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不该这样
这一夜，沐澜难以入睡，她一直守候在窗边，望着陈澜房间的方向，看着那就久久未曾熄灭的灯光。
想起那人的身影，她的心砰砰直跳，莫名的危机感不断涌上心头。“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陈澜...”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莫个地方见过此人的身影，由此确认了她的身份，但在此之后，这份焦虑反而进一步加深。现在，她只想快点去问问陈澜，他到底叫她来做什么，却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一直不敢前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沐澜正在感叹自己究竟等了“几年”时，大门处传来声响，她赶忙看往那个方向，发现那个女人正推门离开，脸上尽显疲态，连身子都累得站不直了。
这一幕让沐澜瞳孔瞬间放大，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刻冲到陈澜的房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陈澜已经熄灭了灯光。
“他平时....有睡的那么早吗？不...根本就不睡的吧...”沐澜嘴里轻轻念叨着，但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去打扰陈澜，只得带着疑虑熄灭房间的灯，想要用睡眠缓解焦虑。
“睡....睡....睡....睡不着。”沐澜捂住羞红的脸颊，头脑发热，脑海中满是想象中的画面，完全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陈澜容光焕发地走出房间，白了神态怪异的沃瑞尔一眼，迎面撞上了顶着浓重黑眼圈的沐澜。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对，陈澜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心中想到：“为什么要紧张...我在想什么？”
在陈澜自我调解的时间，沐澜已经将小脸凑到他的面前，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一字一顿地问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果然是这个问题吗？”，陈澜无奈地想到，“不过，还是不告诉她为妙吧。”
但是，面对咄咄逼人的沐澜，陈澜还是不得不想一下应对之策，但不知为何，却又说不出任何欺骗的话，于是只能继续当起谜语人：“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沐澜疲惫的双眼满是疑惑，“哦？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但她能做的？”
陈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还太小，别想这些事了。”
....
陈澜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得沐澜整个呆住，再也没了反应，最后只能被纳斯抱回房间休息。或许是陈澜的“谜语”刚好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想，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陈澜对此头疼不已，但比起应付这种感性的东西，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回到房间后，他迅速地清点了包内的物品，“198枚金币，刚好。”，随后带着包离开了家。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没想到沐澜三人一枚金币都没有用，看来平时的支出全部来源于自己的挥霍。想到这里，陈澜不禁有些愧疚，因为现在，他又要去“挥霍”了。
走了没多远，陈澜便到达了目的地，看着小路荒废的迹象，陈澜皱了皱眉头，用脚轻轻叩响摩根大叔的大门。
过了很久，才传来一声慵懒的回应：“谁啊？”
“我。”
听到陈澜的声音，屋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随后房门才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扑到陈澜身上的摩根。
“你可算回来了，可算回来了呀！”，见到陈澜“亲切”的面孔，摩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到。
看着满身污迹的摩根和他脏乱的房间，陈澜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忍着伤痛拍拍摩根的头，道：“好了好了。”
在短暂的整理过后，摩根的小屋终于有了两人的容身之处，陈澜看了看许久未打开的炉子，说明了此行的目的：“我的武器又坏了，需要做几把新的，规格和上一把相同就好，短时间内我也没办法再画新图纸了。”说罢，他挥了挥残废的双手。
“得嘞。”摩根得意地点起炉子，拿出锻造的材料，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我说啊，陈澜。”
“嗯？”，正准备离开的陈澜被他从思绪中叫出，疑惑地回过头。
“今天要不你别走了？”
闻言，陈澜更是疑惑至极，“你这也没有住第二个人的地方了吧。”
摩根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是说让你留下来看一下锻造的过程。”
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语重心长，“从我隐居到这里的那一年，我就开始发觉，自己的锻造技术一直在下降——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躲开压迫，而不是放弃锻造。多亏了近几年你的帮助，我的水平才能得到恢复。但是吧，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与其他因素无关，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了，身子吃不消啊。”
陈澜：“所以，你想辞职了吗？”
摩根：“不，呃，也不完全是吧，但我主要是想让你来传承这些技术。”
“我早就发现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这不仅在于你的那些设计。我听沃瑞尔说过，你把我锻造的每一把兵器都用到了极致，这使我更加确定这件事。所以，我的这些技术你一定可以学会，然后将他们发扬光大。”
陈澜看着他那充满渴望的双眼，沉默着点了点头，在他那脏乱的沙发上坐下，开始观察他锻造的过程。
对于摩根的描述，陈澜本想质疑一句：“按你这个生活状态，身体素质不下降都难吧。”，但看着摩根那沉迷的神情，很多质疑与反驳他终究是没能说出口。事实证明，这慵懒的生活方式确实对摩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相比于半年前，他不论是力量还是耐力都下降了不少。
只是，时间终究还是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仔细将七年前的他与现在对比，没有任何保养的他无论是外貌还是动作都已有年老体衰之态。
看着他筋疲力尽但仍然大喊着奋力挥锤的动作，陈澜不禁悲从中来，不仅是因为摩根的垂垂老去，还因为他那不懈的追求。很显然，摩根并非什么隐世的大师，虽然陈澜对此并不嫌弃，但他造出的各种部件尚不及皇室锻造师的产品精细耐用，与现代的各种机械化制造更是没有可比性。
陈澜很喜欢这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件事上的人，但摩根终究只是一个过于痴迷的普通人，他数十年的练习与劳作只带来了动作与流程的熟练，并未创造出独特的技巧，而这些，无法通过简单的观看学会；他那长篇大论、引以为傲的理论总结，也大多是早已写进现代教科书内的常识，而这些，陈澜早已熟知。
但陈澜没有打断他，反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看他锻造。陈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或许在不经意间，他已经习惯并爱上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们。
但他不想这样。
“这大概也是一种得意忘形吧。”，陈澜想到。
无论是沐澜、夜兰等人炽热的目光，还是像沃瑞尔他们一样深沉的长辈关怀，无不在尝试着软化陈澜坚定的内心。
但他不想这样。
“或许我该走了。”，陈澜如此认为。
在今天的“惯例”结束后，他从床上站起，穿好上衣，将两枚金币抛给身旁劳累的女子。
看到金币，那女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方才的疲惫已经被一扫而空，娇滴滴地说道：“谢谢惠顾，小帅哥。”
陈澜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离开。
“那，下次见~”
看着那女子走向青楼的身影，陈澜脸上竟呈现出一丝悲悯的神情，但比起她们，他还是更关心另一边的沐澜。
每天晚上，她都在注视着这边，直到一切结束，陈澜知道，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以为在这样之后沐澜至少会对自己有所疏远，但她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接受了这件事，只是对于自己为什么不让她帮忙感到不满。
但他不想这样。
为什么自己会被他人爱上呢？凭这张脸？
明明只要相互利用就好，为什么要试图拯救自己？
“太远了，太远了。”，陈澜已经快要看不清故乡的模样了，再这样下去，哪怕以后真的获得了回去的机会，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回去的决心。
“明明我不该拥有未来的。”
....
陈澜或许真的被软化了，哪怕内心已经如此矛盾，他还是未能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第二天一早，陈澜仍然留在此处，沐澜仍然在睡懒觉——这是从陈澜回来的第三天养成的习惯，或许是因为晚上睡得实在太晚。一切还是如此平静，陈澜的伤也已经完全痊愈，仿佛一切都可以这样持续下去。
只是，意外如期而至，或许比起意外，这件事更像是众多因素导致的必然结果。
想起那人的身影，她的心砰砰直跳，莫名的危机感不断涌上心头。“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陈澜...”
恍惚之间，她突然想起，自己曾在莫个地方见过此人的身影，由此确认了她的身份，但在此之后，这份焦虑反而进一步加深。现在，她只想快点去问问陈澜，他到底叫她来做什么，却又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一直不敢前往。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沐澜正在感叹自己究竟等了“几年”时，大门处传来声响，她赶忙看往那个方向，发现那个女人正推门离开，脸上尽显疲态，连身子都累得站不直了。
这一幕让沐澜瞳孔瞬间放大，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立刻冲到陈澜的房间，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发现陈澜已经熄灭了灯光。
“他平时....有睡的那么早吗？不...根本就不睡的吧...”沐澜嘴里轻轻念叨着，但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去打扰陈澜，只得带着疑虑熄灭房间的灯，想要用睡眠缓解焦虑。
“睡....睡....睡....睡不着。”沐澜捂住羞红的脸颊，头脑发热，脑海中满是想象中的画面，完全无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陈澜容光焕发地走出房间，白了神态怪异的沃瑞尔一眼，迎面撞上了顶着浓重黑眼圈的沐澜。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不对，陈澜突然变得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心中想到：“为什么要紧张...我在想什么？”
在陈澜自我调解的时间，沐澜已经将小脸凑到他的面前，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一字一顿地问道：“昨天晚上，你做了什么？”
“果然是这个问题吗？”，陈澜无奈地想到，“不过，还是不告诉她为妙吧。”
但是，面对咄咄逼人的沐澜，陈澜还是不得不想一下应对之策，但不知为何，却又说不出任何欺骗的话，于是只能继续当起谜语人：“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沐澜疲惫的双眼满是疑惑，“哦？你倒是说说看，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做，但她能做的？”
陈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还太小，别想这些事了。”
....
陈澜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得沐澜整个呆住，再也没了反应，最后只能被纳斯抱回房间休息。或许是陈澜的“谜语”刚好印证了她的某种猜想，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陈澜对此头疼不已，但比起应付这种感性的东西，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回到房间后，他迅速地清点了包内的物品，“198枚金币，刚好。”，随后带着包离开了家。
在他不在的日子里，没想到沐澜三人一枚金币都没有用，看来平时的支出全部来源于自己的挥霍。想到这里，陈澜不禁有些愧疚，因为现在，他又要去“挥霍”了。
走了没多远，陈澜便到达了目的地，看着小路荒废的迹象，陈澜皱了皱眉头，用脚轻轻叩响摩根大叔的大门。
过了很久，才传来一声慵懒的回应：“谁啊？”
“我。”
听到陈澜的声音，屋内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随后房门才被打开，随之而来的，还有扑到陈澜身上的摩根。
“你可算回来了，可算回来了呀！”，见到陈澜“亲切”的面孔，摩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到。
看着满身污迹的摩根和他脏乱的房间，陈澜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忍着伤痛拍拍摩根的头，道：“好了好了。”
在短暂的整理过后，摩根的小屋终于有了两人的容身之处，陈澜看了看许久未打开的炉子，说明了此行的目的：“我的武器又坏了，需要做几把新的，规格和上一把相同就好，短时间内我也没办法再画新图纸了。”说罢，他挥了挥残废的双手。
“得嘞。”摩根得意地点起炉子，拿出锻造的材料，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我说啊，陈澜。”
“嗯？”，正准备离开的陈澜被他从思绪中叫出，疑惑地回过头。
“今天要不你别走了？”
闻言，陈澜更是疑惑至极，“你这也没有住第二个人的地方了吧。”
摩根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是说让你留下来看一下锻造的过程。”
说到这里，他突然变得语重心长，“从我隐居到这里的那一年，我就开始发觉，自己的锻造技术一直在下降——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躲开压迫，而不是放弃锻造。多亏了近几年你的帮助，我的水平才能得到恢复。但是吧，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这与其他因素无关，我的年龄越来越大了，身子吃不消啊。”
陈澜：“所以，你想辞职了吗？”
摩根：“不，呃，也不完全是吧，但我主要是想让你来传承这些技术。”
“我早就发现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这不仅在于你的那些设计。我听沃瑞尔说过，你把我锻造的每一把兵器都用到了极致，这使我更加确定这件事。所以，我的这些技术你一定可以学会，然后将他们发扬光大。”
陈澜看着他那充满渴望的双眼，沉默着点了点头，在他那脏乱的沙发上坐下，开始观察他锻造的过程。
对于摩根的描述，陈澜本想质疑一句：“按你这个生活状态，身体素质不下降都难吧。”，但看着摩根那沉迷的神情，很多质疑与反驳他终究是没能说出口。事实证明，这慵懒的生活方式确实对摩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相比于半年前，他不论是力量还是耐力都下降了不少。
只是，时间终究还是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痕迹。仔细将七年前的他与现在对比，没有任何保养的他无论是外貌还是动作都已有年老体衰之态。
看着他筋疲力尽但仍然大喊着奋力挥锤的动作，陈澜不禁悲从中来，不仅是因为摩根的垂垂老去，还因为他那不懈的追求。很显然，摩根并非什么隐世的大师，虽然陈澜对此并不嫌弃，但他造出的各种部件尚不及皇室锻造师的产品精细耐用，与现代的各种机械化制造更是没有可比性。
陈澜很喜欢这种能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件事上的人，但摩根终究只是一个过于痴迷的普通人，他数十年的练习与劳作只带来了动作与流程的熟练，并未创造出独特的技巧，而这些，无法通过简单的观看学会；他那长篇大论、引以为傲的理论总结，也大多是早已写进现代教科书内的常识，而这些，陈澜早已熟知。
但陈澜没有打断他，反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看他锻造。陈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浪费时间，或许在不经意间，他已经习惯并爱上了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们。
但他不想这样。
“这大概也是一种得意忘形吧。”，陈澜想到。
无论是沐澜、夜兰等人炽热的目光，还是像沃瑞尔他们一样深沉的长辈关怀，无不在尝试着软化陈澜坚定的内心。
但他不想这样。
“或许我该走了。”，陈澜如此认为。
在今天的“惯例”结束后，他从床上站起，穿好上衣，将两枚金币抛给身旁劳累的女子。
看到金币，那女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方才的疲惫已经被一扫而空，娇滴滴地说道：“谢谢惠顾，小帅哥。”
陈澜没有回答，只是冷着脸摆了摆手，示意她赶快离开。
“那，下次见~”
看着那女子走向青楼的身影，陈澜脸上竟呈现出一丝悲悯的神情，但比起她们，他还是更关心另一边的沐澜。
每天晚上，她都在注视着这边，直到一切结束，陈澜知道，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本以为在这样之后沐澜至少会对自己有所疏远，但她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接受了这件事，只是对于自己为什么不让她帮忙感到不满。
但他不想这样。
为什么自己会被他人爱上呢？凭这张脸？
明明只要相互利用就好，为什么要试图拯救自己？
“太远了，太远了。”，陈澜已经快要看不清故乡的模样了，再这样下去，哪怕以后真的获得了回去的机会，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回去的决心。
“明明我不该拥有未来的。”
....
陈澜或许真的被软化了，哪怕内心已经如此矛盾，他还是未能下定决心离开这里。
第二天一早，陈澜仍然留在此处，沐澜仍然在睡懒觉——这是从陈澜回来的第三天养成的习惯，或许是因为晚上睡得实在太晚。一切还是如此平静，陈澜的伤也已经完全痊愈，仿佛一切都可以这样持续下去。
只是，意外如期而至，或许比起意外，这件事更像是众多因素导致的必然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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