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野马分鬃
这时蓝小刀听到远处转来一阵琴声。是如霜吗?蓝小刀追随着琴声方向而去。然而琴声忽远忽近,并不见抚琴之人。
蓝小刀心道,不对,记得她吹的是笛子,不是琴,也许不是她。他望着天上的明月怅然若失——如霜呀如霜,你在哪里?
而此时的曹如霜与琳儿,以及卢云三人这天下午便到了临州城,她们被大师兄龙少峰安排在城边一处小院休息。
她们一路上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万腾山庄的事。
琳儿感叹道:“简直不可思议。曾经盛名天下的万腾山庄说败就败了。这样也好,卢师姐就没有仇家了,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曹如霜摇头说道:“蛇王魔君横空出世,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他要血洗整个武林,到时候各大门派人人自危,这江湖哪还有太平之日?”
“我看等卢师姐生下孩子后,我们还是回飞雪寒山吧。这江湖的恩恩怨怨随他去吧。”
“那孩子,孩子怎么办?带回飞雪寒山?还是……”
“到时候再说吧,很多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看这里食物匮乏,明天我要到集市上买一些回来。不早了,睡吧……”
“师姐,我睡不着。上次我们穿越那边时那个漂亮姐姐送给你一个什么播放器?”
“音乐播放器。说是用来放歌的。”
“放歌,那快放一首听呗。”
时间不大,音乐响起——
这个音乐播放器大致收录了一千多首歌曲,内容丰富。它包括了一些流行歌曲,经典怀旧,摇滚,戏曲,民歌,粤语,英文歌曲,重金属音乐,嘻哈说唱等等。
大约听了十多首歌后,她们对此万分着迷,同时也感到疑惑,这也太神奇了?到底是谁在这小小的东西里面唱歌呢?这么好听?
三个女子也各自有了喜欢的歌。曹如霜喜欢上许巍那首《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
琳儿却喜欢王心凌那首《我会好好的》——
到现在还是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你
是爱情的友情的都可以
那是我心中的幸福
我知道它苦苦的
………………
卢云却钟爱那首经典粤语歌曲《千千阙歌》——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来日纵使千千阕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因你今晚共我唱
………………
第二天一早,曹如霜独自一人看到城中采购食材。
途中她见一个老者十分眼熟,他正带着一个姑娘在街边卖鱼。曹如霜上前一看,不禁好奇。那老者身上自带一股杀气,应该是个绝世高手,怎么在此卖鱼?而那名女子也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了。
曹如霜想呀想,终于茅塞顿开——哎呀,那老人不就是武林盟主万西佛吗?他如何这般窘境?莫非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趁对方没有看到自己赶紧溜走,若不然横生变故可就麻烦了。
原来那个卖鱼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万西佛。旁边那个姑娘则是他的小女万彩凤。
那天他逃出万腾山庄之后便一路向北而行。当他来到一处溪边饮水时,却碰到的傻女儿万彩凤正好路过。
他本来打算先去联络少林,然后集结人马重新杀回去,结果途中听说少林,武当,峨眉,华山与天山的各大掌门最近同时生了一种怪病,生死未卜,估计他们一定中了南湾水族的毒,现在局势不稳,若是起兵必败无疑,他只好暂且乔装成农夫,等待时机。
正在这时,蓝小刀与孟晓月终于来到了庐山地界。
孟晓月道:“此地人生地不熟,我们要去何处落脚?”
蓝小刀笑道:“不瞒你说,小时候我就来过这里。记得这里有一位师叔,跟我师父关系极好。当时师父还说让我跟着他学艺,不过我见他们打的拳慢腾腾的,没什么厉害之处,所以就没有兴趣。现在不如再去找他?”
“那你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好像姓陈,住哪里我就忘了,记得他家门前有一颗很大的松树。”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一处村庄。结果他们一打听得知村庄里的人大多数都姓陈。
蓝小刀心道,看来是对上了,只有挨家挨户地找,只要看到有大松树的人家便是了。
然而两人沿着村道寻了几圈也没有见到有大松树的人家。
这时孟晓月见有人在院中练拳,而他们所练的拳法自己也曾见过。这不就是太极拳嘛?
“道法自然——太极。听说奥妙极深,值得专研。说不定还能帮助你恢复功力?”
“可眼下找不到陈师父,你说……”
“我们不如换个思路?是不是你记错了?也许你小时候看到的不是松树,是其他树种?也或许那颗树早已经被砍伐了?还有可能这个村庄并不止这么大,再往前面走看看?”
这天下午,两人经过多番打听下,终于找到了陈师叔的家。
只见院中门前有一颗大槐树。蓝小刀惊道,哎呀,对了,就是这里。当时自己年幼把槐树当成松树了。
这时一个老妇人正在院中扫落叶,她见有人来访便道:“你们是?”
孟晓月道:“婆婆,我们是来拜师学艺的?”
此老妇人姓牟,长得慈眉善目,虽然年近古稀,但却十分精神。她一听是来拜师的,激动地扔下扫帚往里屋跑去,边跑边喊:“老头子,快,快出来呀,有人来拜师了……”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来的巧不如运气好。原来陈师叔与老妇人生活了几十年一直膝下无子,两人便打算收个关门弟子,给他们养老送终。然而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无人来拜师学艺。这一切跟他的拳法有很大的关系。同他一辈的,甚至比他年轻一辈两辈的基本都收了徒弟,唯独陈师叔无人问津。
众所周知,太极拳以静制动,以柔克刚,节奏缓慢轻盈,但是他的拳法比其更加缓慢,缓慢得难以想象,简直可以用一动不动来形容。众人见如此这般,也都难以理解,纷纷远离他这个怪人,别说收徒弟了,就连一个要好的朋友也没有。
有时牟氏都看不惯了,总是嘟囔着,老头子,你就不来打快一些?为此陈师叔总是倔强的回复,你懂个啥,妇人之见!
现在总算有人来拜师学艺了,老两口心中甚是欢喜。
几人一番寒暄下,蓝小刀表明了身份,并将过往细细道来。
陈师叔只说了一句——原来是你。随后便沉默不语了。
这时牟氏指着桌子道:“记得你小时候过来时只有这么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都成大人了。唉,岁月不饶人。你说这次过来拜师学艺,那你师父知道了,岂不是……”
“其实小时候恩师就想让我拜陈师父为师,只是当时我年幼无知,不知太极精妙,如今在下筋脉受阻,无路可走,还请二老收留我们。”
牟氏妇人笑道:“那这位是?是你媳妇吧?长得水灵,人也好,我喜欢。好,你们要是不嫌弃就留下吧。”
蓝小刀本想矢口否认,但也不好反驳。或许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孟晓月的身份。
牟氏妇人提醒道:“按说学艺也没什么。只是这太极也不是那么好学。你还得有耐心。”
蓝小刀一口应了下来。
接下来他们举办了一场简单的拜师仪式。
蓝小刀忍不住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练拳?”
陈师傅脸色一沉,并未言语。
蓝小刀这才感觉此言不妥,随即低下了头。
牟氏妇人道:“你师父是个慢性子,学拳之事还要慢慢来,我先前说过了,你得有耐心。今天是个好日子,等下我去厨房做些酒菜,再给你们收拾一空屋子出来……”
这天晚上,蓝小刀与孟晓月回到了房间。二人独处一室,他将床让给孟晓月睡,自己则在傍边打起了地铺。
孟晓月看着眼前的场景暗自神伤,不禁轻声哭泣。想到自己从现代穿越过来,过着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当初跳海死了好,一了百了。
如今这样昏暗杂乱的地方简直让人难以入睡,以前那边的生活灯红酒绿,什么都方便,现在就连洗个热水澡都极为不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他?
可他又不喜欢我?更谈不上爱了,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曹如霜。那我又该如何?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她越想越烦,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孟晓月醒来时却不见蓝小刀的身影。
原来蓝小刀很早便被师父叫到院中学拳。
起初蓝小刀十分开心,本以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然而现实却并不如意。
陈师傅只教了一个定式——野马分鬃。而且一比划就是一天。
第二天,陈师傅继续让他比划定式——野马分鬃。陈师傅说蓝小刀是个练武奇才,但是心性不稳,还要多磨练。
第三天,陈师傅让他继续比划那招定式,并且叮嘱他动作慢一点,还要再慢一点。
晚上回到房间后,孟晓月问道:“学得怎么样了?”
蓝小刀苦着脸说道:“唉,我都不想学了。要不然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怎么回事?”
“这哪里是练拳?分明就是做个木头人,这几天我几乎都没有动,可师父还说我练得有些快了,让我再慢一些。我真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武功?你说他不会忽悠我们吧?”
“我觉得陈师傅看起来倒像个世外高人,要不然以前你师父怎么让你跟着他学习?这些天,师娘待我们不错。我能感觉的到,他们也是真心想收你这个徒弟。”
“就算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但这样练下去,我估计也得一百年吧,那时我们都入土了,还学来做甚?”
“哈哈……我想那倒不至于吧。要不你跟陈师傅多交流沟通一下。”
“我倒是想跟他说话,但是他老是板着脸。我看着也有些害怕。”
“怕个啥?他又不吃了你?我记得你说过学艺除了勤学苦练与悟性以外,还要多沟通,多请教。”
“我说过吗?”
翌日清晨,蓝小刀继续跟着陈师傅比划那招太极定式——野马分鬃。
这时陈师傅终于肯教他另外一式招法——白鹤亮翅。
然而蓝小刀学了不到一刻钟,陈师傅又摇头道:“不行,你练得太快了。从现在开始你还是再回头练上一式野马分鬃吧。”
“啊?师父,我都没怎么动?哪里快呀?我真没有动。师父……”
“你真没动?”
“没有。”
“你的表象虽然没有动,但你的心动了。所谓拳到心到,但你还是心急了,心法不能合一?如何能成大器?”
蓝小刀心道,若是我心不动,岂不是死翘翘了?
陈师傅见他不服的样子只好说道:“练此拳法,你要心如止水才行。太极之道,犹如自然之道。”
“自然之道?”
“不错。你可见过瀑布?上善若水,平静之水,经过漫长的流淌,若遇断崖也可爆发雄浑之力,一泻千里。你现在将自身的力量分成十个纬度再层层递进,并将其融入拳法之中,找一找感觉?”
蓝小刀按照师父所说,重新开练。
下一刻,他终于有所顿悟:“师父,我明白了,野马分鬃,蓄势待发。”
“你能悟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还要慢一些。野马分鬃,蓄势待发,以静制动,慢学快用。将天地日月之灵气汇聚于身,倒转乾坤。
身形虽未动,然而气血在动,天地万物亦在不断变化,故而万物无静,只能欲求心静。心静则安,宁静致远。”
此刻蓝小刀为自己感到庆幸,看来这一次没有白来。
而在这时,远在临州的曹如霜亦在专研武功。
不过她专研的是剑术——飞雪剑式。
这几天大师兄龙少峰经常过来找她交流武艺,意在相互借鉴学习。
龙少峰坦言,现在的曹如霜早已不是原来的小师妹了,武力值突飞猛进,不论在内功与剑术上都远远超过了他。
曹如霜也觉得她的飞雪剑式已经能运用自如了,几乎与师父沈碧君不相上下,但要超越师父还有些距离。
这时龙少峰提议道:“这几天我们只是切磋了剑法与内力,轻功还没来的及比试。不如我们比一下轻功吧?”
“比试轻功?”曹如霜脸色一红,因为这让她想起曾经的往事。
那时两人还在飞雪寒山训练轻功。有一次两人纵身跃下高崖——
“大师兄,我来追你。”
“你追不到我的。小心气息,别岔气了,注意安全。”
“若是追到了怎样?”
“那你想怎样都行。”
两人一前一后飞跃山涧,突然一只山鹰向曹如霜袭来,致使她分神差点掉下谷底。幸好龙少峰反应极快,及时赶跑了飞鹰,并将曹如霜搂至怀中,两人随风奔流,如至幻境。
那一刻,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如沐春风……
春风吹得心痒痒,她只觉得心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
那种感觉让她迷恋了很久很久,即便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意难平!
“师妹,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现在换你来追我吧。”曹如霜说着便向高崖上奔去。
龙少峰紧跟其后并问道:“师妹,追到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曹如霜嫣然一笑:“追到了你想怎样都行!”
他们又来到一处高崖,曹如霜纵身一跃,向谷底飘去……
曹如霜的轻功轻盈而生猛,任凭龙少峰如何追赶却总是差了很大一截。
龙少峰或许被师妹那句“追到怎样都行”所诱惑了,他越是追不到越是加快速度,马不停蹄。可每次眼看快追到了,却见曹如霜又是一个灵空轻跃将他远远摔在身后。
龙少峰深知今非昔比,但他并没有放弃,他打算想靠耐力取胜。
云的前面还是云,山的后面仍是山。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一边观阅美景,一边施展轻功,甚为快意。
不久,天色渐暗,龙少峰想到出门时老婆让他买菜,于是便喊住师妹,提议明天再比。
曹如霜淡淡一笑,轻盈地消失在一抹斜阳中……
随后她独自来到一处山崖眺望远方——
她知道自己还还爱着着龙少峰,心里总是想着他,她也明白对方已有家室,可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不知道接下来如何面对,只能让这晚霞的冷风吹拂。吹吧,使劲地吹吧,吹灭那团可怕的火苗,让它随风而去吧。
她打开音乐播放器,这时里面传来萧敬腾的经典歌曲——《新不了情》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情难了缘难了
………………
蓝小刀心道,不对,记得她吹的是笛子,不是琴,也许不是她。他望着天上的明月怅然若失——如霜呀如霜,你在哪里?
而此时的曹如霜与琳儿,以及卢云三人这天下午便到了临州城,她们被大师兄龙少峰安排在城边一处小院休息。
她们一路上听到最多的便是关于万腾山庄的事。
琳儿感叹道:“简直不可思议。曾经盛名天下的万腾山庄说败就败了。这样也好,卢师姐就没有仇家了,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
曹如霜摇头说道:“蛇王魔君横空出世,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说不定他要血洗整个武林,到时候各大门派人人自危,这江湖哪还有太平之日?”
“我看等卢师姐生下孩子后,我们还是回飞雪寒山吧。这江湖的恩恩怨怨随他去吧。”
“那孩子,孩子怎么办?带回飞雪寒山?还是……”
“到时候再说吧,很多事情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我看这里食物匮乏,明天我要到集市上买一些回来。不早了,睡吧……”
“师姐,我睡不着。上次我们穿越那边时那个漂亮姐姐送给你一个什么播放器?”
“音乐播放器。说是用来放歌的。”
“放歌,那快放一首听呗。”
时间不大,音乐响起——
这个音乐播放器大致收录了一千多首歌曲,内容丰富。它包括了一些流行歌曲,经典怀旧,摇滚,戏曲,民歌,粤语,英文歌曲,重金属音乐,嘻哈说唱等等。
大约听了十多首歌后,她们对此万分着迷,同时也感到疑惑,这也太神奇了?到底是谁在这小小的东西里面唱歌呢?这么好听?
三个女子也各自有了喜欢的歌。曹如霜喜欢上许巍那首《蓝莲花》——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
琳儿却喜欢王心凌那首《我会好好的》——
到现在还是深深的深深的爱着你
是爱情的友情的都可以
那是我心中的幸福
我知道它苦苦的
………………
卢云却钟爱那首经典粤语歌曲《千千阙歌》——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
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
如流傻泪,祈望可体恤兼见谅
明晨离别你,路也许孤单得漫长
一瞬间,太多东西要讲,可惜即将在各一方
只好深深把这刻尽凝望,来日纵使千千阕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因你今晚共我唱
………………
第二天一早,曹如霜独自一人看到城中采购食材。
途中她见一个老者十分眼熟,他正带着一个姑娘在街边卖鱼。曹如霜上前一看,不禁好奇。那老者身上自带一股杀气,应该是个绝世高手,怎么在此卖鱼?而那名女子也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就是想不起了。
曹如霜想呀想,终于茅塞顿开——哎呀,那老人不就是武林盟主万西佛吗?他如何这般窘境?莫非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趁对方没有看到自己赶紧溜走,若不然横生变故可就麻烦了。
原来那个卖鱼的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万西佛。旁边那个姑娘则是他的小女万彩凤。
那天他逃出万腾山庄之后便一路向北而行。当他来到一处溪边饮水时,却碰到的傻女儿万彩凤正好路过。
他本来打算先去联络少林,然后集结人马重新杀回去,结果途中听说少林,武当,峨眉,华山与天山的各大掌门最近同时生了一种怪病,生死未卜,估计他们一定中了南湾水族的毒,现在局势不稳,若是起兵必败无疑,他只好暂且乔装成农夫,等待时机。
正在这时,蓝小刀与孟晓月终于来到了庐山地界。
孟晓月道:“此地人生地不熟,我们要去何处落脚?”
蓝小刀笑道:“不瞒你说,小时候我就来过这里。记得这里有一位师叔,跟我师父关系极好。当时师父还说让我跟着他学艺,不过我见他们打的拳慢腾腾的,没什么厉害之处,所以就没有兴趣。现在不如再去找他?”
“那你知道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好像姓陈,住哪里我就忘了,记得他家门前有一颗很大的松树。”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一处村庄。结果他们一打听得知村庄里的人大多数都姓陈。
蓝小刀心道,看来是对上了,只有挨家挨户地找,只要看到有大松树的人家便是了。
然而两人沿着村道寻了几圈也没有见到有大松树的人家。
这时孟晓月见有人在院中练拳,而他们所练的拳法自己也曾见过。这不就是太极拳嘛?
“道法自然——太极。听说奥妙极深,值得专研。说不定还能帮助你恢复功力?”
“可眼下找不到陈师父,你说……”
“我们不如换个思路?是不是你记错了?也许你小时候看到的不是松树,是其他树种?也或许那颗树早已经被砍伐了?还有可能这个村庄并不止这么大,再往前面走看看?”
这天下午,两人经过多番打听下,终于找到了陈师叔的家。
只见院中门前有一颗大槐树。蓝小刀惊道,哎呀,对了,就是这里。当时自己年幼把槐树当成松树了。
这时一个老妇人正在院中扫落叶,她见有人来访便道:“你们是?”
孟晓月道:“婆婆,我们是来拜师学艺的?”
此老妇人姓牟,长得慈眉善目,虽然年近古稀,但却十分精神。她一听是来拜师的,激动地扔下扫帚往里屋跑去,边跑边喊:“老头子,快,快出来呀,有人来拜师了……”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来的巧不如运气好。原来陈师叔与老妇人生活了几十年一直膝下无子,两人便打算收个关门弟子,给他们养老送终。然而过去了这么多年,也无人来拜师学艺。这一切跟他的拳法有很大的关系。同他一辈的,甚至比他年轻一辈两辈的基本都收了徒弟,唯独陈师叔无人问津。
众所周知,太极拳以静制动,以柔克刚,节奏缓慢轻盈,但是他的拳法比其更加缓慢,缓慢得难以想象,简直可以用一动不动来形容。众人见如此这般,也都难以理解,纷纷远离他这个怪人,别说收徒弟了,就连一个要好的朋友也没有。
有时牟氏都看不惯了,总是嘟囔着,老头子,你就不来打快一些?为此陈师叔总是倔强的回复,你懂个啥,妇人之见!
现在总算有人来拜师学艺了,老两口心中甚是欢喜。
几人一番寒暄下,蓝小刀表明了身份,并将过往细细道来。
陈师叔只说了一句——原来是你。随后便沉默不语了。
这时牟氏指着桌子道:“记得你小时候过来时只有这么高。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都成大人了。唉,岁月不饶人。你说这次过来拜师学艺,那你师父知道了,岂不是……”
“其实小时候恩师就想让我拜陈师父为师,只是当时我年幼无知,不知太极精妙,如今在下筋脉受阻,无路可走,还请二老收留我们。”
牟氏妇人笑道:“那这位是?是你媳妇吧?长得水灵,人也好,我喜欢。好,你们要是不嫌弃就留下吧。”
蓝小刀本想矢口否认,但也不好反驳。或许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介绍孟晓月的身份。
牟氏妇人提醒道:“按说学艺也没什么。只是这太极也不是那么好学。你还得有耐心。”
蓝小刀一口应了下来。
接下来他们举办了一场简单的拜师仪式。
蓝小刀忍不住问道:“师父,您什么时候教我练拳?”
陈师傅脸色一沉,并未言语。
蓝小刀这才感觉此言不妥,随即低下了头。
牟氏妇人道:“你师父是个慢性子,学拳之事还要慢慢来,我先前说过了,你得有耐心。今天是个好日子,等下我去厨房做些酒菜,再给你们收拾一空屋子出来……”
这天晚上,蓝小刀与孟晓月回到了房间。二人独处一室,他将床让给孟晓月睡,自己则在傍边打起了地铺。
孟晓月看着眼前的场景暗自神伤,不禁轻声哭泣。想到自己从现代穿越过来,过着这样的生活,还不如当初跳海死了好,一了百了。
如今这样昏暗杂乱的地方简直让人难以入睡,以前那边的生活灯红酒绿,什么都方便,现在就连洗个热水澡都极为不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他?
可他又不喜欢我?更谈不上爱了,他的心里只有那个曹如霜。那我又该如何?如何面对以后的生活?她越想越烦,最后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孟晓月醒来时却不见蓝小刀的身影。
原来蓝小刀很早便被师父叫到院中学拳。
起初蓝小刀十分开心,本以为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然而现实却并不如意。
陈师傅只教了一个定式——野马分鬃。而且一比划就是一天。
第二天,陈师傅继续让他比划定式——野马分鬃。陈师傅说蓝小刀是个练武奇才,但是心性不稳,还要多磨练。
第三天,陈师傅让他继续比划那招定式,并且叮嘱他动作慢一点,还要再慢一点。
晚上回到房间后,孟晓月问道:“学得怎么样了?”
蓝小刀苦着脸说道:“唉,我都不想学了。要不然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怎么回事?”
“这哪里是练拳?分明就是做个木头人,这几天我几乎都没有动,可师父还说我练得有些快了,让我再慢一些。我真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武功?你说他不会忽悠我们吧?”
“我觉得陈师傅看起来倒像个世外高人,要不然以前你师父怎么让你跟着他学习?这些天,师娘待我们不错。我能感觉的到,他们也是真心想收你这个徒弟。”
“就算是什么高深的武功,但这样练下去,我估计也得一百年吧,那时我们都入土了,还学来做甚?”
“哈哈……我想那倒不至于吧。要不你跟陈师傅多交流沟通一下。”
“我倒是想跟他说话,但是他老是板着脸。我看着也有些害怕。”
“怕个啥?他又不吃了你?我记得你说过学艺除了勤学苦练与悟性以外,还要多沟通,多请教。”
“我说过吗?”
翌日清晨,蓝小刀继续跟着陈师傅比划那招太极定式——野马分鬃。
这时陈师傅终于肯教他另外一式招法——白鹤亮翅。
然而蓝小刀学了不到一刻钟,陈师傅又摇头道:“不行,你练得太快了。从现在开始你还是再回头练上一式野马分鬃吧。”
“啊?师父,我都没怎么动?哪里快呀?我真没有动。师父……”
“你真没动?”
“没有。”
“你的表象虽然没有动,但你的心动了。所谓拳到心到,但你还是心急了,心法不能合一?如何能成大器?”
蓝小刀心道,若是我心不动,岂不是死翘翘了?
陈师傅见他不服的样子只好说道:“练此拳法,你要心如止水才行。太极之道,犹如自然之道。”
“自然之道?”
“不错。你可见过瀑布?上善若水,平静之水,经过漫长的流淌,若遇断崖也可爆发雄浑之力,一泻千里。你现在将自身的力量分成十个纬度再层层递进,并将其融入拳法之中,找一找感觉?”
蓝小刀按照师父所说,重新开练。
下一刻,他终于有所顿悟:“师父,我明白了,野马分鬃,蓄势待发。”
“你能悟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不过这还远远不够,还要慢一些。野马分鬃,蓄势待发,以静制动,慢学快用。将天地日月之灵气汇聚于身,倒转乾坤。
身形虽未动,然而气血在动,天地万物亦在不断变化,故而万物无静,只能欲求心静。心静则安,宁静致远。”
此刻蓝小刀为自己感到庆幸,看来这一次没有白来。
而在这时,远在临州的曹如霜亦在专研武功。
不过她专研的是剑术——飞雪剑式。
这几天大师兄龙少峰经常过来找她交流武艺,意在相互借鉴学习。
龙少峰坦言,现在的曹如霜早已不是原来的小师妹了,武力值突飞猛进,不论在内功与剑术上都远远超过了他。
曹如霜也觉得她的飞雪剑式已经能运用自如了,几乎与师父沈碧君不相上下,但要超越师父还有些距离。
这时龙少峰提议道:“这几天我们只是切磋了剑法与内力,轻功还没来的及比试。不如我们比一下轻功吧?”
“比试轻功?”曹如霜脸色一红,因为这让她想起曾经的往事。
那时两人还在飞雪寒山训练轻功。有一次两人纵身跃下高崖——
“大师兄,我来追你。”
“你追不到我的。小心气息,别岔气了,注意安全。”
“若是追到了怎样?”
“那你想怎样都行。”
两人一前一后飞跃山涧,突然一只山鹰向曹如霜袭来,致使她分神差点掉下谷底。幸好龙少峰反应极快,及时赶跑了飞鹰,并将曹如霜搂至怀中,两人随风奔流,如至幻境。
那一刻,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如沐春风……
春风吹得心痒痒,她只觉得心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
那种感觉让她迷恋了很久很久,即便现在想起来仍然是心意难平!
“师妹,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现在换你来追我吧。”曹如霜说着便向高崖上奔去。
龙少峰紧跟其后并问道:“师妹,追到了有没有什么奖励?”
曹如霜嫣然一笑:“追到了你想怎样都行!”
他们又来到一处高崖,曹如霜纵身一跃,向谷底飘去……
曹如霜的轻功轻盈而生猛,任凭龙少峰如何追赶却总是差了很大一截。
龙少峰或许被师妹那句“追到怎样都行”所诱惑了,他越是追不到越是加快速度,马不停蹄。可每次眼看快追到了,却见曹如霜又是一个灵空轻跃将他远远摔在身后。
龙少峰深知今非昔比,但他并没有放弃,他打算想靠耐力取胜。
云的前面还是云,山的后面仍是山。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一边观阅美景,一边施展轻功,甚为快意。
不久,天色渐暗,龙少峰想到出门时老婆让他买菜,于是便喊住师妹,提议明天再比。
曹如霜淡淡一笑,轻盈地消失在一抹斜阳中……
随后她独自来到一处山崖眺望远方——
她知道自己还还爱着着龙少峰,心里总是想着他,她也明白对方已有家室,可是她实在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她不知道接下来如何面对,只能让这晚霞的冷风吹拂。吹吧,使劲地吹吧,吹灭那团可怕的火苗,让它随风而去吧。
她打开音乐播放器,这时里面传来萧敬腾的经典歌曲——《新不了情》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与朝朝…………
爱一个人如何厮守到老
怎样面对一切我不知道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
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
爱你怎么能了
今夜的你应该明了
情难了缘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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