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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武林神话

    言语的轻薄,神态的傲慢,表情的戏谑。鲛姬见眼前之人自报家门的同时,还不忘撩拨自己,心中登时大怒,一声娇喝:“不知死活的小子,胆敢调戏你姑奶奶。给我拿下。”

    左右阴兵各执刀枪,一拥而上。

    二选一不以为意,在那些阴兵冲到跟前之时,身形一闪,只留下一道道残影,整个人瞬间来到鲛姬身前,在对方惊诧错愕之际,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煞有其事的仔细品鉴一番,道:“不错不错,中上之姿,在我见过的众多女人中,你能得六分。”

    “你?”鲛姬一生随兵灾之主杀伐征战,心智坚定,心狠手辣,见过她的人无不冠之以妖女,何时受到过这样的的轻薄,戏弄。羞怒之下挥手便向着二选一的脸上打去。

    二选一手疾眼快,伸手握住鲛姬的皓腕,摇了摇头,嘴角上挑道:“女人太凶可是没有男人喜欢的,嫁不出去的哦。”

    鲛姬更加气极,暗骂一声:“混蛋。”扭腰旋身,一肘对着二选一的脖颈袭去。

    二选一再次挡下,在其秀发甩动,发丝拂过自己脸颊时,用鼻子深深的嗅了一下,一脸陶醉,道:“香啊,香。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为魔。”

    本来一直轻浮的二选一,突然面色一正,全然没有了怜香惜玉的情趣,一手搭在鲛姬的肩头,另一只手托住其后背,就要给对方来一个托举暴摔。

    一直被二选一近身压制,鲛姬又羞又怒,感受到对方气势的变化,娇躯一矮一扭蹲了下去,脱离二选一按在肩头的大手,一个旋转扫堂腿,急袭对方下盘。

    二选一只觉手上一轻,鲛姬柔若无骨,滑似游鱼,居然擒拿不住,下盘反而被攻,当下纵身跃起向后飞掠,御剑术再次施展,环绕周身。

    鲛姬一击退敌,为占先机,只见其双手一翻,一对分水刺落在手中,脚下一蹬,追上还在向后飞退的二选一。分水刺连连刺出。

    “叮叮叮!”

    “嗤拉!”

    一阵碰撞之音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

    原来在鲛姬的急攻之下,二选一御剑护身,接连挡下了鲛姬那如疾风骤雨般的攻势。

    在一次御剑上撩回击,想要将鲛姬逼退之时,不曾想却将其胸前小衣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登时胸前两座丰满,一大片的雪白,露在了外面,深沟高壑,一点樱红,被二选一看了个真切干净。

    本是敌对打斗的二人,这一刻却瞬间的安静了下来,鲛姬低头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酥胸,不免一时失神,呆愣当场。

    二选一也不禁为之错愕,面露尴尬,连忙用手遮住双目,将头偏向了一边。

    突然的寂静,气氛有些别样的诡异,这时不知自哪里吹来一阵微风,鲛姬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俏靥一红,匆忙用手将乍现的春光遮住,又将身上的黑纱外罩反围在胸前,随即一抹寒意爬上眉梢,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二,选,一。”

    殊不知,她这样用黑纱遮挡,若隐若现,更是让人望眼欲穿,遐想连连,

    面对鲛姬的愤怒,二选一即便再是纨绔放浪,此时也不免有些窘迫。当下一改往日不羁公子的模样,一脸歉意的道:“这个,那个,如果我说这只是个意外,你信不信啊?”

    “你果真是天理不容,我要杀了你。”鲛姬一脸羞愤,娇喝一声,犹如失了幼崽的母虎,向着二选一扑去。

    分水刺,化作道道寒芒,娇躯更是如灵蛇扭动,围绕着二选一发起了新一轮的急攻。

    二选一面对眼前发疯的女人,御剑腾空,语气无奈道:“子曰,唯小女子难养也,诚我不欺也。”

    说罢,手捻剑诀,凌空遥指,无尽剑意弥漫,万千剑气如雨洒下,疾骤飙射,压下了御空急追而来的鲛姬,并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其笼罩困住。

    看着被剑网压制,动弹不得的鲛姬,二选一再次用手轻挑散落肩头的一缕银发,随即一弹,摇头叹道:“女人啊,永远没有是非对错的选择,只会无脑的自以为是。本欲杀你,不想却看了你的身体,正所谓君子非礼勿视也。既然失礼再先,今日就留你一命,略施小惩,以作大戒,日后若还敢为恶,定斩不饶。”

    说罢,御剑转身,潇洒离去。

    看着周身密布笼罩的剑气以及远去的二选一,鲛姬抑郁难平,愤恨至极,当下运功提息,内力急催,空气中登时水汽蒸腾,凝结成一颗颗水滴贴附在那剑网之上,配合着鲛姬的阴寒真气,迅速冻结成冰,被其一掌击碎,化为无数碎片,四散横飞。

    “二选一你这登徒子,看了姑奶奶的身子,就想一走了之?我跟你没完,誓必杀你!”脱困的鲛姬咬牙切齿,咒骂不已,带着手下一众阴兵朝着二选一离开的方向急追猛赶。

    晚霞映红,炊烟袅袅,宁静的小山村,不时传来阵阵孩子们的欢乐笑声。

    海棠依旧,奈何物是人非;伊人依旧,可叹斯人又何处?暮晓寒面露微笑,目含忧郁的看着在自己跟前嘻笑打闹的孩童们,手中的绣花针偶尔在衣服上走上两针,全然没有把不远处的暴烈及众多阴兵放在心上。

    暴烈一路征伐而来,自然不会被一个村姑妇人吓住,大手一挥,早已跃跃欲试的阴兵前面数人便率先窜出,直奔那几个玩耍的孩童冲去。

    陡然的变故,微笑中的暮晓寒绣眉微蹙,随手一挥,数十根绣花针脱手飞出,自那些阴兵的太阳穴射入,将其头颅洞穿,立时魂飞魄散,横死当场。

    这骇人一幕,吓得那些孩童小脸发白,哇哇大哭着一哄而散,跑进了村子里。

    暴烈须发戟张,指着暮晓寒一声暴喝道:“看不出这小小的山村,居然隐藏着你这样的高手,报上名来,本将手下不死无名之辈。”

    “海棠一夕晓暮寒,犹记当年与君言。世间多有奇女子,谁道巾帼不如男?”

    言语轻缓,柔和不失英气,婉转更有坚强。诗号落下,暮晓寒已自板凳上缓缓站起,手中的绣衣也早已变为一柄长剑,腾剑起式,遥指暴烈,玉面含霜,道:“一夕海棠暮晓寒。”

    “好,好,好一个世间奇女子。哈哈哈!”暴烈一番赞叹后纵声狂笑,又道:“本将一路南下,所向披靡,无人能挡,也无人敢挡,你是第一个,虽是女流,更胜男儿。”

    暮晓寒挥剑一扫,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地横线,道:“海棠村早已避世隐居,不问世事,无论你们是什么人都不得打扰村民们的安宁,就此退去,相安无事。如胆敢越过此线者,杀无赦!”

    暴烈同样大喝,针锋相对道:“挡我者,亦死!”

    一步踏出,越过界线,手中烈火杖对着暮晓寒当头砸下。

    暮晓寒侧身避过,身法轻盈,剑式灵动,与暴烈斗在一处。

    一个刚猛霸烈,一个柔韧灵活,一刚一柔,二人在海棠村口,打了个旗鼓相当。

    三十余招过后,暮晓寒看出暴烈一个破绽,再一次剑杖对撞之后,两根早已夹在指间的绣花针顺势弹出。

    暴烈猝不及防下,只来的急避开一根,另一根正中左目。

    突然中招,暴烈惊怒不已,登时散招乱式,又被暮晓寒接连刺中几剑,最后被一脚踢在胸口,倒飞出去,落地后,呕血不止,伤势严重,无力再战。

    数个阴兵见主将受伤,一发呐喊,向着暮晓寒冲来。

    暮晓寒剑式挥扫,那几个阴兵还在奔跑中,头颅就已经高高抛起,掉落在地,那些无头的身子又往前奔了几步才无力的扑倒在地。

    “敢越线者死!”暮晓寒冷声娇喝。

    暴烈捂着受伤的左目,缕缕黑血自指缝中溢出,剧烈的喘息着,在两个阴兵的搀扶下,恨声道:“好手段,本将认栽,我们走!”

    说罢转身,在一众阴兵簇拥下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暮晓寒看着敌人退走,直到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还剑入鞘,柳眉深皱,面露忧思,转身向着村里走去。

    村口处,不知何时,一个满头银发,弓背拄拐的老婆婆站在那里,目睹了全部的过程,在暮晓寒走到她的跟前时,这老婆婆语气沙哑的道:“小芸啊,有些人可以等,有些人是要去找的。这些年你一直隐居于此,他找不到你,你也不去见他,何苦呢?”

    暮晓寒面露落寞,语气有些凄然道:“翠婆婆,他在我与阿韵之间选择了后者,论样貌,才学,见识,我都比不上阿韵。他的选择无可厚非,我不恨他,也不怪阿韵。婆婆,你不是说过真正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吗?所以我成全他们。”

    “傻孩子啊!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真的。婆婆看的出这些年你虽然隐居在海棠村,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小芸啊,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去找他吧!找他问个清楚。”翠婆婆一阵摇头叹息,浑浊的双目,慈爱的看着暮晓寒。

    暮晓寒抿嘴不言,只是眼圈似有水雾弥漫,抽了抽鼻子,微微的摇了摇头,快步走向自己的屋舍,进屋闭门不出。

    “唉!”翠婆婆摇头叹息,拄着拐杖,也缓步走开。

    夜幕降下,晚风徐吹,无数的海棠花在风中颤巍摇曳,冥冥中似有一声无奈的叹息在风中传荡,飘出了很远很远!

    对峙的众人,肃杀的氛围。

    流云面含微笑,折扇轻摇,语出惊人的让龙逢自裁。

    龙逢一声怒哼,袍袖一翻,周身气息鼓荡,方圆数丈内的草木生机尽被吸纳,绿气弥漫,化为根根触手藤蔓,对着流云袭卷怒扫。

    藤蔓及身,流云手中折扇旋转,环绕身侧,犹如利刃,划出道道寒芒,将其一一斩断。

    脚下一登,整个人立时向前飙出,近身龙逢,一掌拍出。

    龙逢分胯立马,出拳相迎。

    “砰!”

    拳掌相交,气浪翻涌,流云保持着前冲的姿势一动不动,反观龙逢,虽然脚下立马生根,却仍是被这一掌击的向后滑退一丈有余。

    流云起身收式,接住绕身旋转的折扇,摇了两摇,点了点头道:“不差,杀你三掌足矣!”

    “狂妄!”龙逢怒极,运功再纳木灵真元,气势随之暴涨,速度骤提,瞬间来到流云跟前,挥拳猛砸。

    流云面色从容,折扇轻合,同样举掌迎上,道一声:“来的好,第二掌。”

    “砰!”

    再次拳掌相交,流云向后退了一步,反观龙逢直接倒飞了回去,落地后,嘴角溢血,气息紊乱,显然已是受了严重内伤,无力再战。

    “第三掌,死”!流云沉声低喝,运功行气间,衣衫鼓荡无风而动,强招已然上手,拉开架势,隔空一掌,犹如万钧雷霆,排山倒海般,直逼龙逢。

    面对如此悍然一掌,龙逢瞳孔收缩,双目微凝,深知此掌威力之巨,非自己所能力敌,奈何生死之间,容不得他多想,当下就想强聚功力,做殊死一搏。

    就在掌气即将临身之时,半空一道霸道嚣狂的诗号响起。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话音落地,猩红魁伟的身姿从天而降,强势入场,一脚踏下,将流云这雄浑的灭魔一掌,直接踩入地下,随着其双脚着地,周身方圆数丈范围内接连爆炸,土浪翻卷,震的双方士卒纷纷后退避让。

    龙逢看着面对自己从天而降的人,心下大喜,与身后众阴兵同时跪拜下去:“恭迎兵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在洛阳重生的一代魔枭,兵灾之主。

    “嗯。”兵灾之主应了一声,缓缓转身傲然的看了流云一眼道:“你也不差,败你,一招足矣。”

    流云看着眼前突然闯入,霸气十足的男子,内心一阵悸动,他感受到了对面之人身上那股睥睨天下,威压一切的气势。一直从容淡定的脸上不禁露出凝重之色,问道:“你就是兵灾之主?”

    兵灾之主并没有回答流云的问话,而是扫视了一圈青州的武林联军,摇了摇头,轻蔑自语道:“乌合之众,也想阻吾兵威?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唯死而已。”

    说罢,一步踏前,单手握住血戟,抡圆横扫。强横的劲气透过戟刃,划出一道弧形利芒,对着联军众人冲击而去。

    “不好,快退。”流云看出这一戟之威,势不可挡,为了给身后众人争取闪避的时间又不得不奋力一阻。急呼一声,双手握住折扇向前平推,全身真气已然运转到极致。

    戟芒极速而来,撞在折扇之上,犹如秋风扫落叶般,流云直接被砸飞了出去,其势不减,巨大的弧形戟芒撞在联军人群之中,众人闪躲不及,顿时惨叫迭起,哀嚎不绝。无数功力稍弱者,更是被切的四分五裂,惨死当场。

    兵灾之主一招破敌,血戟向前一指,冷声道:“杀!”

    身后阴兵,随着兵灾之主的一声令下,在龙逢的带领下,挥舞刀枪向着混乱中的青州武林联军奋勇冲杀。

    另一边,流云跌落在地,呕出一口鲜血,被赶来的一对兄妹扶起。

    紫阳,乃是青州武林的青年巨擘,此次青州武林之所以能够联手抗击兵灾之主,就是在其多方斡旋之下促成的,其人品武功威望青州之内无出其右。其妹紫熙更是武林中有名的美人,武功也仅在紫阳之下,自从两年前结识流云之后,兄妹二人便深深为流云的武功气度所折服,三人遂成莫逆。

    如今流云重伤,联军溃败,紫熙一脸担忧的看着流云道:“云哥,你没事吧?”

    “云兄?”紫阳亦是一脸的关切。

    流云抹掉嘴角的血渍,看着已然崩溃的联军,摇头叹道:“事不可为,紫兄,撤吧!”

    此时联军失去主帅,早已溃败四散,各自奔逃。紫阳也是喟然长叹,迅速撤离战场。

    随着青州武林联军战败,兵灾之主兵锋所指,无不望风而逃,凡有抵抗者,一律斩杀。兵灾之主和他的冥府阴兵在中原大地上掀起了一场又一场的腥风血雨。

    朝廷官府与武林正道在如此强势的兵锋之下,迅速联合结盟,共抗兵灾之主。一时间,天下大乱,兵灾四起,烽烟遍地,黎民百姓生灵涂炭。

    青州一处幽静隐秘的庭院房间内,流云正自盘坐在床上运功疗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紫色长裙,云鬓高挽的紫熙走了进来。

    “云哥,近来伤势可好了一些?”紫熙语气关切,面露愁容的问道。

    流云听到紫熙的声音,收了功法,呼出一口浊气道:“经过这几日的调息,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不知外面现在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如今天下大乱,兵灾之主兵锋所指,到处血流成河。这个魔枭人屠,一直在杀人,他的阴兵所过之处,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他们不接受任何的投降投靠,有的只是杀戮,他们似乎想要把天下人杀光一般。”紫熙显然受到极大的刺激,说到气愤时险些把桌子给一掌拍散了。

    流云皱着眉头,听紫熙说完,有些无奈道:“如今时势,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掌握。”

    “是啊,如今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已非你我所能力挽,不知云兄,下一步有何打算?”说话间,紫阳自外面走了进来,显然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接口问了出来。

    “如今局势非大智大勇者不能一挽颓势,遏制兵灾,当今天下也只有一人可以做到了。”流云不禁想到了自己的某位故人,语气极其的坚定。

    “谁?”紫家兄妹同时发问。

    流云幽幽回道:“尘缘仙山,莫等闲。”

    “莫等闲?尘缘仙山?云兄,你是说那个曾经留下五十年不得纷争之狂言的莫等闲?武林神话莫等闲?”紫阳惊呼出声。

    流云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他,实不相瞒,你口中的这位武林神话,也是在下的结拜二哥。”

    “什么?”这次紫熙也惊讶了。相识两年多,还从没听说过流云大哥居然还认得传说中的武林神话,而且还是结拜之交。

    紫阳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急切道:“云兄,你所言是真?”

    流云见这兄妹俩如此吃惊模样,微笑道:“流云本一浪子,居无所定,逍遥自在惯了,这些年一直到处漂泊,四海为家,也就这两年才在青州驻足。说起来自从结拜之后,我与这位结义二哥也有二十年未见了。看来这次免不得要去叨扰一番了。”

    紫阳兄妹二人面面相觑,本以为两年的交往,他们已经很了解流云了,现在看来,他们对流云的过往还是知之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