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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照片

    烧烤店门外。

    覃西月打开右侧车门将何美搀扶上了后车座。

    岳在阳则打开左侧车门,手脚并用的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庄悦给塞进车里。

    刚要关车门,冷不丁的小腿突然被醉醺醺的庄悦给踹了一下:“嘶...”

    岳在阳怀疑庄悦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在装醉,瘫在后车座脑袋正慢慢朝着何美的大腿蹭去。

    挑起眉毛一只眼睛眯开一条缝看着自己,可能是发现自己看过来后随即又紧紧闭上了眼睛,嘴上挂着得意的笑脸。

    好贱啊!

    “何美你没事吧。”岳在阳自是心领神会,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架在车顶对着何美轻声问道。

    何美此刻脸颊绯红,眼神迷离,说话吞吐的回道:“有..有点头疼...”

    “那庄悦就拜托给你了。”不等何美把话说完,岳在阳赶紧关上了车门,对着后视镜急忙连连摆手:“师傅,快走快走!”

    车尾灯亮起,没一会的功夫,在拐角处从视线中消失。

    路上只剩下岳在阳和覃西月。

    “吃饭多少钱?我转给你。”

    岳在阳拿着庄悦电瓶车的钥匙,扭头看向覃西月,从老板娘口中得知,是覃西月付的钱。说好了今晚是自己请客,钱肯定要自己出。

    “咱俩好像还没有语传好友。”

    “来加一个。”

    “那我扫你。”覃西月踉踉跄跄的朝着岳在阳走来。

    看着覃西月走路不稳的样子,明显也是喝多了。

    看到这一幕,岳在阳这心里终于算是平衡了一些。

    互相加了好友,岳在阳转过去了600块钱,随后又叮嘱一句:“记得收啊。”

    见岳在阳朝着烧烤店门外寻找着电瓶车,覃西月有些皱眉,问道:“明天你又不上班,这么着急回去吗?要不陪我走走....毕竟,明天可就在公司见不到你了。”

    岳在阳回头看了覃西月一眼,又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此时已经快3点了,想到还有五个半小时她就要上班了,回道:“不了吧,现在太晚了,我不上班,你还要上班呢。”

    “那你送我回去吧,我一个人害怕不敢自己回去。”

    岳在阳插上车钥匙,本能的很想问一句你是怎么来的,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路边怔怔看向自己的覃西月,再看看无人的街道,不忍心放任不管,于是问道:“远不远?”

    .....

    夜深人静,月光如霜,幽静的道路两侧枝叶繁茂,洒下细细碎碎的月光。

    不知名的虫子藏在某个角落发着阵阵鸣响。

    岳在阳骑着庄悦的电瓶车载着覃西月已经行驶了十几分钟了。

    这十几分钟,让岳在阳逐渐清醒了不少,驾驶着电瓶车也不再像刚开始那样左右扭来扭去。

    “是前面路口左拐吧?”

    “好像是吧....”覃西月双腿严丝合缝的并拢坐在后座,不确定的回道。

    “……好像?你不会喝多了吧,怎么连回去的路都忘了!?”

    “是有点多了呢。”覃西月话语中透着笑意,双手揪着岳在阳的衣服,抬眼看着他的后脑勺傻笑。

    路过坑洼地带,车体颠簸,覃西月急忙伸手放在了岳在阳的腹部,微微用力。

    下一刻,覃西月从手指上感受到了来自岳在阳腹部上的凹凸感和硬度,以及那腹直肌中缝的分离度,少说有1cm的距离。

    连啤酒都无法令自己面露红晕的脸颊,在触指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滚烫起来。

    直到车速渐慢,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还放在岳在阳的腹部。

    随即急忙将手从岳在阳的腹部上蜷缩回来,一时间有些无处安放,再次揪住了岳在阳的衣服。

    “覃西月,我怎么总感觉这条路刚才我们已经走过了一次...你觉得呢?”岳在阳停下车子,四处打量起了周围卷帘门紧闭的商铺。

    “.......是吗?”覃西月闻言双足抵在地面,站起身四处观望,可没半分钟又坐了回去:“走吧,前面直走第二个路口右拐就到我住的地方了。”

    “哦,没想到你居然住那么远。”

    覃西月偷笑,轻声咳嗽了一声,举目看着岳在阳的后背问道:“岳在阳,问下你……你会离开三江市吗?”

    “应该不会吧。”

    “拜托……你能给个准确的回复吗?”

    “暂时不会离开,这个回复目前最准确。”

    “你....”感受到车速突然加快,覃西月气愤的伸手朝着岳在阳的腹部右侧掐了一下:“你开那么快干嘛!”

    “嘶…痛痛痛……这都快三点半了,你还有几个小时就要上班了,送你回去赶紧休息啊。”

    “不行!慢点!我怕!”

    “哦……”

    几分钟后,岳在阳载着覃西月到达了她所说的地方。

    岳在阳冲站在身侧的覃西月道:“那我走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覃西月轻轻点头。“嗯。”

    岳在阳背对着覃西月挥了一下手:“拜拜。”

    “等等!”

    “怎么了?”

    “能不能不要说拜拜。”

    “那说什么?”

    覃西月对岳在阳抬起右手,指尖朝上摆动了几下:“回见。”

    “哦,那回见。”

    “等等!”

    “又咋了?”

    覃西月美眸怒瞪,不悦道:“...你跟我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不耐烦。”

    “我没有啊。”

    “问一下你,你之后会不会把我的联系方式删了啊。”

    “不会。”

    “哦……那没事了,你回去吧。”

    注视着岳在阳在拐角处左拐驶离了自己的视野。

    覃西月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打开手提包拿出一个轿车钥匙,朝着岳在阳离去的方向走去。

    ....

    回到公租房,

    原本还清醒的岳在阳,瞬间紧皱着眼皮强忍着腹部和胸口的不适来到了洗手间洗了把脸。

    抬头看着镜子中自己那挂满水珠的红脸,抬手将指尖插入沾湿的刘海,向脑后抚过,目光呆滞的愣了会神。

    路上还好好的,快到地方的时候,胃里一阵翻滚。

    他感受着体内的不适愈演愈烈,眉头紧皱,嘴唇不断触动,张大嘴巴急忙弯腰朝马桶调转:“嗷...嗷...”

    出酒是很痛苦的,胃里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全部反馈给了马桶。

    从马桶嘴里抬起头,岳在阳的眼里全是泪水,嘴角和鼻孔挂着酸苦味的胃粘膜。

    双手撑着马桶边缘,摇摇晃晃站起身,迷迷糊糊的来到洗漱池漱了漱口,清洗了把脸,抽出至今清理着鼻孔中堵塞的消化物,随后扶着墙面朝着卧室的床上走去。

    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岳在阳闭着眼睛,伸手在脑袋下的枕头缝里探了进去。

    他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两个人的合照。

    照片中,岳在阳明眸皓齿,笑容灿烂,照片中的岳在阳,看起来比现在还要肤白细嫩。

    而在他右侧,他的手臂搭在一个女孩的肩膀上,女孩一头乌黑披散的长发,右手比V双腿并立,脑袋靠在岳在阳的怀里。

    照片中,女孩的脸部像是被水泽沾湿过,五官朦胧模糊,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即使如此,依旧能从照片中感受到女孩当时的喜悦。

    岳在阳双手捧着照片,迷瞪着眼睛注视着照片,直到眼皮完全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