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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寒冬将至,暗流涌动

    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将整个咸阳惊动。

    而这场大火事关当朝丞相,举国上下皆是高度重视。

    故此,坊间已有传言说:吕不韦的商社大火乃是太后赵姬为了报复而起。

    一连三日之中,隗状领衔的廷尉府各部忙碌游走在正阳街与丞相府之间。

    秦国之“廷尉”乃是中央所设,掌管最高司法。

    所辖之范围几乎囊括整个秦法体系,由此可见其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而刑狱查案亦是其中之要点。

    此外根据秦法,廷尉府有权对涉案或有关联者进行查勘问话。

    为了一举查清“吕氏商社”突起大火的原因,作为直接关联者的吕不韦自是要接受廷尉府的查问。

    为侦破满城疯传的谣言就连太后赵姬也成了廷尉府的查问的对象。

    不过三日廷尉府下属的“廷尉正”便依法查实。

    一未发现人为蓄意纵火,二除了烧毁的部分财货外未发现盗窃。

    起火缘由为:仓库灯油倒落所致。

    查实评断为:意外起火。

    此后为禁止流言蜚语。廷尉府将吕氏商社起火案公示于众,这才将流言熄灭。

    连续半月的秋雨过后整个战国天下陡然转寒降霜。

    飕飕冷意将过十一中便一改往年,竟飘起的点点白雪。

    战火天下顿时没了光彩,大军对垒的广袤战场沉寂了,使臣纵横的宽阔官道冷清了,商贾交错,人马喧嚣的关隘也萧瑟了。

    一切人际仿佛静默一般,天下庶民仰头望着飘飘落下的白雪无不在心中祈盼。

    来年会是一个好春?来年会是一个好年?来年会是一个好景?

    然而静默之中却悄藏在着更大风雨。

    以黄歇庞煖所领衔的合纵大军,已秘密拟定出三条集结之路。

    韩赵魏十五万大军为中路,楚国十万大军为南路,五万燕军为北路。

    其中北路的五万燕军最是特殊。

    经商议纵约国商议拟定,开春之后燕军需经由赵燕边境借道直入雁门(赵国西北与秦国上郡接壤),再南下汇合进兵函谷关。

    这条路线对于本就山高路远的燕国而言无疑是陡增困难。

    甚至有些多此一举。

    缘何放着平坦开阔利于辎重的平原路线不走,而非要选择要塞长城,山峦叠起的北路?

    庞煖在部署行军路线时说服燕王。

    其一,燕齐世仇未消,若走从中原行军必然齐国不安,齐国不安恐会联合秦国届时必生大乱。

    其二,中原之地多有秦国游谍商贾,若是大举集结必然暴露战略目的。

    最后许诺燕王,若是一战胜秦便将天下最为富庶的陶邑分于燕国。

    所谓“陶邑”原本为宋国之城池,乃是天下之中,历来是战国肥肉。

    魏国初期称霸垂涎陶邑,齐国崛起亦是多次进攻。

    此外济水,荷水在此交汇,顺济水而上可入秦国三晋,顺济水而下则达齐国境内,走荷水可达楚国。

    可谓是便利交通,天下之中,富庶一方!

    这对喜好面子,执着中原正统的燕王而言是最好不过的礼物。

    然而庞煖如此制定行军路线最大的目的并非为此。

    长途跋涉消耗燕军,使之不得临阵倒戈从而解除本国威胁。

    毕竟此类事件燕国曾多次做出,因此不得不防。

    雁门郡之上便是边军李牧所在,由此便能给燕军多加一道防范,使其不可退不敢生乱。

    列国合纵已成大势,只待开春后的烨烨惊雷。

    眼看将近入东,吕不韦的几道丞令风风火火驶入咸阳王城。

    虽则吕不韦有监国理政之责,然依照秦法,要想行使政令还得需要王令与太后令的准许。

    起初吕不韦并不需要如实依照秦法,尤其是他制定的秦国新政并未得到秦王政的首肯。

    然那是秦王年幼只需太后诏令即可,赵姬此人全无理政之能更无理政之心。

    一应所有政事几乎全全交由吕不韦处置。

    但是随着秦王政日渐成长,特别是前几番交锋,日渐分歧。

    吕不韦倒是改变了不少,至少任何政令都会呈上秦王政过目。

    咸阳王宫十二进书房内,年轻的秦王政已是三个日夜不眠。

    那张黑玉王案上已然堆出满满竹简,似乎一个喷嚏便能使之倾倒。

    三层台阶之下,左侧的书案的王绾终是将所有竹简抄录一一规整完毕后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

    放下墨笔伸了一个懒腰后,王绾起身走出一拱手道:“君上,三个昼夜了,身子要紧!”

    案头上年轻的秦王依旧孜孜不倦埋头观阅着竹简。

    对于王绾的劝言俨然像是没听见一般。

    此一幕王绾看得心下大是几分心疼,目下的朝中官员能有几人熬夜胜过自己?

    要说熬夜就属他王绾最是厉害。

    然而这个大秦的新晋君王,在未亲政之下还能有这般勤政,委实令人惊叹。

    在从丞相府调任王城之初,王绾认为这只不过是年轻的秦王一时之兴而已。

    面对繁杂的政事久而久之必然会觉得枯燥无味。

    以秦王所表现的出来的政操,虽说不至终日寻欢作乐,至少会隔三差五去享受一番人性乐欲。

    然自打进了王城,王绾就几乎没怎么睡过几个长觉。

    整日不是往返于丞相与秦王之间,就是与秦王彻夜对谈国政要事。

    不好女色,不贪享乐,唯图国政奋强,一统天下···

    久而久之反倒是自己对这个年轻的秦王越发刮目相看。

    在他心下看来,未来的秦国能在如此以为君王手上那么前景是不可估量的。

    见秦王未有回应,王绾压着嗓子咳了两声,“君上,五更了。”

    一闻声,秦王政有些恍然,“甚?这就五更了?”

    “已是三昼日夜了。君上歇歇吧。”王绾略有些心疼的劝说道。

    秦王政扭了扭脖子,摆手正色,“近来诸事繁多,哪一件不是国之要害,歇息个甚?”

    “可是···”

    “可是个鸟,没亲政又如何?等亲政再来那本王岂非是个无头蝇虫?小高子,上几碗凉茶,弄些吃食来,不歇!”

    “嗨!”一边的年轻赵高拱手一应。

    听得如此一言王绾心下是又欣慰又心疼,摇头微笑着走进。

    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他已对秦王政的心性了然大致。

    那骨子流淌的是铿锵热血,那伟岸雄壮的身躯是压不垮的铜铁!

    “目下之要事,丞相都已拟定好对策,请君上过目。”王绾说罢便叫手中的竹简抄录奉上。

    秦王政反复查看了一番竹简抄录后,皱起了眉头。

    “先说说这则商社纵火案。”

    王绾点头,“廷尉府查勘后论:一无财货被盗,二无蓄意纵火,起火缘由依法勘定为灯油更换不甚。”

    “商社女执事柳红何许人也?”

    “乃是丞相商社执事,虽是一介女子然其人心思缜密,颇有些商贾之才,臣接触过几次甚是有些手段。可惜了一场大火···”

    秦王政摇头不然,“如此之人竟因灯油更换不甚而被烧死?岂不怪哉?”

    “君上所言甚是,然尸体都已烧成焦炭,只从人形评判却是柳红,从其肚腹发现酒气,许是因贪了几杯,廷尉府也感疑点重重可再无证据。”

    王绾说罢又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此事与太后断无关联。”

    然而秦王政并不关心这件事的本身,而是如此一个案件却能引发太后谣言。

    或者说只要关于吕不韦的事总能与太后牵扯在一起,让他心下微妙。

    自打他成了秦王以来,母后赵姬便与自己越发生疏。

    往后的几年甚至久居梁山夏宫。

    所谓梁山夏宫,乃是咸阳西北方向的第一道山地。

    山高三百七十四丈,周九里,广二里,正南两峰相对,直北一峰最高。

    两峰正处高地只上,几道河谷草木葱郁,溪流多出。

    是最靠近咸阳的最佳消夏之地,梁山夏宫的秀美娴静也是太后赵姬最喜欢的。

    只有在这里她才能依稀找见少女时的庄园日月。

    在这漫山遍野的胡杨林中,她仿佛像是回到奔放热烈的赵川故地。

    关于母后赵姬的风流事迹,秦王政已然有了不少耳闻。

    毕竟流言蜚语居多不可全信之,秦赵同根人欲俗事本就奔放不足为怪。

    可母后赵姬的行径愈发不可琢磨,心中岂能有安?

    沉默片刻后,秦王政摆手道:“说说南山撤兵,列国合纵两事大要。”

    “嗨。”王绾拱手道来:“南山郡兵目下正在回师南郡,列国合纵势在必行,依照丞相之计:放任合纵,斡旋邦交,一举击溃,图霸天下。”

    听完秦王政只笑笑两声却不作任何评说。

    王绾大是不解,“君上以为不妥?”

    面对王绾一问,秦王政依旧不作任何回应。

    一摆手挥退王绾道:“你先去歇着吧!”

    “嗨。”王绾大是愣怔,却也没深了想,行礼之后便退了下去。

    秦王政之所以一改往常不做任何评说,是因为他要开始独自思谋国政大事。

    只是尚未亲政的他只能将自己的理政之见埋在心中。

    待王绾离开书房之后,方才令赵高将蒙恬召来书房说话。

    进得书房,蒙恬拱手正要行礼。

    却见秦王政大是烦躁:“免了免了,你只上前说话!小高子上茶。”

    “嗨。”赵高点头倏忽间端来两盏热茶放下。

    蒙恬见状索性起身上前,“君上何事烦扰?”

    秦王政长喘一口气,直接上丞相府的竹简抄录扔给蒙恬。

    “看看吧!列国的邦交政事,情报密信近来甚少,是何缘由?”

    蒙恬展开竹简,查阅一番后眉头一紧道:“天降早雪,诸事沉寂···如何这般说法?”

    少年蒙恬虽未正式涉及军政之事,但其军政大才,洞悉之力却已见显露。

    只稍加分析便看出了竹简上的端倪。

    吕不韦的几道政令之中,虽然对列国合纵做出了几则应对。

    然而关于合纵的具体细算却不甚了了。

    秦王政一拍王案,“如此大事邦交,情报岂能少乎?分明是出了甚问题!合纵之势天下皆知,唯独不知其详细岂非怪哉!”

    蒙恬点头,“列国合纵兵马几何,是何策略,行军方向,全无准确消息,委实怪哉!近来我方游谍多有遭重,想必与之必有关联。”

    “何止关联,分明是蓄意谋划而为之!如此明晰仲父境全无应对?”

    秦王政面色肃然凝重起来。

    蒙恬思索了一番道:“如此说来山东六国之中必有一股暗力从中搅扰,若要查实也绝非一时半刻,目下大要还得如何应对合纵。”

    秦王政长吁一气,“我且问你,若是由你蒙恬率领合纵大军将如何攻秦?”

    蒙恬思忖片刻,“君上请随我来。”

    两人前后走到一展地图面前。

    蒙恬道:“历来列国合纵之路,无不只有两条路径。其一借道韩魏由洛阳进逼函谷,其二攻克武关,拿下商淤汉中,直扑关中腹地。两大关隘虽是易守难攻,然时下大旱所致,函谷关北面的黄河堤岸水位骤降,虽秋雨半月,然依旧隐患重重,若是合纵大军绕开函谷北渡黄河,则咸阳危矣!”

    “你蒙恬能想到,想必那庞煖必是能想到,此一战且看蒙老将军了!”

    两人一同对着地图长谈,直到入了夜,嬴政方才睡去。

    南郡神农大山,片片白雪飘零,山间峡谷已然有了几分银装素裹。

    在此之前,赵道问询老巨子,事关黎悦与小子栩的伤寒恶疾可还有治?

    老巨子摇头抛出两难。

    一难:墨家被困不得出也!

    二难:伤寒恶疾之药难寻,必须是生于春夏之际的青蒿草,且至今为之也只是医家传言,并无实际救治的个例。

    现在秦军退了兵,一难虽没了可这第二难才是最要命的。

    且不说传言不传言,单单是这青蒿草便无处可寻。

    时至寒冬如何有之?

    然就在秦军回师不久,墨家的一则秦国消息传来。

    说有游商存有青蒿药草。

    此刻,山林之中一匹赤色快马踏雪飞驰,马背上身穿黑白布衣的墨家弟子一刻不停地挥舞着皮鞭,沿着山野直上。

    他必须赶在伤寒夺命之前赶回神农大山。

    总院之中黎悦与小子栩已然无法醒来,所有人焦急异常,只等药草施救。