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保证不为难你们
焦河之上云雾腾风。
白色木制腰佩变化而成的大白鱼在水中飞驰了大半日之后，终于忽忽悠悠地慢了下来，它摇头摆尾地游到了一处河湾，然后慢慢地停靠在浅水中。
张十三此时全身瘫软地靠在大白鱼背上，一动也不动。大白鱼在水中游动时的颠簸，可比一般的船只还要大，因此张十三在路上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他身后的杨半仙也是一摸一样。
“哎呦，哎呦，酿哎，可晕死我老张了。”张十三大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他拿脚踢了踢身后的杨半仙：“喂，我说假道士，你还活吗？。”
“哇——！”杨半仙没回答，只是又吐了一口，吐的全是黄黄绿绿的也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张十三看他吐的可怜，哈哈大笑道：“平时吹的能腾云驾雾，现在坐个鱼就晕成这样，还说你不是假道士！”
杨半仙吞了一口口水说：“灵……宝祖师在上，你懂什么？我这不是晕，我这是在练内功，清理肠胃，这叫辟谷！排毒！”
张十三当然知道杨半仙在胡说八道，于是又笑话了他几句，然后看看河湾四周，没有什么异样，低下身子试探着问大白鱼道：“我说，你这是带我们到哪里了啊？”
他满以为那个说“要去吗？”的女声会回应，但是问了三四声，也没有任何回答。
杨半仙看他对着空气说话，问道：“张十三你嘀咕什么呢？脑子是不是坏了？跟谁说话呢！”
张十三没有隐瞒，就把刚才自己脑子里传来声音，让自己坐上大白鱼的事原原本本都跟杨半仙说了。
杨半仙一听，大吃一惊，他打量着大白鱼说道：“真是奇怪，这是什么鱼，这么大又这么白。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然后他看着张十三说：“你真听到有人说话？是不是之前在码头上让鱼头王发的水把脑子泡坏了，出现的幻听？”不等张十三回答，他又摸了摸大白鱼的身躯，“要么就是这条鱼成精了，这估计也是个妖怪，不过，这个妖怪怎么不动了呢？。”
“放屁！放狗屁！我脑子好用的很呢！”张十三听不得别人说他傻，怒道。
“不过，要是说话的是这条鱼，难道，这是条母鱼？”张十三想到这里，心中一转，就往大白鱼肚子底下后鳍之间猥琐地摸进去。
两个人正在研究大白鱼，忽然，“哗啦”一声，大白鱼右侧两丈之外，河水往左右分开，从河水中露出一个人来。
张十三听到水声，回头一看，瞬间看清楚，原来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鱼头王！
张十三心里想：鱼头王怎么追来了？坏了，是不是因为我们看到了他是妖怪，他要来灭我们两个的口？这可不得了！
想到这里，张十三拉着杨半仙就从鱼身上跳下来，踩着河水，几步跑到了岸上。他怕鱼头王不是怕了一两天了，于是边跑边喊道：“鱼头王！你跟过来干啥！刚才你们打架，我们俩就是路过！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我们俩也不回密水县了！你不要赶尽杀绝！”
鱼头王看了一眼张十三，并不搭理他，他一下来到大白鱼身边，看到大白鱼还是闭着眼睛，于是右手抚着大白鱼的头部，左手掐了一个指诀，只见他左手大拇指点住中指第一节，口中念咒道：
“海天浴日，万壑朝宗，
三魂七魄，催遣急还，
佩其真形，急急如律令。”
念完这能让人恢复神智的咒语，大白鱼并没有睁开紧闭的双眼，而是缓缓张开了嘴，鱼头王完全没想到，愣住了，他往鱼嘴里看了一眼，大白鱼的嘴里含着一个卷轴，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轴，阅读起来。
张十三看着大白鱼张开的大嘴里面好像水萝卜一样大的牙齿，说：“乖乖，这么大的牙，这母鱼肯定不是吃素的。”
杨半仙看张十三还在站着，心里着急，偷偷拉张十三的袖子，低声说：“还不赶紧走，你等什么呢？”张十三马上反应过来，二人看鱼头王的注意力全在卷轴上，偷偷就往河岸旁边的树林里挪去，等挪到树林边，拔腿就跑了进去。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鱼头王读完了卷轴，他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周，我明白了。”
然后他左手飞速掐诀，大拇指点住食指第二节下方，口中念道：
“天河与海通，贯月有浮槎，来去不失期，
急急如律令，敕（CHI）！”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大白鱼周身放出白光，慢慢缩小，很快就变为原来那块白色木制鱼形腰佩。
鱼头王一把捞起腰佩，转头看看岸上，哪里还有张十三和杨半仙的影子，不过他再仔细看去，就看到二人的脚印还留在河滩上，一直延伸进了树林里，于是他抖抖身上的水，走上了岸，往张十三他们跑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张十三和杨半仙，在大白鱼身上呕吐了大半天，早就手足酥软。因此这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跑出多远。很快两个人就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树前休息。
“你……你说，那鱼头王会不会追上来啊？”张十三喘着粗气问杨半仙。
“鬼知道！灵宝祖师在上，我可跑不动了，他就是追上来我也不跑了。”杨半仙瘫倒在地上说：“他要杀我，就杀吧。”
杨半仙话音刚落，鱼头王的身影就从另外一棵树后闪出来，他迈步走到两人身后，沉声说道：“不用跑了，我有话问你们。”
“啊!”张十三闻言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指着鱼头王说：“你怎么追的这么快!”
倒是杨半仙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你记性真不好，他是妖怪来的嘛，这些个山毛野兽有的是力气，还能跑不过咱俩？”
鱼头王此时听杨半仙说“妖怪”二字，也不生气，他拿出白色木制鱼形腰佩，仔细地盯着张十三说道：“我记得你，张十三，你是密水县里的小混混，也是混码头附近的。我再问一次，这个东西是你从哪里偷来的？你只要说实话，我就放你们两个离开，保证不为难你们！”
张十三听他又问这个问题，心里琢磨：刚才自己说这个腰佩是自己从小带着的，现在如果又说是从周家老店掌柜的身上偷出来的，那不就证明之前自己说的话是骗人的吗？到时候鱼头王知道被骗，哼哼，什么“我保证不为难你们”？按这个大混混的脾性，肯定是会为难我们的啊！
白色木制腰佩变化而成的大白鱼在水中飞驰了大半日之后，终于忽忽悠悠地慢了下来，它摇头摆尾地游到了一处河湾，然后慢慢地停靠在浅水中。
张十三此时全身瘫软地靠在大白鱼背上，一动也不动。大白鱼在水中游动时的颠簸，可比一般的船只还要大，因此张十三在路上吐了不知道多少回。他身后的杨半仙也是一摸一样。
“哎呦，哎呦，酿哎，可晕死我老张了。”张十三大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他拿脚踢了踢身后的杨半仙：“喂，我说假道士，你还活吗？。”
“哇——！”杨半仙没回答，只是又吐了一口，吐的全是黄黄绿绿的也看不出具体是什么。
张十三看他吐的可怜，哈哈大笑道：“平时吹的能腾云驾雾，现在坐个鱼就晕成这样，还说你不是假道士！”
杨半仙吞了一口口水说：“灵……宝祖师在上，你懂什么？我这不是晕，我这是在练内功，清理肠胃，这叫辟谷！排毒！”
张十三当然知道杨半仙在胡说八道，于是又笑话了他几句，然后看看河湾四周，没有什么异样，低下身子试探着问大白鱼道：“我说，你这是带我们到哪里了啊？”
他满以为那个说“要去吗？”的女声会回应，但是问了三四声，也没有任何回答。
杨半仙看他对着空气说话，问道：“张十三你嘀咕什么呢？脑子是不是坏了？跟谁说话呢！”
张十三没有隐瞒，就把刚才自己脑子里传来声音，让自己坐上大白鱼的事原原本本都跟杨半仙说了。
杨半仙一听，大吃一惊，他打量着大白鱼说道：“真是奇怪，这是什么鱼，这么大又这么白。我可是从来没听说过。”
然后他看着张十三说：“你真听到有人说话？是不是之前在码头上让鱼头王发的水把脑子泡坏了，出现的幻听？”不等张十三回答，他又摸了摸大白鱼的身躯，“要么就是这条鱼成精了，这估计也是个妖怪，不过，这个妖怪怎么不动了呢？。”
“放屁！放狗屁！我脑子好用的很呢！”张十三听不得别人说他傻，怒道。
“不过，要是说话的是这条鱼，难道，这是条母鱼？”张十三想到这里，心中一转，就往大白鱼肚子底下后鳍之间猥琐地摸进去。
两个人正在研究大白鱼，忽然，“哗啦”一声，大白鱼右侧两丈之外，河水往左右分开，从河水中露出一个人来。
张十三听到水声，回头一看，瞬间看清楚，原来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鱼头王！
张十三心里想：鱼头王怎么追来了？坏了，是不是因为我们看到了他是妖怪，他要来灭我们两个的口？这可不得了！
想到这里，张十三拉着杨半仙就从鱼身上跳下来，踩着河水，几步跑到了岸上。他怕鱼头王不是怕了一两天了，于是边跑边喊道：“鱼头王！你跟过来干啥！刚才你们打架，我们俩就是路过！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我们俩也不回密水县了！你不要赶尽杀绝！”
鱼头王看了一眼张十三，并不搭理他，他一下来到大白鱼身边，看到大白鱼还是闭着眼睛，于是右手抚着大白鱼的头部，左手掐了一个指诀，只见他左手大拇指点住中指第一节，口中念咒道：
“海天浴日，万壑朝宗，
三魂七魄，催遣急还，
佩其真形，急急如律令。”
念完这能让人恢复神智的咒语，大白鱼并没有睁开紧闭的双眼，而是缓缓张开了嘴，鱼头王完全没想到，愣住了，他往鱼嘴里看了一眼，大白鱼的嘴里含着一个卷轴，他小心翼翼地取出卷轴，阅读起来。
张十三看着大白鱼张开的大嘴里面好像水萝卜一样大的牙齿，说：“乖乖，这么大的牙，这母鱼肯定不是吃素的。”
杨半仙看张十三还在站着，心里着急，偷偷拉张十三的袖子，低声说：“还不赶紧走，你等什么呢？”张十三马上反应过来，二人看鱼头王的注意力全在卷轴上，偷偷就往河岸旁边的树林里挪去，等挪到树林边，拔腿就跑了进去。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鱼头王读完了卷轴，他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周，我明白了。”
然后他左手飞速掐诀，大拇指点住食指第二节下方，口中念道：
“天河与海通，贯月有浮槎，来去不失期，
急急如律令，敕（CHI）！”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大白鱼周身放出白光，慢慢缩小，很快就变为原来那块白色木制鱼形腰佩。
鱼头王一把捞起腰佩，转头看看岸上，哪里还有张十三和杨半仙的影子，不过他再仔细看去，就看到二人的脚印还留在河滩上，一直延伸进了树林里，于是他抖抖身上的水，走上了岸，往张十三他们跑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张十三和杨半仙，在大白鱼身上呕吐了大半天，早就手足酥软。因此这一炷香的时间，也没跑出多远。很快两个人就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靠在一棵树前休息。
“你……你说，那鱼头王会不会追上来啊？”张十三喘着粗气问杨半仙。
“鬼知道！灵宝祖师在上，我可跑不动了，他就是追上来我也不跑了。”杨半仙瘫倒在地上说：“他要杀我，就杀吧。”
杨半仙话音刚落，鱼头王的身影就从另外一棵树后闪出来，他迈步走到两人身后，沉声说道：“不用跑了，我有话问你们。”
“啊!”张十三闻言吓了一跳，站起身来，指着鱼头王说：“你怎么追的这么快!”
倒是杨半仙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说道：“你记性真不好，他是妖怪来的嘛，这些个山毛野兽有的是力气，还能跑不过咱俩？”
鱼头王此时听杨半仙说“妖怪”二字，也不生气，他拿出白色木制鱼形腰佩，仔细地盯着张十三说道：“我记得你，张十三，你是密水县里的小混混，也是混码头附近的。我再问一次，这个东西是你从哪里偷来的？你只要说实话，我就放你们两个离开，保证不为难你们！”
张十三听他又问这个问题，心里琢磨：刚才自己说这个腰佩是自己从小带着的，现在如果又说是从周家老店掌柜的身上偷出来的，那不就证明之前自己说的话是骗人的吗？到时候鱼头王知道被骗，哼哼，什么“我保证不为难你们”？按这个大混混的脾性，肯定是会为难我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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