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事情找上门
清晨，禾平一身侍应的黑白服务装，百无聊赖地擦着酒杯，手边摆着一本纸质的员工手册。
今日换的主题插件与酒吧类似，暗调的吧台后面一排排灯光，照耀在木柜上不同玻璃瓶的酒液上显出霓虹的色彩；零星几个悬浮的圆座散落在不规则的木桌边上，实木软呢的沙发新的连灰尘都看不到；角落里的黑暗也缀上一条整齐的光带，整体风格十分复古——
禾平上次看到这样的酒吧，好像还在“21世纪建筑风格博物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批商人给莉莉娅拿的主题插件都和太阳系沾点边，无论是16世纪还是21世纪，都是曾经十分经典的店面设计。
他倒也问过为何门口放这么个店面做伪装，得到的答案异常荒诞——买主题插件的时候，那些奸商打包卖了一捆低价出售的试用品盲盒。没想到是整捆的太阳系20世纪营业店面主题，没有用完不准退换……
每周一份主题不重样的话，怎么着那也是一年份的量，那就意味着整整一年这部门都得顶着不像样的门店坐落在气派光鲜的邻居周围……好像无意之间明白了为何莉莉娅要开混淆立场隐蔽店面了……
幽影城有一颗与太阳系相仿的恒星，只是自转却慢了些许，因此一天换算来说约为地球的三十小时。相比之下，一周和一年的概念就显得十分随意了，一“周”为十天，一“年”则为一百周。这里也没有任何“上帝创世”的传说，因此也没必要以7天为周期过完一个象征性的“周”。
莉莉娅对此的解释完全符合禾平已经崩坏的三观：某位萝莉神明在调整参数的时候嫌麻烦，直接复制粘贴了一个教科书上的星系过来……
从女神那里回来后的这几天，禾平才算是正式接受了新员工的“入职培训”。莉莉娅教了教如何维持日常整洁，如何更换店铺主题，如何招待顾客等等，最后读一读本员工手册草草了事……
随后这几天就不见人了，留着禾平和阿卡林看门，据她说是出去发传单了……明显是逃了。
马马虎虎的入职培训、借发传单之名撂挑子的部长，但这偏偏又是这个宇宙最nb的组织之一……
今天是一周一度的“开放日”，即消除混淆装置，对外开放办公的日子。虽然这里日常对外隐身，完完全全就是消极怠工，但也不能天天摸鱼，总有那么一天得开门营业，哪怕是装装样子。
正当禾平无聊到发呆，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他不由得一怔，莉莉娅回来不都是踹门的吗，怎么今儿个该敲门了？
“请进。”
“请问这里是办文物保护的地方吗……”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小身影探头探脑地出现。
坏了，真的有人上门办业务，怎么办！禾平本能地收起手里的杯子——千万可不能让顾客……不对，总之不能让别人以为这里是酒馆啊！
“额，这里是文化旅游委员会……请问你是？”
那身影听言推开门进入店面，禾平得以打量起他的外貌：他的身形十分矮小，堪堪才比昨日的神明高上半个头，看起来像是小矮人；整个人在一身显得成熟的套装显得有些拘谨，不过有一扇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他的手上攥着一封捏的很紧的纸片，似乎就是这指引他来到这里的。
“唔……我是来自歌莉娅星团的塔塔，很高兴认识你。”名为塔塔的小矮人踮起脚尖，递出了手里的纸片，粗略看来看那是一张传单。
“咱们部门的上司不在，我自己也没法决定……况且这种文化遗产的认定还需要专人前去查看，也很耗时间……要不你先等一会儿？”禾平现在心里很慌，莉莉娅真去发传单啦？他本能地想去翻看员工手册，可是又不好当着面……
“好……”塔塔听到禾平的话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紧张地走到边上，扯过一个在空中漂浮的座椅，踉跄地爬上去，“那我等一会儿吧……”
禾平松了一口气，要是能等到莉莉娅回来就好了。他低下头观察刚刚塔塔递过来的“传单”：虽然被捏的很皱，但是却十分整洁完整，不大的纸张上面，底下的文字大多被涂改，一幅手绘的地图盖在上面，歪七扭八地描绘着金字塔、树屋。大大的红色箭头指向了金字塔的对面，然后又折返回来。
“我初来乍到，对通用语掌握地还不太牢靠……”塔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好在有个好心的大姐姐给我指了一下路，我才能找到，听传单说这里能够申请文物保护，就想着来咨询一下相关事情……”
“你先坐一会儿吧，估计我们部门的话事人要回来了……”禾平递上一杯热茶招待塔塔，最起码要挨到莉莉娅回来再说……
“太好了，你们这里的装修还真奇怪呢，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风格，不过后面的瓶瓶罐罐的颜色我还是挺喜欢的。”
那真是抱歉了，这灯红酒绿的风格可是与博物馆里面的同款，太阳系早几百年就不用了的存在……
……
“砰”
门又响了，不过这次比较粗暴，大门被一脚踹开，旁边坐着的塔塔也被吓到差点掀翻到地上。这下对味儿了……
回来的果然是莉莉娅，一对红色双马尾一甩，一声清亮的大嗓门直接吼了出来：
“阿卡林通知我出大事了，禾平，你是不是嗝屁了？”
禾平站立不动，使劲打眼色。莉莉娅眼神瞥到了一旁，及时止住了话语，迅速走到塔塔面前，扶起被她踹门而吓到的可怜小矮人，然后双手交叉垂落在身前，一本正经地温柔开口：
“先生您好，欢迎来到星际联邦文化旅游局，本部门承接任何文化遗产认定、文物资源保护、宗教事务调理、植物保护动物保护野生生态恢复……”
快别说了喂！再说后面那些很明显是隔壁俩邻居的业务吧！
“谢……谢谢。我想咨询一下那个传单上面说的文化遗产认定和文物保护。请问一颗星球……可以被认定成文化遗产、得到保护吗？”塔塔的眼神有些希冀。
“只要是对于一个文明意义非凡的人造或天然的东西，都有机会被认定为文化遗产。如果想要得到保护，需要专人考察、根据保存情况判定是否需要保护，还有旅游开发、年代断定……”莉莉娅掰起了手指头，一通话说得那小矮人眼里直冒金星，明显不太明白。
没想到莉莉娅看起来不正经，但涉及到业务还挺有能力的嘛，禾平稍稍高看了一眼莉莉娅。
“emm，总而言之需要实地考察。”莉莉娅精简了一下自己背下来的长篇大论，“不过放心，只要是符合条件的意义重大的文明造物，都可以得到公正的处理。”
“谢谢，谢谢……保证不会让您大失所望的，一定是意义非凡的东西！”塔塔激动地跳下椅子，这是他自来到幽影城起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先别急，要先填写一些表格，包括地点、文明圈范围等等，我们还得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决定后续工作……”
……
一堆繁琐的表格和签字之后，莉莉娅送走了塔塔，临走之前她还给小矮人叫了一辆“飞盘”出租车。
再次回来的莉莉娅脸上挂着笑容，终于接到业务的她显得十分高兴。文化遗产认定这种事情，说到底也十分容易，只是部门刚刚建立名气不足罢了。
所谓智慧种族创造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但凡有人敢来登记，就算是一堵墙她都能鉴定成高级文化遗产……
“咱就是说，为啥登记都得用纸呢？宣传业务都得发传单呢？”禾平看见莉莉娅大摇大摆高高兴兴走回来，满心的疑惑没办法解答，“不能整些符合咱们部门身份的宣传手段吗？”
“这个……在影子城发传单发习惯了……影子城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种族不一样、时代不一样、观念不一样，喜好不一样很正常嘛。我还在火车站那里卖过假票呢！”
卖假票那种事情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还在虚空神族希灵帝国的首都？？
禾平差点晕倒在地——这是摊上了怎么样的领导！
今日换的主题插件与酒吧类似，暗调的吧台后面一排排灯光，照耀在木柜上不同玻璃瓶的酒液上显出霓虹的色彩；零星几个悬浮的圆座散落在不规则的木桌边上，实木软呢的沙发新的连灰尘都看不到；角落里的黑暗也缀上一条整齐的光带，整体风格十分复古——
禾平上次看到这样的酒吧，好像还在“21世纪建筑风格博物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批商人给莉莉娅拿的主题插件都和太阳系沾点边，无论是16世纪还是21世纪，都是曾经十分经典的店面设计。
他倒也问过为何门口放这么个店面做伪装，得到的答案异常荒诞——买主题插件的时候，那些奸商打包卖了一捆低价出售的试用品盲盒。没想到是整捆的太阳系20世纪营业店面主题，没有用完不准退换……
每周一份主题不重样的话，怎么着那也是一年份的量，那就意味着整整一年这部门都得顶着不像样的门店坐落在气派光鲜的邻居周围……好像无意之间明白了为何莉莉娅要开混淆立场隐蔽店面了……
幽影城有一颗与太阳系相仿的恒星，只是自转却慢了些许，因此一天换算来说约为地球的三十小时。相比之下，一周和一年的概念就显得十分随意了，一“周”为十天，一“年”则为一百周。这里也没有任何“上帝创世”的传说，因此也没必要以7天为周期过完一个象征性的“周”。
莉莉娅对此的解释完全符合禾平已经崩坏的三观：某位萝莉神明在调整参数的时候嫌麻烦，直接复制粘贴了一个教科书上的星系过来……
从女神那里回来后的这几天，禾平才算是正式接受了新员工的“入职培训”。莉莉娅教了教如何维持日常整洁，如何更换店铺主题，如何招待顾客等等，最后读一读本员工手册草草了事……
随后这几天就不见人了，留着禾平和阿卡林看门，据她说是出去发传单了……明显是逃了。
马马虎虎的入职培训、借发传单之名撂挑子的部长，但这偏偏又是这个宇宙最nb的组织之一……
今天是一周一度的“开放日”，即消除混淆装置，对外开放办公的日子。虽然这里日常对外隐身，完完全全就是消极怠工，但也不能天天摸鱼，总有那么一天得开门营业，哪怕是装装样子。
正当禾平无聊到发呆，一阵敲门声突然传来。他不由得一怔，莉莉娅回来不都是踹门的吗，怎么今儿个该敲门了？
“请进。”
“请问这里是办文物保护的地方吗……”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个小身影探头探脑地出现。
坏了，真的有人上门办业务，怎么办！禾平本能地收起手里的杯子——千万可不能让顾客……不对，总之不能让别人以为这里是酒馆啊！
“额，这里是文化旅游委员会……请问你是？”
那身影听言推开门进入店面，禾平得以打量起他的外貌：他的身形十分矮小，堪堪才比昨日的神明高上半个头，看起来像是小矮人；整个人在一身显得成熟的套装显得有些拘谨，不过有一扇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他的手上攥着一封捏的很紧的纸片，似乎就是这指引他来到这里的。
“唔……我是来自歌莉娅星团的塔塔，很高兴认识你。”名为塔塔的小矮人踮起脚尖，递出了手里的纸片，粗略看来看那是一张传单。
“咱们部门的上司不在，我自己也没法决定……况且这种文化遗产的认定还需要专人前去查看，也很耗时间……要不你先等一会儿？”禾平现在心里很慌，莉莉娅真去发传单啦？他本能地想去翻看员工手册，可是又不好当着面……
“好……”塔塔听到禾平的话愣了一下，随后有些紧张地走到边上，扯过一个在空中漂浮的座椅，踉跄地爬上去，“那我等一会儿吧……”
禾平松了一口气，要是能等到莉莉娅回来就好了。他低下头观察刚刚塔塔递过来的“传单”：虽然被捏的很皱，但是却十分整洁完整，不大的纸张上面，底下的文字大多被涂改，一幅手绘的地图盖在上面，歪七扭八地描绘着金字塔、树屋。大大的红色箭头指向了金字塔的对面，然后又折返回来。
“我初来乍到，对通用语掌握地还不太牢靠……”塔塔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好在有个好心的大姐姐给我指了一下路，我才能找到，听传单说这里能够申请文物保护，就想着来咨询一下相关事情……”
“你先坐一会儿吧，估计我们部门的话事人要回来了……”禾平递上一杯热茶招待塔塔，最起码要挨到莉莉娅回来再说……
“太好了，你们这里的装修还真奇怪呢，虽然不知道是哪里的风格，不过后面的瓶瓶罐罐的颜色我还是挺喜欢的。”
那真是抱歉了，这灯红酒绿的风格可是与博物馆里面的同款，太阳系早几百年就不用了的存在……
……
“砰”
门又响了，不过这次比较粗暴，大门被一脚踹开，旁边坐着的塔塔也被吓到差点掀翻到地上。这下对味儿了……
回来的果然是莉莉娅，一对红色双马尾一甩，一声清亮的大嗓门直接吼了出来：
“阿卡林通知我出大事了，禾平，你是不是嗝屁了？”
禾平站立不动，使劲打眼色。莉莉娅眼神瞥到了一旁，及时止住了话语，迅速走到塔塔面前，扶起被她踹门而吓到的可怜小矮人，然后双手交叉垂落在身前，一本正经地温柔开口：
“先生您好，欢迎来到星际联邦文化旅游局，本部门承接任何文化遗产认定、文物资源保护、宗教事务调理、植物保护动物保护野生生态恢复……”
快别说了喂！再说后面那些很明显是隔壁俩邻居的业务吧！
“谢……谢谢。我想咨询一下那个传单上面说的文化遗产认定和文物保护。请问一颗星球……可以被认定成文化遗产、得到保护吗？”塔塔的眼神有些希冀。
“只要是对于一个文明意义非凡的人造或天然的东西，都有机会被认定为文化遗产。如果想要得到保护，需要专人考察、根据保存情况判定是否需要保护，还有旅游开发、年代断定……”莉莉娅掰起了手指头，一通话说得那小矮人眼里直冒金星，明显不太明白。
没想到莉莉娅看起来不正经，但涉及到业务还挺有能力的嘛，禾平稍稍高看了一眼莉莉娅。
“emm，总而言之需要实地考察。”莉莉娅精简了一下自己背下来的长篇大论，“不过放心，只要是符合条件的意义重大的文明造物，都可以得到公正的处理。”
“谢谢，谢谢……保证不会让您大失所望的，一定是意义非凡的东西！”塔塔激动地跳下椅子，这是他自来到幽影城起听到的最好消息了。
“先别急，要先填写一些表格，包括地点、文明圈范围等等，我们还得去实地考察一番才能决定后续工作……”
……
一堆繁琐的表格和签字之后，莉莉娅送走了塔塔，临走之前她还给小矮人叫了一辆“飞盘”出租车。
再次回来的莉莉娅脸上挂着笑容，终于接到业务的她显得十分高兴。文化遗产认定这种事情，说到底也十分容易，只是部门刚刚建立名气不足罢了。
所谓智慧种族创造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但凡有人敢来登记，就算是一堵墙她都能鉴定成高级文化遗产……
“咱就是说，为啥登记都得用纸呢？宣传业务都得发传单呢？”禾平看见莉莉娅大摇大摆高高兴兴走回来，满心的疑惑没办法解答，“不能整些符合咱们部门身份的宣传手段吗？”
“这个……在影子城发传单发习惯了……影子城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种族不一样、时代不一样、观念不一样，喜好不一样很正常嘛。我还在火车站那里卖过假票呢！”
卖假票那种事情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还在虚空神族希灵帝国的首都？？
禾平差点晕倒在地——这是摊上了怎么样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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