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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章过年(完)

    竟当着众人的面数落起来,顾廷烨敛了笑意,华兰细心瞥见了,心知不好,正要插嘴时,却听一声轻响。原来是老把手放在茶几上,腕上的佛珠与桌几相叩,盛紘一回头瞥见嫡母脸色不妙,连忙打断王氏:“你胡诌什么,明丫头何时闹过笑话!”又笑着对顾廷烨道:“你岳母是操心的命,想多了些。”

    王氏咬牙暗恨,一转眼瞧见墨兰,又故作关心的笑道:“墨丫头呀,你们姊妹出嫁这些年,如今只你还未有息,真叫我放心不下呀。”

    墨兰站在最侧边,不声不响的抬起头,斯微笑:“劳挂心了,不过的话,女儿不敢苟同,只要是夫君的骨肉,哪个不是我的儿女。”

    盛紘大觉女儿深明大义,连连点头,王氏被顶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话虽如此,可到底以嫡出为好,我说姑爷呀,你可别冷落了我家姑娘呀。”

    一旁的梁晗站不住了,脸上不虞,墨兰不急不忙的微笑:“说的什么话,夫君待女儿好,实是女儿生有幸。至于儿女之事……”她微泫的望了眼梁晗,低声道,“大约是女儿没福气罢。”梁晗心生感激,满怀怜惜的看着妻。

    王氏还待再说,盛紘重重的拍了下桌,沉声道:“你还有完没完,好好的年节,你非要闹出些不痛快来!”王氏眼眶一红,又要反唇,炎敬心明眼亮,心知岳父岳母不和已非一日,赶紧出来打圆场,笑道:“岳母心疼闺女,看女婿总是不顺眼的,岳父莫怪;便是如我这般难得的好女婿,岳母还时常数落呢。”

    如兰抿嘴嗔笑道:“好不要脸,你算哪门好女婿?自吹自擂罢。”

    众人哈哈一笑,王氏这才缓了神色,盛紘也吐出一口气。老冷眼看着,淡淡发话道:“我是清净惯的,你们头也磕过了,年也拜了,这就出去罢。”

    盛紘连忙起身告罪,连声自道不孝;待众人从寿安堂出来后,盛紘领着四个女婿往外院去,女眷们则往内堂去吃茶。

    华兰一坐下,便叫庄姐儿与蓉姐儿相见,两个女孩相互敛衽行礼,抬眼一看,一个秀气天成,端庄甜美,一个浓眉大眼,英气勃勃,两人顿生好感,便挨着坐到一处说话。

    庄姐儿比一般女孩心性更为成熟些,待人十分友善和气,听蓉姐儿说起薛大家课堂上的事,甚为神往,直听的津津有味。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投机,过不多会儿,便手拉手走去庭院了。余下几个孩,都由刘昆家的领到厢房去玩耍。

    柳氏挺着大肚站在一旁,替王氏和四个大小姑张罗茶水点心,明兰心有不忍,便道:“嫂赶紧坐下罢,你都有身子了。”

    王氏撇撇嘴:“哪个又没生过孩了,这金贵的,多站会儿也不见得要紧。”

    明兰回头讶异道:“大肚时,也常站着伺候祖母么?”眼神很真诚,很崇敬。

    王氏被噎住,还不出嘴来。华兰仰天叹息,这虽是自己的亲妈,但她真的不想帮她呀,明兰也不乘胜追击,只有些奇怪的略看了眼墨兰,她也没帮柳氏。

    还是柳氏出来笑着解围:“大夫说,站站走走也是好的,别过了就成。

    对了,我正要谢六妹妹呢,上回你送来的鱼鲞,我吃着好。

    就着它,我能吃几碗饭呢。”

    明兰欠欠身,笑道:“是祖母说嫂想吃些重重的海味,我才想起它来的,南边人自己晒制,风味颇美,嫂若喜欢,我那儿还有。”

    “你怎么不送我呢?”如兰歪着头,有些不悦。

    明兰转头白了她一眼:“少来!你那会一点味儿也闻不得,可怜姐夫为着你,在屋里都不敢研墨。我若真送了鱼鲞过去,你还不得刷洗整间屋呀!”

    如兰甜甜一笑,也不还嘴。

    没说几句,王氏就气闷的不行。想数落柳氏吧,人家早炉火纯青,全当没听见;想数落墨兰吧,人家技术高超,基本讨不到便宜;想数落明兰吧,华兰又护的紧。

    她一横脾气,性硬拖着华兰如兰到里屋去说私房话了。

    目送着那母女人离去后,柳氏笑吟吟的回头道:“两位妹妹,不如去我那儿坐坐;我娘家送来几好茶,你们尝尝,若有喜欢的,带些回去。”

    明兰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便起身随行,墨兰挑了挑嘴角,也跟着去了。

    由于某些可知的原因,明兰小时候倒是常去长柏处,送双鞋顺本书什么的,可长枫的小院她却从未来过。

    今日一见,觉着里里外外都透着清雅端庄,景致大气,毫不矫揉造作,不知是长枫的味本来就好,还是柳氏的功劳。她们个去时,正好碰上从外头回来的长枫;因柳氏有孕,他今日只好自己去岳父家里拜年,磕过头后,说了会话就回来了。

    “爹娘身体可好?”柳氏微笑的望着丈夫。

    长枫习惯性的去扶柳氏,安顿她坐下:“都好,娘的风寒应已大好了,与我聊了两盏茶的功夫,一声都没咳;爹爹要捉我下棋,亏得你大姐夫解围,我才得以脱身。”

    “爹爹也是,就那臭棋篓,还就爱找姑爷喂招。”柳氏的声音忽然变了,既俏皮又温柔,春风拂面般的叫人舒泰。

    明兰转头看看墨兰,她的脸色不很好看。

    “若不是应了你要早些回来,陪爹下几手也无妨。”长枫一如既往的温存体贴,不过似乎有什么变了,明兰说不上来。

    长枫转头道:“四妹,六妹,你们来了。”

    墨兰轻哼了一声:“你才瞧见呀,还当你眼中只有媳妇一个呢。”

    “你浑说什么呢。”长枫笑着,不以为忤。

    “既然哥哥嫂嫂都在,那正好,我有一事要说。”

    墨兰忽然正色,目光逼视着长枫,缓缓道,“如今爹爹对哥哥愈发满意了,老也喜欢嫂嫂,既如此,哥哥嫂嫂为何不想个法,把姨娘接回来。难不成哥哥只顾自己过的舒服,就不理姨娘死活了?”

    长枫面红过耳,张口结舌的言语不出,求助的目光往妻身上靠,柳氏不慌不忙的笑了笑:“瞧四妹说的,倒像说你哥哥是个无情无义之徒了。”

    墨兰冷冷一哼,撇过头去:“我可没这么说。不过姨娘生了我们兄妹,焉能忘却?我是出嫁女,没有法,可哥哥却是男汉,为何无有作为?!”

    字字句句,咄咄逼人,长枫无言以对,只能去看妻。

    “相公是男汉,可正因是男汉,就更知道,有所为有所不为!四妹妹饱读诗书,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了?

    ”柳氏扶着肚站起,自有一种威严。

    “姨娘对相公有生恩不假,可在姨娘上头,还有老,老爷和。难不成为着姨娘一个,就罔顾对老,老爷和的孝道了么?

    ”柳氏侃侃而谈,朗声辩驳,“自我进盛家门后,每季均往庄上送衣裳吃食,来人也时时回报,姨娘的日虽寂寞了些,可并未吃苦!这又何来‘不理姨娘死活’之说?”

    墨兰豁的站起:“嫂好辩才!那般死气沉沉的熬日,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柳氏轻轻一笑,直视着墨兰,“姨娘做了错事,当然得受罚。”

    墨兰怒目:“你——”又转头怒瞪长枫,“你!”

    长枫微微一缩。柳氏抢上前一步,柔声道,“当年之事,相公已与我都说了。

    唉……说句不恭敬的,姨娘确是不当。

    四妹,你也是为人妻,为人母的,难不成你觉着姨娘做的对?”

    她缓缓抚上自己的肚,“妇人,以夫为天,女儿,在家从父;这是漫了天也能说过去的道理。

    我不如四妹妹读书多,只知我与孩儿,一切尽要仰赖相公,听从相公。”

    这话对着墨兰说,柳氏的目光却看着长枫。

    明兰侧头望去,只觉得柳氏的目光充满了信任和依赖;便是个武大郎受了这目光,怕也自觉成了伟丈夫;何况长枫这等怜香惜玉的。

    墨兰面色阴沉,忿忿瞪眼过去,过了半刻,她忽而忧伤:“嫂嫂深明大义,就算姨娘错了,这处罚也该有个头罢。总不成,此后我们母人,永不得相见了……”她忍不住轻声泣道,“哥哥,你不记得小时候姨娘多疼你了么?哥哥好狠的心呀!她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我们也是她的骨肉,怎么这般弃她不顾!”

    长枫被她哭的心里难受,急急道:“怎么会不顾呢?你嫂早与我说好了,如今老,爹和都在,姨娘是不能回来的。若有一日分了家,我和你嫂,自会尽孝的。”

    墨兰心头一冷,顿时火冒丈。似盛氏这样的官宦人家,必是要等父亲亡故孙才能分家的,可盛紘身体素来康健,待几十年后,还不知谁熬得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