得我面对你时都有些自卑了，所以我前段时间才那样躲着你。现在我想明白了，即使和你有差距，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然后我要把我们的爱当成前进的动力，我要努力赶上你。在我没有赶上你之前，即使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谁让你比我优秀很多呢。”
武葑听了，摇头说道：“你这最后一句话我不认可，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背叛你呢？除非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这样吧，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有理智，我绝对不会主动去和你以外的女人有亲密行为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孙郗媛也摇摇头说道：“你这话，如果在以前，我听了一定很开心的，但是现在我开心不起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跟我说过一句话：今天的保证，到了明天可能就是废话。所以还是不要作什么保证了。我情愿和你享受今天的快乐，也不要听你明天的保证了。”
“我们是要天长地久的，不止有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等等等等。算了，多说无益，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怎么领证吧。老实说，我还是希望我们最终能感动你妈妈，并得到她的祝福。”
“妈呀，现在你还这么想？”孙郗媛惊讶地看着他。
武葑看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接着双手捧着她的脸，说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我们的婚姻需要我们所有的亲人的祝福。”
“那我这样出走算什么？”孙郗媛闭着眼睛问道。
“这只是暂时分开，大家冷静冷静，等大家气都消了，再坐下来好好商量嘛。”
“你还没有商量够吗？你还要让步？那你上次为什么要反驳她，要得罪她？”
武葑想了想，说道：“我实话实说你不要生气。我当时是有些气不过她嘲笑婷婷。后来我一想，谈判桌上也不能一味地示弱嘛，对不对？你看，我们争了一回，你妈妈就放弃别墅了。以后我们该忍让的忍让，该争取的争取，最后总能实现我们的婚姻梦的。其实我是想加快脚步的，你刚才说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我就想着在我们认识一个月的那天去领证，好像蛮有意义的，你觉得呢？”
“我只能说你的理想很美满。与其想着感动她，还不如想办法把户口本偷出来，我们先去把证领了，这样她想怎么作都没有意义了。你还没有领教过她作的本领呢。我姑妈以前就说过：从皆大欢喜到怨声载道，只需要一个字：作。而我妈正好擅长这个，她也硬生生地做到过一回了。”
“但是得不到她的祝福，我们的婚姻就有缺陷了。”
“我不同意你这么说。我们的婚姻就是我们俩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好好好，你也对。”武葑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如果我妈妈能像芝芝的妈妈那样不看重钱，该多好啊。”孙郗媛闭着眼睛感慨。
武葑微笑着说道：“那可不行，她要是那样的话，那你岂不是成了熊太太了？”
孙郗媛睁开眼睛看着他，马上反应过来：“好吧，我愿意做武太太。”
“那我们就开始吧。”武葑把手放在她的腰间，然后故意色眯眯地看着她说道。
孙郗媛摇摇头笑着说道：“忍。忍者无敌。哈哈。”
“好吧。”武葑恢复了常态，“我们对你妈妈也忍一忍吧，至少顺利把证领了再说。其实她现在争取的利益，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你。”
“那你愿意去公证吗？我是学法律的，我懂这个公证意味着什么，对你很不公平的，你知道吗？”
武葑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看着她说道：“老实说我不愿意去公证，不过写一个说明，说清楚以后的归属……”
“你说的没有法律效力，我妈要的是法律上的保障。不行的。”
“唉，要是我们造个假，写个说明调换一下名字，再拿去公证，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她。”武葑耍起了小聪明。
孙郗媛摇摇头，说道：“没有用的，公证书上财产项目得写得清清楚楚的，那个造不得假，我又没有和你一模一样的资产。算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纠结这个了，既然你不想公证，我也不希望你去公证，那我们就把这个当做我们的底线吧。我们坚决不做公证。”
“好吧。万一谈不拢……”
“你不肯用我的偷户口本的办法，那就只能接着谈了，做好打持久战准备咯。”
“也只能这样了。我是想要一个安稳踏实的家，我向往很多年了。”武葑感慨道。
孙郗媛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用心了。要不我们就暂时把这里当作我们的安乐窝和勤奋窝吧。”
“安乐窝？你会给我安乐吗？”武葑问道。
“当然啦，每天都有的嘛。只是过犹不及，你还得忍。”孙郗媛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勤奋窝这个词倒是不错。只是我……那个……很容易打扰到你，那样你还有心思学习吗？”
“我也不知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和你……一想我心里就乱得很，那时候也学不进去什么了。可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了，你的公司不能早点注册吗？”
“不行啊。现在那地方别人还占着呢。等他们四月底搬走了，才能开始装修，装修估计怎么也得三个月吧，然后还得通风几个月。”
“那要不我去找份工作吧。”
“这要你自己下决心了。想好你的目标，然后就剩下努力了。”
“我的目标是你，你说我怎么努力？”孙郗媛故意这么说道。
武葑想了想，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只能劝你回去了。因为你的目标是我，是和我结婚，那就应该朝这个目标努力，只有做通了你妈妈的思想工作，我们才能幸福呀。”
“不对不对。我离家投奔你，就是我在努力。她已经成为我们的障碍，只有她自己才能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也就是她自我反省，然后向我们认错。我刚才也跟你讲过了，我已经被她作掉一个男朋友了，我不想你再被她作掉了。”
“那好吧，还是回到目标这个话题上来。你今年的目标就是法考，对不对？”
“嗯。你看这里现在这样的条件，适合我复习吗？”孙郗媛问道。
武葑左右看了看，又想了想，的确，现在也就主卧有一个书桌，还是他得用的，孙郗媛真没有地方复习。于是他说道：“要不我们把次卧改成书房吧，我们再买个书桌，然后我的也搬过去，我们就在后面办公和学习。”
“我也这么想的。总要有个安静的环境和合适的地方学习才好。”
“那明天我们就开始布置。”
“好。”
武葑看看时间，九点钟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居然聊了一个多小时。还好，并非完全是闲聊，两人也决定了一些事情的。
接下来各忙各的，武葑做“功课”，孙郗媛收拾察看次卧，看看怎么安放各自的书桌。
她洗漱一番后，打开空调，上床坐着画草图，写需要购买的东西，同时坐等武葑上床。
武葑结束“功课”后洗漱，然后上床劈叉。
孙郗媛看着他劈叉，说她的柔韧性也不差的，她立即在武葑对面做了一个横劈叉。
这样，两个人就面对面地一起劈叉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大约是五十厘米。劈叉的同时，两个人聊着书房的布局：两张书桌都靠窗户那面墙摆放，中间再买一个方桌放电脑（共用）。两盆绿萝柱一盆放在进门左侧墙边，一盆放在衣柜旁边。
接下来没有什么可聊的了。
武葑开始记明天的计划。记完后，他看着孙郗媛，但眼睛总忍不住往她的两腿之间看。
孙郗媛知道他心思又起了，于是她说道：“你有点定力好不好？你老是这样，影响我们……修炼。”
武葑微笑着说道：“我可不在修什么炼，所以我不怕走火入魔。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性是最原始最有趣最伟大的动力。你看，这话说得多好。所以我们要多多实践，这种动力我们不能不用啊，机会浪费掉太可惜了。”
“没想到你一个练武术的还会掉书袋。”孙郗媛微笑着调侃他道。
“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肚子里墨水可能不多，墨汁还是有几滴的。”武葑抗议道。
“哈哈，你好幽默。”孙郗媛开怀大笑。
“那待会儿能不能给点奖励呢？”武葑满心期待。
“你看，刚夸你幽默，你就开始滑头了。看情况吧。”孙郗媛不置可否。
武葑摇头苦笑：“唉，看来今晚只能去找柏拉图了。”
孙郗媛闭着眼睛不理他。
武葑伸手到她胸前停了下来，他想触碰一下，但随即又放弃了，他把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孙郗媛没有睁开眼睛，她微笑着问道：“这下满意了吧？”
原来她是默许武葑的“不老实”的。
劈叉结束后，两人各进各的被窝睡觉。
孙郗媛故意背对着他。
武葑耐不住，他把手搭在她的腰间。
孙郗媛没有动。
武葑问她：“你这是默许吗？”
孙郗媛在被窝里说道：“我睡着了，正做梦呢。”
“那好，我们一起做同一个梦吧。同床异梦不好。”说完，他钻进她的薄毯里。
孙郗媛抬头把他的左手拉到她的脖子下面，然后继续睡觉。
武葑贴身靠着她，把右手放到她的腹部，然后……
孙郗媛双手抓住他的右手，放在她的……然后说道：“我困了，我们就这样睡吧。”
武葑没有再动，他闭眼享受着。
过了一会儿，孙郗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睡着了。
武葑的脑子里充满着欲念，他睡不着。他很想触碰她的肌肤……那里，他曾经吻过一次。但他没有第三只手，他只能让她睡个安稳踏实的好觉了……
过了一会儿，孙郗媛问武葑：“你想知道我的……上一次吗？”
武葑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愿意讲我就愿意听啊。”
“你真的不介意我谈过恋爱，和别人有过亲密吗？你一点都不吃醋的话，我会觉得你不爱我。”孙郗媛说道。
武葑看着她有点困惑的表情，认真地说道：“这都21世纪了，难不成我还要有12世纪的思想吗？每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和自由，任何年龄段都如此。与其花时间去吃对方的醋，不如用来和对方一起享受快乐。”
“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再讲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吧？你这是变相地告诉我你不想听吗？”孙郗媛问道。
“不是，如果你讲出来了，能使你心里舒服一些，看开一些，也是有意义的。其实我从小经历过不少痛苦，我也经常轴在里面。就像前几天一样，你不理我，我还想不通和不开心呢。但有位师傅‘教’过我，说两个人在一起，只管在一起的快乐，不用去管其他的。”
“前几天？师傅？难道是……”孙郗媛猜到是苗婷婷，心里又开始酸了。
武葑点点头，说道：“我告诉她我们同居了，也要领证了。所以你放心好了，以后她就是我妹妹，也是你的妹妹。”
“可是我心里还是有点酸。怎么办？”
“那要不你也说点让我酸的好了。”
“那我就说了。”
“我洗耳恭听。”
“好，我先从我上大学开始讲吧。我大学是在苏大上的，学的法学专业。大二的时候和我们系一个同级的男同学恋爱了，他姓熊，名字我就不说了，他的老家在江西的一个山区里。大学毕业后我们一起回了K市工作，他大四就通过了司法考试，而我没有。我们一起进了一家律所工作，他是实习生，我只能当端茶小妹。当然我那时候每年都在备考，就是每年都考不好。有一次下班他送我回家，被我妈看到了，我妈就问我是不是在谈恋爱，谈了多久了。我想着我都参加工作了，就实话实说了。她追问他的家庭情况，我也一一如实说了。谁知道她听完了就反对，说是外地人，家里条件太差，不能嫁。她要我和他马上断了关系。我说我们都在一个单位工作，怎么断得了关系？她让我远离他，时间长了自然就断了。我把这件事跟他说了，他让我带他见我爸妈，他来说服他们。于是我们四个人就约在一家咖啡馆见了一面。我爸对他印象还好，我妈直接把他说懵了，说的话和前几次你在我家她对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他比较冷静，并没有说难听话，也没有离开，他回过神来后还是信心十足地和我妈在那里辩论，说他能给我幸福快乐，以及美好的未来。但是得容他奋斗几年。我爸好像蛮认同，可我妈问他要奋斗几年，他说五年。我妈说他这是在画饼，五年太长了，等不起。除非他答应入赘，她就同意我们。他说他可以在这边买房子，甚至把户口转过来，但不能入赘。后来就聊僵了，他说什么我妈都不听也不信，就咬定他只会画饼。两人谁也没有说服谁。可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工作，天天都见面，所以他们也没有办法拆散我们。第二年他转正了，拿到了律师资格证，薪资也高了不少。但我妈还是看不上他。也许是我爸爸劝过她，也许是她看我们分不开，那个时候她并没有从中作梗，但她看得我很严，下班后不给我们太多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允许我跟他过分亲密，更不允许我们去酒店或者我在他的出租房里过夜。这一点我倒要感谢她，正因为她的严厉看管和电话轰炸，我现在还是一个……女孩子。”她说到这里，停了停，看着武葑。
武葑也看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说道：“他比我还可怜，你妈好歹同意我们去酒店的。”
孙郗媛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就这样正常交往了三年多，到2013年年底，他的事业不见起色，公司竞争太激烈了。我妈就劝他跳槽换个律所，他不肯，说再过两年就可能成为律所合伙人了。谁知道2014年年底，也就是他拿执照后的第四年，我们律所外聘了一个合伙人。这样他的希望就大大缩小了。其实当时和他竞争的还有好几个同事，他在其中也不是最好的。我妈等不及了，跟他摊牌，要么分手，要么入赘。我们都不肯。中间争吵过多少回也忘了，反正那一年没有过到几天太平日子。后来我妈终于退了一步，让他赶紧拿首付出来买房子，写我的名字。贷款一起还，结婚后再把他的名字加上。他当时手里的存款其实够付首付的，可他就是不肯。说来也是命，他当时的确有点跟我妈赌气，就是不买。其实买了也不吃亏，房价没两年就涨了好多。因为他不肯听话，我妈甚至闹到了律所，这也影响了他的工作。那段时间他心情很差，工作也出了一些问题。后来我因为也被我妈逼急了，就逼他买房。有一次他喝了酒，我们吵了起来，他就动手打了我。虽然不严重，但是身上还是有瘀伤。回家后我爸妈知道了，就找他理论。他认错了，保证以后再也不动手，还被迫答应买房子。谁知道过了几天他又反悔了，我妈气不过，又去找他理论，他居然和我们公司另一个女律师好上了，两人在他租的房子里被我妈逮个正着。原来这段时间他很苦闷，我也不理解他，那个女同事就趁虚而入了。我妈还没来得及开骂，他们就先羞辱了她一番。我妈气得要死，她怪我瞎了眼睛，认识了这样的渣男，我怪她太欺负人，把人吓跑了。那段时间我妈天天在家里骂我，我真的都快得神经病了。后来公司又让我离职，原因是我妈在公司里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我后来才知道是那个女的促成了这件事情。然后我就被迫辞职了，我们俩也彻底结束了。这是去年七月份的事情。辞职后我和我妈的关系越来越紧张，因为她整整骂了我一个星期。后来我听说他们结婚了，也买了房子。我就开始抑郁了。于是芝芝接我去她家住了一个月。九月份，我爸把我接回家，然后我就开始找工作，刚开始也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每份工作做一个星期就辞职了，我压根儿就没有心思工作。到十月份我才到了房产中介实习。浑浑噩噩地过了三个月以后，我转正了，我想着总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才对。没想到没多久我就认识你了，然后我现在又不工作了。工作期间，我妈逼着我相亲了好几个，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也许老天爷是在让我等你吧。”她继续满怀深情地看着武葑，“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
武葑也看着她，微笑着说道：“你是学法律的，还相信老天爷吗？”
“认识你的时候不是没有在学嘛。”孙郗媛掩嘴笑着说道。
“也对。果然是做律师的料，有急智。”武葑夸赞她。
“那你有没有一点酸酸的感觉？”孙郗媛问他。
“没有。”武葑摇摇头，如实回答。
“你什么意思？”孙郗媛抓着他的手，不依他。
“你都没有说你们的……嗯，那个，你让我怎么酸呢？对了，你讲的大多是你的悲惨经历，虽然不够精彩，但这倒让我心里觉得有些酸酸的。你说这算不算？”
孙郗媛想了想，这虽然不是她要的答案，但比那个好像更好。她点点头说道：“算。我更喜欢这个。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妈给姓熊的打分，你猜她打了多少分？”
武葑想了想，说道：“前面估计还可以，后面可能就不及格了。”
“没有啦，就开始的时候打过分，她给他打了六十分。”孙郗媛笑着说道。
武葑知道她刚才为什么因为“更喜欢”而想到打分了，看来接下来她该说他的分数了。于是他对她说道：“才刚刚及格。那我呢？”
“你猜。”孙郗媛卖起了关子。
武葑微笑着说道：“你妈那么苛刻，我估计我也就七十分，比熊高一点点，也是比及格线高出一点点。”
“你就那么没有信心？”孙郗媛问道。
“我对自己有信心，但对你妈妈没有。你就揭晓吧。”武葑微笑着说道。
“九十分。我爸对你打了九十九分。”孙郗媛竖着右手大拇指看着他。
武葑握着她的大拇指，然后把她的手转了一百八十度，苦笑着说道：“估计现在和熊律师一样，也只有六十分了。”
“讨厌，不许拿他跟你比，以后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一百分。”孙郗媛撒娇道。
武葑把她搂在怀里，然后亲吻她。她在他心里虽然没有一百分，但她将会成为他的妻子，他们孩子的妈妈，以及他终身的伴侣。这时候的他就是这么想的。他的一百分，永远只有心中的年轻时候的妈妈，那个他敬重的天人。
过了一会儿，孙郗媛抬头看着武葑问道：“你会像他那样背叛我吗？”她的眼神里满是忧虑。
“不会，我现在就想着我们快点领证结婚，然后就开启我们的宝贝计划。我们之后要养两个孩子吧？”武葑问她道。
“即使你会，我也不会怪你的。我们虽然认识还不到一个月，可你为我、为我们家已经付出很多了。你给了我很多快乐和感动，即使我家里人对你不好，你也始终没有想过要放弃我。你那样好，弄得我面对你时都有些自卑了，所以我前段时间才那样躲着你。现在我想明白了，即使和你有差距，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然后我要把我们的爱当成前进的动力，我要努力赶上你。在我没有赶上你之前，即使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也不会怪你的，谁让你比我优秀很多呢。”
武葑听了，摇头说道：“你这最后一句话我不认可，我怎么会无缘无故背叛你呢？除非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这样吧，我向你保证，只要我还有理智，我绝对不会主动去和你以外的女人有亲密行为的。这下你放心了吧？”
孙郗媛也摇摇头说道：“你这话，如果在以前，我听了一定很开心的，但是现在我开心不起来了。”
“为什么？”
“因为我爸爸跟我说过一句话：今天的保证，到了明天可能就是废话。所以还是不要作什么保证了。我情愿和你享受今天的快乐，也不要听你明天的保证了。”
“我们是要天长地久的，不止有明天，还有明天的明天，等等等等。算了，多说无益，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怎么领证吧。老实说，我还是希望我们最终能感动你妈妈，并得到她的祝福。”
“妈呀，现在你还这么想？”孙郗媛惊讶地看着他。
武葑看着她，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接着双手捧着她的脸，说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我们的婚姻需要我们所有的亲人的祝福。”
“那我这样出走算什么？”孙郗媛闭着眼睛问道。
“这只是暂时分开，大家冷静冷静，等大家气都消了，再坐下来好好商量嘛。”
“你还没有商量够吗？你还要让步？那你上次为什么要反驳她，要得罪她？”
武葑想了想，说道：“我实话实说你不要生气。我当时是有些气不过她嘲笑婷婷。后来我一想，谈判桌上也不能一味地示弱嘛，对不对？你看，我们争了一回，你妈妈就放弃别墅了。以后我们该忍让的忍让，该争取的争取，最后总能实现我们的婚姻梦的。其实我是想加快脚步的，你刚才说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我就想着在我们认识一个月的那天去领证，好像蛮有意义的，你觉得呢？”
“我只能说你的理想很美满。与其想着感动她，还不如想办法把户口本偷出来，我们先去把证领了，这样她想怎么作都没有意义了。你还没有领教过她作的本领呢。我姑妈以前就说过：从皆大欢喜到怨声载道，只需要一个字：作。而我妈正好擅长这个，她也硬生生地做到过一回了。”
“但是得不到她的祝福，我们的婚姻就有缺陷了。”
“我不同意你这么说。我们的婚姻就是我们俩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好好好，你也对。”武葑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如果我妈妈能像芝芝的妈妈那样不看重钱，该多好啊。”孙郗媛闭着眼睛感慨。
武葑微笑着说道：“那可不行，她要是那样的话，那你岂不是成了熊太太了？”
孙郗媛睁开眼睛看着他，马上反应过来：“好吧，我愿意做武太太。”
“那我们就开始吧。”武葑把手放在她的腰间，然后故意色眯眯地看着她说道。
孙郗媛摇摇头笑着说道：“忍。忍者无敌。哈哈。”
“好吧。”武葑恢复了常态，“我们对你妈妈也忍一忍吧，至少顺利把证领了再说。其实她现在争取的利益，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你。”
“那你愿意去公证吗？我是学法律的，我懂这个公证意味着什么，对你很不公平的，你知道吗？”
武葑摇摇头又点点头，然后看着她说道：“老实说我不愿意去公证，不过写一个说明，说清楚以后的归属……”
“你说的没有法律效力，我妈要的是法律上的保障。不行的。”
“唉，要是我们造个假，写个说明调换一下名字，再拿去公证，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她。”武葑耍起了小聪明。
孙郗媛摇摇头，说道：“没有用的，公证书上财产项目得写得清清楚楚的，那个造不得假，我又没有和你一模一样的资产。算了，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纠结这个了，既然你不想公证，我也不希望你去公证，那我们就把这个当做我们的底线吧。我们坚决不做公证。”
“好吧。万一谈不拢……”
“你不肯用我的偷户口本的办法，那就只能接着谈了，做好打持久战准备咯。”
“也只能这样了。我是想要一个安稳踏实的家，我向往很多年了。”武葑感慨道。
孙郗媛看着他，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用心了。要不我们就暂时把这里当作我们的安乐窝和勤奋窝吧。”
“安乐窝？你会给我安乐吗？”武葑问道。
“当然啦，每天都有的嘛。只是过犹不及，你还得忍。”孙郗媛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勤奋窝这个词倒是不错。只是我……那个……很容易打扰到你，那样你还有心思学习吗？”
“我也不知道。其实有时候我也想和你……一想我心里就乱得很，那时候也学不进去什么了。可也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了，你的公司不能早点注册吗？”
“不行啊。现在那地方别人还占着呢。等他们四月底搬走了，才能开始装修，装修估计怎么也得三个月吧，然后还得通风几个月。”
“那要不我去找份工作吧。”
“这要你自己下决心了。想好你的目标，然后就剩下努力了。”
“我的目标是你，你说我怎么努力？”孙郗媛故意这么说道。
武葑想了想，说道：“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只能劝你回去了。因为你的目标是我，是和我结婚，那就应该朝这个目标努力，只有做通了你妈妈的思想工作，我们才能幸福呀。”
“不对不对。我离家投奔你，就是我在努力。她已经成为我们的障碍，只有她自己才能做通她的思想工作，也就是她自我反省，然后向我们认错。我刚才也跟你讲过了，我已经被她作掉一个男朋友了，我不想你再被她作掉了。”
“那好吧，还是回到目标这个话题上来。你今年的目标就是法考，对不对？”
“嗯。你看这里现在这样的条件，适合我复习吗？”孙郗媛问道。
武葑左右看了看，又想了想，的确，现在也就主卧有一个书桌，还是他得用的，孙郗媛真没有地方复习。于是他说道：“要不我们把次卧改成书房吧，我们再买个书桌，然后我的也搬过去，我们就在后面办公和学习。”
“我也这么想的。总要有个安静的环境和合适的地方学习才好。”
“那明天我们就开始布置。”
“好。”
武葑看看时间，九点钟了，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居然聊了一个多小时。还好，并非完全是闲聊，两人也决定了一些事情的。
接下来各忙各的，武葑做“功课”，孙郗媛收拾察看次卧，看看怎么安放各自的书桌。
她洗漱一番后，打开空调，上床坐着画草图，写需要购买的东西，同时坐等武葑上床。
武葑结束“功课”后洗漱，然后上床劈叉。
孙郗媛看着他劈叉，说她的柔韧性也不差的，她立即在武葑对面做了一个横劈叉。
这样，两个人就面对面地一起劈叉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大约是五十厘米。劈叉的同时，两个人聊着书房的布局：两张书桌都靠窗户那面墙摆放，中间再买一个方桌放电脑（共用）。两盆绿萝柱一盆放在进门左侧墙边，一盆放在衣柜旁边。
接下来没有什么可聊的了。
武葑开始记明天的计划。记完后，他看着孙郗媛，但眼睛总忍不住往她的两腿之间看。
孙郗媛知道他心思又起了，于是她说道：“你有点定力好不好？你老是这样，影响我们……修炼。”
武葑微笑着说道：“我可不在修什么炼，所以我不怕走火入魔。我记得有这么一句话：性是最原始最有趣最伟大的动力。你看，这话说得多好。所以我们要多多实践，这种动力我们不能不用啊，机会浪费掉太可惜了。”
“没想到你一个练武术的还会掉书袋。”孙郗媛微笑着调侃他道。
“我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肚子里墨水可能不多，墨汁还是有几滴的。”武葑抗议道。
“哈哈，你好幽默。”孙郗媛开怀大笑。
“那待会儿能不能给点奖励呢？”武葑满心期待。
“你看，刚夸你幽默，你就开始滑头了。看情况吧。”孙郗媛不置可否。
武葑摇头苦笑：“唉，看来今晚只能去找柏拉图了。”
孙郗媛闭着眼睛不理他。
武葑伸手到她胸前停了下来，他想触碰一下，但随即又放弃了，他把食指和中指并拢，在她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孙郗媛没有睁开眼睛，她微笑着问道：“这下满意了吧？”
原来她是默许武葑的“不老实”的。
劈叉结束后，两人各进各的被窝睡觉。
孙郗媛故意背对着他。
武葑耐不住，他把手搭在她的腰间。
孙郗媛没有动。
武葑问她：“你这是默许吗？”
孙郗媛在被窝里说道：“我睡着了，正做梦呢。”
“那好，我们一起做同一个梦吧。同床异梦不好。”说完，他钻进她的薄毯里。
孙郗媛抬头把他的左手拉到她的脖子下面，然后继续睡觉。
武葑贴身靠着她，把右手放到她的腹部，然后……
孙郗媛双手抓住他的右手，放在她的……然后说道：“我困了，我们就这样睡吧。”
武葑没有再动，他闭眼享受着。
过了一会儿，孙郗媛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她睡着了。
武葑的脑子里充满着欲念，他睡不着。他很想触碰她的肌肤……那里，他曾经吻过一次。但他没有第三只手，他只能让她睡个安稳踏实的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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