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会出手
昏暗、无光、阴森的走廊里，没来由地亮起来几盏日光灯，不连续地照出这条走廊的部分轮廓。四周的房门紧闭，没有一丝丝窥探内里的机会。
剩余的几盏日光灯闪烁了几次，还是依次亮起，整条走廊的光变得明亮、均匀，但是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禾平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稍稍缓过来之后，站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明明入睡之前是露营在亚诺星地下城内，怎么现在突然来到这样的环境里？
伸手捏了捏大腿，腿上传来的疼痛和手上的真实触感都揭示着，这里并非梦境。
虚拟实景也不像是——即使是最高端的虚拟实景，也需要诸如眼镜和头带这样的介质，也无法触发如此真实的疼痛、触摸反应。
毕竟如果没有真正成为意识生命，或者像那群游戏疯子一样接入神经激素调节系统的话，任何外置设备也无法拟真出这样的虚拟反应。
站起身，禾平缓缓往前走。这走廊并非直线式的布局，极目远眺可以明显看到弧度，因此两边的房间也因为不遵守对称而显示出一股别扭。
不过隐隐约约他只是觉得这里与教科书上某一张图有些类似，但那里可是早就拆卸一空、成为博物馆了……
约摸是走过了四分之一个大圆的距离，禾平总算在重复的无数门里找到了一扇明显不同的。区别于周围的铸铁般厚重无窗的单开门，这扇门上有一个超大型的圆形旋转曲柄，每半边都有一扇透视用的小窗。
只是那些已经经历磨砂、堪堪半透光的小窗口，每个都张贴着一张纸，挡住了大半窗口。
他集中注意读着其中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
本实验室是第一个可控●●●大型环形月面实验室，旨在本世纪内逐步实现可控●●●的研究和商用化，并为人类探索出未来前进的道路。在走廊内，需要遵循以下守则：
1、本实验室内部为环形结构，两侧分别为实验区和住宿区，中间是圆形的、没有尽头的长走廊，如若您走到了走廊尽头，请远离它。
2、本实验室能源绝对充足，请勿关闭灯光，即使是在明亮、向阳面的时间里。如果走廊和实验室内部出现无灯光的黑暗状态，请义无反顾前往中央区域保护●●●装置，直至自动上电后亲自前去排障。
3、请时刻注意走廊墙上的标语和涂鸦，并以此时刻注意自己和队友的精神状态。记住，在它面前，再友善的队友也会变成凶狠的饿狼。
中间是一大块黑色污渍，不偏不倚将几条篇幅很长，看起来十分重要的信息完全挡住：
4、小心（此处一大片污渍）上报至（又是一大片污渍，标点符号也看不清）人类的荣光。
5、除走廊、实验室、生活区外，均（此处有上条的连续污渍）外部没有广场，也没有（污渍到这里为尽头）
随后紧接着是几条不同格式的内容，看起来是后补上的：
6、走廊盡頭的墻壁上有門，從那裡出去可以呼吸到香甜空氣。
7、中央區域是危險的，房間內是安全的，如果出現黑暗，留在房間。
8、本實驗室禁止塗鴉和張貼標語，擦去那些塗鴉、撕下那些標語。
……
……
禾平逐字逐句认真读完那些文字，越读便觉得荒诞、怪异，前后矛盾的文字为什么出现在同一张纸上？
目光转向右边，白色的高级纸张上面仿佛镌刻般印下了几个红色的大字：“不要相信◆◆◆”
禾平刚想再仔细看清一遍，一瞬间又突然感受到身体上有一种强烈的排异反应，不由得跌坐在地，没来由昏了过去。
……
地下河的水流带着一排排低效的水车齿轮转动，经过一系列链条、齿轮组的传动之后，带动着排气管道中的风扇轰鸣，持续抽取并更新着地下城市的空气。
这套诞生于古时亚诺星的系统，因为其不含有任何机电和蒸汽元素，反而延续至今并未消亡。
当然，这套系统的存续也少不了住在底部那位老工程师的贡献——这座城市剩余的那些人仿佛就像这架水车系统上面的齿轮一般，自己被束缚在里面无法脱身，一旦离去便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禾平猛然睁开眼，快速喘息着，满身大汗淋漓。刚刚的一切难道是梦境？可是又过于真实……
“你刚刚做梦了？”休息好的莉莉娅起了个大早，一大早就端着阿卡林在一旁追剧。
“我……”禾平斟酌了一下语言，随后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在疑似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这位上司。
“嗯……”莉莉娅沉吟许久，并非单纯的梦境，也不是虚拟实景……在她有限的经验里倒是没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好像看到过这样的类似帖子……
“要不，我上网查一查？”
看来这位上司确实是经验不足……
不过这样的事情确实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特别是那恍若真实的触感和与之配合的痛感，与以往禾平玩过的任何虚拟实景的游戏都有不同。
若不是已经确定了这里是现实，弄不好他真要陷入刚刚“梦境”那里带来的真实感里面。
莉莉娅不负所望，很快找到了结果，边读出来边嘟囔：“搜寻真实梦境，第一篇盘点贴里面，是隔壁兄弟单位的审查官的英勇事迹——不过这位是和孪生宇宙梦位面有关的，咱们这宇宙没有这样的问题，直接pass；
“第二篇是关于凡人种梦境现象的科学释义和神秘学释义的论文，字太多了看不懂……不过很明显你这不是梦境啊，这搜索引擎不太给力啊；
“第三个是关于虚拟实景现实程度的调查报告，说是好的虚拟游戏现实程度不用一味追求现实。确实嘛，一味追求现实就会导致游戏不好玩，要做出好游戏还得把握好一个度……我刚刚说到哪里了来着？”
禾平扶额，遇到这样的上司属实是自己倒霉，要不然跳槽到隔壁宗教所那里也是个合适的选择？
“别急，我来看看，终于有一篇有用的求助贴了：求助，出任务了遇到真实梦境了怎么破？”
禾平竖起耳朵聆听，审查官论坛这里分享的东西可不是烂大街的，一定都是各大宇宙扛把子们丰富经历的产物。
“呃，下面的回复是——
“渡鸦12345：我会出手”
莉莉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别扭的东西一样，小脸皱到紧缩，一副看到什么东西心累的样子，可是这里说的确实是对的——
“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帝……额不，女神，和咱们家女神爱丽丝同一个级别的宇宙级神明，虽然看起来有点不靠谱……
“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对的，这个宇宙内出现的问题，没有这个宇宙的主管神明解决不了的……再不济还有查找命运线、一键优化和系统重启备份这样的大杀器。”
好像刚刚冒过去一个很危险的词条？
“下一次你要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记得首先默念爱丽丝的名字，她虽然刚刚毕业获得神明象征性上岗执照，不过在本宇宙的唯一性上面还是掌握的比较牢靠的。只要不是隔壁梦位面那种离谱操作，她总会找到你的。”
禾平暗暗记住了，只要下次睡着或者昏过去，再次遇到类似的场景一定要深呼吸、不要慌——然后摇个全宇宙最NB的队友出来淦爆。
……
清早的地下城透露着潮气，但是因为周围干燥岩石层和排气扇的原因，倒也没有那么不适。有种夏日夜晚被雨淋过的小院的感觉，区别就是这里只有光秃秃的石壁和人力开采的露天场所。
塔塔皱着眉头，慢慢朝着昨晚聚餐的地点走来。今早起来发现那位神父仍旧在大厅的同一个位置祷告着，好像是滴水未进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
那位神父有这么虔诚吗？怎么上次没发现呢？
剩余的几盏日光灯闪烁了几次，还是依次亮起，整条走廊的光变得明亮、均匀，但是仿佛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禾平睁开双眼，只觉得头痛欲裂。稍稍缓过来之后，站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明明入睡之前是露营在亚诺星地下城内，怎么现在突然来到这样的环境里？
伸手捏了捏大腿，腿上传来的疼痛和手上的真实触感都揭示着，这里并非梦境。
虚拟实景也不像是——即使是最高端的虚拟实景，也需要诸如眼镜和头带这样的介质，也无法触发如此真实的疼痛、触摸反应。
毕竟如果没有真正成为意识生命，或者像那群游戏疯子一样接入神经激素调节系统的话，任何外置设备也无法拟真出这样的虚拟反应。
站起身，禾平缓缓往前走。这走廊并非直线式的布局，极目远眺可以明显看到弧度，因此两边的房间也因为不遵守对称而显示出一股别扭。
不过隐隐约约他只是觉得这里与教科书上某一张图有些类似，但那里可是早就拆卸一空、成为博物馆了……
约摸是走过了四分之一个大圆的距离，禾平总算在重复的无数门里找到了一扇明显不同的。区别于周围的铸铁般厚重无窗的单开门，这扇门上有一个超大型的圆形旋转曲柄，每半边都有一扇透视用的小窗。
只是那些已经经历磨砂、堪堪半透光的小窗口，每个都张贴着一张纸，挡住了大半窗口。
他集中注意读着其中一张写满文字的白纸：
本实验室是第一个可控●●●大型环形月面实验室，旨在本世纪内逐步实现可控●●●的研究和商用化，并为人类探索出未来前进的道路。在走廊内，需要遵循以下守则：
1、本实验室内部为环形结构，两侧分别为实验区和住宿区，中间是圆形的、没有尽头的长走廊，如若您走到了走廊尽头，请远离它。
2、本实验室能源绝对充足，请勿关闭灯光，即使是在明亮、向阳面的时间里。如果走廊和实验室内部出现无灯光的黑暗状态，请义无反顾前往中央区域保护●●●装置，直至自动上电后亲自前去排障。
3、请时刻注意走廊墙上的标语和涂鸦，并以此时刻注意自己和队友的精神状态。记住，在它面前，再友善的队友也会变成凶狠的饿狼。
中间是一大块黑色污渍，不偏不倚将几条篇幅很长，看起来十分重要的信息完全挡住：
4、小心（此处一大片污渍）上报至（又是一大片污渍，标点符号也看不清）人类的荣光。
5、除走廊、实验室、生活区外，均（此处有上条的连续污渍）外部没有广场，也没有（污渍到这里为尽头）
随后紧接着是几条不同格式的内容，看起来是后补上的：
6、走廊盡頭的墻壁上有門，從那裡出去可以呼吸到香甜空氣。
7、中央區域是危險的，房間內是安全的，如果出現黑暗，留在房間。
8、本實驗室禁止塗鴉和張貼標語，擦去那些塗鴉、撕下那些標語。
……
……
禾平逐字逐句认真读完那些文字，越读便觉得荒诞、怪异，前后矛盾的文字为什么出现在同一张纸上？
目光转向右边，白色的高级纸张上面仿佛镌刻般印下了几个红色的大字：“不要相信◆◆◆”
禾平刚想再仔细看清一遍，一瞬间又突然感受到身体上有一种强烈的排异反应，不由得跌坐在地，没来由昏了过去。
……
地下河的水流带着一排排低效的水车齿轮转动，经过一系列链条、齿轮组的传动之后，带动着排气管道中的风扇轰鸣，持续抽取并更新着地下城市的空气。
这套诞生于古时亚诺星的系统，因为其不含有任何机电和蒸汽元素，反而延续至今并未消亡。
当然，这套系统的存续也少不了住在底部那位老工程师的贡献——这座城市剩余的那些人仿佛就像这架水车系统上面的齿轮一般，自己被束缚在里面无法脱身，一旦离去便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禾平猛然睁开眼，快速喘息着，满身大汗淋漓。刚刚的一切难道是梦境？可是又过于真实……
“你刚刚做梦了？”休息好的莉莉娅起了个大早，一大早就端着阿卡林在一旁追剧。
“我……”禾平斟酌了一下语言，随后一五一十地将刚刚在疑似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这位上司。
“嗯……”莉莉娅沉吟许久，并非单纯的梦境，也不是虚拟实景……在她有限的经验里倒是没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好像看到过这样的类似帖子……
“要不，我上网查一查？”
看来这位上司确实是经验不足……
不过这样的事情确实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特别是那恍若真实的触感和与之配合的痛感，与以往禾平玩过的任何虚拟实景的游戏都有不同。
若不是已经确定了这里是现实，弄不好他真要陷入刚刚“梦境”那里带来的真实感里面。
莉莉娅不负所望，很快找到了结果，边读出来边嘟囔：“搜寻真实梦境，第一篇盘点贴里面，是隔壁兄弟单位的审查官的英勇事迹——不过这位是和孪生宇宙梦位面有关的，咱们这宇宙没有这样的问题，直接pass；
“第二篇是关于凡人种梦境现象的科学释义和神秘学释义的论文，字太多了看不懂……不过很明显你这不是梦境啊，这搜索引擎不太给力啊；
“第三个是关于虚拟实景现实程度的调查报告，说是好的虚拟游戏现实程度不用一味追求现实。确实嘛，一味追求现实就会导致游戏不好玩，要做出好游戏还得把握好一个度……我刚刚说到哪里了来着？”
禾平扶额，遇到这样的上司属实是自己倒霉，要不然跳槽到隔壁宗教所那里也是个合适的选择？
“别急，我来看看，终于有一篇有用的求助贴了：求助，出任务了遇到真实梦境了怎么破？”
禾平竖起耳朵聆听，审查官论坛这里分享的东西可不是烂大街的，一定都是各大宇宙扛把子们丰富经历的产物。
“呃，下面的回复是——
“渡鸦12345：我会出手”
莉莉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别扭的东西一样，小脸皱到紧缩，一副看到什么东西心累的样子，可是这里说的确实是对的——
“这位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帝……额不，女神，和咱们家女神爱丽丝同一个级别的宇宙级神明，虽然看起来有点不靠谱……
“不过她说的确实是对的，这个宇宙内出现的问题，没有这个宇宙的主管神明解决不了的……再不济还有查找命运线、一键优化和系统重启备份这样的大杀器。”
好像刚刚冒过去一个很危险的词条？
“下一次你要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记得首先默念爱丽丝的名字，她虽然刚刚毕业获得神明象征性上岗执照，不过在本宇宙的唯一性上面还是掌握的比较牢靠的。只要不是隔壁梦位面那种离谱操作，她总会找到你的。”
禾平暗暗记住了，只要下次睡着或者昏过去，再次遇到类似的场景一定要深呼吸、不要慌——然后摇个全宇宙最NB的队友出来淦爆。
……
清早的地下城透露着潮气，但是因为周围干燥岩石层和排气扇的原因，倒也没有那么不适。有种夏日夜晚被雨淋过的小院的感觉，区别就是这里只有光秃秃的石壁和人力开采的露天场所。
塔塔皱着眉头，慢慢朝着昨晚聚餐的地点走来。今早起来发现那位神父仍旧在大厅的同一个位置祷告着，好像是滴水未进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
那位神父有这么虔诚吗？怎么上次没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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