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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水蛭的历史课

    众所周知,人类活着是需要钱的。

    货币的产生是为了更好地交换物资,至于这个东西他究竟长什么样,用什么制成并不是特别重要。“如果你们公认塑料更有价值,那用塑料做钱问题也不是很大。”水蛭在干了一个小时之后默默想道。

    这是一项相当枯燥无味的劳动,再劲爆的乐曲也很难让人持续兴奋一个小时,即使中途他不停地切歌,但也架不住此工作完全没有尽头。“要是这些蘑菇会自己繁殖就好了,”水蛭心中想道,“就像那些恐怖猎奇小说里描写的那样。”

    心念至此,他开始按照前世对于真菌的知识完善设定,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真菌生长的纪录片,企图让自己接受眼前这些是真实存在的生物。经过他疯狂地想象和自我催眠,总算是让那些小蘑菇能自我繁殖,但体型较大的仍然做不到。

    “也许是因为这些大东西脱离了我的认知?我的内心不相信会有这么大的真菌?或许我应该换个思路?造一些植物出来?”水蛭这样想着,开始调动自己的想象力,但遗憾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哦,好吧,看样子我还做不到这件事请。”水蛭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真菌的身体结构比较简单吧,也可能是因为他跟真菌的发挥的作用差不多吧。又过了十几分钟,因为过程实在是太过枯燥无趣,水蛭打算问点什么来缓解已经有些疲惫的内心。“老兄,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叫什么吗?我对这里一无所知。”水蛭直接了当地问道。

    “英格丽特(ingrat),”绿豆糕沙哑的声音说道,“那个国家现在由一位相当极端的人统治着,或者说是被她的思想统治着。”

    英格丽特?思想极端?该不会是那位人类了解了地球上规避责任的人渣之后来这里作威作福了吧?

    水蛭为了自己的精神方面的健康考虑,决定不去回想那个人渣的所作所为,毕竟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生理不适的故事。水蛭感觉到了一丝丝疲惫,那种疲惫他前世也感受过,绞尽脑汁构思接下来要写什么的时候也是头疼脑热,要死要活的。

    “最好还是不要一次性构思太多,既然小型蘑菇已经构思的差不多了,那就不去想它们,专心思考大型蘑菇吧。”水蛭心里如是想着,开始给自己减负。

    他很好奇那些极端扭曲的思想是如何说服一个曾经辉煌到可以建立月球基地的文明的,也许是文明衰落带来的落差和无限低迷的生活吧,就像魏玛共和国那样。当情况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极端低迷的状况往往会给那些极端的主张可乘之机。

    解决内部矛盾是个很好的选择,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能力解决内部矛盾,那些无能无德又无耻的恶棍会将内部矛盾转嫁到外部,由于例子过多,这里就不枚举了。

    “这名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个极右翼组织吧?”水蛭思索着说道。

    绿豆糕似乎没听懂,试探性地问道:“极右翼组织是什么意思?”

    “呃,嘶,这、这个嘛,你可以理解为一群非常非常保守的人,”水蛭搜肠刮肚地回想着自己前世接触过的文科知识说道,“就是那些阻碍进步和改革的人,他们极端起来比买办阶级和地主阶级还要反动。”

    “……地主,我知道,买办是什么?反动又是什么意思?”绿豆糕颇有些无语地问道,他觉得跟这位螺丝起子先生谈话需要一本带注解的辞典。

    “嗯,就这么说吧,”水蛭用头部环节指着正在延伸的菌丝带说道,“假设这些菌丝向外生长是历史的正向发展方向,反动就是这些蘑菇生长了半天非但没有往外扩展,甚至还往回缩水了很大一段距离。”

    “呃,买办,嗯……嗯、嗯,很难解释,你等我想想,”水蛭感觉自己很久没有严肃思考过的小脑袋瓜思考着,想了又想,开口说道,“一个国家肯定有资源、人口和领土,对吧?每个国家之间的强弱大小和官方语言也不太一样,到目前为止没问题吧!”

    “嗯,可以理解。”绿豆糕点了点他那有些僵硬的头,颈椎的关节发出了响亮的咔咔声。

    “好的,那些强大的且不怎么要脸的国家在发展的过程中会产生对别人资源的觊觎,秉承着自己没有就去抢别人的精神,他们会进攻那些弱小的国家,”水蛭一边说一边比划着,“那些失败了但是并没有被完全吞并的国家会对这些强国产生排斥心理,可以理解吧。”

    这一次绿豆糕先生犹豫了很久,似乎不停得沉思着水蛭所说的话,过了很久才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无法想象那些侵略者的心境,但大致能懂。”

    “那就好,”水蛭点了点头说道,“因为语言不通,再加上本地人的排斥,他们自己来开发的阻力是不是比较大?”

    “确实,毕竟不义之战很难得民心,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绿豆糕先生点头说道,看样子是懂了。“虽然很想问问那句文言文出自哪里,但现在还是继续解释吧。”水蛭心里想着,历史爱好者的DNA动了。

    “他们想要治理那些败者,就需要扶植一个代理人,或者说,将某项工作委任给败者中某些特定的人群,并且给予他们利益,让他们成为自己统治的工具,这些人就是买办。”水蛭如是说道,但其实他也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那不就是卖国贼吗?”绿豆糕先生恍然大悟般说道。

    “对!就是这么回事儿!”水蛭点头说道。

    “那你为什么说那个‘极右翼’比这些人更加危险?这不是已经很丧尽天良了吗?”绿豆糕先生的好奇心十分旺盛,也开始主动提问道。

    水蛭认真思索着该如何解释,足足过了五六分钟,他再次开口说道:“买办的危害我们是可以轻易分辨出来的,而且他们大多欺软怕硬,只要扶植他们的势力式微就会倒台。但极右分子就不一样了,他们往往会发表一些听上去很有道理,但其实连最基本的权利都被否认了的言论和主张,一旦被他们洗脑,再想纠正就很难了。”

    比如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岛国人民。

    “如果你把压迫和不公平当作理应存在的社会现实,那么你完了,你看见一个正常、健全的,反对压迫和不平等的世界反而会觉得对面不对劲,”水蛭严肃地说着,“买办会透支国家的资源和主权,但那些极端保守的人会毁了一个国家。”

    毕竟谁还记得日本是曾经出过野坂参三和幸德秋水的人呢?但卑鄙和冷漠变成常态之后,这个体系必然会走向灭亡,他们并非没有机会,历史给过他们机会,但被他们亲手扼杀在了摇篮之内,后来者还给那些人贴上了大逆不道的标签,让良知变成了禁忌。

    “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绿豆糕先生苦笑着说道。

    水蛭想了想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一个国家就是一艘巨轮,除了安全的航道之外全都布满了暗礁和可怖的妖邪,国民呢,就是这艘船上的船员。这些船员对于该如何开这艘船充满了分歧与恶意,极右翼,就是要将这艘船开向无底深渊的万世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