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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冤魂

    我是个慢性子做什么事都比较慢的人,而珺儿却是个风风火火的姑娘,还没等我画完眉,她已梳洗整理完毕准备下楼买早点了。我忙拉着她说:“珺儿,还是我去买吧。”“不用了,晓蒻。我去买吧,这里我比你熟悉啊。哦,对了。晓蒻有零钱吗?”“有啊,在我的钱夹里,你去拿吧。”正在化妆的我,抽不出手来于是就让珺儿自己到我钱夹里去拿钱。珺儿转身走向房间准备去拿我的钱夹,正在我准备继续化妆时,突然从房里传来了珺儿凄惨的尖叫声!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这种叫声,就好似一个人突然被滚烫的热开水烫到,发出的嘶叫。这也是我第二次听到珺儿发出这种喊叫,第一次则是在公园门口。匆忙扔下手中的东西跑进了房间,眼前的一幕让我手足无措。

    珺儿摔在了地上,在她一旁的地上躺着我那已经打开了的钱包。她的眼神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但似乎还带着些许怒气。我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滑倒了吗?”而珺儿的眼神至始至终未离开过那个钱夹。片刻后,她开口了:“里面是什么?”她望着钱夹说,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钱包里除了钱还能有什么呢心想。捡起了钱包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珺儿,缓缓道:“没什么特别的啊,就一些钱几张卡。”我一边摆弄给她看一边说,“哦,对。还有一张符呵呵。”

    “符?什么符?”她看来有些激动,而且不依不饶势必要问出个究竟的架势。

    “就是,就是一个怪人给我的符,说起来,到真是忘记跟你说了。那个怪人好像就是那次追你的小偷,还记得吗?珺儿,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么紧张这道符。珺儿突然转过头来很恼怒的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在怨恨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明白我哪儿做错了,可也不敢多问。就在我们对视的间歇门铃响了,珺儿转身准备去开门,走到门口时回头望着我说:“陌生人给的符是不能随便拿的,更何况还是个小偷,晓蒻你太单纯了。”她的眼神也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样子,依旧那么深邃而淡然。我有点奇怪为什么符不能随便拿呢?我默许地点点头,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我把符从钱包里拿了出来转身扔进了垃圾桶。这个愚蠢的决定使我以后的很多日子都心有不安。

    而此刻的我似乎更关心门外的来客是谁。我出了房间朝门口走去,迎面来了一位六十几岁模样、衣衫不整的老大爷,穿着打扮很像拾荒的人。他似乎很奇怪这里居然有人住似的,一开门他就探头探脑的在屋里张望又朝我和珺儿身上打量了好一阵。开口道:“姑娘,你怎么会住在这儿呀?我还以为这儿已经没人住了呢。刚看见有人影在窗户那儿走动,我还以为是我老眼昏花了呢。”珺儿看了看疑惑不解的我,一边把老大爷朝外推搡一边嘟囔:“我经常早出晚归,肯定是你没在意。您请回吧。”看珺儿的反应好像很不想让我看见这个老大爷似的。说着,那个老大爷就被珺儿“请”出了门。

    就这样,我带着一肚子的狐疑和珺儿一起上班下班,一连几天日子看上去倒似乎也没什么异样,和珺儿也总是有说有笑,感情也越来越好。有一次,珺儿喝醉了酒,半醉半醒时对我说,真羡慕老黄他们,不需要受人间繁文缛节的拘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忙问老黄是谁?珺儿边笑边说‘不就是我家玉米地里的那家子黄鼠狼嘛,晓蒻,你等我想出解决那个冤魂的办法,我就能带你一起离开这儿了,我们一起长生不老,哈哈。’说完遍睡了过去,留下我无奈的照顾醉得不省人事的她。为什么珺儿总是有那么多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呢?每当我独自在夜深人静时回忆起那些点点滴滴,总觉得事情好像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想我再也不能靠欺骗自己来过日子了,也再也不能把她看做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自从丢了那张符之后,我一连几夜都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总能见到那个给我符的怪人,他一边叹气一边埋怨我为什么要把他丢掉。我总是被吓得一身冷汗并惊醒过来。那段时间我整日恍恍惚惚的,于是决定悄悄的瞒着珺儿请假去看医生。那天是星期五,我准备先去家附近的医院看看,如果有什么大问题再去大医院就诊。

    早早赶到了医院,一如既往仍是连挂号都大排长龙。我疲惫的排着队终于做完了一切手续,准备乘电梯去三楼看医生。走进电梯,里面人不多,但却有一个大病床好像是个重症病人似的,反正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我挪了挪身子,尽量与他保持距离,边等待电梯靠楼边玩手机。就在电梯到达二楼的时候,我再一次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别相信她,别相信。”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朝电梯内的人看看,一切正常。我想,我真的该看医生了,又出现幻听了。电梯到了三楼,我出了电梯慢慢朝诊室走去,就在一个转角,我迎面与一个男人撞了个满怀。握着自己被撞痛了的手朝那个男人看去。怪人!又是那个怪人!

    他挡住了我的去路,再一次用他那只布满了老年斑的手抓住了我,而此时我发现他的手似乎看起来比上次更加恐怖,因为不止手上,就连胸口脖子上也都是深褐色的斑。我害怕得挣扎着想要往后跑,而他却不依不饶的抓着我,说什么也不让我逃跑,并且不断的追问我为什么要扔掉他?我紧张极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老是来找我麻烦!放开我!”此时的我已经急哭了,大声嘶吼着挣扎着,以至于周围经过的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看我。但我奇怪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去指责这个拽着我的男人,好似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一样,路过的人都只是奇怪又惊讶的看着我。

    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喊后,怪人看着我终于开口了:“求求你,不要丢掉我。这关系到我也关系到你!”我双眼已经哭肿,一时间没有丝毫理智和力气去消化他的话,于是我再一次用足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这一次我好像甩了个空似的,重重的被反作用力摔在了地上,痛得我直掉眼泪。待我扶着墙起身准备再次和他理论弄个清楚时,却发现怪人又一次不见了。

    我左顾右盼推搡开人群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怪人,他又再一次的人间蒸发了。我心力交瘁、无可奈何的看完医生,而医生说的无非又是一些注意休息,保证睡眠之类的话,开了几盒安神的药就打发我回去了。一路上,我想了很多。这些事似乎都是一些断开的链子,一段一段看上去没什么关联,却又让人感觉匪夷所思。先是在小区花园里碰到怪人给了我一道神神秘秘的符,再是珺儿的种种事件与反应,再到怪人的几次出现与莫名消失,这些都让我不得不联系到一起去。可是珺儿和那个怪人到底有没有关联呢?那个怪人到底是谁?这中间又会有什么谜团呢?待着一连串的问题,我终于耐不住了,决定调查清楚。

    想要破解谜团,我必须寻求可靠的人帮助。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夏宇,一个与我同岁的男生,是我儿时就认识的玩伴。在学校的时候夏宇可是传说中的人物,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总是神神秘秘的。当别的男孩都在寝室打游戏谈论别班的姑娘时,他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捧着本《周易》啃得津津有味。他曾悄悄的告诉我,他有阴阳眼并且在5岁时就拜过一位德高望重的道士学道术直到现在,还经常和他的师傅做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甚至被说成迷信的事,比如卜卦、占星、收魂、布阵等等,而我虽对他的事迹颇有耳闻但那时却总是不以为然。跟他接触得越多,心里就越感觉毛骨悚然,因为在他身边好像总有那么些稀奇古怪的事在不断上演。

    比如10岁时的一个晚上,我在学校的花园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突然被身后熟悉的声音叫醒,“晓蒻。”我转身望去,是夏宇拿着一个铜砵,一包牛皮纸包的东西像我走来。“想不想看看在这一生中,你最珍贵的东西会是什么?”他神神秘秘的看着我说到,我很无奈的又一次闭上双眼,“不想。”片刻后,我只听到身边呛呛咚咚的各种声响过后,又一次安静了。“晓蒻,快看。”我再一次睁开了眼睛,这一次我被惊呆了,夏宇的铜砵里装了一碗不知名液体,而这种液体里显出了一把精致的扇子,我又惊讶又不敢相信。还记得有一次,他告诉我每次晚回家他都会遇到鬼挡墙,接着神秘的笑着说还好他能破解。我总是对他说的类似话题不来兴趣,敷衍了之。而现今再做回想,好像他又并不是那么神经兮兮了。正如有句话所说:当你认为别人都疯了的时候,那你也一定疯了。我们总会给一些未知的、无法解释的事件或人,一个不置可否的定义,而这种定义在某些人看来的确是“疯”了。

    在确定完第一步的求助对象后,我决定趁着马上要来的周末就去找他。每逢周末,只要去他家就一定能找到他。他不是在看经文就是再画一些根本就看不懂的符。那天是星期六,我起了个大早,准备去夏宇那儿。希望我的一连串问题能有个结果,谁知还没到他家就又出事了。

    转眼周六到了,我一早起床梳洗完毕,照常下楼去买早点打开钱夹准备给钱时,猛的看见钱里面似乎还夹杂着别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符!又是那道符!我愣住了,怎么回事?一时间几百个问题在我脑海里回荡。是那个怪人趁我不注意又把符筛进我的钱夹了?还是……难道这符自己能跑不成?

    我匆匆买了早点回到家,耳边回荡着怪人在医院和我说的话:“求求你,不要丢掉我。”我背脊发凉,心想既然我现在正要去夏宇家问清楚了,那就索性带着这个符一起问个究竟吧。这样想着,我一路小跑下楼,拦下了一辆出租就往夏宇家驶去。

    说实话,每次去夏家总觉得怪怪的。他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无论白天、黑夜都不爱开灯,总把家里弄的乌七嘛黑的,然后挂几盏长明灯,点几根蜡烛弄得活像一座寺庙。还没等我敲门,他就先把门打开了:“进来吧。”一如既往,他总能让人不知所措。我缓了缓走进了他家,仍旧是昏暗的烛光加上烟雾弥漫的檀香。我慢慢坐下,摆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准备从头开始说起。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预备一字一顿的说起。夏宇却抬起手示意让我先别说话,我不太明白的照做,而他则转身朝神台走去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走了过来。我疑惑的看着他,正想开口,他笑笑:“把你钱夹里的符拿出来吧。”我瞪大了眼睛,却看见他一如既往的淡定自若,于是我只能照做。接下来发生的事又一次让我大开了眼界。

    他将符仔细端详了一阵似是而非的说:“恩,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将符放在了一个类似烟缸的容器内,然后拿起刚才的粉末将其倒入容器内,两手合拢于胸前念念有词的朝容器内猛吐一口唾沫。

    接着,怪事再一次发生了。就在唾沫溅入容器碰到符的一刹那,符居然腾空飞起,在半空中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哭喊。这种哭喊与珺儿上次发出的很像,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非常震惊,可还没等我缓神就看见符在空中烧毁的同时,出现了一大团烟雾一样的东西,成朦胧状态,隐约间似乎又在不断地变形。我被烟雾呛得不断地咳嗽,等我再次抬头看去的时候,居然看见了那个怪人。是他!对!就是他!

    我急忙拉住夏宇,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我紧拽住他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他依旧不慌不忙微笑地看着,并示意我别怕,接着转过头对怪人说:“你走吧,看在你还未酿成大祸的份儿上。我不为难你。”谁知,那个怪人居然嘶喊起来:“不,我不会走的。永远不……”说着说着,那个怪人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似的居然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那种哭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慎人的很。空洞的眼睛里血红色的液体直往下流,这种诡异比我那天在珺儿家所听到的孩童的笑声更加恐怖。此时的我已经害怕得无以复加,但我仍努力用仅有的勇气发出呐喊:“你究竟是谁?”

    夏宇起身向怪人走去,但此时我知道已经不该再用人这个字来形容他了。夏宇走到了怪人身边俯下身子,镇定的看着他说:“好了,你该让我们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说着,转身从房内拿出一小杯淡绿色的液体,看上去粘糊糊的有点恶心。夏宇把它递给了怪人,怪人居然毫不怀疑的喝了下去。而我则在一旁继续疑惑不解不知所措,说也奇怪,怪人刚喝下去不久就从之前的一团雾气形成的人形转而变成了肉身。只是还像我第一次看见他时一样,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老年斑。

    此时的怪人似乎已逐渐冷静了下来,夏宇示意他坐到离我不远的沙发上,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怪人抬眼看着我,一字一顿的对我说:“我想他说的对,你应该知道事情的真相。”我看着他,猛然间心中顿生一种说不出的熟悉,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在镜子里看着自己一样,没有压力。

    怪人继续道:“我叫辰辰,是一个到处飘荡没有容身之处的冤魂。我之所以落到不能投胎又无处安身都是被一个人害的。我不甘心,就这样永无止境的到处飘荡,我要报仇!要让害我的人也尝尽这种痛苦。”

    “你怎么死的,谁害你的?”我急切的插嘴追问。

    “那是1945年的事了,有一天我漫无目的在街上瞎逛。眼前出现了一家类似风水店的门面吸引了我的注意。我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之后才知道那是我一辈子最错误的决定!我走进了店里,发现里面的布置格外诡异神秘,以至于让人不禁遐想是否已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一排排的神位与香炉交织着,天花板上各式的彩绘杂而有序的描绘着一幅幅看不懂的图画,绚丽的琉璃灯在暗红色墙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夺目。我四处张望,突然一个老太婆从门后窜了出来,着时吓了我一跳。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随后问我要不要算命,我闲来无事于是默许了。老太婆问了我的生辰八字问了我的身世背景,不知道为什么眼神里暗藏着欣喜若狂与说不出的复杂。在她絮絮叨叨的一阵哄骗之后,我满意的出了门。谁不想,这才是灾祸的开始。12月28日,我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就在那天我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人世。对,就是莫名其妙的。

    那天,我同往常一样和一帮哥儿们从饭馆出来,准备各自回家。就在回家的路上,忽然我感到浑身剧烈疼痛,那种痛好似有人要将你撕开一样。疼痛让我感觉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随后倒地吐血不止郁郁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但是,原来人死后真的会有灵魂继续飘荡,于是我也就是我的魂魄离开了肉体飘了起来。我亲眼看着我的哥儿们手忙脚乱的把我送到医院,看着医生摇着头把我送到停尸间。我知道我真的死了,没救了。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意识到,怎么就死了?我怎么死的?回忆!我努力回忆!可是始终没有找到任何死因。直到我想起那个老太婆。对!就是那个奇怪的老太婆,在我碰到她不久后,我就出事了。难道是她搞得鬼,我要弄清楚,一定要弄清楚!

    我再次来到了老太婆的店,此时的我似乎已经不受任何事物限制了,虽然店门锁着但我仍旧可以轻松地飘进去。可不知怎么的,刚进去就被一震强光震了出来。没错,是店里供的佛像。没法子,我进不去,又急又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思索着要怎么办,我看见不远处老太婆回来了。我悄悄地躲到了附近的树旁,静静窥看着她,预备等她走过来的时候,窜出来截住她问个清楚。但是就在我预备截住她的时候,却被她身上所挂的玉佩吓住了。那是我做人时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恐惧,眼前的玉是这样的刺眼,以至于我根本无法靠近。没办法,我只能再次放弃,躲在附近准备继续观望。我看见她神情恍惚的从店里拿着一张类似符的东西,匆匆忙忙的又离开了。

    我紧随其后的跟了上去,发现她来到了一家医院的独立病房。那是一个很豪华的私人医院,每一间病房都透着几分贵气,相信住得起这家医院的一定是有钱人。我看见病房里有一家三口,有一个女孩看上去二十几岁的模样病歪歪的躺在病床上,很是虚弱的样子。她的父母看上去即焦虑又不安。我看着老太婆把女孩轻轻地扶起,对着她的父母说:‘你们放心吧,没事了。你们以后照我说的做,她就一定没事了。还有,那件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提起,要是被那个替死鬼听见你们全家就要遭殃了。’

    替死鬼?谁?是在说我吗?我紧张的听着。于是,我偷偷的继续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老太婆说完将那道符烧毁放入一碗清水中,给小女孩服下。而那女孩的气色也奇迹般的逐渐恢复了,老太婆继续说:‘无论怎么样,都做了错事。你们就替那个人超度超度吧,也算还了他的恩。’那对夫妇急忙点头表示同意。老太婆又说:‘你们千万记住,你女儿以后就不是个普通的人了,你们要告诉她,她每隔十年就必须去找一个命格为守宫格的人,拿到他的生辰八字按我教的方法做,才能用那个人的命替她续命,否则必定一命呜呼。’女孩重重的点点头,求生的欲望使她似乎忘记了害人是要偿命的,也让这个本该死去的她变得更加诡异。

    听着他们这样一字一句的说着,我更加确定就是他们联合起来害死了我。我的命格就是守宫格,而那天我也清楚地告诉了她我的生辰八字。肯定就是他们,不会错了。我一定要报仇,不会让自己白死的!

    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妖术使我做了替死鬼,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都是杀人凶手,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于是,我开始实施一步步的报仇计划,并决定先从老太婆下手,但是她的玉佩使我很苦恼。我无法接近她,更无法加害她。但我并不着急,消散肉身的同时也使我消散了吃穿生计的需求,我可以慢慢等待时机。直到有一天,老太婆的玉佩居然无端端的摔碎了,我想是机会来了!于是我趁她离开店里往家赶得路上截住了她,我尽量使自己看起来狰狞又可怕想吓死她,她先是一惊倒退了几步,随后出乎我意料老太婆居然定睛看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该来的始终逃不掉。’我怒视着她:‘你要是早知道,就不该害人性命!你拿命来吧!’说着,我伸手要去掐她,她似乎也不想反抗,只是请求我听她把话说完。我送开了掐住她脖子的手,她缓缓道:‘我知道我该死,不该因一时贪念去做这害人的勾当,是我害死了你,让你做了替死鬼。但是在我死之前,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再我救完这个女孩之后,我替她算了一卦,算出这个女孩将来必是个大祸害。她需要不断地找替死鬼方可续命,所以她的杀戮也会越来越多而她的贪婪也将会使人间酿出许多惨剧。我已经做错了,不想一错再错,但是你现在远远不是她的对手,因为你只是魂魄,而她已经成了半人半鬼的怪物,你斗不过她的。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她彻底消失!’

    ‘快说,什么方法?’我急切道。

    ‘我算出在70年之后,有一个女孩必能助你杀死她。你现在一定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将功败垂成后悔莫急!’说完,老太婆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暗黄色的符,告诉我以后可以拿这个收掉她,可是现在时机还未到,必须等到那个女孩之后方能成事。她说完,就把我收入了这个符内,低声对我说,时机到了你自然可以出来。于是,我被收入了这个符内,直到70年之后,你的到来……”

    说到这儿,辰辰用手指了指我示意我就是那个女孩。我十分惊愕,什么?我就是那个可以杀死她的女孩!他继续说:“我苦等了70年终于等到了你,我终于可以置她于死地了!要不是她,我也不用做替死鬼,也不会放弃轮回在符内苦等了这么久。”说到这儿,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泪水,不或许应该说是血水。我已经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如何是好。我?怎么会是我?我活在二十一世纪,活在科技围绕的城市,怎么会和这种神神怪怪的事牵扯到一起呢?在我看来,这些简直像做梦一样荒诞离奇,这些只存在于电影、小说里。难道我真要相信眼前这个冤魂说的话?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